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春城下。
刘备亲率的主力大军,在先锋张飞连战连捷的鼓舞下,士气如虹,浩浩荡荡兵临城下,依山傍水,扎下连绵营寨,旌旗蔽日,刀枪如林。
城头之上,仲家皇帝袁术,在一众文武的簇拥下,脸色铁青地望着城外那军容鼎盛的刘备大军,尤其是那支煞气冲天的黑色重骑,心中又是愤怒,又是恐惧。
他猛地一拍城墙垛口,指着中军大纛下的刘备,破口大骂,声音因极度的嫉恨而尖厉:“刘备!织席贩屦之徒,安敢犯我疆域!尔不过一介村夫,侥幸得势,竟敢率兵犯朕都城!汝可知君臣纲常?可知尊卑上下?朕乃仲家皇帝,受命于天!尔等皆乃朕之臣民,安敢造反?!”
刘备听后,甚是可笑,正要回话,随军参赞、以辩才和刚直着称的顾徽便策马出阵,来到两军阵前。他仰头对着城楼上的袁术,声音清越,义正词严:
“袁公路!尔尚敢在此狂吠,妄称天命?!尔之所为,人神共愤,天地不容!”
他一条条历数袁术罪状,声音传遍战场:
“其一,僭越称帝,私建伪号‘仲家’,此乃篡逆大罪,形同谋反,天下共击之!”
“其二,私藏传国玉玺,然天道昭昭,尔手中玉玺,不过一伪造之物,欺世盗名,徒惹天下笑柄!此乃无德!”
“其三,盘踞淮南,横征暴敛,苛政猛于虎,致使民生凋敝,百姓流离,饿殍遍野!此乃不仁!”
“其四,骄奢淫逸,赏罚不明!此乃不明!”
顾徽字字如刀,句句诛心,将袁术的遮羞布撕得粉碎!他最后厉声喝道:“似尔这等不忠、不仁、不义、无德、不明之篡逆国贼,有何面目立于城头,妄称天子?!我主乃汉室宗亲,孝景皇帝玄孙,奉天子密诏,持节钺,兴义兵,讨伐国贼,吊民伐罪,乃顺天应人之举!尔若尚存一丝天良,便该自缚出降,或可保全尸!若再负隅顽抗,待天兵破城,必当碎尸万段,遗臭万年!”
“你……你……气煞朕也!”袁术被顾徽骂得脸色由青转白,由白转红,浑身发抖,几乎背过气去!他何曾受过如此当面羞辱?尤其是玉玺造假之事被当众揭穿,更是让他羞愤欲狂!
“谁?谁与朕出阵,斩了此獠!朕重重有赏!”袁术嘶吼道,目光扫过身边众将。
大将纪灵应声而出,抱拳道:“陛下息怒!末将愿往,取那狂徒首级!”纪灵乃是袁术麾下第一猛将,使一口三尖两刃刀,有万夫不当之勇。
“好!纪爱卿,速去斩了那厮!”
城门开处,纪灵率领五千精兵,涌出城外,列开阵势。纪灵催动战马,来到阵前,三尖两刃刀指向顾徽,声如洪钟:“兀那狂徒,休得放肆!识得大将纪灵否?速速下马受死,饶你全尸!”
顾徽乃一文士,岂是纪灵对手?
就在这时,刘备军中,早已按捺不住的张飞,如同黑色旋风般冲出!
“纪灵小儿!安敢欺我军中无人?!认得你燕人张爷爷否?!”张飞声若霹雳,震得纪灵耳中嗡嗡作响。
纪灵见是张飞,心中也是一凛。张飞黑骑营连破李丰、梁刚的威名早已传遍大军。但他自恃勇武,也不甘示弱,大喝一声:“张飞!休得猖狂!看刀!”
催动战马,挥舞三尖两刃刀,便与张飞战在一处!
张飞丈八蛇矛势大力沉,如同黑龙出海,每一击都带着千钧之力!纪灵刀法精奇,试图以巧破力。然而,在绝对的力量和狂暴的气势面前,技巧显得如此苍白!
“铛!铛!铛!”
兵刃剧烈碰撞,火星四溅!两人马打盘旋,战鼓声助威,两军将士呐喊声震天!
然而,仅仅十数回合过后,纪灵便已汗流浃背,虎口迸裂,双臂酸麻!张飞的攻势如同狂风暴雨,一浪高过一浪,让他只有招架之功,全无还手之力!那沉重的蛇矛每一次砸下,都震得他气血翻涌,五脏六腑仿佛都要移位!
“这黑厮……好大的力气!”纪灵心中骇然,知道再打下去,必败无疑!他虚晃一刀,拨马便走,口中喊道:“今日马失前蹄,来日再取你性命!”狼狈地逃回本阵。
张飞追之不及,勒住战马,蛇矛遥指城头,怒吼道:“无胆鼠辈!还有谁敢出来与你张爷爷大战三百回合?!”
城头之上,袁术及一众文武,见麾下第一猛将纪灵,竟然在张飞手下只支撑了十数回合便败下阵来,个个面如土色,心惊胆战!连纪灵都非其敌手,还有何人能挡张飞锋芒?
袁术最后一点凭城野战的勇气,也被张飞这无敌的雄姿彻底击碎。他面色灰败,无力地挥了挥手,声音干涩:“收……收兵!紧闭城门!高挂免战牌!给朕……严防死守!”
沉重的城门再次关闭,免战牌高高挂起。袁术选择了最为屈辱,却也可能是唯一能苟延残喘的方式——龟缩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