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四方会武，被迫扬名
凌边觉得自己最近一定是流年不利。
他原本的计划是多么完美啊——回到宗门后，立刻启动最高级别的“苟”字诀，带着他那三个活宝队友缩在临时开辟的小洞府里，对外宣称闭关疗伤，实则是躲避风头。毕竟在陨星沉渊和幻海云巅两大秘境里，他们这个“一人一鸟二狗”的组合实在太过惹眼，不仅把陆家和言家得罪得死死的，还莫名其妙成了什么“救世主预备役”，这完全违背了他低调修仙的初衷。
“听我说，这次四方会武，我们一定要低调，低调，再低调！”凌边盘膝坐在洞府内的蒲团上，苦口婆心地对着面前三个形态各异的队友强调。
绝鸦正用她那漆黑的翅膀尖优雅地梳理着尾羽，闻言翻了个白眼——如果乌鸦能做出这个表情的话。“低调？凌老六，你现在跟我们谈低调？咱们‘老六组合’的名声现在比掌门养的那只只会吃了睡睡了吃的护山灵兽‘猪坚强’还响！外面都传遍了，说咱们坑蒙拐骗偷，样样精通，是宗门未来崛起的‘歪门希望’！”
她的话调抑扬顿挫，带着惯有的毒舌和夸张。
“汪！歪门希望是什么？好吃吗？”小林，也就是麒麟所化的憨厚大狗，立刻抬起头，琥珀色的眼睛里闪烁着对食物最原始的渴望。他庞大的身躯几乎占据了洞府一角，尾巴无意识地扫动着，带起阵阵微风。
趴在另一边，看似在假寐的狗二（七彩龙凤吞天兽）体内，立刻传出了争吵声。
雄性魂小龙的声音亢奋：“肯定是厉害的称号！像‘啸天大帝’、‘吞天魔尊’那样威风！汪！我们要去会武，打爆所有对手！”
雌性魂小凤的声音冷静中带着无奈：“白痴，那明显不是好词。根据分析，参与大规模比斗的暴露风险系数高达87.5%，收益与风险不成正比，建议规避。”
“打爆他们！”
“规避风险！”
“打爆！”
“规避！”
两个灵魂在同一个身体里吵得不可开交，狗二的脑袋一会儿点一会儿摇，看起来像是犯了癫痫。
凌边痛苦地捂住了额头。他就知道会这样。带着这群家伙，想要低调简直比让他单挑幽冥子还难。
就在这时，那熟悉又欠揍的电子音在他脑海中准时响起：
【叮！检测到宿主产生严重‘苟且偷安’之念，与‘夺笋系统’锐意进取（损人利己）的核心价值观严重不符！现发布强制任务：四方会武的搅屎棍！】
【任务要求：参与四方会武，并成功在正赛环节（非预选赛）至少进行三场比斗，且每场必须使用不少于两种‘非常规’手段获胜。（备注：非常规手段包括但不限于语言干扰、道具偷袭、伪装示弱、规则漏洞、场外求助等）】
【任务奖励：视任务完成度及造成的‘精神污染’（对手及观众怨念值）而定，保底奖励——神通《屁遁术》（入门级），一次性道具‘我爱一条柴’（加强版）。】
【任务惩罚：若拒绝或任务失败，系统将随机剥夺宿主一项已拥有技能，并强制开启‘万众瞩目’光环十二个时辰（效果：宿主周身散发七彩霞光，百里可见，并伴有‘仙男下凡’bGm）。】
凌边：“……”
他感觉自己的眼角在抽搐。搅屎棍？精神污染？屁遁术？我爱一条柴？这系统还能不能更笋一点？！还有那个惩罚，是生怕他死得不够快吗？
“系统，”凌边试图做最后的挣扎，“我们能不能商量一下，换个任务？比如去偷看掌门洗澡之类的，我觉得那个风险更可控……”
【叮！任务已锁定，不可更改。请宿主端正态度，努力成为一名合格的‘修仙界泥石流’。倒计时开始：71:59:59……】
得，没得商量了。
凌边深吸一口气，脸上那副愁苦表情瞬间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了无奈、认命以及一丝丝……跃跃欲试的复杂神色。他看向还在争吵的一鸟二狗，清了清嗓子。
“咳，计划有变。”
绝鸦立刻停止了梳毛，小林停止了流口水，狗二体内的争吵也戛然而止。三双（或者说四道）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凌边身上。
“经过我深思熟虑，以及接收到冥冥中的‘天意’指引，”凌边面不改色地胡诌，“我们认为，这次四方会武，是一个展示我们团队风采、与其他门派道友友好交流、顺便……嗯，磨砺自身战法的好机会。”
