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成,予你丰饶之伟力。此力非为毁灭,乃为滋长与生机,亦为开拓之基。”
她微微抬手,指向李自成及其身后核心圈子的牛金星、宋献策、刘宗敏、王瑾。
“此力之增涨,系于尔等心念与行止。心怀慈悲,践行普惠,造福万民,泽被苍生——凡此利他善举,皆乃滋养此种之最佳养料,令尔等与丰饶大道愈发契合,权能自然日益精深。反之,若沉溺私欲,滥用此力,只知杀伐征掠,此种亦将萎靡,乃至最终消散。”
这番话,如同冰冷的警钟,在李自成沸腾的热血中注入了一丝清醒。他连忙躬身,大声道:
“末将谨记仙师教诲!必以普惠众生为己任,绝不敢滥用神力,辜负仙师厚望!”
牛金星等人也纷纷附和。
云茹微微颔首,不再多言。她周身青辉骤然变得浓郁起来,那光芒并非刺眼,却带着一种难以形容的厚重与生命气息。
“放松心神,接纳此力。”
话音刚落,磅礴如海潮般的青色光辉,以云茹为中心,轰然向李自成、王瑾、牛金星、宋献策、刘宗敏五人奔涌而去!
“呃啊——!”
光芒及体,五人几乎同时发出了压抑不住的闷哼!远比之前更猛烈、更深入的改造瞬间发生!
李自成只觉得一股难以形容的、温暖而强大的洪流瞬间冲刷过四肢百骸!周身骨骼发出密集如爆豆般的“噼啪”脆响,并非痛苦,而是一种挣脱束缚、破茧成蝶般的畅快!
肌肉纤维如同钢丝般重新绞合、膨胀,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五脏六腑被温和却霸道的力量洗涤强化,血液奔流如同大江大河,汹涌澎湃。
牛金星、宋献策这类文士,感受更为明显。他们原本有些佝偻的腰背不由自主地挺直,脸上的皱纹被抚平,浑眼睛变得更加清澈锐利,一下子年轻了二十岁!体内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活力。
刘宗敏则感觉本就强悍的体魄更上一层楼,力量、速度、反应力都达到了非人的境地,青曜铠甲下的身躯蕴含着无穷的能量。
王瑾作为已有基础者,这次赐福更像是一次全面的升华,他感觉自身与天地间的联系更加紧密,体内丰饶之力的总量和精纯度都大幅提升。
紧接着,更为玄奥的力量感悟涌入他们脑海!他们能意念引动植物瞬间破土、疯狂生长!
刘宗敏好奇地尝试,远处一丛灌木的枝条如同活过来的触手般蜿蜒扭动!
云茹的声音适时响起,如同洪钟大吕,烙印在他们灵魂深处:
“此力,乃丰饶之基,为滋长与生机。尔等意念可化为滋养万物的源泉,能令植物瞬间生长成熟,荒芜化为沃野;亦可如臂使指,精细操控万千植物,令其化为坚韧壁垒、灵动触手。”
“并且凡信念尚存、躯壳未朽之初殁者,汝可引动磅礴丰饶之力灌注其体,弥合致命创伤,重燃生命之火,使其重返人世。但凡血肉之躯有损,无论是陈年旧疴、先天残缺,或是新添重伤、五劳七伤,亦可以此力量滋养修复,断肢可续,盲瞽复明,沉疴尽去,令其重获完满之躯。”
光芒渐歇,五人站在原地,外貌与气质却已截然不同。
李自成魁梧的身躯更显挺拔,眼神开阖间精光内蕴,不怒自威。
牛金星、宋献策宛如返老还童,神采奕奕。
刘宗敏煞气更重,却多了份沉稳。
王瑾则愈发温润如玉,深不可测。
周围双方士卒看得目瞪口呆,这等脱胎换骨的变化,比任何言语都更具冲击力。
然而,这仅仅是开始!
云茹目光转向场中空地,抬起右手,五指微张,对着那片空地轻轻向下一按。
霎时间,一个巨大无比、结构繁复玄奥至极的青色光阵在地面上骤然亮起!光芒刺目,令人无法直视,强大的能量波动让整个空间都为之震颤!光阵之中,无数充满生机的符文如同活物般游走、组合,引动了最深层次的造化之力。
“吼——!!!!!”
一声震彻山谷、威严无比、带着金属铿锵质感的虎啸,猛地从光阵中心响起!这声音并非凡间任何猛兽所能发出,蕴含着无尽的生命气息!
