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父皇!”高阳看到李世民大惊失色,直接身子伏地抖如筛糠。
“好、好啊,朕还在好奇驸马为何整日监视你,原来是为了防你做错事。身为皇室公主,没想到你竟然这般不知廉耻。”
“陛下,这熏香有着催情功效。”萧诚拿着一盘已经熄灭的熏香走到了李世民面前。
李世民面含微笑看向缩在墙角的辩机笑道:“好啊,你一个和尚竟然妄图攀富贵?朕会好好待你的。”
“父皇,不可。辩机是女儿的救命恩人,你不能杀他,若是父皇杀辩机,就把女儿一同杀了吧,辩机师傅才是女儿的第一个男人。”
“好啊,好,没想到你竟然这么不检点,真是丢尽了我皇室脸面,你既想死,朕成全你这对奸夫淫妇。”
杨晨打断道:“父皇且慢,其中有误会。公主并未被这辩机和尚玷污。”
李世民盯着杨晨,冷笑道:“你知道什么?”
杨晨便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讲述了一遍,不光李世民,高阳都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不可能,我睁眼第一个看到的就是辩机,你们骗不得我。”
杨晨呵呵笑道:“那你当时就没注意到这淫僧衣衫有无浸水?房遗爱从何处寻来的手镯你就没有想过?”
“不可能,不可能的。你们都在骗我。”高阳蜷缩着身子,已是泣不成声。
长乐胸口剧烈起伏,冷声道:“没想到我的警告没有起到丝毫作用,你竟然贼心不死!”
李世民看着长乐,蹙眉道:“你也知道实情?”
长乐点了点头,叹道:“父皇,此事我们很早就注意到了,为了不损皇家颜面,女儿已是警告过这淫僧,还命人时刻监视着高阳的一举一动。”
长乐看了一眼辩机,冷声道:“没想到这淫僧一开始确实遵守承诺,自称外出云游。
在高句丽回来后,发现他出现在了大慈恩寺,为了预防高阳做错事,便让燕十六监视了高阳,防止她靠近大慈恩寺。”
长乐没有丝毫隐瞒,李世民能同步赶到大慈恩寺,说明李世民早就注意到了驸马府对高阳的监视。
李世民深吸口气,想要训斥一番房遗爱,可又不知如何开口。
公主即便是下嫁,若是刁蛮主家也是拿其没有办法,这是其身份带来的便利。
他还觉得高阳下嫁之后长大了,没想到还是那般刁蛮任性,只是懂得了隐藏,人前一套、背后一套。
自己偷人,让自己的夫君守门,李世民不敢想,身为男子,做到这般内心会有多么痛苦,嘴巴张了张,愣是骂不出口。
指着房遗爱的手指抬了又放,最后只能无奈的叹气。
“萧诚,把这淫僧押入天牢,明日腰斩。”
辩机被押解下山并没有背人,一时间民间猜测无数,李世民即便让玄奘法师统一了说辞,言辩机错翻经文,乃是沽名钓誉之辈被发现。
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件事情的始末还是流传了出去。
高阳虽然是受害者,可毕竟顶着皇室公主的身份,舆论自然瞬间引爆。
百姓都乐的看到往日那些高高在上的贵人各种腌臜事,讨论的热度是居高不下。
梁国公府一时间也成了长安城内的笑柄,房玄龄更是被气的接连告假十日没能上朝。
往日请赐公主的朝中官员,更是绝口不提请求赐婚一事。让李世民很是头疼。
毕竟宫中的适龄公主也开始多了起来,这没人求娶,岂不让人尴尬?
最让李世民气愤的是,堂堂一个国公庶子,为了不迎娶大唐公主,竟是直接在长安大街上裸奔以败坏自己的名声。
大唐公主一时间成了烫手山芋,根本无人敢接盘。
以前娶公主那是家族荣誉,与有荣焉。可现在,你看看房相吧,求娶之时一副乖巧模样,没想到竟是那么不堪。
牵扯之下,李世民抢嫂嫂的事情自是再次被抬上了饭桌,反正就是一句话,哪怕娶一商女也强过娶一个大唐公主。
高阳自回到房府就滴食未进,她也委屈啊,房遗爱为何不解释?若是他当时解释清楚,岂会有今日之局面?
一个破镯子而已,就不能等自己醒了再打捞吗?
房遗爱端着吃食,站在一侧不知所措,“娘子,吃一点吧,身子重要。”
“哼,窝囊。但凡你有点男人气概,又岂会发生这种事情?现在好了,本宫脊梁骨都被戳弯了,你满意了?”
房遗爱嘴巴微张,想告诉高阳,那日自己想解释来着,被她打断才没能开口。可看到高阳如今的状态,心软了。
贞观二十一年年初,辩机行刑,大雪纷飞百姓纷纷围观。
“快看,玄奘法师也来了。”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身披红色袈裟的玄奘一步一个脚印的走到了距离辩机最近的位置。
“辩机,你拜入我门下之时便言你六根不够通透,你言你已放下。”
辩机苦笑摇头道:“再次遇到高阳公主之前,我也做到了心如止水,可再见确是发现我错的离谱。
玄奘法师,让您失望了。”
“阿弥陀佛,或许你确实放下过,可随着地位的提高,贪念、欲望便会进一步提高,从你没有放下那个金枕,便可看出你从未放下,只是觉得时机尚未成熟罢了。
莫要再欺骗自己,走好。
诸位,此事皆因辩机而起,高阳公主、房相皆为受害者,请莫要言语伤人。省得百年后受那拔舌地狱之苦。”玄奘法师言罢径直离去,好似从未来过。
玄奘一言,影响之大让李世民都不敢相信,民间对高阳公主的贬低之声戛然而止,比他下达皇令都管用。
不得不感叹将宗教掌握在自己手中的重要性。
李世民当即下令,僧侣必须至大慈恩寺领取佛牒,才能称得上是僧侣。
凡是出家之人,必须由大慈恩寺与大理寺联合审查,身上无孽障者才能出家,没有僧牒者皆为假僧,彻底断绝了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逃脱律法的途径。
经过辩机一事,佛教彻彻底底的掌握在了朝廷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