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艰难地穿透那扇总也擦不净的窗玻璃,洒在老宅的院子里,却驱不散温大栽心中的寒意。他从一夜的惊恐中醒来,脑海里还残留着昨晚那些恐怖的画面,戏台下密密麻麻的灰影、那老太太溃烂的半边脸,如同噩梦般萦绕不去。
温大栽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到门口,准备去买些早点。当他打开门的瞬间,一个东西从门上掉落,“啪” 的一声掉在地上,吓得他浑身一颤。他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张纸,捡起一看,竟是一张手写的戏单。
戏单上的字迹歪歪扭扭,像是用尽全力写出来的,墨迹如同干涸的血迹,散发着一股诡异的气息。温大栽的手开始颤抖,他的目光落在戏单上的剧目上 ——《夜奔》,那是一出讲述林冲在雪夜中奔逃的戏,此时看来,却仿佛预示着他自己的命运。
“这到底是谁放的?” 温大栽喃喃自语,声音在寂静的胡同里回荡,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他环顾四周,胡同里空无一人,只有几缕微风轻轻拂过,吹得路边的杂草沙沙作响。
温大栽将戏单紧紧攥在手中,转身回到老宅。他坐在客厅里,望着那张戏单,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疑惑。他不明白,这些诡异的事情为什么会接二连三地发生在他身上,这一切到底和那废弃的戏台有什么关系?
夜幕再次降临,黑暗如同潮水般涌来,将老宅笼罩其中。温大栽早早地关上了门窗,拉上了窗帘,试图将那恐怖的世界隔绝在外。他坐在沙发上,打开了电视,希望能通过电视的声音驱散心中的恐惧。
然而,电视里播放的节目却让他更加毛骨悚然。原本正常的节目突然中断,屏幕上出现了一片雪花,紧接着,一阵悠扬的戏曲声从电视里传了出来。温大栽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他听出来了,那正是《夜奔》的唱段。
“不,这不可能!” 温大栽疯狂地按着遥控器,试图关掉电视,可电视却像是被某种神秘的力量控制了,无论他怎么按,戏曲声都没有停止。
就在这时,客厅里的收音机也突然自动打开,同样播放着《夜奔》的唱段。两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在这寂静的老宅里回荡,让温大栽感到一阵眩晕。他的心跳急剧加速,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正紧紧掐住他的脖子。
温大栽惊恐地站起身来,想要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可当他转身的瞬间,他的目光落在了镜子上,镜中的画面让他的血液瞬间凝固。
只见镜子中的自己,不知何时已经穿上了一身戏服,头戴凤冠,身披霞帔,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正对着他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温大栽的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他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发不出一丝声音。
“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温大栽拼命地摇头,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可镜中的影像却越来越清晰,那诡异的笑容仿佛在嘲笑他的恐惧。
突然,镜中的自己动了起来,缓缓抬起手,向温大栽招手示意。温大栽吓得连连后退,他的后背撞上了桌子,桌上的东西纷纷掉落,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
就在温大栽感到绝望的时候,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这声音仿佛一道曙光,打破了这恐怖的氛围。温大栽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转身冲向门口。
他打开门,看到的是邻居家的小女孩妞妞。妞妞睁着一双大眼睛,手里拿着一幅画,笑嘻嘻地对温大栽说:“温哥哥,这是我画的画,送给你。”
温大栽惊魂未定,他颤抖着接过画,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谢谢你,妞妞。” 说完,便匆匆关上了门。
他回到客厅,将画放在桌上,这才松了一口气。可当他的目光落在画上时,刚刚平复的心情再次被恐惧所取代。
只见画上画着一个人,穿着戏服,吊在戏台的横梁上,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双眼空洞无神,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画纸散发着一股腐臭味,仿佛刚刚从坟墓里挖出来的一般。
温大栽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画掉落在地上。他瘫坐在沙发上,双手抱头,心中充满了绝望。他知道,自己已经陷入了一个无法逃脱的恐怖深渊,而这一切,似乎才刚刚开始……
第二天清晨,温大栽顶着两个浓重的黑眼圈,神情恍惚地走在胡同里。他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出昨晚那些恐怖的画面,让他几乎无法集中精力。
突然,他听到身后传来一个稚嫩的声音:“温哥哥,你怎么了?” 温大栽回头一看,是妞妞。
妞妞歪着头,看着温大栽,脸上露出一丝担忧:“温哥哥,你看起来好吓人。”
温大栽勉强笑了笑,说道:“没事,妞妞,哥哥昨晚没睡好。”
妞妞眨了眨眼睛,突然说道:“温哥哥,我昨晚做了个噩梦,梦到一个穿戏服的人,一直追着我跑。”
温大栽心中一紧,问道:“那后来呢?”
