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台,国外拍那些咱们之所以觉得好看,那是咱们这些土包子没见过!”阮桂芳轻哼一声,“等见多识广了,看多了,就见怪不怪了。有些甚至都是套路。”
“是吗?”郝开心闻言黑眸轻转看着妈妈问道。
“是的,是的。”郝开明闻言忙不迭地点头,“我看录像带多,看了开头就能猜到结尾了。”
“只要阅片量足够,完全可以总结出来的。爱情剧,不外乎是现代版梁山伯与祝英台,要不就是现代版的罗密欧与朱丽叶,再不就是美人鱼,认错了救命恩人,上演各种阴差阳错……”阮桂芳随口就道,“有些片子那是酗酒的妈、家暴的爸,破碎的孩子,要么误入歧途,要么歹竹出好笋,淤泥中开出莲花。”
“呵呵……”郝开明闻言摇头轻笑。
“咱们不知道市场是什么样的?国外影视剧给冲击信心全没了。”韩朋波端起眼前的茶杯将杯中所剩不多的红酒一饮而尽。
“俯下身!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阮桂芳明媚如春的眼眸看着他说道,“拍群众喜闻乐见的。不要拍那些苦难,本来日子就不好过。忆苦思甜,还没忆够啊!那野菜窝窝我可是吃够了。”
“呵呵……”郝开心闻言摇头轻笑,“我们也不想吃了,顿顿吃肉,谁想吃红薯啊!”笑了笑,“现在日子有奔头,应该是积极的,朝气蓬勃向上的身边的人和事。”
“至于你说的港台剧,人家展现的是他们本土生活,尤其是喜剧,咱们觉得新鲜。然而影视剧只是消遣,最终落在的是咱们的生活上,为五斗米奔波。”阮桂芳不得不承认,“他们的现代都市剧没得说。光是服装就让人挪不开眼睛了。”
“嗯嗯!”周凤云闻言点头如捣蒜,“真漂亮。”
“我拍现代剧可以像咱妈学习,简单的服装也能搭配出来时尚感。”韩朋波眸光温柔地看着他们说道。
“妹夫,那个……主要是咱妈脸好看。”郝开心提醒妹夫说道。
“我知道,还有气质,岁月沉淀下来的气质。”韩朋波闻言点漆黑亮的双眸看着他们说道。
“演员嘛!首先是漂亮,就是套个麻袋也好看。”阮桂芳目光平和地看着他们说道,“咱就是在最艰苦的岁月也是穿的干净整齐的,不是跟乞丐似的。”
“我发现现在大街上的姑娘、小伙子都穿的特别漂亮,帅气。风风火火的,感觉日子有奔头。”周凤云丹凤眼闪着亮光看着婆婆说道,“还能看到妈的身影。”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谁也不想自己花钱买的衣服,穿起来土得掉渣。”阮桂芳眉眼弯弯地看着他们说道,“气质嘛!腹有诗书气自华。”
“奶奶,我们会好好读书的。”郝美丽乖巧地说道。
“我也是。”郝开明眼巴巴地瞅着老妈说道,“您开的 书单我都会读的。”
“乖!”阮桂芳眸光温柔地看着他们说道,“会让你们受益终身的。”
“妈!大舅哥,小舅子,没事了,我们走了。”韩朋波站起来看着他们说道,“这事多的,我一个人也不知道能干完吗?”
“你找人啊!志同道合之人,把你的要求,大纲列一下,让他找素材,写剧本呗!”阮桂芳闻言随口说道,“一个人的精力有限,剧本写好了,自己人先品评。品评就是挑刺,每个人的经历不同,所看得角度不同。”
“群策群力。”郝开心闻言笑道,“当然要信得过的人。”
“我会考虑的。”韩朋波黝黑的眼眸看着他们说道。
“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阮桂芳眸光深邃地看着他说道。
“您说。”韩朋波谦逊地看着岳母说道。
“拍片子的时候,不要那种暴露的镜头吸引眼球。”阮桂芳一脸严肃地看着女婿,“这是编导无能的表现,讲故事能力太差劲。”
韩朋波闻言错愕地看着岳母,郑重地说道,“妈,限制级镜头拍了也不能播啊!”