光芒渐歇,所有人的目光死死盯向光阵中央。
只见一尊巨大无匹的生物,正缓缓舒展它强健的躯体。
其肩高超过三丈,体长更是惊人,通体覆盖着如同万年玄冰与白金熔铸而成的鳞甲,在阳光下流淌着冰冷而坚硬的光泽,边缘却隐隐有青绿色的生命纹路闪烁。
四肢强健如柱,爪牙如同出鞘的利剑,寒光闪闪,踏步间地面自然长出草木花朵。
头颅威猛,王字纹路并非黑色,而是如同深邃的冰蓝火焰般烙印在额顶。
眼眸是璀璨的冰蓝色,如同万载寒冰的核心,充满了智慧、威严与纯粹的冰冷。
口鼻间吞吐的气息,带着如同雨后森林般的清新和一丝冰霜气息。
最令人震撼的,是它那条巨鞭般的带着冰晶的巨尾。
以及白虎周身自然散发出的无形域场。域场范围内的将士,顿时感到精神一振。
云茹清冷的声音响起,为这尊巨兽正名并阐述其威能。
“此乃丰饶白虎,秉承丰饶之力而生。今赐予你,李自成,为汝开拓提供保障!”
“其被动领域,汝已感知。凡在其光辉所照之地,汝之将士,伤愈神速,精力无穷,更能抵御严寒酷暑,意志坚定。”
“其主动之能,随它心意而动:
1.虎啸:昂首长啸,播撒青色辉光,可大范围治愈伤病、起死回生、催生植物。
2.绾风:挥动利爪,其爪风过处,能瞬间形成一道或数道寒霜龙卷风。此龙卷风蕴含着刺骨的极寒,能迅速冻结路径上的敌人,更能依据白虎的意志移动、改变轨迹。
3.冰绽华:巨口张开,口中能量汇聚、压缩,形成一个直径数丈、散发着绝对零度寒气的苍白冰球,轰然发射!冰球所过之处,万物冻结,触及目标或障碍时猛烈爆裂,迸发出无数锐利冰锥和极寒冲击波,摧毁城门城墙、冻结范围军团,威力惊人!
4. 衔枝:可踏足随心在自身周围召唤四种植物:
玄冰木:此木通体晶莹如冰晶,枝叶如刀,周身散发着着锐利的寒冰气息,能自动发射蕴含寒冰气息的叶片,附带寒冰之力,命中目标后可以冻伤冻结敌人。
霜雹木:此木树干呈苍灰色,表面布满细密裂纹,犹如干涸的冻土。树冠如一团凝固的灰云,枝叶厚实蜷曲,萦绕着一层白雾。其枝梢能聚集高空中水汽,凝结为冰雹,从天上对敌人进行打击。
冰地刺:此植物贴地而生,呈扁平的莲座状。肥厚的蓝灰色叶片如匕首般倒伏于地,叶尖微渗寒露。当感知活物踏足其领域时,叶丛中心会骤然亮起冰蓝纹路,前方地面瞬间破土刺出成排锋利的冰刺,将敌人脚踝穿刺、冰冻。
雪花莲:此植物绽放着如同冰雪雕琢的洁白花朵,散发出柔和的辉光。凡辉光所及,形成一片持续性的治疗场域,场内人们伤口愈合、精力恢复、祛除残疾。同时其花蕊处会凝结出蕴含生命精华的冰露果实,服用后可祛除百病,延年益寿。
除了上述外,还有其他生机与寒冰之能,你可自行探索。”
随着云茹的解说,那白虎仿佛为了印证其言,抬起爪子煽动前方。
一股凛冽的龙卷风凭空生成,卷起地上的尘土变为冰晶,沿途的木桩瞬间将其变成冰块!
紧接着,白虎轻踏前爪,其身侧空地上,一株玄冰木、一株霜雹木、一个冰地刺、一丛雪花莲迅速生长成型,分别散发着锐利、沉重、阴郁、温润的气息。
最后,白虎猛地张开巨口,口中极度寒冷的苍白能量剧烈涌动,一个散发着恐怖寒气的极冰球迅速成型,让周围温度骤降,空气都仿佛要凝结!
它并未发射,只是展示了一下便缓缓散去,但那股足以冻结灵魂的可怕威压已深深烙印在每个人心中。
全场死寂!所有人都被这生机与冰霜交织的恐怖力量惊呆了。
李自成怔怔地望着那傲然屹立的丰饶白虎,一时间竟有些恍惚。
他下意识地握紧了双拳,感受着筋骨间奔涌的、远超从前的沛然巨力,一种前所未有的掌控感油然而生。
这不再是流寇头目啸聚山林时那种朝不保夕的蛮勇,也不是归顺后虽有权力却仍感掣肘的压抑,而是一种真正意义上、足以撼动天地的力量根基!
他的目光死死锁住那头白虎。那冰蓝如万载寒冰的兽瞳,那白金与玄冰铸就的鳞甲,那随意踏步间便让草木萌发的神异……尤其是那一声裂石穿云的虎啸,以及随后展示的凝冰成风、吐息成炮的恐怖威能,无不冲击着他的认知极限。
“洪承畴有玄鹿雷霆之威……额老李,今日也得此白虎冰霜之凛!”
