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子表面细密的纹路在光线下流转着微光，仿佛内里正孕育着蓬勃的生命脉动。
帐篷中央的橡木桌被擦拭得油亮，平铺着艾莉娅团队耗费三夜绘制的阿斯托利亚城防详图，羊皮纸边缘被指尖摩挲得微微发卷。南门与北门的城墙根处，橡木用炭笔圈出三个醒目的圆圈，圈旁密密麻麻标注着德鲁伊特有的螺旋符文，那是他昨夜借着月光，以叶脉占卜术测算出的魔力汇聚点，墨迹尚未完全干透，还带着淡淡的松烟味。
“赛兰长老，您看这三个位置。”橡木俯身向前，指节叩击地图上靠近北门的圆圈时，力道稍重，炭痕边缘微微泛起毛边。他指腹蹭过种子表面凸起的纹路，那触感如同抚摸初生小鹿的绒毛，“这里距离城墙根不足十码，下方是废弃了三十年的排水沟，潮湿的泥土能掩盖藤蔓破土时的沙沙声。
但关键在于，”他抬眼看向对面的精灵首领，琥珀色的眸子里带着严谨，“需要精灵族的弓箭手提前清掉城墙上的了望哨，德鲁伊施法时的魔力波动会像篝火般显眼，一旦被守卫察觉，整个计划就会暴露在阳光下。”
坐在对面的赛兰指尖轻叩桌面，节奏均匀得像是在弹奏精灵族的竖琴。他银灰色的长发用交织的常春藤编织成发冠束在脑后，几缕碎发垂落在脸颊两侧，耳尖晃动的银饰随着呼吸微微震颤，那是用月光银打造的叶形吊坠，每片叶子边缘都刻着微型防护符文。
这位活了三个世纪的精灵长老眯起琥珀色的眼眸，眼尾的细纹里沉淀着岁月的智慧，目光落在地图上东门的位置。那里用浸过朱砂的丝线标注着布鲁带领食人族潜入的路线，丝线在羊皮纸上勾勒出蜿蜒的轨迹，像一条沉睡的赤蛇。“橡木大师，问题不在清剿了望哨，而在时机的齿轮能否严丝合缝。”他的声音清越如泉水击石，带着精灵族特有的谨慎，“布鲁的队伍需要从平民通道潜入，那段三百码的路要经过三道守卫盘查，就算一切顺利，最快也得两刻钟才能抵达城楼。你们的藤蔓，生长需要多久？”
帐篷角落的陶罐里，几株嫩绿色的藤蔓幼苗正顺着罐壁攀爬，纤细的卷须像是好奇的小手，试探着触碰空气中的魔力粒子。那是橡木昨夜用稀释的植物催生源培育的样品，陶罐底部铺着从月光森林带回的腐殖土，土壤里还掺着碾碎的荧光苔藓，在阴影中泛着微弱的绿光。
他起身走到陶罐旁，指尖刚触碰到幼苗顶端的卷须，那幼苗便像是感受到主人的气息，立刻微微蜷缩起来，叶片边缘泛起淡淡的红晕，像是害羞的孩童。“正常情况下，特制种子从破土到长至城墙顶端需要三刻钟，”橡木的声音里带着对植物的熟稔，“但如果提前在种植点布置菱形魔力节点，能将时间压缩到两刻钟。可这意味着。”他顿了顿，眉头微蹙，“德鲁伊要在布鲁出发的同时就开始聚集魔力，一旦他的潜入出现延误，我们的魔力就会像决堤的洪水般失控。”
“我们的弓箭手就会暴露在城墙上的火力之下。”赛兰精准地接过话头，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他伸手拿起桌上的羽毛笔，笔杆是用栖息在世界树顶端的风之鸟尾羽制成，笔尖沾着永不褪色的星墨水。
“昨夜艾莉娅派去的侦查兵传回消息，阿斯托利亚城最近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加强了城墙巡逻。每盏魔法路灯下都安排了两名持盾守卫，他们的魔力护盾能抵挡三阶以下的箭矢。那些护盾是用噬魂派提供的魔核驱动的，颜色暗沉得像凝固的血。”他在地图上魔法路灯的位置点了点，星墨水在羊皮纸上晕开细小的墨点，“如果藤蔓没能及时爬上去，弓箭手在地面的掩护就成了待宰的羔羊，城墙上的弩箭会像暴雨般倾泻而下。”