妞妞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小声说道:“后来,我跑到了一个废弃的戏台那里,那个穿戏服的人就站在戏台上,对着我笑,他的笑容好可怕……”
温大栽的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他蹲下身,双手抓住妞妞的肩膀,急切地问道:“妞妞,你还看到了什么?快告诉哥哥。”
妞妞被温大栽的样子吓到了,眼中泛起了泪花,哭着说道:“温哥哥,你弄疼我了……”
温大栽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松开手,说道:“对不起,妞妞,哥哥不是故意的。你先回家吧,以后晚上别乱跑。”
看着妞妞跑远的背影,温大栽的心情沉重到了极点。他知道,这个看似简单的老宅和废弃戏台背后,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而这个秘密,似乎与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必须尽快找到破解这一切的方法,否则,他和身边的人都将陷入无尽的恐怖之中 。
温大栽从极度的恐惧中缓过神来,意识到必须深入探寻祖父与这一系列诡异事件的关联,或许祖父的日记里隐藏着解开谜团的关键。他再次回到祖父的房间,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仔细翻找那本记载着秘密的日记。终于,在抽屉的最深处,他找到了那本日记,纸张已经泛黄,散发着陈旧的气息。
温大栽小心翼翼地翻开日记,泛黄的纸张发出 “沙沙” 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被尘封已久的往事。他的目光急切地在字里行间游走,终于,一段文字映入眼帘,让他的心跳陡然加快。
“民国廿三年,戏班来此演出,本是一场盛事,却因我的一念之差,酿成大祸。我代人演出,本以为只是寻常之事,却不知那戏中角色被诅咒缠身。演出当晚,戏班里的十七口人,竟在一夜之间全部离奇死亡,死状凄惨。他们的冤魂充满怨恨,誓要复仇。我虽侥幸活了下来,但从此被噩梦纠缠,良心难安。我知道,这是我应得的惩罚,只希望我的后人不要被这灾祸波及……”
温大栽的手不住地颤抖,日记从他的指尖滑落,掉在地上。他瘫坐在椅子上,脑海中一片混乱。原来,祖父当年曾代人演出,而那场演出正是一切悲剧的开端。他终于明白,为何这些天会遭遇如此多的诡异事件,原来都是因为祖父的这一段过往,那些冤魂的怨恨,跨越了时空,找到了他。
就在这时,温大栽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尖锐的铃声在这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把他吓得浑身一颤。他颤抖着拿起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社区的来电。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喂,是温先生吗?”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是社区干事小李。
“是我,小李,有什么事吗?” 温大栽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
“温先生,是这样的,上头突然通知,那废弃戏台暂缓拆除了,具体原因我也不太清楚。领导让我通知您一声。” 小李说道。
“什么?暂缓拆除?” 温大栽心中一惊,他隐隐觉得,这与他刚刚发现的秘密有关。难道是那些冤魂不想让戏台被拆除,所以才…… 他不敢再想下去。
“是的,温先生。这通知来得挺突然的,我们也都觉得奇怪。” 小李接着说,“对了,温先生,您最近还好吧?我听说您前几天遇到了一些怪事。”
温大栽苦笑着说:“能好到哪儿去?小李,你说这事儿是不是太邪乎了?”
