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的裂缝还在扩大，碎石不断往下掉。我靠在窄道岩壁上，肩膀的伤口火辣辣地疼，血顺着胳膊流到断剑上，滴在地面发出轻微的啪嗒声。
阿骨打趴在我前面，尾巴紧绷，耳朵贴着脑袋，低声说：“昭哥，后面那队快到了。”
我没吭声，抬头看去。那道金光越来越亮，像一根柱子从洞顶直插下来，正好落在阵法中央的晶核上。
晶核动了。
它缓缓转了个方向，正对着我。
断剑突然剧烈震动起来，像是要脱手而出。我死死握住剑柄，指节发白，一股热流从胸口炸开，直冲脑门。
脑子里嗡的一声，画面闪现——乌云翻滚，雷电撕裂天空，大地崩裂，无数身影跪伏在地，哭喊声淹没在雷霆之中。
【疯批值共鸣达成！解锁前世神通——灭世雷暴！】
系统弹幕刷得飞快。
“来得正好。”我咧嘴一笑，抹了把脸上的血。
阿骨打回头看了我一眼：“昭哥，你……你还行吗？”
“不行也得行。”我撑着岩壁站起来，腿有点软，但还能站稳，“他们不是想看我死？”
我抬手指向那群逼近的妖魔，声音不大，却清晰传进每个人耳朵里：“那就让他们先走一步。”
话音刚落，我猛地踏地，借着阿骨打一推之力，整个人跃向空中。
双手抬起，手势自然成型，像是做过千百遍。每划出一道，空气就爆响一次，仿佛有看不见的力量被牵引。
头顶的裂缝轰然炸开，金光化作光柱，照在我身上。黑气从体内涌出，缠绕周身，与金光交织，瞬间冲破洞穴，直上云霄。
外面的天变了。
原本阴沉的夜空被撕开一道口子，乌云如潮水般汇聚，紫电在云层中游走，像活物一般扭曲盘旋。
我悬浮半空，瞳孔深处闪过一道银白雷纹。
“你们等我进来？”我笑了一声，声音带着回响，“那我就送你们一场天罚。”
双掌合拢，再猛然下压。
“灭世雷暴——落！”
一瞬间，万雷齐发。
粗大的闪电从云中劈下，精准轰向两队妖魔所在的位置。第一道落下时，绿火还没来得及升起，就被当场劈灭。紧接着第二道、第三道，连环炸响，岩石崩塌，地面龟裂，整座洞穴都在颤抖。
那些举着骨杖的高阶妖魔连反应都来不及，身体刚抬起来就被雷光吞没。有的想逃，刚转身就被劈成焦炭。有的还想结阵，咒语念到一半，脑袋直接炸开。
没有惨叫，只有雷声。
一道接一道，持续了十几秒，直到整个通道前段变成一片废墟，焦黑的残肢和断裂的骨杖混在一起，冒着青烟。
雷停了。
风从洞外吹进来，卷着灰烬和焦味。
我缓缓落地，膝盖一软，差点跪倒，强行用断剑撑住身体。呼吸很重，额头全是冷汗，嘴里有股铁锈味。
阿骨打愣在原地，尾巴炸得像团蒲扇，眼睛瞪得老大。
过了几秒，他猛地跳起来，挥爪大吼：“昭哥牛批！！”
声音在山谷里来回震荡。
我没理他，低头看了看断剑。剑身依旧锈迹斑斑，但此刻正微微震颤，发出低沉的嗡鸣，像是在回应什么。
我伸手摸了摸左肩伤口，血还在渗，但没之前流得那么急了。
“这才哪到哪。”我冷笑一声，抬头看向洞外的方向。
乌云还没散，电光仍在云层里闪。远处的天际线泛着暗红，像是烧透的纸边。
阿骨打跑过来扶我：“昭哥，咱们现在怎么办？”
“回去。”我说，“让他们看看什么叫真正的疯子。”
他点头，二话不说把我背上。我靠在他肩上，视线有些模糊，但脑子很清醒。
刚才那一招，耗得不少。疯批值直接见底，封印球也在胸口发烫，像是随时会炸开。
可我不怕。
越是疯，越强。
只要我还敢骂，敢动手，系统就不会停。
我们沿着侧缝往外走，地面湿滑，到处是碎石和焦痕。经过刚才雷暴轰击的地方，空气里还残留着一股刺鼻的味道。
走到一处开阔地带，阿骨打停下脚步。
“昭哥，你看。”
我顺着他目光望去。
洞口外是一片荒坡，下方隐约能看到营地的火光。但此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不在那边。
天上。
那片乌云中心，雷光凝聚成一个巨大的漩涡，缓慢旋转。每一次闪烁，都让大地微微震动。
更远的地方，帝都方向，也有光冲天而起，像是某种呼应。
“他们也看到了。”我说。
阿骨打紧张地问：“会不会有人追过来？”
“会。”我盯着天空，“但现在，他们该怕的是我。”
他没说话，只是把我背得更稳了些。
我们继续往前走，穿过一片乱石堆。风越来越大，吹得青袍猎猎作响。
断剑突然又抖了一下。
我把它握得更紧。
疯批值开始缓慢回升，系统弹幕冒了一条：
【刚才那波够狠，+200】
我笑了。
这才刚开始。
阿骨打忽然低声说：“昭哥，地上有东西。”
我低头看去。
一块碎裂的石板半埋在土里，上面刻着符号。和洞里看到的那些符文很像，但中间多了一个扭曲的印记，像是被人硬生生改过。
我蹲下去，用手擦了擦表面的泥。
印记一闪，断剑剧烈震动，几乎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