帐篷里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帐篷外传来平民士兵训练的呐喊声。那声音嘶哑却充满力量，像是要将胸膛里的勇气都吼出来。还有铁匠铺叮叮当当的打铁声，节奏急促得像是在追赶时间。
橡木从怀中掏出一张鞣制过的黑貂皮卷，皮革表面泛着油亮的光泽，那是德鲁伊团队耗时一周绘制的魔力节点分布图，上面用植物汁液画着交错的线条，绿色代表自然魔力，蓝色代表水系魔力，红色则是需要避开的噬魂派魔力源。
他将兽皮卷铺在地图旁，指腹按压着卷边，让它平整地展开：“我有个办法。我们可以在种植点周围布置‘隐匿荆棘阵’，这种低阶自然魔法能扭曲光线，让藤蔓生长的初期阶段处于视觉盲区，就像将它们藏进了雾里。”他的指尖沿着兽皮卷上的荆棘图案滑动，“但它的有效期只有一刻钟，也就是说，布鲁必须在我们启动阵法后的一刻钟内拿下东门城楼，否则隐匿效果消失的瞬间，守卫就会像发现猎物的鹰隼般扑过来。”
赛兰的手指在地图上东门城楼的位置画了个圈，眉头蹙得更紧，银灰色的眉毛拧成了一道弧线。“一刻钟...”他轻声重复着这个时间，像是在掂量它的重量，“布鲁的食人族虽然熟悉噬魂派的做派，就像狼熟悉森林的味道，但东门的守卫队长是个出了名的多疑鬼。之前艾莉娅的精灵探子观察到，他对每批进入的‘噬魂派成员’都会额外盘问三个问题，每个问题都像毒蛇的信子般刁钻。”他抬眼看向橡木，琥珀色的眸子里带着担忧，“如果布鲁回答时出现哪怕一秒的迟疑，守卫队长手里的警铃就会像惊雷般响起。”
“那就让他带着‘筹码’，”帐篷门帘被猛地掀开，冷风裹挟着沙砾钻了进来，巴顿抱着一个镶嵌着蓝宝石的魔力装置大步走进来，金属靴底踩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他的机械义眼闪烁着幽蓝的光芒，如同深潭里的星光，快速扫过桌上的地图，目光在魔力节点的位置停留了两秒。
“昨夜我让工匠给布鲁的‘俘虏’，就是那几个噬魂派成员。装了特制的魔力项圈。”他将装置放在桌上，蓝宝石表面折射出冷冽的光，“只要布鲁按下手环上的按钮，项圈就会释放出模拟噬魂派魔力波动的信号，那波动就像噬魂派成员发怒时的气息，狂躁而污浊。”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那守卫队长要是敢多问，布鲁就能‘不经意’地让俘虏发作，到时候别说三个问题，他只会想着赶紧把这几个麻烦的家伙送进城里交差，免得给自己惹上一身骚。”
橡木眼前一亮，伸手拍了拍巴顿的肩膀，力道大得让巴顿的机械肩甲发出轻微的碰撞声。“这主意就像黑暗里的火把！有了这个，布鲁的潜入成功率至少能提高三成。”他转身回到地图前，手指在羊皮纸上快速滑动，像是在梳理缠绕的丝线，
“那这样一来，我们的时间线就能理顺了：午夜时分，当月亮被乌云遮住的瞬间，布鲁带着队伍从隐蔽点出发；与此同时，我们德鲁伊开始在南、北门的种植点布置魔力节点；布鲁抵达东门时，发出夜莺啼鸣的信号，我们立刻启动隐匿荆棘阵，开始种植藤蔓；一刻钟后，布鲁必须拿下东门城楼，升起联军的狮子旗帜；旗帜升起的瞬间，隐匿阵法撤去，藤蔓正好长到城墙一半高度，精灵弓箭手立刻从预设位置发起攻击，像暴雨般压制城墙上的守卫。”
