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网公审大会》直播现场,灯光刺眼。
主持人马东顶着标志性的笑容,看着提词器上滚动的弹幕,嘴角抽动了一下。
“各位观众朋友,欢迎来到《全网公审大会》特别节目——‘锐评汪士钦:是球场艺术家还是美甲爱好者?’ 我是你们的老朋友,马东。”
台下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更多的是此起彼伏的怒吼:
“汪士钦滚出国足!”
“美甲王子滚蛋!”
“一块腹肌也好意思踢球?”
马东扶了扶眼镜:“看来大家情绪都很激动啊。那么,首先让我们连线前方记者,带来最新战报……哦不,是‘汪士钦观察报告’!”
(画面切到国足训练场外,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狗仔”,正用长焦镜头偷拍)
记者(压低声音,如同在播报军事机密):“ 马老师!最新消息!汪士钦刚刚结束训练!重点观察如下:第一,头发依旧飘逸,目测比上周又长了两厘米,奔跑时自带柔顺特效!第二,指甲……由于戴着手套,无法确认今日美甲色号!第三,腹肌……呃……在宽松训练服下,状态成谜!报告完毕!”
【弹幕瞬间糊屏:】
· “哈哈哈哈观察报告可还行!”
· “求美甲色号!是斩男色还是中国红?”
· “腹肌:我选择隐身!”
· “这关注点,比战术分析会还细致!”
· “你们是来看球的还是来看选美的?”
---
第一章:罪状一:这头发,是踢球还是拍洗发水广告?
公诉人(模仿律师,一脸正气): 被告人汪士钦!你身为国家男子足球队队员,留着一头不符合“运动员精神”的长发,在场上奔跑时严重影响视线,分散注意力!证据A:上场对阵新加坡,你那个头球冒顶,就是因为头发遮住了眼睛!你承不承认!
(大屏幕播放汪士钦头球冒顶的慢动作,头发确实在风中凌乱)
汪士钦(虚拟形象,沉默不语)。
辩护人(李诞瘫在椅子上,有气无力): 我方当事人保留意见。我想请问公诉人,卡尼吉亚风之子听说过吗?巴蒂斯图塔战神知道吗?小罗魔术师了解吗?梅西……梅老板以前也留过啊!怎么,留长发耽误他们进球了?耽误他们拿世界杯了?这跟头发长短有关系吗?这跟头上顶的是不是足球脑子有关系吧!
(台下哄笑)
李诞(继续): 再说了,人家留长发是为了怀念母亲。小时候妈妈给编过小辫儿,这份心意,到你们这儿就成了罪状了?你们的良心不会痛吗? 哦,对不起,我忘了,跟国足球迷谈良心,可能确实有点奢侈。
【弹幕分化:】
· “李诞说得对!管天管地还管人头发?”
· “怀念母亲?这理由也太煽情了吧?我不信!”
· “技术不行别甩锅给头发!”
· “我作证!我踢球留长发就是为了装x,跟妈不妈的没关系!”
马东(总结陈词): 所以,头发的长度,是否与踢球的精度成反比?这在我国足球界,还是一个未解之谜。下一项!
---
第二章:罪状二:这美甲,是防护还是准备出道?
公诉人(举起放大镜照片): 被告人汪士钦!你指甲上那亮晶晶的东西是什么?!证据b:高清特写!这难道不是做了美甲吗?一个足球运动员,注重脚下技术就行了,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像话吗?!这体现了你态度不端正,心思没完全放在足球上!
(大屏幕出现汪士钦手部特写,指甲上确实有疑似反光的涂层)
辩护人(徐峥摸着自己的光头,一脸“我懂”): 哎呦喂!公诉人,您这就不懂了吧!首先,00后小男孩做美甲,那是潮流!您out了!其次,您知道c罗吗?知道c罗的脚指甲吗?
(大屏幕立刻切换c罗乌黑的脚趾特写,配上《图片报》专业解释:专业防护涂层,防真菌感染……)
徐峥: 看见没!顶级球星同款!专业防护! 到你们这儿就成了“美甲”了?人家那叫“战甲”!懂吗?这叫科学训练,专业保养!你们以为都跟似的,脚气熏天才是真爷们儿?
(台下笑喷)
徐峥(乘胜追击): 再说了,人家汪士钦说不定是为了在绿茵场上,挥手指挥时,能给队友和对手带来一丝……璀璨的光芒?用美甲闪瞎对方的眼,这也是一种战术啊! 你们这些凡人,不懂!
【弹幕笑疯:】
· “c罗:这锅我背了!”
· “战甲!哈哈哈哈哈哈!”
· “美甲战术!国足战术板迎来史诗级更新!”
· “我作证!我就是被汪士钦的美甲晃晕了才丢的球!(对方球员)”
马东(憋着笑): 所以,这究竟是爱美的表现,还是科学的防护?看来,我们需要一个美甲界的专家来鉴定一下。下一项!
---
第三章:罪状三:这腹肌,是一块还是“九九归一”?