“算我多嘴。”阮桂芳不好意思地说道。
“没事!”韩朋波闻言笑着说道。
“这要是拍爱情片呢?”郝开明小声地嘀咕,“您是不是管的太宽了,改开之初的庐山恋不就……”双手捏着碰碰。
“臭小子!”阮桂芳没好气地看着他,“爱情片要靠限制级镜头,那还不如看那啥呢?”
“爱情片要的是氛围,男女之间那种朦朦胧胧的,黏黏糊糊的感觉。”阮桂芳伸手抓了抓比喻,“捅破那层窗户纸就没意思了。”眸光轻转,“表现夫妻亲密的,是在日常的行为之间……”又嗔又怒,“杀千刀的,死鬼……”
“妈,您这表情绝了。”韩朋波漆黑如墨的眼眸看着岳母说道,“又爱又怒。”
“怎么说?那男女一起出门,隔的老远,一前一后那肯定是老公、老婆。那拉着手,挽着胳膊,有说有笑的,一定是挽着情人。”阮桂芳眸光深邃地看着他们说道。
“真的?假的?”郝开明惊讶地问道。
“你上街上观察,绝对准的很。”阮桂芳眉眼弯弯地看着他们说道,想了想,“什么是爱?爷爷奶奶那一代,牵手了就是一辈子。就我们这一辈。”赶紧又道,“当然排除我啊!”目光落在了儿子身上,“爸爸妈妈那一代相爱了就是一辈子。”
郝开心和周凤云两人相视一眼,相视一笑。
阮桂芳食指点着老四,“到了你们,男女都现实多了,爱情?或许有吧!利益才是最终的。”冷哼一声,“深情被称为舔狗,主动被认为卑微,一见钟情被称为见色起意,日久生情则是权衡利弊。爱情呢?这东西始于颜值,陷于才华,迷于肉体,最后折于物质,败于现实。”
“咳咳……”郝开心闻言轻咳了两声,“咱家老四挺好的,是她不识货。”
“大哥,你不用补刀。”郝开明轻掩着面不好意思地说道。
“我说的是这种现象。”阮桂芳目光沉静地看着他们说道,“看看傍大款的,找小蜜的。真以为说爱情啊!一个图色,一个图财,也不怕竹篮打水一场空。”目光冷漠地又道,“灰姑娘和凤凰男也不是咱们国家独有的。”
“现在找男女朋友都像是在庙里许愿呢!”阮桂芳轻哼一声,“哪里能有财有貌,钱财的财。”
“呵呵……”韩朋波闻言摇头失笑,“我见的太多了。”笑了笑,“坐下,咱们继续聊。”看了看表,“时间还早,还不到六点。不耽误你们看新闻联播。”
“行!那就继续聊。”阮桂芳接着说道,“哪里有人十全十美的。”黑亮的双眸看着他们说道,“每个人都有缺点,你觉得男人太大男子主义,你换一个,换一个男人又是个怂包,换个不怂包,又很自我,你又嫌弃他不赚钱,没出息,无能。”
“呵呵……”周凤云闻言轻笑出声。
“美丽她妈听见过。”阮桂芳眉眼含笑地看着儿媳妇说道。
“对!我们女的聚在一起就这么吐槽男的。”周凤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好了找个会赚钱的工作狂,你又嫌弃他没时间陪你。节假日人家成双成对的,你形单影只。找个有时间陪你的,他又没有上进心。你找个有上进心的,人家不爱你。”阮桂芳手背拍着手心无奈地说道,“你找个爱你的,他又不怎么优秀。怎么搞都不满意。人生就是在不满意当中把他看满意了。这就是境界!”
“呵呵……”郝开明闻言轻笑着摇头,“您这还带修行,参禅啊!”
