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泽的浓雾还未完全散去,水面泛着的金光却如碎金般铺满湖面,风隼消散处的涟漪格外清亮,连带着周围的电光都温顺了许多,不再像先前那般灼人。
灵均的九尾轻轻扫过水面,金红狐火与金光交织,竟在湖面凝成一道半透明的光膜,膜下隐约能看见细碎的褐羽在缓缓沉浮,每一片都泛着淡淡的灵气,似是风隼残留的最后一丝念想。
“这光膜不对劲。”
离朱突然上前一步,青金色羽翼在身后绷得笔直。
他指尖刚触到光膜,瞳孔骤然收缩,天眼不受控制地亮起,青金色光纹穿透水面,却在触及湖底时突然刺痛,像是被某种力量反噬。
离朱踉跄着后退半步,指节按着眼眶,金泪顺着指缝渗出:“不周山方向…… 有五道黑气冲天!”
灵均心中一紧,将三枚镇元石碎片同时抛向空中。
石光与雷泽的水汽交融,在光膜上映出一幅残破的星图,北斗七星的轮廓清晰可见,唯有第七颗星的位置被一团黑气笼罩,那黑气的纹路与混沌核心如出一辙,连跳动的频率都分毫不差。
“五核真的归位了。”
灵均的狐火在星图旁燃烧,“这黑气与控制饕餮、蛊雕王的手法同源,都是借星辰之力壮大自身!”
阿若的藤蔓突然在水中剧烈颤动,三株翠绿藤蔓如箭般窜向湖底,片刻后竟缠着一块泛着银光的陨石浮出水面。
陨石约莫拳头大小,表面刻着细密的纹路,与灵均怀中的《山海图录》残卷比对时,纹路竟自动贴合,像是早就注定般,拼成了半张不周山地脉图。
图上用朱砂标着五处红点,分别对应东荒雷泽、南荒丹穴山、西荒昆仑墟、北荒寒渊与中荒青丘墟,唯有不周山的主峰被一团黑气覆盖,看不清具体形貌。
“这是帝俊时期的‘定星石’!”
白泽从灵均袖中窜出,银灰色毛发在陨石旁轻轻颤动,鼻尖凑近陨石上的三足乌印记,耳尖微微耷拉,“当年帝俊用这石头确定天柱方位,没想到会留在这里。”
话音刚落,陨石突然发烫,三足乌印记亮起红光,与光膜中的星图产生共鸣,湖底竟传来一阵低沉的龙吟,震得水面泛起层层浪涛。
众人还未反应,水面突然炸开三道水柱,三只雷鸟从水底冲跃而出,赤羽上还沾着未融的冰碴,喙中衔着燃烧的扶桑枝。
它们在空中盘旋三周,突然俯冲而下,将枝桠插在岸边的青石板上,组成一个三角阵眼。
扶桑枝燃烧的火焰泛着金红,与光膜的金光、陨石的银光交织,竟在阵眼中央凝成一道细小的光柱,直指不周山的方向。
“雷鸟怎会在此处?”
阿若的藤蔓缠住其中一只雷鸟的羽翼,发现它羽下的伤口还在渗血,“它们像是刚从极寒之地回来,羽毛上的冰碴带着北荒寒渊的气息!”
灵均的狐火靠近扶桑枝,火焰突然暴涨,将阵眼完全笼罩,他望见火焰中浮现出一行古篆:“扶桑为引,可破混沌”,字迹刚出现便化作飞灰,只留下阵眼中央跳动的光粒。
离朱的天眼再次亮起,这次他看清了湖底的景象:无数细小的电光在湖底凝成一道光链,连接着五道若隐若现的黑影,正是之前消散的饕餮、蛊雕王与风隼的气息,还有两道陌生的黑影,分别泛着西荒昆仑墟与北荒寒渊的灵气。
“穷奇用雷泽的地脉连接了五核!”
离朱的声音带着急切,“这阵眼是为了激活地脉,让五核的力量汇向不周山!”
灵均将镇元石碎片按在阵眼中央,石光与扶桑火交织,光链开始寸寸碎裂。
三只雷鸟突然发出清亮的啼鸣,赤羽在火焰中泛着金光,竟开始朝着不周山的方向飞去,只留下燃烧的扶桑枝在阵眼上继续跳动。
陨石上的地脉图完全展开,不周山主峰的黑气中,渐渐浮现出一道模糊的人影,似是穷奇的轮廓,正对着五域的方向冷笑。
白泽对着人影狂吠,银灰色毛发完全竖起,却在触及黑气时突然收敛,眼中的警惕渐渐褪去,转而望向灵均,像是在传递某种信息。
灵均伸手摸了摸白泽的头顶,突然发现陨石的三足乌印记旁,还刻着一行极小的字:“天柱将倾,需借五域圣物”,墨迹带着淡淡的南荒朱砂味,与丹穴山龟甲上的刻痕气息一致。
雷泽的水面渐渐平静,光膜与星图一同消散,只留下半张地脉图与燃烧的扶桑阵眼。
灵均将陨石与地脉图收好,望着不周山的方向,九尾同时展开,狐火在掌心凝成一道五色彩光:“五域圣物应该就是破解混沌的关键,我们得尽快找到剩下的半张地脉图。”
离朱的天眼望向东方,青金色光纹中,东荒羽民国的圣地雷泽深处,正泛着一道微弱的银光,似是另一处线索的指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