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鸟二狗结伴踏上修仙之旅】第三卷：波谲云诡，智斗群雄
第21章：回归宗门，麻烦接踵而至
陨星沉渊与幻海云巅两番秘境历练，于外界不过数月光阴，于凌边一行人而言，却是几度生死轮转，脱胎换骨。当那艘承载着“老六组合”的、看起来依旧有些破破烂烂的宗门制式飞舟，晃晃悠悠穿透云层，降落在御兽山外事广场那熟悉的青石板上时，一股难以言喻的“气场”便已悄然弥散开来。
人，还是那个人。凌边·一言，一身青袍洗得发白，面容普通，眼神依旧努力维持着一种“我很普通，请无视我”的淡然，只是细看之下，那眼底深处偶尔掠过的精芒，如同深潭下潜藏的游鱼，一闪而逝。肩膀上，站着一只羽毛油光水滑、唯独尾羽带着几缕不易察觉幽蓝纹路的黑鸦，绝鸦。脚边，跟着一条看似憨厚、步伐沉稳的黄毛大狗，小林，以及一条……嗯，步伐时而矫健、时而优雅，眼神偶尔睥睨、偶尔清冷的杂色毛狗，小龙\/小凤。
组合依旧，味道却变了。
“嘎——！”绝鸦率先发出一声穿透力极强的嘶鸣，翅膀扑棱着，打破了广场的宁静，“回来了回来了！这熟悉的、充满灵兽粪便与劣质丹药混合的芬芳！真是让鸦……倍感亲切啊！”
她这破锣嗓子一开，顿时吸引了广场上零星几名弟子的目光。待看清来人，那几名弟子先是一愣，随即脸色变得极其精彩，交头接耳声嗡嗡响起。
“快看！是……是他们！”
“谁？哦！那个‘夺笋专业户’！带着一鸟二狗的！”
“天啊，他们居然从陨星沉渊和幻海云巅全须全尾地回来了？”
“何止全须全尾，听说他们在里面闹出好大动静！把陆家少爷坑惨了，还跟言家那位天才对上了……”
“不止呢，幻海云巅里，好像容仙子都跟他们走得很近……”
“啧啧，这组合，真是走到哪儿，哪儿就鸡飞狗跳啊！”
凌边嘴角微不可查地抽搐了一下。很好，“夺笋专业户”、“鸡飞狗跳”，这些标签算是牢牢焊死在身上了。他努力维持面部肌肉的稳定，心中默念《龟虽寿》口诀，试图将自身存在感再降低几分。奈何，肩膀上那位和脚边那两位，实在不是低调的主儿。
小林抽动着鼻子，目光瞬间锁定了不远处一个正在啃食灵果的弟子，哈喇子差点流出来，喉咙里发出“呜呜”的渴望声。凌边赶紧暗中踢了它屁股一脚，传音喝道：“忍住！刚回来就想惹事？想想你啃塌执事大殿柱子后赔出去的灵石！”
小林委屈地“嗷”了一声，耷拉下脑袋，但眼睛还时不时瞟向那诱人的灵果。
另一边，狗二体内似乎正在进行激烈的辩论。
小龙魂（激昂）：“嗷呜！吾乃七彩龙凤吞天兽，当踏祥云而归，引万修瞩目！岂能如此默默无闻！”
小凤魂（冷静）：“闭嘴，蠢龙。刚回来就张扬，是嫌麻烦不够多吗？低调，蛰伏，方为王道。”
小龙魂：“屁的王道！我辈修士，当勇猛精进，气势如虹！”
小凤魂：“然后被当成出头鸟打掉？看看主人，那才是生存智慧。”
小龙魂：“主人那是苟！”
小凤魂：“是智慧！”
于是，在旁人看来，那条杂色毛狗就是一会儿昂首挺胸、步伐嚣张，一会儿又缩头缩脑、步履谨慎，模样颇为滑稽。
绝鸦歪着头，看着那几名窃窃私语的弟子，绿豆大的眼珠一转，扯开嗓子：“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携美眷灵宠荣归故里吗？再看收费了啊！一眼一块下品灵石，童叟无欺！”
那几名弟子顿时面色涨红，想反驳又似乎有些忌惮这只嘴毒无比的乌鸦，悻悻地快步走开了。
凌边扶额，感觉太阳穴隐隐作痛。这“荣归故里”的场面，跟他预想中的“悄无声息溜回住处，消化秘境所得，低调修炼”的计划，简直是南辕北辙。
他带着这几个活宝，硬着头皮，穿过越来越密集、目光也越来越复杂的围观人群，朝着自己在御兽山外围那处简陋的临时洞府走去。一路上，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不绝于耳。
“就是他，凌边·一言！据说在陨星沉渊里，把陆少峰师兄的储物袋都摸走了，还借煞灵坑杀了陆家好几个好手！”
