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朱标这般焦急,胡惟庸心头莫名闪过一丝暖意,这是许久未曾感受过的关切,他拱手谢道,语气里带着几分感激:
“多谢太子殿下关心,但臣有把握,一个月内定能解决佛道两门。”
说罢,他再次看向朱宸宇,补充道,语气里带着几分恳求:
“不过,秦王殿下需允许臣借您的名声行事,否则,臣即便有天大的能耐,也无从施展。”
朱宸宇颔首应允,语气简洁:
“这倒无妨,本王答应你。”
“多谢秦王殿下!”
胡惟庸躬身一礼,又追问道,眼神里满是期待:
“不知秦王殿下可愿赐下一道金令?”
“哦?什么金令?说来听听。”
朱宸宇挑眉问道,脸上露出一丝好奇。
胡惟庸也不隐瞒,缓缓说道,语气里带着几分谨慎:
“只需一封证明臣,是奉秦王殿下之命办事的金令即可,有殿下的名声背书,臣行事才能事半功倍。”
朱宸宇略一思索,觉得这要求并无不妥,便点了点头:
“好,稍后我会让魏公公交给你。”
“多谢秦王殿下!”
胡惟庸躬身谢恩,再次叩首之后,才缓缓起身。
一旁的朱标却愈发焦急,连忙看向朱宸宇,语气里满是不赞同:
“二弟,
此事你还需再斟酌!这佛道两门……”
话还没说完,便被朱宸宇摆手打断,语气带着几分笃定:
“行了,大哥。
仙门之事你们无需操心,只需把大明的江山经营妥当便是。
我向你们保证,仙门绝不会轻易出现在大明的视野之中。”
见朱宸宇态度坚决,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朱标最终也只能无奈叹气,不再劝阻,只是摇了摇头,满脸担忧。
胡惟庸躬身请了安,便转身快步离去,脚步急促,生怕晚一步朱宸宇会反悔,身影很快消失在殿外。
李善长见此处已无自己的事,也向朱元璋行了一礼,缓缓退出了议事殿,背影显得有些落寞。
待两人离开后,朱元璋与朱标齐刷刷看向朱宸宇,眼神里闪烁着莫名的光芒,看得朱宸宇头皮发麻,浑身不自在。
他下意识往马皇后身旁缩了缩,紧紧挨着母亲的胳膊,满脸戒备地说道:
“大哥、父皇,
你们这是什么眼神?
怎么跟要吃人似的?”
这话一出,朱元璋与朱标对视一眼,竟同时笑出了声,笑声里满是戏谑,搞得朱宸宇满头雾水,更摸不着头脑了。
而马皇后也笑眯眯地看着他,眼底满是戏谑,伸手轻轻捏了捏他的脸颊,却半句解释都没有。
就在朱宸宇疑惑不已时,朱元璋轻咳两声,对朱标说道,语气里带着几分神秘:
“标儿,
走,去咱的御书房。
咱爷俩好久没谈谈心了。”
“好嘞,父皇!
再让御膳房备上两个小菜,儿臣那里,还有当年二弟留下来的药酒,
今日、我们爷俩不醉不归!”
朱标笑着应道,语气里满是兴奋。
“好!不醉不归,走着!”
朱元璋拍了拍朱标的肩膀,力道十足,紧接着,两人勾勾搭搭、说说笑笑地离开了后宫议事殿,留下朱宸宇一人在原地眼皮直跳。
一股不祥的预感愈发强烈,朱宸宇忍不住在马皇后面前撒娇卖萌,拉着她的衣袖轻轻摇晃:
“娘,
我还是不是你的好儿子了?
你就告诉我,他们到底在谋划什么?
我怎么感觉脖颈凉飕飕的,总觉得有什么脏东西在惦记我似的!”
“呸!你个小混蛋,口无遮拦的!”
说着,马皇后伸手点了点朱宸宇的额头,力道不轻不重,眼底满是宠溺,却依旧不肯解释半分,
搞得朱宸宇的疑惑更深,抓耳挠腮的模样,逗得魅姬与惑姬笑盈盈地站在一旁,掩着唇,眼底满是对殿下的纵容,看着母子俩打闹。
最后,朱宸宇也没能问出个所以然,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议事殿,脚步慢悠悠的,满是不甘心。
而此时的御书房内,朱元璋与朱标正坐在榻上,姿态随意,没有了朝堂上的严肃。
榻前的矮几上摆着几碟小菜,有卤牛肉、花生米、酱黄瓜,都是下酒的好菜,朱标果然说到做到,把自己珍藏多年的药酒搬了出来,满满倒了两大碗,酒液清澈,散发着淡淡的醇香。
二人就这样,你一杯我一杯地推杯换盏,酒碗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前期并无过多言语,只是默默饮酒,直到一连饮下十几杯,才齐齐长舒了一口气,脸上都泛起了红晕。
率先开口的是朱标,他满脸调侃地看向朱元璋,笑着说道,语气里带着几分打趣:
“父皇,
怎么?想通了!”
朱元璋叹了口气,拿起酒碗又喝了一口,对朱标的调侃并未在意,缓缓说道,语气里带着几分释然:
“哎…想通了,咱也不挣扎了。
那逆子确实是天生的帝王料子,咱拦不住,更阻止不了。
与其这样耗着,不如早早把大明交给那逆子,现在连仙门都冒出来了,咱一个泥腿子出身,拿什么跟人家抗衡?”
听着朱元璋的抱怨,朱标笑得没心没肺,拍着大腿道:
“哈哈哈!
父皇,儿臣早就跟你说过,你就是不听!
看看、看看,到头来还不是得认怂?”
“哼!你也是个逆子!”
朱元璋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伸手点了点他的额头,
“咱这么多年对你的培养,都喂了狗吗?
你就不想着跟他争一争?”
“争?”
朱标嗤笑一声,端起酒碗抿了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自嘲:
“父皇,
你是不是太看得起儿臣了?
儿臣拿什么争?
拿命吗?”
这话直接堵得朱元璋说不出话来,他愣了愣,随即与朱标对视一眼,皆是哈哈大笑,再次端起酒碗,一饮而尽,酒液顺着嘴角流下,也不在意。
朱元璋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神色一动,放下酒碗,看向朱标,语气里带着几分担忧:
“标儿,
光咱爷俩在这儿商量不行啊!
那逆子本就无心皇位,再说他的西域王国如今比咱的大明还大,你真有把握让他接手咱的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