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大！”阿坏在外人面前向来疯得没边，可面对刘健却格外规矩，无论交代什么事都办得妥妥帖帖，从不打半点折扣，堪称刘健最信得过的手下。
接过阿坏递来的手机，刘健拨通了尊尼汪的号码。
“尊尼，我那批货刚到码头，你要是得空，来我这边一趟，亲自去验验成色！”
“没问题，刘老大，我一小时就到！”
尊尼汪接电话时正扒拉着饭，挂了电话立马叫上刀疤，带上几个兄弟，直奔健合会总部。
车子停稳在那栋别墅门口，迎出来的还是白毛阿坏，照旧一副神神叨叨、阴阳怪气的模样，笑得让人头皮发麻。
“刘老大！”尊尼汪一进门就拱手打招呼，语气恭敬。
“坐。”刘健慢条斯理地给他倒了杯咖啡，“咱俩打交道也不是一回两回了，虽说合作不少，但一直没让你亲眼瞧瞧我的底子。
这回正好，带你实地走一趟。
要是现成的货不合你意，也可以提要求，我给你调，保证让你满意。”
“好！”尊尼汪应得干脆。
这些天窝在湾湾，他快憋出病来了。
可程子龙那道江湖追杀令至今没撤，他哪敢轻易露脸？待在湾湾还有健合会罩着，勉强算安全；一旦踏出去，谁都说不准下一秒会不会被人五花大绑送去港岛换赏钱。
他必须先搞到一批硬家伙——手里有枪，才有胆量动身，才敢往马来跑。
虽说程子龙只在港岛道上放了话，动静也不算太大，可整个东南亚盯着他脸色行事的走私贩子多的是，只要他敢冒头，立马就有人抢着当狗腿子立功。
如今终于等来刘健这批货靠岸，他心里比刘健还急。
尊尼汪一行仍开着自己的车，跟在刘健车队后头，朝着台背郊区驶去。
健合会离港口差不多三四十公里，可车子一路开出去没多久，尊尼汪眉头就皱了起来——这路走得不太对劲。
这些日子他在湾湾也没闲着，码头、客运站、机场全都踩过点，周边地形也算摸熟了。
按理说，上了新五路高架，该进观音山隧道才是，可前面带路的车居然下了高速，拐上民义路，径直往山里去了。
副驾上的刀疤低头看了眼地图，低声提醒：“老大，方向不对啊，是不是有问题？”
尊尼汪沉默片刻，缓缓道：“别瞎猜。
刘健在这片根深蒂固，真要对付咱们，压根不用绕这么大弯子，在别墅动手最省事。”
刀疤一听，也觉有理，便闭了嘴，不再多言。
刘健带他们去的确实不是码头，而是他藏军械的秘密据点。
那地方从外头看像个普通工业园区，一排排货柜整齐码放，铁皮厂房林立，乍一看和寻常物流仓库没什么两样。
四五辆车驶进园区，缓缓停在一座大型仓库前。
门口正有重型叉车来回穿梭，搬运着集装箱，场面井然有序。
众人下车后，刘健笑着看向尊尼汪：“尊尼，这些箱子里，你偏爱什么颜色？还有，你的幸运数字是多少？”
尊尼汪一愣，虽不解其意，还是答道：“我挺喜欢绿色，数字的话……三是我的幸运数。”
“记下了。”刘健点点头，转身对阿坏说：“听见没？从右边开始数，第三个绿色箱子，吊下来。”
“明白，老大！”阿坏立刻传令下去。
不一会儿，一台叉车稳稳地将一个墨绿色的集装箱运到众人面前，轻轻放下。
箱门被撬开时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露出里面整整齐齐堆叠的木制弹药箱。
阿坏挥手示意手下搬下几只，当场用撬棍打开——
“m4A1卡宾枪，美军现役主力步枪，模块化设计，能自由加装光学瞄具，5.56毫米口径，射程远、精度高、火力猛，近战压制力一流。”
“At-4反坦克火箭筒，可发射破甲弹或高爆榴弹，专打装甲目标。
近距离对付坦克、步战车、碉堡都管用。
这玩意儿是一次性的，打完就扔，成本低，威力却不小，特别适合游击作战。”
“斯通纳86轻机枪，枪机框用不锈钢和碳钢打造，其余部件多为高强度铝材，耐磨抗腐蚀。
采用长行程活塞导气，回转闭锁结构，稳定性强，持续火力输出可靠。”
“m92F手枪，发射9毫米子弹，全长二十多公分，空枪不到一公斤，初速超过三百三十米每秒，有效射程五十米。
握把是铝合金的，轻便结实；双排供弹，容量十五发；扳机护圈大，冬天戴手套也能顺畅击发……”
刘健环视一圈，语气淡然：“除了这些轻武器，我手里还有装甲车之类的重家伙。
不过那种东西，在东南亚这边也就金三角有人敢用，别的地方你就算买了也难见光。”
说着，他拍了拍尊尼汪的肩：“但你要哪天真做那么大了，尽管找我。
只要你说得出口，我就拿得出来。”
眼前琳琅满目的军火，哪怕尊尼汪这种老行家也看得心头震动。
他是懂行的人，自然知道这些东西背后意味着什么。
普通枪支还好说，像装甲车这类敏感装备，绝非常人能轻易搞到手。
而刘健不仅能囤积如此规模的货源，还能做到隐蔽运作——这份本事，远比枪本身更让人忌惮。
“那些重家伙我眼下还用不上，不过这批轻型装备，我确实得备上一些。
您也清楚，我打算去马来重新干一番事业，少不了要和以前那些军火贩子碰面，所以第一批货得有点威慑力才行。”尊尼汪说道。
刘健听了，笑了笑：“这不难办，回头给你配上几具榴弹发射器，那玩意动静可比手枪大多了，而且市面上也不常见，足够你一上来就镇住场面。”
“多谢刘老大，这次真是帮了大忙。”
“别客气，你是老主顾了，能帮忙的地方我肯定不会含糊。
等下我让手下把货单发你，你要什么自己勾选，再把收货地址给我，先付三成定金，货到再结清尾款就行。”
“没问题！”
返程车上，尊尼汪难掩兴奋地对刀疤说：“通知下面兄弟准备起来，这两天就动身去马来，咱们过去把场子重新撑起来！”
“明白，老大！”刀疤干脆应道。
第二天清晨，刘健正在别墅后院喝咖啡，阿坏走了过来。
“老大，尊尼汪那边已经把要的货品清单发过来了，这是他们点的东西。”说着递上一份文件夹。
刘健接过翻看，粗略一扫便发现，这单采购量着实不小。
更让他点头的是，尊尼汪果然是在港岛混久了的老手，眼光很准，知道什么东西好卖、该怎么配。
那些杀伤强、威力猛、适合实战的大件装备，他没要多少，清单上寥寥几件，明显是留着自用防身的。
反倒是手枪这类轻便武器订了不少。
道理也很简单——他的客户大多是街头帮派或小混混，买枪主要是为了撑场面、吓人用，真开火的情况极少。
要是街巷冲突时亮出一把黑星，对方多半会忌惮三分；可你要真扛个加特林出来，人家反而可能当你是演戏的，压根起不到震慑效果。
在城市里做军火生意，往往是手枪最吃香，步枪次之，重型火力反而不好脱手。
最关键的是，手枪利润更高——进价几百的货，转手就能卖到几千甚至上万，还不算后续子弹的持续收益。
“这个尊尼汪脑子清楚，既然他要这些，那就照单配齐，别打折扣。”
刘健看完，把文件夹交还给阿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