是夜,寒意沁骨,渗入骨髓。?
阿奴像一具失去灵魂的破布娃娃,被粗暴地拖拽着,粗糙的石板和门槛刮蹭着她裸露的小腿,留下道道血痕。
她被剥去最后一丝尊严的遮蔽,冰冷的井水兜头浇下,带着刺骨的寒意和粗粝的皂角味道。
身体被粗糙的布巾擦拭,力道之大几乎要擦破她十六岁细腻娇嫩的皮肤。
这并非清洁,而是另一种形式的亵渎,一种将待宰羔羊洗刷干净送上祭坛的仪式。
她被推搡着,送入那间充斥着浓郁檀香与陈腐汗味的房间。昏黄的烛光摇曳,将墙上巨大的、面目模糊的佛像影子拉得扭曲变形,仿佛也在窥视着即将上演的罪恶。
佛陀,这个亵渎了神圣名号的肥硕男人早已等候多时。?
他仅着一条松垮的绸裤,赤着庞大油腻的上身,层层叠叠的肥肉在烛光下泛着令人作呕的油光。
他像个巨大的肉山堆在床边,一双浑浊的小眼睛如同泡在油里的死鱼卵,毫不掩饰地黏在阿奴被绑缚在冰冷雕花木床上的躯体上。
绳索深深勒进她纤细的手腕脚踝,留下暗红的淤痕。
他的声音低沉油腻,像毒蛇滑过湿漉漉的岩石:“啧,竟还是个会喘气的活物?会说话的稀罕玩意儿……阿奴啊阿奴,”
他粗短的食指勾起阿奴的下巴,指甲缝里的污垢清晰可见,“趁你那把细嫩嗓子还能发声,叫吧,使劲儿叫!待会儿…呵呵呵…怕是连呜咽都挤不出来了。我最爱听你们这些小雏儿的惨嚎声,那可真是…人间妙乐。”
话音未落,一簇摇曳的猩红火苗凑近了阿奴苍白的手背。
?“滋啦——!”?
一股皮肉烧焦的刺鼻气味瞬间弥漫开来,滚烫的蜡油精准地滴落在她细腻的皮肤上,烫起一个迅速鼓胀、晶莹透亮的水泡。
剧烈的疼痛让阿奴猛地蜷缩起身体,却被绳索死死勒住,只能发出压抑破碎的抽气。
紧接着,一只沾满油汗、带着腥膻气息的肥厚手掌,贪婪地抚上她被捆绑的腰肢,粗糙的指腹恶意地碾过那处新鲜烫伤的脆弱肌肤。
佛陀狞笑着,眼中闪烁着残忍的兴奋:“疼?这点疼就受不住了?”他伸出粗粝的拇指,带着令人作呕的玩味,猛地发力摁在那颗饱满的水泡上。
“噗嗤”一声轻响,水泡瞬间破裂,粘稠的组织液混合着血丝涌出,染红了他的指腹和她的肌肤。
?“呃啊——!”无法抑制的痛呼终于冲破阿奴紧咬的牙关。
鲜血淋漓之下,他非但没有停手,反而更加用力地将拇指按进那撕裂的伤口深处,狠狠向下刮蹭。
剧烈的痛楚如同闪电般窜遍阿奴全身每一个神经末梢,她的身体在绳索的禁锢下剧烈地痉挛、抽搐,像一条离开水的鱼。
冷汗瞬间浸透了她的鬓发和后背。
她不再试图压抑痛呼,而是猛地抬起头,那双曾经清澈如水的眼眸此刻只剩下刻骨的恨意和冰冷的火焰,死死钉在佛陀那张狞笑的肥脸上。
“叫啊!贱骨头!你刚才不是挺能耐吗?”佛陀凑近,嘴里喷出的恶臭气息几乎喷到阿奴脸上,他扭曲地笑着,扯出一个“慈悲”的假面,“看来是贫僧太过仁慈了!你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下贱货色,就得用金刚手段好好‘点化’一番,才能让你真正领悟——何为‘我佛慈悲’!”
话音未落,那张肥硕油腻的脸庞猛地盖了下来,他粗糙的手指粗暴地捏紧了阿奴小巧的鼻子,窒息感瞬间攫取了阿奴。
求生本能让她不得不张开嘴急促地喘息。就在这一瞬,一条湿滑、肥厚、散发着浓烈口臭的舌头,如同一条令人作呕的巨型蛞蝓,粗暴地强行撬开她的唇齿,钻了进来。
那恶心的触感、窒息感、强烈的屈辱感和滔天的恨意混杂在一起,在阿奴脑中轰然炸开。
所有的恐惧都在这一刻被碾碎,只剩下玉石俱焚的决绝,她用尽全身残存的所有力气,牙齿如同最锋利的铡刀,对准那条在她口中肆虐的恶心舌头,狠狠合拢。
“嗷——!!!”?
一声非人的、惊天动地的惨嚎陡然撕裂了室内的\/淫\/靡\/空气,佛陀触电般弹开,巨大的身躯踉跄着连连后退,撞翻了身后的矮几,杯盏碎裂一地。
他双手捂住嘴,指缝间鲜血如同决堤的溪流疯狂涌出,瞬间染红了他肥胖的下巴、前胸和地毯。
阿奴猛地将口中那截令人作呕的断舌连同满口的腥甜热血狠狠啐在地上,那猩红的液体顺着她的嘴角蜿蜒流下,染红了她的下巴和脖颈。
她抬起被血色模糊的视线,死死盯着因剧痛和恐惧而扭曲变形的佛陀,冰冷的声音如同淬了毒的冰棱,每一个字都带着蚀骨的恨意和轻蔑:
“呵…你这堆腐肉烂泥里的肮脏蛆虫…原来你流的血…也是红的?你也配称红?你也配沾上红色?你只配在阴沟里烂成一滩脓水!”