小李沉默了片刻,说道:“温先生,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不过,您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谢谢你,小李。” 温大栽挂断电话,心中的疑惑和恐惧更加强烈了。戏台暂缓拆除,这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阴谋?那些冤魂又究竟想要做什么?
夜幕降临,天空中乌云密布,一场大雨即将来临。温大栽坐在老宅的客厅里,望着窗外那愈发黑暗的天空,心中充满了不安。他知道,今晚注定又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
果然,没过多久,豆大的雨点便 “噼里啪啦” 地砸了下来,打在窗户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狂风呼啸着,吹得门窗剧烈摇晃,仿佛有无数双无形的手在拼命地想要闯进屋内。温大栽蜷缩在沙发上,紧紧地抱着自己,试图从自己的怀抱中获取一丝温暖和安全感。
突然,一阵清脆的门铃声打破了屋内的寂静。温大栽吓得差点跳起来,他惊恐地望向门口,心中充满了恐惧。这时候,会是谁来敲门?难道是…… 那些冤魂?
门铃声还在不停地响着,每一声都像是在温大栽的心头敲响了一记重锤。他犹豫了许久,终于鼓起勇气,缓缓站起身来,朝着门口走去。他的脚步沉重而缓慢,每走一步都仿佛要耗尽全身的力气。
当他走到门口时,他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打开了门。门外,一个身影静静地站在那里,被雨水淋得湿透。温大栽定睛一看,顿时瞪大了眼睛,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
站在门口的,竟然是一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同样的面容,同样的身材,甚至连穿着都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这个人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冰冷的寒意,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
“你…… 你是谁?” 温大栽颤抖着声音问道。
那个人没有回答,只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然后,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好久不见,大栽。”
温大栽惊恐地连连后退,他的后背撞上了墙壁,发出 “砰” 的一声闷响。他的心脏跳得仿佛要冲破胸膛,呼吸也变得急促而沉重。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出现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而且这个人还对他如此熟悉。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和我长得一样?” 温大栽再次问道,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和愤怒。
那个人却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向前迈了一步,走进屋内,身上的雨水滴落在地面上,形成了一滩水渍。他一边走,一边哼唱着《游园惊梦》的曲调,那声音在这寂静的屋内回荡,显得格外阴森恐怖。
温大栽惊恐地望着他,身体不停地颤抖着。他想要转身逃跑,可双腿却像是被钉在了地上,无法挪动分毫。就在他感到绝望的时候,那个人突然停了下来,他的目光落在了温大栽的脸上,然后缓缓说道:“大栽,你逃不掉的。这一切,都是你的宿命。”
说完,他便转身朝着门外走去。温大栽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他想要追上去,问个清楚。于是,他不顾一切地冲出门外,想要抓住那个人。
然而,当他冲出门外时,却发现外面空无一人,只有那倾盆大雨还在不停地肆虐着。那个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温大栽站在雨中,被雨水淋得湿透,他的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他知道,自己已经陷入了一个无法逃脱的恐怖旋涡之中,而这个旋涡的中心,就是那座废弃的戏台和戏班里的冤魂。
温大栽失魂落魄地回到老宅,他的身体已经被雨水冻得麻木,可他却感觉不到丝毫的寒冷。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刚才那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的身影,以及他说的那些话。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的宿命又是什么?