这个念头如同野火般在他心中轰然炸开,一股难以抑制的狂喜混合着巨大的野心,瞬间冲垮了最初的震撼。
他泥腿子出身,被官府逼得走投无路才揭竿而起,几起几落,尝尽世间冷暖。即便后来势大,被称作“闯王”,乃至如今受招安成了总督。
内心深处,何尝没有一丝“非正统”的阴影?那些读书人、那些旧官僚,表面恭敬,眼底的轻视他岂能看不出来?
可如今,仙师亲赐神力!这是何等认可!何等机缘!
这力量,不再是虚幻的传闻,而是真切地流淌在他的血液里,呈现在这尊听命于他的神兽身上!
这意味着,他不再是那个需要仰人鼻息的流寇或降将,而是真正拥有了开创新天地资格的天命之人!
仙师允他外出开拓,言明“凡征服教化之地,皆由自治”,这几乎就是默许他裂土封王!如今又赐下如此神力神兽,其用意再明显不过——是让他有能力去实现这一切!
想到此处,李自成只觉得胸膛一股豪气直冲霄汉,往日里对孙传庭的憋屈、对地盘大小的计较,在此刻看来都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他的目光仿佛已经穿透了潼关险隘,投向了西北方那广袤无垠、充满未知与机遇的土地。
在那里,他将凭借这丰饶之力,打造一个真正属于他李自成的王朝!一个远超如今困守中原格局的庞大基业!
郑成功看得心神摇曳,这是真正的神之力!既有创造,亦有守护,更有无坚不摧的威严!
孙传庭内心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深潭,波澜骤起,难以平静。亲眼见证这伟力被赐予李自成,对他的冲击远超想象。
首先涌上心头的,是一丝难以言喻的庆幸与解脱。这个与他缠斗多年、始终让他如鲠在喉的“闯贼”,终于要离开了,而且是远赴千里之外的西北方!
压在他心头最大的一块石头,瞬间被移开。从此,他可以专心经营这片合并后的土地,不必再日夜提防东面的摩擦,这无疑让他肩头的重担轻了大半。
然而,这庆幸之中,又混杂着一股强烈的失落与感。李自成,这个他内心深处始终鄙夷的“流寇”,竟然获得了如此惊天动地的机缘,拥有了开辟新天地、成就不世功业的可能!
而自己,选择了留守,虽然获得了更大的治权,却也永远失去了掌握那种改天换地之神力、名垂青史于域外的机会。
仙师的手段通天,洪承畴如此,李自成亦如此,这力量是真实不虚的,而自己,却与之失之交臂。这种错失感,像一根细刺,扎在他的心底。
云茹看向犹自沉浸在巨大喜悦中的李自成,开口道:“明日此时,带你选定开拓之将士于此,我将赐予他们云骑军之基。现在,且回去好生准备,熟悉此力,明日之后,便是你启程之时。”
李自成轰然应诺,声音因激动而颤抖:“末将遵命!必不负仙师所托!”
这时,云茹目光转向一旁神色复杂的孙传庭。
“孙传庭。”
孙传庭连忙收敛心神,躬身:“臣在。”
“你既选择留守,总揽民政,亦需有安身立命、应对突发之能。我赐你与牛金星、宋献策同等丰饶之力,望你善用此力,护持境内安宁,以备不时之需。”
说罢,一道相对温和的青光涌入孙传庭体内。孙传庭身体一震,同样感受到了体魄的增强和催生植物的能力,虽不如李自成,却也让他瞬间年轻了二十岁,精力充沛。
他心情复杂地叩谢恩典。
云茹最后看了一眼仍处于激动中的李自成,声音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李自成,你既有抉择,便需担当。即刻起,妥善安排与孙传庭的交接、辖区事宜。明日此时,带你选定开拓的将士于此集合,不得有误。”
李自成从巨大的喜悦中回过神来,连忙收敛心神,躬身应道:“末将遵命!定将诸事安排妥当,绝不负仙师重托!”
云茹微微颔首,不再多言。她周身青辉流转,带着郑成功缓缓浮空而起,向着临时居所方向飘然而去。
目送云茹离去后,李自成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依旧澎湃的心潮。
他先是对身边同样获益匪浅、神色激动的牛金星、宋献策、刘宗敏及王瑾说道:
“诸位,仙恩浩荡,我等更需戮力同心!”
随即,他转身,目光看向对面神色凝重的孙传庭,拱了拱手,语气尽量平和地说道:
“孙督师,仙师法旨已下,你我从速办理交接吧,莫要误了大事。”
孙传庭看着李自成身旁那头巨大的散发着寒冰气息的白虎,又感受到对方身上那股已然不同的气势,心中五味杂陈,但也知此事已无可更改,只得沉声回应:
“自当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