公诉人(痛心疾首): 最不能忍的,是这一点!被告人汪士钦,你的腹肌呢?!别的球员是六块八块,你呢?证据c:网上流传的(可能是p的)照片显示,你的腹部……非常平滑!一块腹肌!这说明什么?说明你训练不刻苦,生活不自律!
(大屏幕出现一张模糊的、汪士钦撩起衣角的照片,腹部确实看不到明显肌肉线条)
辩护人(黄渤跳起来,用青岛话): 哎哎哎!恁看看恁!恁看看恁!就这么一张糊得亲妈都不认识的照片,就能断案了?俺们汪士钦那叫“一块腹肌,内含乾坤”! 那是核心力量内敛!懂不懂?非得跟健美先生似的,块块分明?那是死肌肉!
(黄渤拍拍自己的肚子): 你看我,我这肚子,看着软乎吧?里面都是智慧!都是戏!汪士钦那肚子里,那都是……都是……潜在的进球!
(台下已经笑到拍桌子)
黄渤(越说越激动): 再说了,谁规定踢球必须有八块腹肌了?足球是用脚踢的,不是用腹肌顶的! 你们这是本末倒置!有本事比比脚法?哦,对不起,脚法好像也不太比得过……那也不能拿腹肌说事啊!
【弹幕彻底歪楼:】
· “内含乾坤!渤哥你是懂成语的!”
· “潜在进球……这潜力股我买了!”
· “一块腹肌联盟发来贺电!”
· “建议查查其他国脚,是不是也‘九九归一’了?”
马东(努力控场): 关于腹肌的数量与足球水平的关系,看来也是一个复杂的生物学和运动学课题。我们稍后继续。
---
第四章:情感与技术的终极反转
就在“公审”进行得如火如荼时,节目组放出了一个事先准备好的VcR。
画面里,没有炫酷的剪辑,只有平静的叙述。
(VcR内容)
汪士钦的外婆(满头银发,戴着老花镜,不太熟练地对着手机镜头):“钦钦……是个好孩子。他妈妈走得早……(抹眼泪)他就想着,留个长发,像个念想。他踢球苦,我知道……你们别骂他了,要骂……骂我老婆子吧……”
画面切换到汪士钦小时候和母亲的合影,那条小辫子清晰可见。
接着,是体能训练师的数据报告:“汪士钦体脂率12%,高强度跑动距离全队前三……” 屏幕上打出一串串专业数据,与他“一块腹肌”的外表格格不入。
最后,是主教练的采访片段:“小汪是有缺点,技术确实需要打磨,那个失误……(摇头)但你们不能否定他的拼劲。失误是足球的一部分,安切洛蒂、阿尔特塔都这么说。我们要做的,是帮他提高,而不是一棍子打死。”
现场安静了不少。
李诞(坐直了,语气少见地认真): 你看,事儿就是这么个事儿。我们习惯于抓住一个点,无限放大,然后盖棺定论。头发、指甲、腹肌……这些成了我们宣泄情绪的出口。却忘了去看看,那个在场上奔跑的人,他背后有什么故事,他真正的问题在哪里。
徐峥: 技术糙,就练技术。身体对抗不足,就练力量。这跟头发、指甲有半毛钱关系吗?咱们这舆论环境,有时候比球场上的对手还可怕。
黄渤: 说白了,就是恨铁不成钢。但恨的时候,也别把咱自个儿的理性和善良给恨没了。
---
第五章:不是结局的结局——“美甲王子”的救赎?
节目最后,马东宣读了“网络陪审团”的“判决意见”(其实就是实时投票结果)。
关于头发: 55%认为“个人自由,无权干涉”;45%认为“影响形象,建议修剪”。
关于美甲:70%认为“c罗同款,专业行为”;30%坚持“就是臭美”。
关于腹肌:88%认为“实力说话,腹肌不重要”;12%坚持“一块腹肌就是原罪”。
关于汪士钦是否该退出国家队:51%认为“留下观察,以观后效”;49%认为“立刻马上,滚蛋!”
势均力敌,一片混沌。
马东(对着镜头): “你看,这就是汪士钦,这就是中国足球。充满了争议,充满了矛盾,也……充满了话题。我们骂他,我们调侃他,或许,在某个角落,也藏着一丝微弱的期待。”
“期待这个留着长发、涂着‘战甲’、腹肌成谜的年轻人,能用一次漂亮的突破,一脚关键的传球,甚至一个……不那么‘艺术’但管用的进球,来打我们所有人的脸。”
“毕竟,”马东笑了笑,“打脸,才是这个时代最顶流的喜剧,不是吗?”
(节目在主题曲中结束,屏幕上最后定格在汪士钦一次难得的成功抢断后,那缕长发在风中飞扬的画面。)
【字幕:吐槽之余,记得,我们都在等一个奇迹。】
(彩蛋:更衣室里,汪士钦看着节目回放,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又看了看自己的指甲,对身边的队友苦笑:“哥,你说……我下次美甲换个绿色的,会不会显得跑得快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