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双火焚心,前世之谜
古殿内的幽光映得众人脸色发白。
黑袍人摘下最后一片面甲时,陆江后槽牙咬得咯咯响。那眉眼、那下颌线,分明就是他对着水盆刮胡子时的模样。
“我是第一任命火之主。”黑袍人指尖拂过水晶台,双色火焰在他掌心投下诡谲倒影,“你以为命火是传承?不,它是诅咒。”他指向旋转的心脏,“逆命之心,是玄鼎国镇国神器,也是吞噬宿主的深渊。我当年想平衡金焰与幽蓝,结果被反噬成残魂。”
刘砚秋攥紧药箱的手青筋直跳:“为何会分裂?”
“因为我贪了。”黑袍人笑起来,和陆江生气时的弧度如出一辙,“既想保家国,又想护挚爱,两头都不肯放,最后连命火都压不住。”
陆江往前迈了半步,靴底碾过殿砖。
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和水晶台里的火焰同频。
“别碰!”刘砚秋刚要拽他衣袖,一道无形波纹突然炸开。
陆江眼前一黑,再睁眼时已站在血污里。
玄鼎战旗被砍成碎片,他(或者说“他”)披着染血的战甲,胸口插着半柄断剑。
命火在体内乱窜,金焰烧得经脉焦黑,幽蓝火却在啃噬丹田。
远处传来女子的哭声。这是前世的刘砚秋?
她抱着他的腰,眼泪滴在染血的龙纹玉佩上:“停下!你会被命火烧成灰的!”
“我若死了,玄鼎遗孤怎么办?”前世的陆江咳出黑血,“这火,总得有人扛。”他猛地拔断胸口的剑,命火“轰”地炸成蘑菇云。
陆江看着自己(前世)的身体在火光中碎裂,耳边突然响起今生刘砚秋的声音:“平衡不是贪心,是取舍。你若学不会控制,他的结局就是你的。”
幻境“咔嚓”一声碎了。
陆江踉跄两步,被刘砚秋扶住。
他盯着水晶台,喉结动了动:“我试试。”
“小心!”白霜突然低喝。
殿外传来毒雾翻涌的“嘶嘶”声。
赵九娘的笑声像夜枭:“小杂种想继承命火?先过了我的蚀魂毒!”紫雾顺着门缝钻进来,沾到地砖就冒青烟。
白霜指尖快速结印,地面腾起金色光纹,形成倒扣的碗状结界。
沈无尘从怀里掏出一叠黄符,拍在结界边缘:“镇灵!”符纸燃烧,青烟裹着毒气被吸进去,发出“噼啪”爆响。
“三炷香!”刘砚秋把最后一个净灵香囊塞给陆江,“结界撑不了更久!”
陆江深吸一口气,伸手按在水晶台上。
剧痛像无数根烧红的针,从指尖扎进骨髓。
金焰在经脉里横冲直撞,幽蓝火却像条冰蛇,专挑他最脆弱的丹田咬。
他额头的汗砸在地上,染湿了前襟。
“陆江!”刘砚秋隔着结界拍玻璃,眼眶发红。
“都给老子滚开!”韩无咎的银枪扫翻三个破雾冲进来的死士,枪杆砸在赵九娘手腕上,“敢动他,老子挑了你手筋!”
青鳞的短刃在阴影里闪着冷光,每道寒光掠过,就有死士的喉咙绽开血花。
他抹了把脸上的血,冲陆江方向比了个“安全”的手势。
陆江咬得舌尖发腥。
《九息养元功》的口诀突然在脑海里炸开:“一息吞天地,二息纳阴阳……”他强撑着按口诀引气,金焰和幽蓝火竟慢慢分出了条理——金焰走督脉,幽蓝火行任脉,在丹田处撞出个小漩涡。
“噗!”陆江喷出口黑血,却笑了。痛,但能忍。
当最后一丝命火融进心脏时,陆江睁开眼。
左眼里跳动着赤焰,右眼里流转着幽蓝,像两盏不同颜色的灯。
“你成功了。”黑袍人看着他,眼底有欣慰,也有释然,“现在,你是真正的命火之主。”
“可惜,晚了三百年。”
阴冷的笑声从殿外传来。
众人转头,只见一个穿玄色龙纹斗篷的身影,正踩着满地死士的尸体走来。
他的脸藏在兜帽阴影里,却有半截玉佩露在斗篷外。和刘砚秋颈间那枚,纹路一模一样。
陆江的手不自觉摸向怀里的龙纹玉佩。它在发烫,烫得他掌心发红。
龙纹斗篷人停在殿门口,可指轻轻抚过玉佩。
“好久不见,命火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