突然,温大栽想起了自己的手机,他连忙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想要看看刚才有没有拍下那个人的照片。当他打开手机相册时,他的瞳孔瞬间收缩,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
只见手机相册里,有一张照片,照片上是戏班的后台,一双绣花鞋正悬浮在空中,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托着它们。而在绣花鞋的下方,是一滩水渍,和刚才那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身上滴下的水渍一模一样。
温大栽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手机掉落在地上,发出 “啪” 的一声脆响。他瘫坐在地上,双手抱头,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他知道,自己已经被那些冤魂彻底盯上了,无论他逃到哪里,都无法摆脱它们的纠缠。而这一切,似乎都与祖父当年的 “代演赎罪” 有关,他必须尽快解开这个谜团,否则,等待他的将是无尽的痛苦和折磨……
从那神秘的替身消失后,老宅里的恐怖氛围愈发浓烈,仿佛有一双双无形的眼睛,在黑暗中紧紧盯着温大栽的一举一动。温大栽在极度的恐惧与疲惫中熬过了一夜,清晨的阳光艰难地透过那扇总也擦不净的窗玻璃,洒在他苍白憔悴的脸上,却无法驱散他内心深处的寒意。
他拖着沉重的步伐,机械地在老宅里踱步,试图让自己从这一连串的恐怖事件中缓过神来。当他路过那间许久未进的杂物间时,一阵阴寒的风扑面而来,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他皱了皱眉头,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目光下意识地落在了杂物间角落的一个旧衣柜上。
那衣柜样式古朴,年代久远,表面的漆已经剥落,露出斑驳的木质纹理,散发着一股陈旧腐朽的气息。温大栽的心跳陡然加快,他的脑海中闪过一丝疑惑,自己之前怎么从未注意过这个衣柜?在好奇心与恐惧的双重驱使下,他缓缓走向衣柜,每一步都显得格外沉重,仿佛脚下拖着千斤重担。
当他终于站在衣柜前时,他深吸一口气,颤抖着伸出手,握住了衣柜的把手。那把手冰冷刺骨,仿佛连接着另一个冰冷的世界。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用力拉开了衣柜门。
“吱呀 ——” 一声尖锐的声响划破寂静,在老宅里回荡,仿佛是某种古老而邪恶的生物被唤醒时发出的咆哮。随着柜门的打开,一股刺鼻的河泥腥味扑面而来,熏得温大栽几乎窒息。他下意识地捂住口鼻,目光却被衣柜里的东西吸引,无法移开。
只见衣柜里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一整套旦角行头,那华丽的服饰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凤冠霞帔上的珠翠似乎散发着幽冷的光,仿佛每一颗珠子都隐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五彩的戏服鲜艳夺目,却又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阴森气息,仿佛被鲜血浸染过;而那长长的水袖,此刻正无力地垂落在衣柜边缘,水袖上沾满了湿漉漉的河泥,仿佛刚刚从河中捞起,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气味。
温大栽的瞳孔瞬间收缩,他惊恐地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恐惧与绝望。他的手无力地松开,衣柜门 “砰” 的一声关上,震得整个房间都微微颤抖。他踉跄着后退几步,后背撞上了旁边的桌子,桌上的杂物纷纷掉落,发出清脆的声响,却无法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恐怖氛围。
“这……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温大栽喃喃自语,声音颤抖,充满了无助与恐惧。他的脑海中一片混乱,无数恐怖的画面交织在一起,让他几乎崩溃。这些旦角行头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它们和那废弃戏台上的冤魂又有着怎样的联系?
