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巧梅的话犹如一盆冷水一样泼到了陆旷身上。
让陆旷整个人突然惊醒,彻底冷静下来。
从昨天到现在,整个人不说魔怔,也可以说是神志不清了。
“清醒了?”
“嗯。”
陆旷有些抬不起头,从昨天晚上到现在,自己没过脑子做的事不说两件也有五件。
甚至他还想了更多,只是没说出来。
“清醒就行。”
秦巧梅点头,这才重新拎起锅铲弄菜。
她也确实只是闻不了那个红糖鸡蛋的味道,晚上蒸的鸡蛋羹她就吃的一干二净。
陆旷此时才算是真的过了那个劲,不再那么小心翼翼。
但又开始抢着干活,用他的话就是,“不受累总是应该的。”
那倒是。
为了让陆旷安心,秦巧梅做起了甩手掌柜。
看着陆旷忙前忙后,闲着无聊便主动问,“你不好奇为啥我之前拦着你不让你跟李江表态?”
“不好奇。”陆旷摇头,“大事上你比我拿捏着准。”
这从来没错过。
“嗯哼。”
“大队长培养我们,我们还是要好好干,不能辜负了他一片心意。”
只是陆旷等不到那个时候而已。
生产队队长采用轮流制,要想继任,第二年民主选举投票,必须达到百分之六十五以上,李江才能继任。
陆旷刚来二队生产队一年,要真想着那个位置,起码也要在地头里磨炼七八年才行。
那时候……
秦巧梅垂眸,生产队早就解散了。
李江继任,那必受这个打击,除非李江还能往上升,但那都是后话了。
现在,他要是想培养陆旷,她和陆旷也没必要表态,先寒了他老人家的心。
“我听你的。”
陆旷只说一句,让他好好干他就好好干。
“老婆奴。”秦巧梅眉梢都是笑意,低声吐槽了一句,没让陆旷听见。
——
秦巧梅怀孕这事,没让别人知道。
是一直到了快五月末,减衣服的时候,有眼尖的人发现了,秦巧梅肚子微微凸起的弧度。
要是眼睛不尖,还真看不出来。
秦巧梅这时候才四五个月,也没显怀。
此时她正在李桂香屋外,屋内李桂香有些嘶哑痛苦的喊,她要生了。
那个婶子发现了秦巧梅怀孕了,赶紧撵人,一点都不客气,“赶紧回去,孕妇不能见血,冲喜了。”
陆旷原本就不想让秦巧梅来,闻言立刻把人往家里带,甚至想让秦巧梅避的越远越好,“要不去趟妈逛逛?我领你去供销社买红枣吃。”
秦巧梅:“……”
她掏出来一把红枣放到陆旷手里,没好气地说,“你吃吧。”
天天吃的她牙疼。
陆旷不知道在哪听说的,吃红枣补气血,生孩子不出血。
然后他信了。
天天让她吃红枣。
五一的时候,秦巧梅才跟陈丽说,自己怀孕了。
她现在是两个人,不可能拿着自己身体开玩笑。
陈丽是妇女主任,是会优先照顾孕妇和老幼的,分的活也多数都是最轻松了。
但是工分也少,一天最多也就5\/6分。
现在家里主要都是靠陆旷。
家里粗活重活都不让干,衣服也要等他回来洗,柴火也要等他回来抱。
陆旷真的是忙的跟陀螺一样。
张彪已经见怪不怪了。
他现在更糟心的是,那个女知青。
那个女知青隔三差五的就堵他,起初没什么,吓唬了两次就跑了。
结果第三次的时候,他被讹上了。
女知青说他把她吓病了。
说要么给钱,要么伺候她到病好。
“妈的,不大点个人,就敢往地上一躺,车轱辘一下子就得压死。”
张彪跟陆旷愤愤地说。
以往这些事他绝对不会跟人说,尤其是陆旷,但现在他真是没招了。
陆旷眼都没抬,“你让她躺了?”
张彪一口气涨到嗓子眼,差点噎死。
当然没有。
穿那么干净的衣服,往泥巴里一躺,谁忍心?
真让她躺下了,那他还是个人么?
“你输了。”
陆旷平淡的说了一句。
然后怕还不够,又补上一句。
“没招了,娶了吧。”
“我给你半价打套家具。”
张彪气的把手里的木头都掰断了。
这事晚上陆旷当个笑话说给秦巧梅听,秦巧梅听完也确实哈哈大笑。
“你真损,人家让你出招,你给人家心里插刀,张彪明明不乐意,我看他最近头都要秃了。”
见秦巧梅开心,陆旷的眉眼也变得格外柔和,“以前可能是真不愿……现在……说不准了。”
“要不要打赌?”秦巧梅勾着陆旷的腰,有些意味不明地摩擦了一下。
这段时间活干的少,伙食吃的又好,秦巧梅脸上有了点肉,现在看起来更加娇软,还多了一丝风情。
而且最近她觉得自己总想小陆旷。
但陆旷偏偏当起了圣僧。
果然陆旷稳稳的托了一下,然后把她稳稳地放在炕上,面不改色道,“不赌。”
“你想也别想。”
秦巧梅:”……”
秦巧梅当天晚上就生起了闷气,背对着陆旷不说话。
又气不过陆旷真的禁欲了,她愤愤转身,“你是不是不行了?”
陆旷闻言脸色黑沉。
“是不是。”
陆旷喘了一口气,知道秦巧梅是故意激他。
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呢。
他伸出长臂,把人捞在怀里。
“感觉到没,但是现在不行。”
起码得生完孩子。
然后巧梅化身(拇指姑娘)。
陆旷顿时泄了一声闷哼。
完事后,秦巧梅有些委屈巴巴地贴着陆旷,“到你了。”
————
秦巧梅早上睡醒的时候有些如沐春风,毕竟昨晚也算是满足了一回。
就是辛苦陆旷了。
这男人又害羞,不知道躲哪里去了。
秦巧梅弯腰去菜园子里锄草,没过上一会,秦二蹬着自行车来了。
见面就问,“陆旷更年期了?两三个月没拿计生用品了。”
秦巧梅心一咯噔,这段时间一直没回去,她怀孕的事还没告诉秦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