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妈妈说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做。”小若竹奶声奶气地说。
“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了爸爸,我自己能行。您帮忙的话,被妈妈看见会罚我的。”
“那好吧,你继续洗。”刘照天只好作罢。
“是,爸爸!”小家伙一板一眼地回答。
刘照天走到何雨水身边,轻轻靠着她说道:“是不是我太忙了,对孩子的关注不够?一晃眼孩子都这么大了。”
“雨水,你说教育孩子到底该怎么做?你把若竹教得很懂事,但她好像太听话了,会不会失去童真?我看她做什么都规规矩矩的。”
“啊?这样不好吗?”何雨水反问。在她看来,孩子听话、少惹事就是好孩子。
“哎,孩子太听话也不是好事。”刘照天不禁叹息。
刘照天望着地上认真洗袜子的刘若竹,心中感慨:孩子实在太过懂事了。
“孩子这么小就规规矩矩的,太老实长大后容易吃亏。”
何雨水仔细一想,确实如此。孩子太机灵却不懂做人道理不行,太规矩也不行。但要把握其中的分寸并不容易,教育孩子任重而道远。
时光在不紧不慢中流逝。
刘照天现在有意让两个女儿多相处,避免她们变得生疏。为此,他把全家都接到了那座二进的大院里共同生活。
如今刘照天地位提高,加上四合院的邻居几乎都是他手下的员工,何雨水也不再担心房子被侵占,便欣然同意了这一安排。
转眼间,刘照天一行已在此居住了十余日,竟有些乐而忘返。
院落宽敞,屋舍众多,一大家人每日相聚,总是热闹非凡。刘照天每日备好零食与水果,两个孩子也玩得十分投缘。因是两个女孩,并不十分顽皮,日常有于莉稍加看顾便已足够。一家人相处得其乐融融。
更令刘照天惬意的是,夜深后他还能到各家串门,上半夜在这家,下半夜去那家,日子过得逍遥自在。为了让众人在这里多住些时日,他还特意为这小院添置了全套电器设备。
这夜,刘照天正搂着于海棠安睡,忽然感到一阵地动山摇。
刘照天心知是 发生,立刻套上裤子,将衣衫不整的于海棠用毯子裹住,抱到院中。他虽早知会有这一天,但这些时日的安逸生活,却让他放松了警惕。
其实这也怪不得刘照天,后世之人都知晓这场 必将发生。但具体时日,又有几人能确切记得?
宅院大了也有不便。若是一家人同住一处,尚能互相照应,及时唤醒。如今何雨水独居前院,两个孩子住在后院,于莉则住在于海棠隔壁。刘照天不便偏袒,便按就近原则,先将尚在梦中的于莉裹好抱到院中,又去接了两个孩子。
最后赶到何雨水房中,发现她竟仍在酣睡。“快醒醒, 了,心可真大,这都能睡着。”刘照天猜想她前半夜怕是累着了,不由分说地将她抱起送到院中。
何雨水听见刘照天的话,迷迷糊糊地辩解:“ 了?都怪你,我还以为是……”
刘照天不禁失笑。他仔细查看眼前这五个女子是否受伤,所幸他早有准备,提前加固修缮了房屋。众人皆安然无恙,唯有于莉在方才刘照天奔跑时不慎撞到了额头。
于莉见刘照天面露忧色,莞尔一笑:“无妨的。 过后必有余震,还会引发次生灾害。”
刘照天虽已备好帐篷等物资,但因后院建筑密集,他索性将前后院之间的隔墙推倒,把砖石整齐地堆放在一旁。
在前后院交界的地方,搭起了两顶大帐篷。
别看帐篷不大,里面容纳四五个人倒不成问题。
趁着余震还没来,刘照天赶紧从屋里抱出几床厚被褥——他预感 之后天气会转冷。
于海棠和何雨水刚想拦他,刘照天已经抱着东西出来了。
两个姑娘见状忍不住埋怨起来。
刘照天知道她们是担心自己,只是笑了笑,没多解释。
现在他们总算有了一个临时的落脚处。
这时才凌晨四点多。
幸好是七月,不然大家肯定得挨冻。
电已经断了, 发生时就已经停了。
不光是电,现在水也停了,连井水也不能喝了。
刘照天知道还会发生余震。
但他不记得具体时间,也不清楚京城会不会受影响,房屋有没有倒塌。
各工厂的情况,他也一概不知。
提前预警这种事,他说了也没人会信。
准备好必需品之后,刘照天把厨房里的粮食和水缸都搬了出来。
忙完这些,天已经快亮了,大家都有些饿,何雨水便给大家煮了些挂面。
“一会儿我得去厂里看看,那么多人,不去看看不放心。”刘照天边吃面边说。
于海棠轻声安慰:“我们住的房子都没事,厂房肯定也没问题。”
吃完后,刘照天骑上自行车出了门。
两个姑娘虽然担心,但还有别的事要忙。
她们虽没经历过,但也知道“大震之后必有大灾”的道理。
粮食和水在这个时候尤其珍贵。
她们仔细地把粮食和水缸盖好,随后钻进帐篷,等刘照天回来。
刘照天赶到工厂时,厂里已经乱成一团,所有设备都已停机。
不过看上去厂房和设备都没什么大问题。
“厂长,您怎么来了?”值班的副厂长赶紧迎上来。
刘照天没回答,直接问道:“厂里现在怎么样?有人受伤吗?”