赛兰从腰间取下一支雕刻着星辰纹路的箭矢，箭杆是用世界树的枝条制成，呈现出深邃的墨绿色，箭镞则是用凝练的星辰银打造，在光线下泛着清冷的光泽。他将箭矢放在地图中央，箭头指向东门城楼的方向，像是在为胜利指引道路。
“第一梯队隐藏在距离城墙三百码的橡树林里，他们的箭矢会涂上天竺葵汁液，射中目标后会散发出浓郁的花香，掩盖血腥味；第二梯队部署在种植点附近的土坡后，那里有天然的岩石屏障，等藤蔓开始攀爬就立刻压制城墙底部的守卫；第三梯队则在东门城楼两侧的废墟里待命，废墟里的断墙能为他们提供掩护，一旦布鲁得手，就立刻占领城楼的箭塔，为后续入城的联军提供火力支援。”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橡木脸上，带着一丝审慎，“但你们的藤蔓必须保证足够的坚韧度，就像战士的铠甲般可靠。上次德鲁伊团队测试时，有一株藤蔓在承受三名士兵重量时出现了断裂，这次可不能出这种纰漏。城墙下的深渊，容不下任何一次失误。”
橡木从陶罐里取出一株幼苗，递到赛兰面前。幼苗的茎秆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金属光泽，叶片边缘带着细小的锯齿。“你摸摸看。”赛兰伸手触碰幼苗的茎秆，指尖传来一种类似精钢的硬度，却又带着植物特有的弹性，就像触摸被魔法淬炼过的柳枝。
“我们用浓缩的植物催生源对种子进行了二次强化，还混入了从冰原废都带回的星铁矿粉。那种矿粉能让植物纤维变得像钢铁般坚韧。”橡木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自豪，“现在藤蔓的承重能力至少能达到五名士兵同时攀爬，就算是穿着重甲的骑士也能安全通过。而且我在种子里注入了‘共生魔力’，只要有一名德鲁伊在种植点维持魔力输出，藤蔓就能根据士兵的攀爬节奏自动调整韧性，就像最贴心的伙伴般。”
巴顿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巧的铜制哨子。哨子表面雕刻着交错的纹路，一端镶嵌着细小的黑曜石，在光线下泛着深邃的光。“这个是我昨夜让工匠特制的信号哨，声音频率经过调整，只有德鲁伊和精灵能听到。人类的耳朵只会觉得是一阵风吹过。”
他将哨子递给赛兰和橡木，“如果布鲁那边出现意外，他会让城楼里的精灵探子吹三声短哨，声音像山雀的啼鸣；如果藤蔓生长遇到问题，橡木你吹两声长哨，那声音会模仿夜枭的叫声；要是需要弓箭手紧急支援，就吹一声长哨加两声短哨，像雄鹰俯冲时的唳鸣。这样就算战场噪音再大，我们也能像听到心跳般及时捕捉到信号。”
赛兰接过哨子，放在唇边试了试。清脆的哨声在帐篷里回荡，如同泉水滴落在玉石上，却奇妙地没有传出帐篷外。巴顿在哨子内部刻了隔音符文，能将声音控制在十码范围内。“很好，这哨子就像连接我们的无形丝线。”他将哨子系在腰间的皮带上，与星箭并排摆放，“那我们现在就去确认各自的部署位置。橡木大师，你的德鲁伊团队需要多少时间来布置魔力节点？”
“半个时辰。”橡木将藤蔓种子小心翼翼地放进腰间的皮袋里，皮袋是用鹿皮缝制的，内部铺着柔软的兔毛，防止种子被摩擦损伤。“我们会在午夜前一个时辰出发，提前在种植点做好准备，就像猎人在陷阱旁耐心等待猎物。”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补充道，“对了，赛兰长老，能不能让你的精灵弓箭手帮忙在种植点周围清理出一条应急通道？万一守卫发现藤蔓后发起反扑，我们需要一条能快速撤退的生路，就像给远航的船准备救生筏。”
