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从烈日当空的正午，一直拉扯到星斗满天的晚上。
拉扎断断续续的交代，终于接近了尾声。
期间陈立像个不耐烦的护士，给拉扎强行灌了五次水，还在他快要断片的时候，来了两发功率加大的 治疗术 ，把这位VIp患者从昏迷边缘一次次拉回来，确保口供的连续性。
而克林特·巴顿，则感觉自己从业多年的专业素养和耐心，正在经受前所未有的考验。
他像个被导师压榨的苦逼研究生，趴在后车厢的挡板上，借着陈立提供的便携照明灯，也就是法杖奋笔疾书。
他发誓，他在毕业以后从没写过这么多字。
那本厚度超过一厘米的笔记本，已经被字迹写满了一半！
上面除了十诫帮与十环九头蛇的渊源以外。
剩下密密麻麻的都是记录着十诫帮的据点位置联络方式。
巴顿一边写，一边在心里疯狂咆哮。
法克！我踏马是神盾局高级特工！是战斗人员。
不是来给这个变态平头当书记员的！
我要告到中.....额.....我要告到监理会。
我要申请工伤！精神创伤和腕管综合症那种！’
当拉扎终于又扛不住，脑袋一歪，陷入半昏迷状态时，巴顿也很快跟着进度停了下来。
他合上笔记本，感觉自己的手腕和手指都在不受控制的颤抖。
他刚抬起头，想跟陈立好好理论一下，至少问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以及那个九头蛇的情报……
他一抬头，就对上了陈立那双在夜色和照明术光芒下显的有些诡异的双眼。
“嗯？”
巴顿所有准备好的质问和交涉技巧，在接触到陈立目光和那根棍子的瞬间，像是被戳破的气球，一下子泄了气。
他不是怕打不过，主要是……这荒郊野岭的，自己的任务目标是个变态，这很没有必要。
识时务者为俊杰，特工守则第一条：确保自身安全，才能有效完成任务。
于是，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转了个弯，变成了一句委屈巴拉的请求：
“那……那什么，伊森先生能不能也给我来一发手电筒，我我手抽筋了，写得太久了。”
陈立闻言，挑了挑眉，对巴顿的上道很满意，也没废话：
“嗯。”
给拉扎和鹰眼各上了一发治疗术之后。
然后才接过笔记本开始，跟拉扎核对上面的信息，直到半夜，拉扎连呻吟的力气都没有了，口水在嘴角拉出细丝。
他已经把自己所知的一切，都说出来了。
他现在只想解脱。
拉扎蠕动着干裂出血的嘴唇，发出声音：
“我……已经……已经把我知道的……都……都告诉你了……能……能再给我喝点水吗？求……求求你……”
陈立瞥了拉扎一眼，抬起了手腕，对着托尼给他的那个高科技手环，呼唤道：
“贾维斯，都记下来了吗？”
手环的微型扬声器里，立刻传来了贾维斯的声音：
“博士，从拉扎开始交代起，所有音频信息均已实时记录，并已完成初步的语音识别和文字转换，所有数据已加密，并转存至斯塔克先生为您单独建立的分区，您可以随时查阅。”
陈立脸上露出了笑容，拍了拍手环：“真棒。”
站在一旁的巴顿，原本还在活动着自己被治愈的手腕，听到对话，整个人石化了！
巴顿：“？？？？？”
他脸上的表情从刚才的轻松，瞬间变成了极度的懵逼、震惊，以及一种被当成猴子耍了的巨大愤怒和荒谬感！
他猛地看向陈立，又看了看自己手里那本写满了字、厚度惊人的笔记本，再回想了一下自己这大半天像个傻逼一样趴在车板上奋笔疾书的辛苦……一股热血直冲脑门！
“等……等等！！”巴顿的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和憋屈而有些变调，“你……你一直在录音了？！那你还让我手写这么久？手都快写废了！！你玩我呢？！！”
陈立看着巴顿那副信仰崩塌的表情，无辜的眨了眨眼：
“怎么了？双保险懂不懂？万一被什么信号干扰了，不是还有你这份手写备份吗？你看，多稳妥。”
他还拍了拍巴顿的肩膀。
“再说了，”陈立指了指巴顿手里的笔记本，“手写的，更有温度。”
巴顿：“…………”
他拿着那本笔记本，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感觉自己快要心肌梗塞了。
他确定以及肯定，这个伊森，绝对是他特工生涯中遇到的，最想弄死的混蛋！没有之一！
“法克——！”
一记右直拳，直击陈立面门。
可惜这一拳在陈立眼中充满了可预测性。
直到拳头几乎碰到鼻尖，陈立才猛的偏头。拳风擦过他的耳廓。
“哟，”陈立咧嘴露出笑容，“看来文化课确实不是你的强项，巴顿特工。”
克林特眼角一跳。
左勾拳挥向陈立肋下。
陈立左手向下一扣，抓住了克林特的手腕。
握力让克林特感觉骨头要被捏碎，力量让他前冲的势头戛然而止。
“怎么？”陈立歪着头，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戏谑，“这就生气了？”
话音未落，他的右拳已经轰在了克林特的腹部。
“呃！” 克林特的身体弓成大虾，眼球布满血丝。
这一拳让他感觉五脏六腑都错了位，他踉跄后退，全靠意志力才没跪下去。
“就这？”陈立甩了甩手腕，“我好端端的跑来接近我，我没弄死你已经很好了。”
克林特低吼一声，再次扑上，将马戏团所学到的一切近身格斗技发挥到极致，笼罩向陈立，每一击都瞄准要害。
砰！
一记手刀砍在克林特格挡的小臂上。
啪！
一记迅猛的刺拳，以剑技的发力方式，点在他的肩窝，克林特整条右臂瞬间麻痹。
陈立一边化解攻击，一边喋喋不休，“你的教官没告诉过你，攻击的时候下盘要稳吗？哦，对不起，我忘了，你是个射手，近战是送的？”
陈立看准他一个重心的破腚，踏前一步，身体低伏，避开克林特一记摆拳的同时，右肩撞入克林特怀中！
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