温大栽不敢再想下去,他转身逃离了杂物间,仿佛身后有无数恶鬼在追赶。他回到客厅,瘫坐在沙发上,双手抱头,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然而,那套旦角行头的诡异画面却始终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每一次回想起来,都让他的心脏猛地一缩,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夜幕再次降临,黑暗如同潮水般迅速淹没了整个老宅。温大栽独自一人坐在客厅里,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每一丝声响都被无限放大。他的目光呆滞地望着前方,心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他知道,今晚,又将是一个漫长而恐怖的夜晚。
不知过了多久,温大栽在极度的疲惫与恐惧中,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在睡梦中,他再次回到了那个废弃的戏台,戏台上灯光昏暗,气氛阴森。他看到自己穿着那套诡异的旦角行头,站在戏台上,台下是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突然,一阵阴森的音乐响起,仿佛从地狱深处传来,让人毛骨悚然。温大栽惊恐地环顾四周,却发现自己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个模糊的身影缓缓向他走来。那身影越来越近,他终于看清了,那是一个身着戏服的女子,她的脸上化着浓妆,却看不清面容,只能看到一双空洞无神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他。
“你终于来了……” 女子的声音尖锐而凄厉,仿佛夜枭的啼鸣,在戏台上回荡。温大栽想要呼救,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发不出一丝声音。
女子缓缓抬起手,手中拿着一支画笔,上面沾满了鲜红的颜料,仿佛是鲜血。她一步步走近温大栽,然后开始在他的脸上涂抹,那冰凉的触感让温大栽浑身颤抖,心中充满了恐惧。
“不,不要……” 温大栽在心中拼命呼喊,却无法阻止女子的动作。终于,女子完成了她的 “杰作”,她满意地笑了笑,然后缓缓后退。温大栽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当他的手触碰到脸上的妆容时,他的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
他的脸上,竟然是一副和那女子一模一样的恐怖妆容,眼睛空洞无神,嘴角咧到了耳根,露出一排尖锐的牙齿,仿佛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温大栽惊恐地尖叫起来,他拼命挣扎,终于从噩梦中惊醒。
他猛地睁开眼睛,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衫,他的身体还在不停地颤抖,仿佛还沉浸在刚才的恐怖梦境中。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嘴角,指尖触碰到了一抹冰冷的胭脂,那鲜艳的红色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刺眼。
“啊!” 温大栽再次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他慌乱地站起身来,冲向卫生间。他打开水龙头,拼命地冲洗着自己的脸,试图洗掉那恐怖的胭脂和梦中的恐惧。然而,无论他怎么冲洗,那胭脂仿佛已经深深地嵌入了他的皮肤,怎么也洗不掉。
温大栽绝望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无助。他知道,自己已经被某种邪恶的力量盯上了,无论他怎么逃避,都无法摆脱这可怕的命运。
第二天清晨,温大栽神情恍惚地走出老宅,想去街上透透气,顺便再找个人问问这一系列诡异事件的缘由。他来到了胡同口的馄饨摊,要了一碗馄饨,试图用食物来驱散心中的寒意。
这时,馄饨摊主王伯走了过来,将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放在他面前。王伯看着温大栽苍白憔悴的脸色,关心地问道:“小温啊,你这是咋了?脸色咋这么难看?”
温大栽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王伯,我最近遇到了一些怪事,心里烦得很。”
王伯叹了口气,说道:“我就知道,你一回来,这老宅的事怕是又要被翻出来了。”
温大栽心中一动,连忙问道:“王伯,您是不是知道些什么?这老宅到底有什么秘密?”
