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西大军开出山海关,如同一股裹挟着生命气息的青色洪流,向着辽左大地汹涌而去。
军队行进速度远超以往,士卒们背负着沉重的装备,却步履轻健,日夜兼程而不知疲倦,体内澎湃的力量让他们渴望战斗,渴望验证仙师所赐之神威。
作为出关后第一个需要拔除的钉子,明末以来几度易手、沾染了无数双方将士鲜血的大凌河堡,赫然矗立在前方地平线上。
这座堡垒经过清军多次加固,墙高壕深,驻有重兵,乃是屏护锦州、窥探辽西的重要前哨。
洪承畴并未急于下令全军猛攻。他勒住马缰,于一处高坡上远眺敌堡,眼神锐利如鹰。
周安、曹变蛟、王廷臣等将领簇拥在其身旁,更后方,则是那尊如同移动山岳般、散发着令人心安又敬畏气息的丰饶玄鹿。
“鞑子守备倒是森严。”曹变蛟舔了舔嘴唇,眼中战意沸腾,“正好让儿郎们试试新力气,也让那帮建奴开开眼!”
洪承畴微微颔首,沉声道:“仙师赐我等伟力,非为逞匹夫之勇。既要克敌,便要以雷霆万钧之势,最小伤亡,最快速度,碾碎他们!亦要让彼辈知我丰饶天威,不可抗拒!”
他心念一动,通过丰饶之力与玄鹿那无比清晰的精神链接,发出了第一道指令:“召缃风木,远程轰击堡墙垛口,压制守军弓弩!”
玄鹿前蹄踏地。
刹那间,在明军阵前空地,以及大军侧翼的数个点位,共计数十株缃风木破土而出,迅速生长成型!
它们高约两丈,通体呈现锐利的浅黄色,枝干如铁,叶片并非柔软植物,而更像是一柄柄薄如蝉翼、却闪烁着金属寒芒的利刃,叶片边缘更有细密的金色电蛇游走!
“那…那是什么鬼东西?!”大凌河堡墙头上,清军守将目瞪口呆地看着明军阵前突然长出来的怪异树林,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
未等他们反应过来,数十株缃风木齐齐剧震,数十片雷霆叶刃脱离枝干,化作一片毁灭性的金属风暴,裹挟着刺目的电光,发出撕裂空气的尖啸,朝着大凌河堡墙头覆盖而去!
“举盾!快举盾!”清军守将亡魂大冒,厉声尖叫。
然而,这一切发生得太快!
雷霆叶刃风暴狠狠地砸在清军匆忙举起的盾牌和垛墙上!
这些叶刃不仅锋利无比,更蕴含着狂暴的雷电之力!
木盾被轻易洞穿、撕裂,铁盾被击中处也是一片焦黑,持盾的手臂被电得麻木剧痛,甚至直接炸裂开来!
“啊!我的手!”
“我的眼睛!”
“雷!是雷法!”
墙头上顿时一片人仰马翻,惨叫声不绝于耳。箭垛被削平,火炮被击毁,弓弩手死伤惨重,原本密集的防御阵型瞬间被打得七零八落,残肢断臂与破碎的兵器四处飞溅。
仅仅一轮齐射,大凌河堡的防御能力便被彻底摧毁大半!
洪承畴在高坡上看得真切,心中亦是震撼于这超乎想象的力量。但他迅速压下情绪,眼中精光一闪,下达了第二道命令:
“步卒冲锋!破棘弩手火力压制!玄鹿,召肃风木,困杀堡门后面之敌,阻其援军!”
“杀!!!” 早就憋足了劲的明军步卒,如同出闸猛虎,发出震天动地的怒吼,向着城堡发起了冲锋!他们的速度快得惊人,百米距离转瞬即至,脚下如同生了风一般!
同时,破棘弩手在冲锋途中便进行了一轮抛射,沉重的弩箭越过冲锋同袍的头顶,精准地落入堡内,引发更多混乱。
而就在明军冲锋队伍接近堡门吊桥区域时,异变再起!
大凌河堡门口及其两侧的地面,毫无征兆地剧烈翻涌,一株株肃风木枝条如同从地狱探出的魔爪,破土而出!
“什么东西从地里钻出来了?” 正准备冲出城门反击或者想要拉起吊桥的清军,瞬间被这些突然出现的诡异树木包围!
咻咻咻——! 无数条墨黑色的坚韧枝条,如同拥有了生命的触手,从地下钻出!它们精准地缠绕上清军士卒的双腿、腰身、战马的四肢!
“呃啊!放开我!”
“砍断它!快砍……啊!”
一名清兵挥刀猛砍缠绕在腿上的黑色枝条,却发现那东西坚韧异常,一刀下去只能留下浅痕。
肃风木的枝条不仅力量巨大,更散发着一种干扰心神、令人昏沉恐惧的精神波动!
城门洞附近的清军顿时陷入极大的混乱,成片成片地被缠绕、麻痹,彻底失去了抵抗能力,如同陷入蛛网的飞蛾!
城头上的守军被缃风木的雷霆叶刃压制得抬不起头,根本无法对城下进行有效的支援。
就在这短暂的防御真空期,洪承畴眼中寒光一闪,向丰饶玄鹿发出了新的指令:“玄鹿,显汝雷霆之威!惩戒顽抗,破此坚门!”
玄鹿那熔金般的眼眸瞬间锁定了城头上几个仍在组织反击、显得尤为悍勇的清军军官和弓手。
只见它那如同苍翠古树般的巨大鹿角顶端,刺目的电光急剧汇聚,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噼啪巨响!
“咔嚓!” 一道炽烈如龙的金色雷霆,仿佛天神掷出的惩罚之矛,骤然从天而降!精准无比地轰击在那几名清军所在的位置!