赛兰点头应下，银灰色的发丝随着动作轻轻晃动：“我会让第二梯队的弓箭手负责此事，他们会用特制的工兵铲清理通道，宽度正好能容纳两名士兵并排通过，直通联军营地的临时维修站。”他看向巴顿，目光转向那个镶嵌着蓝宝石的魔力装置，“巴顿大师，你的魔力加农炮部署得怎么样了？如果藤蔓没能及时破城，它们就是我们最后的雷霆。”
巴顿的机械义眼闪烁了一下，蓝色的光芒在瞳孔中勾勒出加农炮的三维投影。“五百门加农炮已经在南、北门各部署了两百五十门，呈扇形排列，炮口都瞄准了城墙底部的魔力管道连接处。那里是阿斯托利亚城防的软肋，就像巨人的脚踝。”他的声音里带着机械特有的精准，“只要林恩下达指令，十秒钟内就能完成齐射，魔力炮弹会像陨石般砸向城墙。不过。”他话锋一转，语气里带着一丝严谨，“加农炮的魔力消耗很大，每门炮只能发射三次，所以必须确保一击命中，不能浪费任何一发炮弹。”
橡木走到帐篷门口，掀开帘子看向远处的阿斯托利亚城方向。晨雾如同轻纱般笼罩着那座巨大的城池，城墙在雾中若隐若现，像一头蛰伏了千年的巨兽，黑色的城砖上布满了战斗的痕迹，每一道划痕都是一段血泪史。“放心吧，我们的藤蔓会为加农炮争取时间。”他的声音里带着坚定，像是在对自己宣誓，“只要布鲁能按时升起旗帜，这场仗我们就赢了一半，剩下的一半，交给勇气和命运。”
赛兰走到橡木身边，银灰色的长发在晨光中泛着柔和的光泽，像是被镀上了一层金边。“精灵族会与德鲁伊并肩作战，就像过去的一千年那样。”他的声音里带着历史的厚重，“三个世纪前，我们没能阻止马库斯的祖父发动战争，眼睁睁看着月光森林被战火焚烧，那片焦土至今还在我梦里浮现。”
他握紧了腰间的星箭，指节微微泛白，“这次，绝不会再让历史重演，我们要让阿斯托利亚城的城墙成为噬魂派暴政的墓碑。”他顿了顿，看向帐篷里正在检查魔力装置的巴顿，又补充道，“对了，艾莉娅让我转告你们，她已经安排精灵探子在东门城楼附近的鸽子笼里放了三只信鸽，每只信鸽腿上都绑着浸过蜡的纸条。如果布鲁得手，就放飞信鸽，这样就算信号哨出了问题，我们也能收到消息，就像给计划上了双保险。”
橡木转身回到桌前，从笔筒里抽出一支炭笔，在地图上用红笔圈出鸽子笼的位置。那是一个不起眼的小方框，隐藏在城楼的阴影里。“艾莉娅考虑得总是这么周全，像最细心的园丁照料花朵。”他将炭笔放回笔筒，卷起地图塞进怀里，羊皮纸卷在胸前形成一个坚硬的鼓包，“那我们现在就分头行动吧。赛兰长老，记得让弓箭手带上星辰魔力箭矢，城墙上的守卫有魔力护盾，普通箭矢就像鸡蛋碰石头，穿不透的。”
“早就准备好了。”赛兰笑着扬了扬手中的星辰箭矢，箭杆上的星辰纹路在光线下流转着微光，“每支箭都附着了三阶星辰魔法，箭镞上刻着破盾符文，足以击穿域主级以下的魔力护盾。就算是噬魂派的中坚守卫，也挡不住这一箭之威。”
巴顿将魔力装置放进背包，背包上的皮带扣发出“咔嗒”一声脆响，机械义手扣上护甲的卡扣时，金属碰撞声清脆而坚定。“我去检查加农炮的调试情况，顺便给布鲁送魔力项圈的控制器。那东西要贴身放，不能有任何闪失。”他看向橡木，眼中的蓝光闪烁了一下，“橡木，你们出发时记得带上魔力补给水晶，种植藤蔓消耗的魔力可不是小数目，就像冬天的篝火需要不断添柴。”
三人相视一笑，帐篷里紧绷的氛围像是被阳光融化的冰雪，消散了不少。橡木伸出手，赛兰和巴顿也同时伸手，三只手紧紧握在一起。德鲁伊的掌心带着植物的清香，精灵的手指修长而微凉，机械义手则泛着金属的寒意，三种不同的触感交织在一起，却传递着同样的决心。“午夜时分，东门城楼见。”橡木的声音沉稳有力，像是在许下一个必将实现的诺言。