王伯犹豫了一下,说道:“小温啊,有些事,你还是不知道的好。你爷爷当年……”
“我爷爷当年怎么了?” 温大栽急切地追问。
王伯刚要开口,突然,他像是被什么东西烫到了舌头,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他连忙捂住嘴巴,发出一阵含糊不清的声音。
温大栽惊讶地看着王伯,心中充满了疑惑。他刚要再次询问,王伯却摆了摆手,说道:“小温,别问了,我不能说,说了我会遭报应的。你自己小心点吧。”
说完,王伯转身匆匆离开,留下温大栽一个人坐在馄饨摊前,一脸茫然。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恐惧,王伯的话让他更加确信,这老宅和那废弃戏台背后的秘密,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可怕。而他,似乎已经陷入了一个无法逃脱的恐怖旋涡,越陷越深,无法自拔……
清晨,温大栽在老宅中缓缓醒来,阳光透过那扇总也擦不净的窗玻璃,在屋内投下斑驳的光影,却驱不散他心中的阴霾。他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向门口,打算出去透透气,可当他打开门的瞬间,一股寒意扑面而来,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眼前的景象让他目瞪口呆,整个胡同一片死寂,往日里邻居们的欢声笑语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片令人毛骨悚然的寂静。他走出家门,发现每一户人家的门都紧闭着,窗户里没有一丝灯光透出,仿佛整个世界都被一层无形的黑暗笼罩着。
温大栽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他快步走向邻居家,用力敲门,大声呼喊:“有人吗?有人在家吗?”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空荡荡的回音,没有任何人应答。他接连敲了几户人家的门,得到的都是同样的结果,恐惧如同藤蔓一般,在他心中迅速蔓延开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人都去哪儿了?” 温大栽喃喃自语,声音在寂静的胡同里回荡,显得格外空洞。他的心跳急剧加速,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着他。
就在这时,一阵微风轻轻拂过,地上的一些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他低头看去,只见门缝里塞满了一张张戏票,那些戏票在微风中轻轻晃动,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召唤着他。温大栽颤抖着蹲下身子,捡起一张戏票,上面的字迹让他的血液瞬间凝固。
戏票上写着:“今晚八点,准时赴约,不来,后果自负。” 温大栽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戏票飘落在地。他的脑海中一片混乱,恐惧和绝望充斥着他的内心。他知道,自己已经彻底陷入了一个恐怖的陷阱,而这个陷阱的背后,是那神秘的戏班和他们的冤魂。
回到老宅,温大栽瘫坐在沙发上,双眼无神地望着前方。他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思考应对之策,可脑海中却不断浮现出那些恐怖的画面,让他无法集中精力。
终于,夜幕降临,黑暗如同潮水般涌来,将老宅彻底吞噬。温大栽看了看墙上的挂钟,距离八点只剩下几分钟的时间。他的心跳陡然加快,呼吸也变得急促而沉重,每一秒的流逝都像是在煎熬。
突然,一阵尖锐的锣鼓声划破了寂静的夜空,在老宅中回荡。温大栽惊恐地站起身来,望向窗外,只见那废弃的戏台方向,亮起了几盏绿灯笼,微弱的灯光在黑暗中摇曳,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不,不要……” 温大栽低声呢喃,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知道,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鼓起勇气,朝着戏台走去。
当他来到戏台前时,眼前的景象让他毛骨悚然。戏台上,十七个黑影正整齐地排列着,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不断重复着跳河的动作,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绝望和痛苦。他们的口中还念念有词,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诅咒。
“你们…… 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要缠着我?” 温大栽鼓起勇气,大声喊道。
然而,那些黑影并没有理会他,依旧自顾自地重复着跳河的动作。温大栽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和愤怒,他冲上台去,想要阻止他们。可当他靠近那些黑影时,一股强大的力量将他震飞,他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啊!” 温大栽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他挣扎着站起身来,却发现自己无法再靠近那些黑影一步。他的心中充满了绝望,他知道,自己根本无法对抗这些神秘的力量。
