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28号的清晨，阳光穿透淡蓝的云层，洒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
李若雨站在医院门诊大厅的落地窗前，望着楼下排成长龙的队伍。队伍里有拄着拐杖的老人、抱着孩子的母亲，还有穿着病号服的年轻人——他们都是来领取“重生”解毒剂的。
“若雨，3号诊室的王奶奶又来复查了。”护士小张探过头，“她昨天说，喝了药汤能自己下床走路了。”
李若雨点点头，将手中的病历本抱得更紧些。她的白大褂口袋里，还装着一张手写的感谢卡，是昨天康复出院的张护士长送的。卡片上歪歪扭扭写着：“重生，真的让我重获新生。”
“叮——”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陆沉的视频邀请。
李若雨快步走到休息区，接通时，屏幕里跳出陆沉的脸。他穿着实验室的白大褂，背景是忙碌的科研团队，眼下带着淡淡的青黑，却笑得格外明亮：“宝宝，看新闻了吗？‘重生’今天正式大规模量产了！”
屏幕上弹出新闻画面：国家卫健委发言人站在镜头前，身后是堆积如山的“重生”药剂箱。“……截至今日凌晨，‘重生’已覆盖全国十七个省市，累计救治中毒患者超过三千万人。临床数据显示，重症患者有效率百分之八十九，轻症患者康复率百分之九十七……”
李若雨的眼泪瞬间涌出来。她想起半个月前，防空洞里那些绝望的咳嗽声，想起王大爷插着氧气管的模样，想起医院走廊里此起彼伏的“医生，还有药吗”的询问。如今，这些都成了过去。
“陆沉，”她哽咽着，“你听见了吗？三千万人……”
“我听见了。”陆沉的声音温柔却有力，“这是我们共同的胜利。宝宝，等这波疫情彻底过去，我就申请调回来。我要亲眼看看，你说的‘重生’，到底有多美。”
挂了视频，李若雨望着窗外。街道上，行人不再戴着厚重的防毒面具，孩子们追着气球跑，老人们在广场上打太极。阳光落在他们脸上，是久违的、不加掩饰的鲜活。
医院住院部的走廊里，王浩推着轮椅上的父亲，慢慢走着。
王大爷的气色好了很多，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他指着窗外：“浩子，你看那棵老槐树，发芽了。”
王浩抬头，嫩绿的芽苞正从褐色的枝桠间冒出来。他转头对父亲笑：“爸，等您再好点，咱们去公园挖野菜。李若雨说，那儿的荠菜长得可肥了。”
“好。”王大爷应着，目光落在走廊尽头的公告栏上。那里贴着一张巨大的海报，上面是“重生”的分子结构式，下方写着一行字：“每一支药剂，都是生命的重生。”
“若雨这丫头……”王大爷喃喃，“当初非要去社区帮忙，现在倒成了大功臣。”
刘嘉怡提着保温桶从电梯里出来，听到这话，笑着接话：“可不是嘛。她昨天还说，等您出院，要在家里给您熬十全大补汤。”
刘嘉怡的防护服口袋里装着给患者准备的润喉糖——那是李若雨教的，说能缓解咳嗽。
下午，陆沉所在的科研实验室。
苏晴将军将一份文件拍在桌上，脸上带着抑制不住的激动：“‘重生’量产线今天通过验收！月产量能达到五百万支，足够覆盖所有中毒患者！”
瓦西里院士推了推眼镜，补充道：“中俄双方的工艺已经完全同步，后续的改进型也在研发中。我们甚至考虑，将‘重生’的配方简化，做成口服制剂，方便偏远地区的患者使用。”
实验室里响起掌声。年轻的科研人员们互相拥抱，有人甚至激动得哭了。陆沉站在人群后方，望着窗外的蓝天，想起李若雨在视频里说的“三千万人”。他知道，这不是数字，是三千万个家庭的希望。
“陆工！”助理小吴跑过来，“李医生的视频邀请！她说有重要的事。”
陆沉立刻接通。屏幕里，李若雨穿着淡蓝色的毛衣，身后是医院的花园。她怀里抱着一只纸箱，纸箱里传来小狗的呜咽声。
“陆沉，”她的声音带着笑意，“你看，这是布丁生的小狗。”
纸箱里，三只毛茸茸的小奶狗挤成一团，其中一只黑白花的，正扒着纸箱边缘往外看。
“布丁当妈妈了？”陆沉的眼睛亮起来，“真可爱。”
“医生说，小狗很健康。”李若雨摸着那只黑白花的小狗，“我给它们取了名字，叫‘希望’‘重生’‘未来’。”她顿了顿，看着镜头，“陆沉，等战争结束，我们养一只好不好？就养‘重生’，让它陪着我们，永远记住今天。”
陆沉的喉头发紧。他想起第一次见到李若雨时，她抱着布丁在实验室门口等他；想起她在防空洞里发来的“我很好”；想起此刻，她怀里的“重生”，正象征着一个民族的新生。
“好。”他说，“我们养‘重生’。等它长大，带它去看大海，看它妈妈曾经守护过的城市。”
傍晚，城市广场。
一场特殊的庆祝活动正在进行。舞台中央，巨大的屏幕播放着“重生”的研发历程：从实验室的试管，到医院的临床试验，再到生产线上的自动化封装。
台下，坐着各行各业的人：医护人员、科研工作者、社区志愿者、普通市民。李若雨和王浩一家坐在前排，布丁趴在脚边，脖子上系着红色的蝴蝶结。
“下面，有请‘重生’项目的核心研发人员代表上台！”主持人宣布。
陆沉穿着笔挺的西装，从后台走上台。他的目光扫过台下，最终落在李若雨身上。她正笑着挥手，眼里闪着泪光。
“各位，”陆沉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广场，“‘重生’不是一种药物，是一份希望。它属于每一个在毒气中挣扎过的人，属于每一个为它熬夜的科研人员，属于每一个等待亲人康复的家庭。”
他顿了顿，举起手中的药剂箱：“今天，我们庆祝的不是胜利，是重生。愿所有被病痛折磨的人，都能在‘重生’的光芒里，重新拥抱生活。”
掌声如雷。李若雨的眼泪掉下来，滴在布丁的头上。小狗抬头，用湿漉漉的鼻子蹭她的手。
深夜，陆沉回到家。
李若雨已经睡了，怀里还抱着那只叫“重生”的小奶狗。布丁趴在床边，尾巴轻轻摇晃。陆沉轻手轻脚走过去，将小奶狗抱起来，放在李若雨枕边。
“宝宝，”他俯身，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我们的‘重生’，会一直陪着你。”
窗外，城市的灯火温柔地亮着。远处，医院的急诊灯依然亮着，但不再是警报的红，而是希望的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