绝鸦的鸦眼里瞬间爆发出璀璨的光芒：“早该这样了！凌老六你终于开窍了！本鸦的吐槽之魂早已饥渴难耐！让那些眼高于顶的家伙们见识一下，什么叫做语言的艺术！”
小林歪着头：“交流？是交流美食吗？汪！会不会管饭？”
小龙魂兴奋地咆哮：“嗷呜！终于可以打架了！我的利爪已经难耐！”
小凤魂冷静补充：“需要制定详细战术，评估每一个潜在对手的威胁等级，并规划好撤退路线。”
凌边看着瞬间进入状态的队友们，揉了揉眉心：“好吧，既然目标一致，那我们来制定一下战略。核心思想就一条——我们可以赢得很狼狈，但必须让对手输得很憔悴！”
……
四方会武，由天剑宗、玄丹门、御兽山、幻月洞天四大门派联合举办，乃是年轻一代修士展示实力、争夺资源与名誉的重要舞台。举办地点就在天剑宗那足以容纳数万人的巨型演武场——论剑峰。
今日的论剑峰，人声鼎沸，旌旗招展。四大门派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分别代表着剑修的锋锐、丹修的沉静、兽修的狂野以及幻修的缥缈。高台之上，各派长老、世家代表端坐，气息渊深，目光如炬。其中，容槿情作为容家代表，亦坐在长辈身后，清冷的目光偶尔扫过下方熙攘的人群，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陆家陆少峰、言家言花语等人自然也赫然在列，看向台下某处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冰冷杀意。
而台下，来自四大门派以及众多中小势力、散修的年轻修士们摩拳擦掌，气氛热烈。唯独一个角落，显得有些……画风清奇。
凌边穿着一身毫不起眼的灰色劲装，努力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但他身边，想低调都难。
绝鸦站在他左肩，黑色的羽毛在阳光下泛着幽光，她正对着旁边一个御兽山弟子肩膀上那只威风凛凛的金翎雕评头论足：“啧，毛色不错，就是眼神不太聪明，一看就是小时候脑袋被门夹过。兄弟，你这鸟多少钱买的？卖相还行，就是不太禁打的样子。”
那金翎雕似乎听懂了挑衅，锐利的眸子瞪向绝鸦，发出一声高亢的啼鸣。绝鸦毫不示弱，张口就是一串带着火星子的“呱噪”，虽然威力被刻意压制，但那扑面而来的热浪和硫磺味，还是让那金翎雕和它的主人都下意识后退了半步，脸色难看。
右边，小林蹲坐着，庞大的体型本身就极具压迫感。他倒是没主动惹事，但那直勾勾盯着旁边一个玄丹门女弟子手中糖葫芦的眼神，以及嘴角那可疑的晶莹反光，让那女弟子紧张地把糖葫芦藏到了身后，生怕这大狗一个忍不住扑上来。
脚下，狗二（目前是小龙魂主导）正人立而起，对着一个幻月洞天的女弟子龇牙咧嘴：“嗷！看什么看？没见过这么帅的狗吗？告诉你，本大爷体内流淌着真龙之血！将来是要成为吞天兽神的男人……啊不，男狗！”
那女弟子被他逗得噗嗤一笑，觉得这狗甚是有趣。但下一刻，狗二脑袋一歪，眼神变得冷静，语气也平稳下来（小凤魂上线）：“抱歉，我这位同伴智力发育不完全，他的言论不代表本吞天兽的立场。另外，这位仙子，你腰间佩戴的‘清心玉佩’似乎有一道细微的裂痕，建议及时修复，否则会影响其宁神效果。”
女弟子一愣，下意识地低头查看自己的玉佩，果然发现了一道几乎微不可查的裂纹，顿时面露惊容。
凌边：“……” 他感觉自己就像带着三个行走的麻烦吸引器，走到哪里，哪里的画风就会崩坏。
很快，会武抽签开始。凌边在心中默默祈祷，千万别第一轮就抽到什么硬茬子，让他能稍微“温和”地完成系统的“非常规”指标。
然而，怕什么来什么。
“甲字三号台，第一场，天剑宗李罡，对，散修凌边！”
裁判的声音通过扩音法阵传遍全场。
“李罡？是那个‘裂风剑’李罡？天剑宗外门排名前二十的好手！”
“他的裂风十三剑又快又狠，据说曾一剑斩断过瀑布！”
“那个凌边……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老六组合’之首？”