“真的假的？他一个没什么背景的外围弟子，有这么大胆子和能耐？”
“千真万确！陆师兄回来时那个脸色……啧啧，听说在床上躺了半个月才缓过来。”
“不止呢，幻海云巅里，言花语师姐好像也在他手上吃了亏。”
“这家伙，是专门冲着三大家族去的吗？”
“嘿，你们还不知道吧？就因为他在秘境里太能惹事，又总能用些……呃，出人意料的手段脱身，现在外面都传开了，叫他们‘老六组合’！”
“老六？什么意思？”
“就是……专干阴险狡诈、背后捅刀、损人利己之事的意思！据说他还身负什么‘夺笋系统’，专门夺人机缘，笋都被他夺完了！”
“老六组合”……“夺笋系统”……
凌边听着这些越来越离谱的议论，脸都快绿了。这名声，算是彻底臭大街了。虽然他干的那些事，仔细想想，确实挺“老六”的，但被这么公然喊出来，还是让他有种社死的感觉。绝鸦倒是听得津津有味，甚至时不时补充两句：“没错没错！就是夺笋！尔等修士的机缘，合该为我等仙路资粮！嘎嘎嘎！”
好不容易摆脱了围观群众，回到了那处位于山腰，原本僻静，此刻却仿佛暴露在聚光灯下的临时洞府。凌边启动那简陋的防护阵法，刚松了口气，准备清点一下秘境收获，思考下一步的“苟”之大计，麻烦便如同闻到腥味的鲨鱼，接踵而至。
第一波麻烦，来自宗门内部。
他屁股还没坐热，洞府外的禁制就被触动了。来人是一名面色严肃的内门执事，身后还跟着两名执法弟子。
“凌边师弟，奉长老会令，传你问话。”那执事语气冰冷，公事公办。
凌边心中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恭敬行礼：“不知执事师兄所谓何事？”
“何事？”执事冷哼一声，“你在外历练期间，是否与陆家陆少峰、言家言花语等人多次冲突，并使用了某些……不甚光彩的手段？”
凌边心中暗道果然，这是陆家和言家开始通过宗门渠道施压了。他早有准备，不卑不亢道：“回执事，秘境历练，各凭机缘手段。弟子与陆师兄、言师姐确有些许误会，但皆因争夺资源而起，过程或许激烈，但绝无主动挑衅、残害同门之心。至于手段……生死关头，保命为先，想必宗门也能理解。”
那执事盯着凌边看了片刻，似乎想从他脸上找出破绽，但凌边运转《龟虽寿》，气息收敛得如同顽石，眼神坦然。执事最终只是皱了皱眉：“哼，巧舌如簧。长老们自有公断。近日宗门内多事，你且安分些，莫要再惹是非！”说罢，便带着人转身离去，算是初步的警告。
凌边送走执事，刚回到洞府，绝鸦就飞到他肩膀上，用翅膀拍他：“看见没？看见没？麻烦来了！都是你，在秘境里不够狠，要是把那个姓陆的小子和那个玩毒的小妞一并做掉，哪来这么多屁事！”
凌边没好气地把它扒拉开：“做掉？你说得轻巧。陆少峰和言花语是那么好杀的？他们身上保命的东西不少，真逼急了，我们也要付出惨重代价。况且，当时情况复杂，能占到便宜已经不错了。”
小林趴在地上，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汪呜……（翻译：就是，打架好累，还是吃东西舒服。）”
狗二体内，小凤魂主导，冷静分析：“主人所言极是。陆家、言家势大，直接撕破脸皮并非明智之举。当前局面，仍在可控范围，他们缺乏实证，只能通过宗门施压，我们小心应对即可。”
小龙魂不甘寂寞地插嘴：“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我吞！正好试试我新领悟的吞天之力！”
凌边没理会小龙的叫嚣，眉头微蹙。宗门内部的压力，尚在预料之中。但紧接着的第二波麻烦，就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了。
