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东北归来后,巫脉村的日子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只是这份平静里多了几分热闹。狗剩把从东北带回的野山参分给了村里的老人,还时常坐在老槐树下,给孩子们讲东北仙堂的趣事——狐仙的白衣、小满的羊角辫、李老根爽朗的笑声,听得孩子们眼睛发亮,总追着他问“黄大仙真的能看透邪气吗”“东北的雪真的能埋到膝盖吗”。
风丫则把狐仙教的辨邪之法教给了村里的年轻人,还带着大家用松针和晨露泡制驱邪水,装在小瓷瓶里分给每户人家。“往后要是看到槐叶发黑、有怪味,就赶紧把这水洒在门口,再喊我和狗剩来看看。”她站在老槐树下,手里举着瓷瓶,声音清亮,村里的人都认真点头,把她的话记在心里。
黄大仙也没闲着,他找出年轻时画符的旧本子,重新研墨提笔,画了许多驱邪的黄符,贴在村口、老槐树下和村民家的院门上。“这些符虽比不上狐仙的神通,但能挡些小邪祟,让大家睡得安稳。”他一边贴符,一边跟身边帮忙的村民解释,脸上满是认真。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到了深秋,巫脉村的槐叶落了满地,踩上去沙沙作响。这天清晨,狗剩刚帮王大爷把晒干的玉米收进仓房,就见村口传来一阵熟悉的马蹄声——竟是李老根和小满来了!
“狗剩!风丫!俺们来啦!”李老根的大嗓门老远就传了过来,他牵着马,马背上驮着一个大布包,小满跟在旁边,手里还拿着一个用红绳系着的小盒子。
风丫听见声音,赶紧从屋里跑出来,笑着迎上去:“你们咋来了?是不是想俺们做的麦饼了?”
“可不是嘛!”李老根哈哈笑,把布包递过来,“俺给你们带了东北的冻梨和酸菜,冻梨泡在水里化开,甜滋滋的,酸菜炖肉更是香得很!”
小满则把小盒子递给狗剩:“叔,这是狐仙让俺带给你的,她说快到冬天了,邪祟容易藏在阴冷处,让你把这个戴在身上,能更灵验些。”
狗剩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块打磨光滑的玉佩,和他的守脉玉很像,只是上面刻着细小的狐纹。“替俺谢谢狐仙。”他把玉佩放进护心袋,和守脉玉、狐尾香囊放在一起,胸口顿时传来一阵暖意。
黄大仙也闻讯赶来,拉着李老根坐在老槐树下的石凳上,又让家里人端来热茶。“你们这时候来,是有啥事儿吗?”
李老根喝了口热茶,摆了摆手:“没啥大事,就是狐仙说,冬天快到了,巫脉村的老槐树容易聚寒气,让俺来送些驱寒的草药,顺便看看你们。”
接下来的几天,李老根和小满帮着村里的人准备过冬的东西——给牛棚加稻草,帮老人修补屋顶,小满还跟着风丫学编松针篮子,两人说说笑笑,比亲姐妹还亲。
临走那天,村里的人都来送他们,王大爷塞给李老根一袋子自己烙的麦饼:“路上饿了吃,下次再来啊!”
李老根接过麦饼,眼眶有些发红:“一定来!等冬天雪下大了,俺就带着狐仙来,给你们看东北的雪景!”
马蹄声渐渐远去,狗剩、风丫和黄大仙站在村口,望着他们的背影。风丫裹紧了身上的外套,笑着说:“等冬天雪来了,咱们就能堆雪人、打雪仗了,还能吃李老根带来的冻梨!”
狗剩点头,摸了摸胸口的护心袋,里面的三块信物轻轻碰撞,发出细微的声响。他抬头望向村口的老槐树,树叶虽已落尽,但枝干依旧挺拔,就像巫脉村的安宁,有朋友相伴,有信念守护,无论遇到什么,都能稳稳立在那里,迎接每一个春夏秋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