轰隆! 震耳欲聋的爆响声中,砖石碎屑横飞,火光冲天!那几名清军甚至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在至刚至阳的雷霆下瞬间化为焦炭!
他们周围的垛口被炸得粉碎,留下一个触目惊心的豁口,缕缕青烟夹杂着焦糊的气味弥漫开来。
这神罚般的一击,彻底摧毁了城头清军最后一丝抵抗意志,剩余的守军惊恐万状地缩在掩体后,瑟瑟发抖,再也无人敢露头。
紧接着,玄鹿微微低下巨大的头颅,将那对汇聚着毁灭性能量的鹿角对准了下方的厚重城门。
鹿角间金色的电光不再是闪烁,而是如同实质般的液体能量般剧烈涌动、压缩,发出低沉却令人心胆俱裂的嗡鸣声!
一股恐怖的威压弥漫开来,连正在冲锋的明军都下意识地放缓了脚步。
下一刻,一道远比自然雷霆更加粗壮、凝练无比的金色能量光柱自其鹿角中心轰然爆发!如同一条狂暴的金色巨龙,以无可阻挡之势,直冲城门!
轰!!!!!!
震天动地的巨响几乎要撕裂人的耳膜!
那道金色光柱结结实实地轰击在包铁城门之上!
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那堪称坚不可摧的防御工事,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洪荒巨拳正面砸中!
厚重的包铁城门首当其冲,瞬间不是扭曲,而是直接被狂暴的能量撕裂、粉碎!无数裹着铁皮的木屑碎片如同暴雨般向后激射!
这还没完!斑龙触的能量并未耗尽,继续向周围肆虐!城门洞两侧的墙体无法承受这恐怖的冲击,大块的砖石被震得粉碎,承重结构被彻底破坏,在一阵令人牙酸的呻吟声中,长达数丈的一段城墙如同被巨兽啃噬过一般,轰然坍塌!扬起漫天烟尘!
一个巨大而丑陋的缺口,取代了原先的城门,赫然出现在大凌河堡的防御体系上!透过缺口,能直接看到堡内惊慌失措的清军和街道!
整个战场出现了刹那的死寂。无论是明军还是残存的清军,都被这超越想象的一击深深震撼。
洪承畴也被这斑龙触的恐怖威力微微一惊,随即压下情绪,眼中锐芒大盛,利剑般向前一挥:“城门已破!全军突击!”
“冲啊!” 从震撼中回过神来的明军,爆发出了更加狂热的怒吼,如同决堤的洪流,直接从那巨大的缺口处,汹涌地冲入了大凌河堡!
直到此时,洪承畴才想起主动运用起体内那丰饶的力量。
他看到城门内侧还有少量清军试图组织起一道枪阵负隅顽抗,阻碍大军涌入。
他凝神静气,意念集中,朝着那片区域缓缓抬起右手,掌心青辉流转。
“生长。”他心中默念。
下一刻,异变发生了! 那些清军脚下以及他们试图用作掩体的沙袋、杂物堆中,仿佛瞬间被注入了疯狂的生命力!
无数根粗壮、布满尖刺的荆棘藤蔓如同绿色的巨蟒般疯狂窜出,瞬间缠绕、刺穿那些清军士兵的身体!
沙袋破裂,里面填充的泥土中竟也钻出坚韧的草藤,死死捆住他们的脚踝!甚至他们手中的长枪木杆,也仿佛活了过来,扭曲变形,反将主人紧紧缠住!
“妖术!这是妖术啊!”
“救命!这些藤子在动!它们在咬我!”
那些清军惊恐万分,拼命挣扎,却根本无法摆脱这来自四面八方、无孔不入的植物攻击,瞬间便被彻底制服,非死即伤,那脆弱的枪阵瞬间瓦解冰消。
洪承畴放下手,微微喘息了一下,并非疲惫,而是运用这等伟力带来的精神上的冲击与兴奋。
这种感觉,远超运筹帷幄,是一种近乎创世神般的掌控感!他清晰地感知到,自己所能做到的,远不止于此!
“督师神威!”身旁的亲卫和将领们见状,更是士气大振,狂热的呼喊起来。
城门既破,防御瓦解,主帅又如神助,接下来的战斗再无悬念。
强化后的明军士卒如同虎入羊群,他们的力量、速度、耐力全面碾压守军。
清军的刀剑砍在他们新换装的青曜铠上,往往只能留下一道浅痕,而明军的反击则沉重无比,往往一击便能毙敌。即便偶尔有明军士卒受伤,只要不是当场毙命,伤口流血便会很快恢复!
这根本是一场不对等的屠杀!
清军彻底崩溃了。他们面对的是一支打不死、力气无穷、还会操控植物的敌人,所有的勇气和战意都在绝对的力量差距面前化为乌有。
“逃啊!”
“他们是魔鬼!打不死的魔鬼!”
“快跑!”
残存的清军丢盔弃甲,哭爹喊娘地向着堡内溃逃,却很快被迅猛追击的明军分割、包围、歼灭。
不到一个时辰,大凌河堡内最后的抵抗力量便被肃清。
城墙之上,代表大清的旗帜被砍倒,取而代之的是一面崭新的、“洪”字帅旗与一面绣着稻穗交织的丰饶旗帜,迎着关外的风猎猎作响!
洪承畴在亲卫的簇拥下,缓步走入硝烟尚未完全散尽的大凌河堡。他看着满地的狼藉和跪地请降的俘虏,看着麾下将士们兴奋的目光,心中豪情万丈。
仙师所赐之力,竟至于斯!这犁庭扫穴之功,方才伊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