走出议事帐篷，铁砧城已经像一锅沸腾的粥，热闹得充满了生机。平民士兵们正在广场上进行编队训练，穿着粗布铠甲的新兵们在老兵的指导下练习刺杀动作，长枪刺出时发出“喝哈”的呐喊，声音震得空气中的尘埃都在颤抖。
铁匠铺里的炉火熊熊燃烧，火光映红了半边天空，叮叮当当的打铁声此起彼伏，那是工匠们在赶制最后的破甲锥，铁砧上的红热铁块在重锤下逐渐成型，火星溅落在地面上，像一朵朵转瞬即逝的火花。德鲁伊们背着装满种子的竹篓，正朝着城外的隐蔽点走去，竹篓上挂着用树叶编织的护身符，他们的身后跟着一群叽叽喳喳的小鸟，那是用自然魔法召唤来的侦查伙伴，每只鸟的脚上都绑着微型消息管。
橡木走到城门口，看到林恩正站在高处的了望塔上，身姿挺拔得像一棵青松。他穿着银白色的联军铠甲，铠甲胸前的狮子徽章在阳光下泛着金光，目光眺望着阿斯托利亚城的方向，眼神深邃得像大海。橡木沿着木质楼梯走上了望塔，每一步都踩得稳稳当当，走到林恩身边时，行了一个标准的德鲁伊礼节：“林恩，藤蔓种植的时间已经和精灵族确定好了，齿轮已经咬合，只等午夜的钟声转动。”
林恩转过身，脸上带着一丝疲惫，眼下有着淡淡的青黑。他昨夜几乎没合眼，一直在统筹全局。但他的眼神依旧坚定，像是两簇永不熄灭的火焰：“辛苦你们了。布鲁那边我已经叮嘱过，让他务必谨慎行事，就像在薄冰上行走。”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皮质卷轴，展开后露出里面的文字，“东门的守卫队长虽然多疑，但贪财好色，布鲁带过去的‘魔力来源’。那些噬魂派成员身上的魔核。应该能打动他，就像蜂蜜吸引熊一样。”
他顿了顿，从脖颈上取下一枚镶嵌着红宝石的徽章，徽章用铂金打造，上面雕刻的狮子图案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会从徽章里跳出来。“这个是联军的最高指挥徽章，你拿着。”他将徽章塞进橡木手里，掌心的温度传递过来，“如果我这边出现意外，你有权调动所有德鲁伊和精灵族的力量，就像我亲临战场一样。”
橡木接过徽章，入手温热，红宝石在阳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徽章上雕刻的狮子图案仿佛活了过来，鬃毛在光线下微微颤动。“林恩，放心，我们绝不会让你失望，也绝不会让联军的旗帜蒙尘。”他将徽章系在腰间，与藤蔓种子的皮袋并排摆放，那是他最重要的两件信物。
林恩拍了拍橡木的肩膀，力道沉稳而有力：“去吧，做好准备。今夜，我们就要打破阿斯托利亚城的铁墙，就像打破困住自由的枷锁，还这片大陆一个自由与公平的黎明。”
橡木点点头，转身走下了望塔。阳光渐渐升高，驱散了晨雾，阿斯托利亚城的轮廓变得清晰起来，黑色的城墙像一条巨大的蜈蚣，盘踞在平原上。城墙上的守卫还在来回巡逻，他们的铠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手里的长矛闪烁着锋利的寒芒。
而在铁砧城的各个角落，联军的士兵们都在做着最后的准备：弓箭手擦拭着箭矢，将箭囊装满；铁匠们将最后一批破甲工具交给士兵；德鲁伊们检查着魔力水晶，确保每一颗都充满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