副厂长摇头道:“厂房本身没什么大问题,但发生的时候,厂里电力就断了,设备也都跟着突然停机。”
他接着又说:“目前还不好判断设备损坏程度,只能等检修时细查。”
稍作停顿,副厂长看了一眼刘照天,见他等着自己继续,便补充道:“有工人在时受了点撞伤,不过值班厂医已经看过,都是些轻伤,没大碍。”
刘照天闻言略感安心,也不多客套,直接吩咐:“你马上召集所有厂领导,我们就在这里开个短会。”
副厂长听令,立刻去叫人。
大家聚在一起时,周围环境越来越嘈杂,工人们议论纷纷,于是众人转至厂后的荒地开会。
刘照天开门见山:“现在工人全聚在一起,情绪不稳,容易出乱子。当前最要紧的是留几个人看管设备,其他工人先让他们回家。”
他接着说:“后勤那边把能遮风挡雨的东西都发下去,尽快分配。”
众人领命,各自散去安排。
物资分发完毕时,天上已飘起细雨。
刘照天又交代几句,随即动身回家。
他想到于海棠一定担心父母,半路便转往岳父岳母家。
雨势渐大,老两口正无奈地站在屋檐下躲雨。
刘照天骑车到他们面前,说道:“爸、妈,跟我走吧,我那儿东西齐全。”
原来于父之前在家避震,但一次余震后,只好退到屋檐下,想着万一再有能及时跑开。
搭防震棚的材料难找,就算有也无人帮手。虽然于父平日人缘不差,可这紧要关头,家家自顾不暇,谁还想得到他们老两口。
见两人未应声,刘照天抹去脸上雨水,又说:“我们那边防震棚已经搭好,帐篷也都立起来了。”
他虽穿了雨衣,身上也湿了大半。没等二老答应,他便拉着他们往自家方向走。
路上,刘照天见于母虽然撑着伞,全身却已湿透。
他赶紧脱下自己的雨衣递过去:“妈,雨太大了,您穿上这个。”
于母想推辞,刘照天坚持让她穿上。
“别管我,我身体好,要是妈你淋病了就麻烦了。快点走吧!”
说着,刘照天带着二老回了家。
于海棠见到刘照天把自己的父母接来,激动不已。
她本来想去父母那里看看,却被何雨水拦住,毕竟余震随时可能发生,雨也越来越大,路上不好走。
看到刘照天带着父母平安回来,她心里说不出的感动。
刘照天这里粮食和水都不缺,东西也齐全。帐篷里铺上褥子,暖烘烘的,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刘照天这边安稳无事,四合院里却一片忙乱。幸好易中海有经验,震动一停,就马上组织大家先搬粮食和水,接着盖防震棚。
刘海中和阎埠贵此时也发挥了作用,各自负责一个院子。
阎埠贵精于算计,以前挖防空洞时攒了不少木头和防雨布。搭好防震棚后,他立刻按人头收费。
虽然大家觉得他趁人之危,但现在只能靠他,也只好忍气吞声。
收完钱,阎埠贵又出了个主意:“我出锅具,你们出粮食,谁也别占谁便宜。”
这句话让大家更气了。眼下这种情况,谁家粮食都不宽裕,这不是落井下石吗?
大家住进防震棚已经交了钱,还要养着他一大家子,实在说不过去。
可商量来商量去,也没别的办法。雨下得这么大,没有防震棚就得淋雨。中院和后院的防震棚人也多,容不下他们。
大家只好决定先出粮食,熬过这一天再说。谁让他们倒霉,分在前院三大爷这一组。
这时候,阎解放和阎解旷带着媳妇来到大院。
他们不是来看父亲的,而是来拆防震棚的。
原来,他们两家上午可遭了殃。搬出去住后,家底不厚,也没有搭防震棚的材料。一上午有家不敢回——余震不断,谁知道还会不会震?淋雨总比没命强。
由于三大爷太会算计,连儿女也不放过,这两兄弟就不愿和他来往了。
不过,阎解旷忽然记起以前挖防空洞的事。
那时候,他和哥哥阎解放可弄回来不少材料。
当时大哥阎解成不在家,都是他俩张罗的。
照阎家的规矩,这些东西该归他们哥俩才对。
现在倒好,全被他爸和大哥占了便宜。
这压根就不合阎家的规矩。
于是阎解旷就带着媳妇去找阎解放。
打算兄弟两家联手,把东西抢回来平分。
阎解放一听阎解旷这么说,立马就同意了。
两家媳妇也大力支持。
这两个媳妇也不是省油的灯,还想着帮衬娘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