就在执事走后不到一个时辰，洞府禁制再次被触动。这次来的，是御兽山灵兽监的几位管事，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凌边！你回来的正好！”为首的王管事是个矮胖的中年人，此刻面色铁青，“我问你，你这两头灵兽，”他指着小林和狗二，“近日可曾离开过你的视线？或者，你可曾指使它们，去过后山的‘珍兽苑’？”
“珍兽苑？”凌边一愣，那是御兽山圈养、培育一些珍贵低阶灵兽的地方，“王管事何出此言？弟子刚从秘境归来，小林与小凤一直跟随在我身边，从未单独行动，更不曾去过珍兽苑。”
“不曾？”王管事声音拔高，“那为何这三日之内，珍兽苑接连失窃！丢失了三尾灵狐幼崽一对，碧眼蟾蜍一只，还有最为珍贵的、即将进献给内门长老的‘云翅鸟’蛋一枚！现场残留的痕迹，分明有犬类灵兽的气息，还有一股……一股颇为奇特，带着吞噬意味的灵力残留！”
他目光锐利地扫过小林和狗二：“整个御兽山，拥有犬类灵兽的弟子不少，但你这二狗，一为疑似麒麟血脉，一为……不知名异种，气息独特！尤其是它！”他指向狗二，“这吞噬意味的灵力残留，与它之前偶尔泄露出的气息极为相似！你作何解释？”
凌边心中猛地一沉。珍兽苑失窃？还是在这个节骨眼上？他立刻意识到，这绝非巧合！小林和狗二虽然调皮，但绝不会未经他允许，跑去偷盗宗门灵兽，更何况还是如此珍贵的品种。这分明是有人栽赃陷害！
“汪汪！”小林感受到对方的指控，不满地叫了起来，身上隐隐有赤金光芒流转，似乎被激怒了。
狗二则安静地站在那里，小凤魂主导，眼神冷静，暗中传音给凌边：“主人，此事蹊跷。我与蠢龙虽馋，却知轻重。那云翅鸟蛋蕴含风雷之力，于我虽有裨益，但气息太过显眼，绝不会去碰。此乃嫁祸。”
凌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对王管事拱手道：“王管事明鉴。弟子以道心起誓，绝未指使灵兽行盗窃之事。小林与小凤一直在我身边，亦可接受任何检测。至于气息相似……天下灵兽神通各异，有相似之处亦不奇怪。还请管事详查，莫要让真正的窃贼逍遥法外，而冤枉了无辜。”
王管事见凌边态度坚决，甚至敢以道心起誓，脸色稍缓，但依旧严厉：“此事影响恶劣，长老们极为震怒。既然你声称无辜，那便看好你的灵兽，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不得离开洞府范围！我们会继续调查，若最终查明与你有关，哼，宗规处置，绝不轻饶！”
送走了灵兽监的人，凌边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
洞府内一时陷入了沉默。绝鸦也不再聒噪，歪着头，似乎在思考。小林趴在地上，有些委屈地哼哼。狗二体内，小龙魂和小凤魂也停止了争吵，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嘎……这事儿，不对味儿啊。”绝鸦率先开口，鸟喙摩挲着，“陆家、言家施压，可以说是我们在秘境里得罪狠了，他们报复。可这灵兽失窃……时间点太巧了。偏偏在我们刚回来，风口浪尖上的时候事发，还恰好指向了小林和傻狗。”
凌边走到洞府窗边，看着外面云雾缭绕的山景，眼神锐利：“没错。这是有人想把水搅浑，或者……一石二鸟。既打击了我们，又可能借此挑起我们与御兽山本土势力的矛盾。”
他闭上眼睛，神识沉入体内。在那识海深处，一个散发着微弱光芒、形似竹笋的虚影静静悬浮——正是那“夺笋系统”。随着他心念一动，系统界面展开。
【宿主：凌边·一言】
【境界：淬体境巅峰（肉身），轮海境初期（神魂）】
【功法：《九转淬体诀》（残篇），《龟虽寿》（上古敛息法）】
【技能：隐匿诀，顺手牵羊，夺笋一击（冷却中）…】
【夺笋点：****（因宿主知晓真相需求，暂时屏蔽具体数值）】
【当前任务：无（侦测到异常因果线干扰，建议宿主主动调查“灵兽失窃案”，厘清迷雾，奖励视完成度而定）】
“异常因果线干扰……”凌边心中默念。系统虽然时常发布些坑爹任务，但在这种涉及自身安危和真相探查方面，往往能提供关键指引。