“是他！你看他肩上那只黑鸦，脚边那两条狗！错不了！”
“啧啧，第一场就遇到硬点子，看来这凌边要一轮游了。”
议论声纷纷响起，其中不乏幸灾乐祸者。高台上，陆少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言花语则眼神玩味。容槿情清冷的眸子里，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凌边心中哀叹一声，硬着头皮走上了擂台。绝鸦扑棱着翅膀飞到他头顶盘旋，小林和狗二则被拦在了擂台结界之外，只能蹲在下面仰头看着。
对手李罡，是个身材精悍、面容冷峻的青年，背负长剑，眼神锐利如鹰。他看向凌边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你就是那个靠歪门邪道出名的凌边？我劝你直接认输，免得我的剑不长眼，伤了你和你的……宠物。”他的目光扫过凌边头顶的绝鸦。
绝鸦立刻炸毛：“呱！说谁是宠物呢？你个铁疙瘩！看你那发型，跟被雷劈过的扫把头似的，也好意思出来见人？本鸦一口唾沫都能给你烫个卷！”
李罡脸色一沉，他最讨厌别人议论他的发型（虽然确实有点像扫把头）。他不再废话，铿的一声抽出长剑，剑身青光流转，发出呜呜的风啸声。
“比赛开始！”裁判一声令下。
李罡身形一动，如疾风般掠向凌边，剑光闪烁，直刺凌边面门，正是裂风剑法的起手式——风起萍末！速度快得惊人，引得台下阵阵惊呼。
凌边似乎被这凌厉的攻势吓傻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连防御姿势都没摆出来。
“完了！一招秒！”
“我就说嘛，投机取巧之辈，遇到真本事就不行了！”
就在剑尖即将及体的瞬间，凌边脚下似乎一个踉跄，极其“巧合”地向前扑倒，动作笨拙得像只刚学会走路的鸭子。然而，就是这看似狼狈的一扑，险之又险地避开了那必杀的一剑。
同时，他藏在袖中的手，不着痕迹地屈指一弹。
李罡一剑刺空，心中微讶，但变招极快，手腕一翻，长剑横削，准备给趴在地上的凌边来个“扫地出门”。
然而，他脚下突然一滑！
仿佛踩到了什么极其油腻的东西，李罡重心瞬间失衡，那潇洒的横削动作直接变了形，整个人像个陀螺一样原地转了半圈，差点没把自己甩出去。
“咦？”台下观众瞪大了眼睛。
李罡稳住身形，又惊又怒，低头一看，只见自己刚才站立的地方，不知何时多了一小滩透明的、粘稠的液体，正散发着淡淡的油腻光泽。
“你！你用了什么卑鄙手段？！”李罡怒视着刚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凌边。
凌边一脸无辜地拍着身上的灰尘：“道友何出此言？这擂台年久失修，有点油污不是很正常吗？说不定是上一场哪个体修道友流的汗呢？”
“放屁！”李罡气得差点吐血，汗能是这么油的吗？！他认定是凌边搞的鬼，但却没证据。
高台上，一些眼力高深的长老们嘴角微微抽搐。他们自然看得清楚，凌边在扑倒的瞬间，弹出了一滴“万年石钟乳”（被系统魔改过的油腻版），这东西无色无味，极难察觉，却滑溜无比。
“此子……倒是颇懂‘因地制宜’。”天剑宗一位长老捋着胡须，语气有些复杂。
容槿情看到凌边那副无辜又带着点小得意的表情，紧绷的心弦微微放松，唇角不自觉地上扬了一个微小的弧度。
“呱！扫把头，你行不行啊？下盘这么不稳，是不是肾虚啊？建议多吃点腰子补补！”绝鸦在空中盘旋，继续着她的精神攻击。
李罡被一人一鸟气得七窍生烟，再也顾不得什么剑法风度，狂吼一声，体内灵力爆发，剑势变得更加狂暴，道道青色剑风如同实质，切割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
“裂风狂舞！”
无数剑影笼罩向凌边，封死了他所有退路。
这一次，凌边似乎避无可避。他脸上露出“惊慌”之色，手忙脚乱地从怀里掏出一把……石灰粉？
没错，就是石灰粉！而且是加强版，掺了辣椒面和痒痒花粉的！
