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的命令以最高效率化为了行动。
一支精干的镶白旗分队,由贝勒多尔衮的心腹将领巴什泰率领,伪装成蒙古马匪,悄然越过长城,深入山西境内。
他们的任务明确:执行“枯朽”计划。
与此同时,数股早已潜伏在中原的汉人包衣细作被激活,他们携带着精心编造的谣言,混入茶楼酒肆、流民队伍之中。
“听说了吗?伏牛山那药婆婆,其实是山里成了精的槐树妖!她变的粮食,吃多了身上会长植物、藤蔓、树枝!”
“可不是!我二舅家邻居的三小子之前快病死了,吃了她给的药,人是好了,可眼神直勾勾的,见了木头就想啃!”
“吓人!那还能去吗?”
“去啥啊!官府都快发兵去剿了!”
荒诞恶毒的流言如同瘟疫,在恐慌的人群中飞速扩散,试图玷污“丰饶”之名。
另一边,巴什泰的队伍行动如风。他们避开大路官军,专门寻找那些接受过“丰饶”恩泽、粮食初获丰收的边缘村落。
月黑风高之夜,数个村庄突然火光冲天! “走水了!粮仓着了!”凄厉的喊叫声划破夜空。
村民们惊慌失措地救火,却发现火势极猛,且带着一股刺鼻的怪味,用水难以扑灭。
纵火者来去如风,马蹄声消失在黑暗中,只留下满地狼藉和哭嚎的百姓。
还有的村庄水源被投下毒药,虽不致命,却导致大量村民上吐下泻,刚刚好转的生机又被掐断。
这些攻击并不追求最大杀伤,而是精准地打击“丰饶”的象征——生命和健康,制造恐慌和混乱,消耗云茹一方的精力。
消息很快通过层层渠道传回伏牛山。
李石头面色铁青地向云茹汇报:
“药师,北面、西面好几个村子遭袭,像是精锐骑兵所为,纵火投毒,手段狠辣,不像普通流寇!还有……外面开始传很多难听的谣言……”
“知道了。”她语气平静,但熟悉她的人能听出那平静下蕴含的冷意。
“石头,即刻起,青曜卫抽调三个精锐营,每营三千人,轮流驻守北面、西面边境要冲,增设明暗哨卡,昼夜不停巡逻警戒,尤其是夜间。
凡遇疑似满清方面的可疑人马,无需警告,立杀无赦!”
“传令各边境村落,卫队全员戒备,加派双倍人手值夜。
将所有‘藤语哨’分发下去,一旦发现敌情,立刻吹响,周围村落及巡逻队须即刻支援。”
“工坊全力运转,优先生产解毒药剂和防火涂料,以最快速度分发至所有边境村庄,务必保证每口井、每个粮仓都有专人看管并配有应急物资。”
李石头一一记下,雷厉风行地转身就去安排。
三万经过神力强化的青曜卫,足以支撑起这样主动且强硬的防御姿态。
“还有那谣言……”李石头迟疑了一下。
“跳梁小丑,吠日之犬,无须理会。”
云茹语气淡然,“我们做得越多,实事越多,谣言便越无立足之地。不过,也不能任其污蔑。
让周安组织人手,将我们救治流民、分发粮种、清除瘟疫的事迹,编成简单的歌谣或故事,让往来商队和信徒们自然传播出去。真与假,百姓心中自有杆秤。”
她略作沉吟,补充道:“让王瑾也多留意,看看闯营那边是否也听到了类似谣言,探探李自成和其部众的反应。”
处理完应急事务,云茹思考片刻,又道:
“另外,传令下去,让各主要村落的村长,以及负责工坊、药郎队、巡防队的首要负责人,明日皆来主祠集合。”
翌日,近百名根据地内的基层核心管理者齐聚主祠前的广场上,神情都有些紧张和期待,不知药师突然召集所为何事。
云茹目光扫过这些负责具体事务、维系着根据地日常运转的基石们。
他们之前已获得过赐福,但面对新的威胁,需要更强的能力。
“近日之事,尔等皆知。”云茹开口,
“外敌窥伺,手段卑劣。丰饶之地,不容侵犯。尔等身为一方管事,肩负重任。
今日,再赐尔等恩泽,望尔等能更好地护持一方,应对危机。”
说罢,她再次抬手。比上次更加精纯浩瀚的丰饶之力笼罩而下,融入每一位管理者的体内。
这一次的赐福,其效能远超以往,各方面均有强化。
“此力予尔等,足可应对寻常危局,护持一方安宁。”云茹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肃穆,法则的力量随着她的话语烙印在每一位管理者的本源之中。
获得新赐福的村长和管事们感受着体内增长的力量,个个激动不已,信心大增。
“然,需谨记!”她话锋一转,声冷如冰,
“此力源于丰饶,亦当用于丰饶之道——滋养生机,利他共生。”
“若尔等持此力,欺压村民,凌虐善人流民,为一己之私欲——”
云茹的目光如同实质,扫过众人,“那么,尔等所持之力,便会如无根之木,无源之水,顷刻间衰退、消散!尔等额间印记亦将黯淡无光,沦为凡俗,永不复得!
众管理者心中凛然,刚刚获得强大力量的喜悦被沉重的责任感和敬畏取代。他们深深躬身,齐声立誓:
“谨遵药师法旨!必以手中之力,践行丰饶,若有违背,甘受神力反噬,万劫不复!”
获得如此强力的赐福和严格的约束后,这些基层管理者们仿佛脱胎换骨,真正成为了云茹意志在各地的延伸和坚固的支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