“绝鸦，”凌边睁开眼，看向肩膀上的黑鸦，“你的‘九幽洞察’对气息最为敏感，之前可曾察觉什么异常？”
绝鸦扑腾了一下翅膀，有些得意：“嘎！终于想起本鸦的本事了？刚才那帮人进来的时候，本鸦就隐约感觉到，那个王管事身上，还有他拿出的所谓‘证据’——一块留有气息的留影石上，除了傻狗那若有若无的吞噬气息外，还有一股极其淡薄，但本质极为阴冷、善于变幻伪装的气息！”
“阴冷、变幻伪装？”凌边眼神一凝。
“没错！”绝鸦肯定道，“那气息隐藏得很好，几乎与傻狗的气息融为一体，若非本鸦的九幽火对这类虚妄之物天生敏感，也差点被瞒过去！这绝不是御兽山常见灵兽的气息，倒像是……某种精通幻化与隐匿的妖魔，或者……修炼了特殊功法的修士！”
凌边心中念头急转。精通幻化与隐匿……陆家？言家？他们似乎并不以这方面见长。陆家炼器，刚猛霸道；言家暗杀与毒术，诡谲阴狠，但与绝鸦描述的“阴冷、变幻伪装”似乎还有些微差别。
“小龙，小凤，”凌边又看向狗二，“你们在吞噬方面感知敏锐，可能分辨出，那残留的吞噬气息，与你们自身的，究竟有何不同？”
狗二（小凤魂主导）走上前，鼻子轻轻抽动，似乎在回忆刚才感知到的气息，片刻后，以神识传递信息：“主人，确有细微差别。那残留的吞噬之力，更为……驳杂、贪婪，带着一股掠夺一切的邪性，缺乏我与蠢龙吞噬之力中的那份源于本源的炼化与包容。像是……模仿，但画虎不成反类犬。”
模仿？邪性？
凌边脑海中仿佛有一道闪电划过！他将几条线索串联起来：异常巧合的时间点、针对性的栽赃、阴冷变幻伪装的气息、模仿吞噬之力的邪性手段、以及系统提示的“异常因果线干扰”……
这绝非陆家、言家那种直来直去的报复！这是一股潜藏在暗处，更加诡秘、更善于利用局势、挑拨离间的力量！
“我们被盯上了，”凌边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冷意，“不是明面上的敌人，而是藏在阴影里的毒蛇。它利用我们与陆家、言家的矛盾，趁机泼脏水，想把我们彻底搞臭，甚至借刀杀人。”
绝鸦绿豆眼闪烁着凶光：“嘎！哪个不开眼的玩意儿，敢算计到我们头上？找出它，烧成灰！”
小林也站了起来，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声，麒麟血脉带来的威压隐隐散发。
狗二体内，小龙魂咆哮：“吞了它！敢模仿你龙爷爷的能力！”
小凤魂则冷静提醒：“主人，敌暗我明，需谨慎。当务之急，是洗刷冤屈，并找出这个幕后黑手。”
凌边点了点头。他看了一眼系统界面，那个“建议主动调查”的任务提示微微闪烁。
“看来，想低调是不行了。”凌边嘴角勾起一抹带着些许“苟贱”意味的弧度，“有人把屎盆子扣到头上了，不把这盆屎原样扣回去，还顺便把拉屎的手剁了，岂不是对不起我们‘老六组合’的名声？”
他目光扫过一鸟二狗：“准备一下，咱们这次，得当一回侦探了。绝鸦，负责高空侦察和气息追踪；小林，你鼻子灵，负责地面痕迹；小凤，你心思缜密，负责分析线索和预警；小龙，随时准备，一旦找到正主，给我往死里吞！”
“嘎！得令！”
“汪呜！（没问题！）”
“嗷呜！（早就等不及了！）”
“（冷静分析中……已建立行动模型，风险可控。）”
凌边·一言，这个本想苟着长生的穿越者，在被迫点亮“腹黑”、“老六”属性后，再次被推到了风口浪尖。宗门压力，家族敌视，还有隐藏在暗处的神秘黑手……这仙途，果然想安稳地“夺笋”都不得清净。
他深吸一口气，感受着轮海境神魂带来的强大感知力，以及体内那经过煞气淬炼、愈发坚韧的肉身。既然麻烦躲不掉，那就……迎上去，用他自己的方式，把这潭浑水，搅得更浑，直到把那藏在水底的臭鱼烂虾，全都炸出来！
“老六组合”的扬名之路，看来是注定无法平静了。而这第一战，便是这看似无厘头，却暗藏杀机的——灵兽失窃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