“看暗器！”凌边大叫一声，将一大把白蒙蒙的粉末朝着剑影最密集处撒去。
李罡见状，更是鄙夷，剑风一卷，就想将这些“下三滥”的东西吹散。然而，那石灰粉似乎附着性极强，在剑风中并未完全消散，反而有一部分穿透了剑幕，扑了他满头满脸。
“咳咳！阿嚏！！”李罡瞬间被呛得眼泪鼻涕横流，眼睛火辣辣地疼，脸上身上更是奇痒难耐。他那凌厉的剑势瞬间溃散，整个人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在擂台上乱窜，拼命揉着眼睛和脸。
台下观众都看傻了。
这……这也行？！
用石灰粉对付天剑宗精英弟子？这凌边是真不按常理出牌啊！
“啧啧，看来李道友不仅下盘不稳，眼神也不太好使啊。”凌边站在原地，好整以暇地整理了一下衣襟，那模样，要多欠揍有多欠揍。
“我……我要杀了你！”李罡彻底疯狂了，闭着眼睛，凭借着感觉和声音，胡乱地挥舞着长剑朝着凌边冲来。
凌边叹了口气，侧身轻松避开这毫无章法的攻击，然后伸出一只脚。
“噗通！”
正奇痒难耐、视线模糊的李罡，毫无悬念地被绊了个狗吃屎，手中的长剑也脱手飞出，当啷一声掉在远处。
凌边走上前，用脚（没用手，怕沾上痒痒粉）轻轻踢了踢趴在地上还在不断抓挠的李罡，抬头看向裁判：“裁判，这算我赢了吗？”
裁判看着台上这惨不忍睹的一幕，嘴角抽动了半天，才艰难地宣布：“胜者，凌边！”
全场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被这诡异的胜利方式给镇住了。
赢了？那个“裂风剑”李罡，就这么被一把石灰粉加一个绊脚给解决了？
片刻之后，哄堂大笑和议论声才如同潮水般爆发开来。
“哈哈哈！石灰粉！我他妈没看错吧！”
“这凌边……真是个妙人！不，是个贱人！”
“李罡这下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虽然手段下作了点，但……确实有效啊！”
“老六！实至名归的老六！”
绝鸦在空中得意地嘎嘎大叫：“看见没！这就是惹怒本鸦搭档的下场！还有谁？！”
小林在台下兴奋地刨着地：“汪！赢了！有饭吃了吗？”
狗二体内，小龙魂嗷嗷叫：“干得漂亮！阴得漂亮！”
小凤魂则冷静分析：“目标情绪失控指数达到峰值，战术成功。但此举会大幅提升后续对手的警惕心，建议下一场更换策略。”
凌边在一片复杂的目光中，施施然走下了擂台。脑海中，系统的提示音适时响起：
【叮！首场‘非常规’胜利达成！对手李罡怨念值+999，观众综合怨念值+1888。奖励计算中……请宿主再接再厉，将‘搅屎棍’精神发扬光大！】
凌边面无表情，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哭。他知道，经此一役，他这“老六”的名头是彻底坐实了，想洗都洗不掉。
而接下来的两场比斗，更是将他的“老六”风格发挥到了极致。
第二场，对手是玄丹门的一位女弟子，擅长用毒和操控藤蔓。比赛一开始，她就洒出大片粉色毒雾，同时召唤出无数坚韧的藤蔓缠向凌边。
凌边不闪不避，反而从储物袋里掏出一个巨大的……风扇？嗯，就是凡俗界用的那种手摇风扇，不过被他用灵石驱动了。
他启动风扇，对着毒雾和藤蔓就是一顿猛吹！
那毒雾被吹得倒卷而回，反而把玄丹门女弟子自己熏得头晕眼花。而那些藤蔓，在强风下也变得东倒西歪，缠绕力度大减。
这还没完，凌边又掏出一个喇叭状的法器（系统出品的‘扩音叭’，效果：放大声音并附带轻微精神扰乱），对着那女弟子大喊：“道友！你鞋带散了！”
那女弟子正忙着抵御倒卷的毒雾和控制藤蔓，闻言下意识地低头去看自己的绣花鞋——修仙者哪来的鞋带？
就在她低头分神的瞬间，凌边如同鬼魅般穿过稀疏的藤蔓，用一张从系统兑换的、黏性超强的“狗皮膏药”（正式名称：定身符·青春版）啪一下贴在了她的额头上。
女弟子瞬间身体僵硬，保持着低头看脚的姿势，动弹不得。
裁判再次面无表情地宣布：“胜者，凌边。”
台下观众已经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了。风扇？喇叭？狗皮膏药？这家伙的储物袋里到底都装了些什么玩意儿？！