就在这时,温大栽的耳边突然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大栽,该你上场了。” 他惊恐地转过头,只见一个身影缓缓从黑暗中走出,竟然是那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你……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温大栽愤怒地喊道。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逃不掉的。” 那个人冷冷地说道,“这一切,都是你的宿命。”
说完,那个人伸出手,指向温大栽。温大栽只感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他牵引着,他不由自主地走向戏台中央。他想要反抗,可身体却不听使唤,只能任由那股力量摆布。
站在戏台中央,温大栽望着周围的黑影,心中充满了恐惧。突然,那些黑影停止了动作,缓缓转过身来,他们的脸上没有五官,只有一片空白,让人不寒而栗。
“唱吧,唱完这出戏,一切就结束了。” 那个和温大栽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冷冷地说道。
温大栽的心中充满了绝望,他知道,自己已经无法逃脱。在那股神秘力量的控制下,他张开了嘴,不由自主地唱了起来。他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恐惧和绝望,每一个音符都像是在诉说着他的痛苦和无奈。
随着温大栽的歌声响起,那些黑影又开始了动作,他们围绕着温大栽,不断地跳跃、旋转,仿佛在为他伴舞。而温大栽,就像是一个被操纵的木偶,在戏台上无助地表演着。
突然,温大栽的目光落在了戏台边的一面镜子上。镜子中,映出了他的身影,然而,让他惊恐的是,镜子中的自己竟然穿着一身华丽的戏装,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眼神中充满了哀怨和绝望。
“不,这不是我!” 温大栽疯狂地摇头,试图摆脱这可怕的控制。可镜子中的自己却对他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然后缓缓抬起手,朝着他招手。
温大栽惊恐地尖叫起来,他拼命地挣扎,想要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可那股神秘的力量却越来越强大,他的身体被紧紧束缚住,无法动弹分毫。
“救我,谁来救我……” 温大栽在心中绝望地呼喊着,然而,回应他的只有那无尽的黑暗和恐惧。他知道,自己已经陷入了一个无法逃脱的恐怖深渊,而这一切,或许才刚刚开始……
温大栽的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扼住,每一丝空气的吸入都变得艰难无比,冷汗不受控制地从额头不断渗出,滑过苍白的脸颊,滴落在戏台上,瞬间被黑暗吞噬。周围的一切仿佛都被一层浓稠的黑暗所包裹,那十七个黑影的动作愈发急促疯狂,伴随着温大栽颤抖的歌声,整个世界仿佛陷入了一场永无止境的噩梦,恐惧如同汹涌的潮水,将他彻底淹没。
就在温大栽几乎绝望之时,突然,一阵剧烈的震动打破了这恐怖的节奏。整个戏台剧烈摇晃起来,仿佛随时都会坍塌。温大栽惊恐地望向四周,只见那些黑影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最终停住,他们的身体开始变得模糊,像是被一阵无形的风吹散。
紧接着,温大栽的手机突然响起,那尖锐的铃声在这死寂的氛围中显得格外突兀,他颤抖着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一条来自祖父的短信:“该你还债了。” 温大栽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手机掉落在戏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他的脑海中一片混乱,祖父的话像一把重锤,狠狠地敲击着他的内心。
“还债?还什么债?” 温大栽喃喃自语,声音中充满了无助和恐惧。他的目光茫然地望向四周,试图寻找答案,然而,回应他的只有那无尽的黑暗和令人毛骨悚然的寂静。
这时,温大栽听到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黑暗中缓缓传来。那脚步声越来越近,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他的心跳上。他惊恐地转过头,只见一个身影从黑暗中慢慢浮现出来。
是那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他的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一步一步地走向温大栽。温大栽想要逃跑,可他的双腿像是被钉在了地上,无法挪动分毫。他的呼吸急促而沉重,心脏跳得仿佛要冲破胸膛。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一直缠着我?” 温大栽绝望地喊道。
那个人没有回答,只是继续靠近。当他走到温大栽面前时,突然伸出手,抓住了温大栽的肩膀。温大栽只感觉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肩膀上传来,瞬间传遍全身,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你逃不掉的,这一切都是你的宿命。” 那个人冷冷地说道,声音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诅咒。
温大栽拼命挣扎,想要摆脱那个人的控制,可他的力量在对方面前显得如此渺小。突然,那个人猛地一推,温大栽整个人向后倒去,重重地摔在了戏台上。
温大栽挣扎着站起身来,他的目光落在了那个人的脸上。就在这时,他发现那个人的脸上开始出现了变化,皮肤像是被高温融化的蜡,逐渐剥落,露出了里面鲜红的血肉和森然的白骨。温大栽惊恐地尖叫起来,转身想要逃跑,却发现自己已经置身于一个陌生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