“可不就是修行。”阮桂芳眸光清冷地看着他们说道,“我修为不够,没有修成正果。”
“妈,这不是您的错。”郝开明闻言赶紧说道,“是他对不起您。”
“我没生气。”阮桂芳目光平静地看着他们说道,“真的。”眉眼含笑,“现在的小年轻,你得具备与别让你互动的能力,山不就我,我就山。不是让别人来理解你,认同你。”
“嗯嗯!”韩朋波闻言认同地点点头。
“哪家的女儿是为你定制的,哪家的儿子是为你量身的。”阮桂芳眸光沉静地看着他们说道,“表面上对着干,夫妻俩吵架,其实就是三观不合。”
“对!一点儿小事争个你死我活。”郝开心闻言莞尔一笑,“挤个牙膏,女人还非得从最下面挤,男人随便吧!讲究啥呀!为这事能吵一辈子。”
“那就弄两管牙膏。”阮桂芳爽利地说道。
“对哟!”郝开心闻言笑着点点头。
“这个解决了,又有新的争吵点。”阮桂芳眸光深邃地看着他们说道,“鸡毛蒜皮的事情,永远掰扯不清。”
“是这样!现在家家户户进屋脱鞋,这男的总不好把鞋放好,歪七扭八的。”周凤云一脸嫌弃地说道,“我都听到搬楼房里好多女同事抱怨了。”
“自己找的老公,默念。”阮桂芳嘴角噙着笑意看着他们说道。
“呵呵……”周凤云闻言摇头失笑。
“我说的不对吗?老公不是你自己找的吗?自由恋爱,千挑万选。”阮桂芳柳眉轻挑看着他们说道,“做了就不要抱怨,否则气的是自己。拿脚踢踢,将鞋踢正。”
“因为这些小事离婚真想不明白,下一个就更好吗?”郝开心轻轻摇头道。
“那肯定不好,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吃。”阮桂芳微微摇头,“想不通,你都离婚了,还跳入火坑干什么?再找的除非是大款。”
“人家大款放着大姑娘不要,要你一个二婚的。”郝开明嗤笑一声。
“所以啊!自己过不好吗?”阮桂芳一脸无语地说道,“除非不能养活自己,菟丝花。”眸光深邃不见底地看着他们,“没办法,但凡能养活自己就不会再找了。”
“妈您没想过再找。”韩朋波好奇地问道。
“没想过,找男人影响赚钱。”阮桂芳温润如玉的眼眸看着女婿说道。
这点自己清楚的知道,韩朋波在心里腹诽道。
“说起这个,谁要是失恋了走不出去,你就跟他说,继续在一起影响财运,他一准走出情伤。”阮桂芳眉眼弯弯看着他们俏皮地说道。
“呵呵……”此起彼伏的笑声一片。
“笑什么?那庙里求财的是最多的,财神殿跪满了人。”阮桂芳乌黑的瞳仁看着他们说道,“咱们虽然不信神佛,但拜财神爷绝对的虔诚,不能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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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间说话也要讲艺术!”阮桂芳目光温润地看着他们说道。
“自己人还需要,不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吗?”韩朋波坦率地说道。
“人与人之间的相处都需要三思而后行。”阮桂芳眸光深沉地看着他们说道,“刚才说到喝酒,你们应该听过,男人出去喝酒,女人就唠叨,那嘴噘的都能挂油瓶。真扫兴,这男人也属于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倔驴,专门对这干。”
“听过!喝酒,又喝酒,咋不喝死你呢!”周凤云想起来说道,“喝几杯马尿,就找不到北了。死鬼出去喝酒,就别回来。”
“我妈也那样,我爸只要出去喝酒,一句:又出去鬼混,出去就别回来。”韩朋波话落才知道自己说什么?“那个……你们当做没听见。”
“呵呵……”阮桂芳闻言轻笑出声,“我以为高知分子会不一样。”
“高知分子也是寻常夫妻。”韩朋波闻言轻抚额头,“所遇到都是琐碎的事情,谁没有个亲戚。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夫妻俩一起出席,那才是灾难,女的越说,男的越来劲儿。”周凤云抿了抿唇看着他们说道。
“下次遇见这种情况,你替他喝,你喝醉了,什么都好办了。”阮桂芳笑眯眯地看着他们说道,“你真喝醉了,让老公照顾你,没喝醉,趁着醉劲儿耍酒疯。看看酒后失态,有多疯。”
“呵呵……”郝开明闻言摇头失笑,“您这样教坏小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