第三场，对手是御兽山的一名弟子，带着一头凶猛的铁背苍狼。那弟子吸取了前两场的“教训”，一上来就和自己灵兽紧密配合，严防死守，绝不轻易出击，也不给凌边任何使用“盘外招”的机会。
凌边见状，也不着急。他先是让绝鸦在空中进行“战略盘旋”，时不时喷出一两道没啥威力但极其烦人的小火苗，干扰对方视线。然后，他拍了拍蹲在擂台边的小林。
小林会意，立刻人立而起，两只前爪搭在擂台边缘，对着那头铁背苍狼，发出了低沉而充满威严的……“汪汪”声？
不，那声音似乎带着某种古老的血脉威压。原本龇牙咧嘴、凶相毕露的铁背苍狼，在小林的注视和低吼下，竟然开始瑟瑟发抖，喉咙里发出呜咽之声，尾巴也夹了起来，不断往自己主人身后躲。
那御兽山弟子又惊又怒，无论他如何催动御兽法诀，铁背苍狼就是不敢上前，甚至有种想要趴下臣服的冲动。
“你……你对我的啸风做了什么？！”御兽山弟子惊怒交加。
凌边摊手：“我可什么都没做。可能是你家这头狼……比较怕狗吧？”他指了指一脸“憨厚”的小林。
怕狗？一头炼气后期的铁背苍狼怕一条看起来只是体型大点的狗？这说出去谁信啊！
趁着御兽山弟子心神激荡，与灵兽联系不稳的瞬间，凌边动了。他施展从苏浅语那里得来的《龟虽寿》敛息法，气息瞬间变得若有若无，如同鬼影般悄无声息地贴近对方。
那弟子反应过来时，凌边已经近在咫尺，手中拿着一根不知从哪儿弄来的……巨大羽毛（绝鸦友情提供），对着他的鼻孔就是一阵猛挠！
“阿嚏！阿嚏阿嚏！！！”
御兽山弟子瞬间涕泪横流，打喷嚏打得根本停不下来，连法诀都捏不稳了。凌边轻松地一脚将他踹下了擂台。
“胜者……凌边。”裁判的声音已经有些麻木了。
三战全胜，而且都是以这种令人瞠目结舌、啼笑皆非的方式获胜。
整个论剑峰，先是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随即爆发出震天的喧哗。
“无耻！太无耻了！”
“哈哈哈！我不行了！羽毛挠鼻孔！这是哪个天才想出来的招数！”
“虽然很贱，但为什么我觉得这么解气呢？”
“老六组合，名不虚传！我服了！”
“他真的是来比武的吗？我怎么感觉他是来搞笑的？”
高台上，各派长老的脸色也是精彩纷呈。天剑宗长老脸色铁青，玄丹门长老摇头苦笑，御兽山长老看着台下那条“憨厚”的大狗，眼神惊疑不定。幻月洞天的长老则对凌边那手精妙的敛息法产生了兴趣。
陆少峰和言花语的脸色更是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凌边表现得越“不堪”，他们就越觉得脸上无光，毕竟他们曾在这等“不堪”之人手中吃过亏。
容槿情看着台下那个在一片骂声和笑声中，依旧一副“我也很无奈”表情的家伙，终于忍不住，以袖掩唇，发出了一声极轻的、如同冰雪消融般的笑声。她忽然觉得，这条与众不同的修仙路，因为有了这个人和他的伙伴，似乎也变得……有趣起来了。
凌边站在台下，听着耳边系统的奖励提示（《屁遁术》入门，以及一堆乱七八糟的“老六专属道具”），感受着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的或鄙夷、或敬佩、或好奇、或愤怒的目光，心中一片平静。
罢了罢了，老六就老六吧。反正系统任务完成了，也“苟”进了前八。至于名声？那是什么东西，能吃吗？有小林能吃吗？
他拍了拍肩膀上的绝鸦，招呼了一声还在对着获胜奖励（一根巨大的灵兽骨头发泄精力）的小林和正在为刚才没出手而吵架的狗二。
“走了，回去总结一下经验。下一场，估计没那么好糊弄了。”
绝鸦意犹未尽地嘎嘎叫：“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对手来犯，石灰粉撒之！”
凌边一个趔趄，差点没摔倒。
他忽然觉得，带着这群队友，在这条“鸡飞狗跳”的修仙路上，想不“扬名立万”，恐怕都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