她的声音因为剧痛和愤怒而微微颤抖,却异常清晰,字字锥心。
佛陀跪倒在地,剧痛让他浑身筛糠般抖个不停,血沫不断从他捂着嘴的手掌下涌出,发出嗬嗬的、漏风般的嘶吼:“贱…贱…骨头…我…要…你…死…要你…不得好死!!!”
极致的疼痛和愤怒彻底吞噬了他最后一丝伪装的佛性,只剩下凶兽般的狂暴。他挣扎着抓起掉落在一旁那柄沉重的金刚杵,乌金打造,杵尖闪烁着冰冷的寒芒。
他双目赤红,用尽全身力气,如同抡动巨锤,朝着床上无法动弹的阿奴,朝着她那双燃烧着不屈火焰的眼睛,狠狠砸下,杵尖撕裂空气,带着死亡的尖啸,直刺阿奴的眉心。
死亡的气息从未如此清晰。
金刚杵冰冷的金属尖端,距离阿奴那绝望却依旧燃烧着恨意的右眼,仅仅只有一寸之遥,尖锐的刺痛感已经刺破了眉心薄嫩的皮肤。
千钧一发!
嗡——!?
一道清冷至极、纯粹至极的青色光芒,毫无征兆地从阿奴额心那被杵尖压迫之处猛然迸发。
光芒并不刺眼,却带着一股沛然莫御、不容亵渎的无上威压,它瞬间凝聚,如同一面无形的屏障,又似无数道无形的剑刃。
“咔嚓!”一声脆响!?
那柄象征着佛门威严与力量的金刚杵,在青光照耀下如同朽木枯枝,寸寸碎裂。
乌金碎片如同被无形之手碾过,化作齑粉,簌簌飘散,狂暴的力量并未停歇,青光如怒潮般席卷而出,狠狠撞在佛陀庞大的躯体上。
“噗——!”佛陀如同被攻城巨锤正面轰中,一口混杂着碎牙的血块狂喷而出,他那座肉山般的身体离地飞起,重重撞在后面的墙壁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壁画被震得簌簌落下。
他软软地瘫倒在地,如同被抽掉了骨头的烂泥,只剩下痛苦的呻吟和血沫从嘴角汩汩流出。
青光并未消散,它转为柔和,如同最灵巧的手指,轻抚过阿奴伤痕累累的身体。
那勒进皮肉的粗糙麻绳无声断裂,化作飞灰。
手腕脚踝上深紫的勒痕、腰际被烫破又撕裂的血肉模糊的伤口、以及额心那点被杵尖刺破的血痕,都在青光的流转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平复。
肌肤恢复了原本的细腻温润,仿佛从未受过伤害。
最后,那道青光如同有生命的丝绸,轻柔地覆盖在阿奴赤裸的身体上,凝聚成一件样式古朴、触感微凉、带着淡淡草木清香的青色外袍,妥帖地包裹住少女饱受摧残的尊严。
做完这一切,青光变得极其稀薄柔和,它轻轻萦绕在阿奴的发顶,如同最温柔的长者,带着无尽的怜惜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叹息,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
一个清晰而平静的声音,如同清泉滴落心湖,直接在阿奴的脑海中响起,不带任何感情,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古老智慧:“孩子,活下去。有些路,需你独行;有些仇,当亲手雪。”
话音落下,那缕青光如同晨露般,无声无息地消散在空气中,不留一丝痕迹。
暖流褪去,彻骨的寒意再次袭来,但这寒意中,已燃起了地狱的业火,阿奴伸手紧紧抓住身上那件带着草木清香的青袍,指尖深深嵌入柔软的布料。
她猛地翻身下床,双脚稳稳地踏在冰冷的地面上,仿佛第一次真正站立在这污浊的世间。
她没有看那堆在墙角抽搐呻吟的烂肉一眼,而是朝着青光消散的虚空,双膝重重跪地,额头“咚”的一声,狠狠磕在冰凉的石板上。
这一磕,带着无比的虔诚、感激,更带着决绝的誓言!
当她抬起头时,额上已是一片通红。那双曾盛满恐惧和绝望的眸子,此刻只剩下冰封万里的寒潭,深不见底,唯有最炽烈的复仇火焰在那寒潭深处熊熊燃烧。
冰冷的目光,终于缓缓移向墙角那摊发出痛苦呜咽的肥硕肉山。
角色,已然互换。?
刀俎在手,鱼肉横陈。?
她站起身,青袍裹着她纤细却挺得笔直的身躯。
她一步一步,踏过碎裂的杯盏,踏过飞溅的血迹,走向那口吐污秽、眼中只剩下惊恐的“佛陀”。每一步落下,都带着审判的重量。
“死?”阿奴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如同来自九幽之下,“你说得对,是该有人去死了。”
她停在佛陀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因剧痛和恐惧而扭曲的脸,眼神像是在打量一件亟待处理的秽物。
“不过…是我送你下去…还是你自己爬着去?”
她微微歪头,嘴角勾起一丝冰冷彻骨的弧度,那弧度没有丝毫笑意,只有纯粹的、即将噬血的残酷,“不急,肥猪,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玩。”
她的目光扫过屋内——碎裂的瓷器边缘、燃烧的蜡烛绳索、甚至佛陀落下的腰带……每一样不起眼的物件,在她眼中都化作了刑具。她缓缓俯身,拾起了半截锋利的碎瓷片,冰冷的瓷锋在烛光下反射着她眼中同样冰冷的光。
绝望的呜咽声,变成了哀嚎的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