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皇宫里,皇太极和他最信任的谋士范文程正在密谈。桌上摊开的全是关于“丰饶药师”的密报。
皇太极越看眉头皱得越紧:“范先生,这些消息,到底有几分真?那个药师,真有这么神?”
范文程恭敬地回答:“大汗,多方打探,恐怕都是真的。左良玉、杨嗣昌接连在她手上吃了大亏,现在只能缩着。
河南陕西交界那块地方,现在几乎成了她的独立王国,老百姓只认药师,不认明朝皇帝了。”
“独立王国……”皇太极琢磨着这个词,眼里放光,“光能凭空变出粮食,治好绝症,就已经不是人了;而且,挥挥手就能让官兵变成肥料,还能把人变成怪物,简直是神仙加妖魔的组合体。”
他站起来走到窗边,看着南边的黑夜。明朝内乱,流寇四起,这本来是大金的好机会。现在加上这么个变数,他得重新打算盘。
“明朝皇帝出万两黄金加侯爵的赏格要她的人头,都没人能动她分毫。”皇太极慢慢说,“杨嗣昌几万兵马,只能躲在城里不敢出来。这样的人,要是能为我们所用……”
范文程小心地说:“大汗,这女人心思摸不透。看着慈怀,下手却狠辣。
杨嗣昌手下变成怪物的样子,听着都吓人。想招揽她,恐怕难。
而且她的力量似乎来自老百姓的信仰,根基在南边,不在我们这儿。”
“我知道。”皇太极摆摆手,“硬来不行,但可以试试合作,或者……利用她。”
他眼里闪着算计的光:
“明朝把她当眼中钉,恨不得立刻除掉。敌人的敌人,说不定能有点交情。就算不行,让她在明朝地盘里继续闹,吸引明军主力,对我们只有好处。”
“大汗英明。”范文程说,“只是这女人好像没有争天下的心思,就是到处救人,扩大她的‘丰饶’地盘。要是让她势力太大,将来可能会成为我们入主中原的障碍。”
“障碍?”皇太极笑了,“真是障碍,到时候再想办法除掉就行。现在,她越强大,明朝就越头疼。传我的命令。”
他转过身,表情严肃起来:
“第一,再多派些机灵的人,想办法混进她的地盘。别去探听她神力的秘密,那是找死。重点是看她的老百姓怎么生活、怎么管理、怎么种地、有什么新技术!特别是那些高产作物和肥牲畜的方法,能偷到点种子就是大功!”
“第二,告诉前线的将领,遇到‘丰饶’的信徒或者和他们有关的商队,暂时别招惹。甚至可以给点方便,表示一下友好。”
“第三,”他停顿了一下,眼神更亮了,“准备一份厚礼。不要金银那种俗气东西,选我们关东的上好人参、珍贵皮草、北珠好马,再准备几车……上好的辽东精铁和硫磺。我听说她的丰佑军装备特别,可能用得着这些。派个能说会道、懂汉人情况的心腹大臣当使者,拿着我的亲笔信,去见见这位‘药师’。”
范文程一惊:“大汗,您要直接和她接触?这是不是太冒险了?万一被明朝知道……”
“明朝知道又能怎样?”皇太极傲气地说,“我就是要让明朝皇帝知道,他当成妖魔、非要弄死的人,我愿意以礼相待!天下人会怎么想?那个‘药师’又会怎么想?就算她不肯合作,能给她和明朝之间再添点堵,也是好的。”
范文程深吸一口气,真心佩服:“大汗想得深远,奴才比不上!奴才这就去办!”
很快,一支特别的使团从盛京出发了。带头的叫达素,是皇太极的亲信,汉人出身,精明能干。
队伍带着皇太极精心准备的礼物和国书,绕过明军防线,悄悄往河南方向去了。
……
这个时候,云茹正走到豫西南的伏牛山脚下。
这里山民穷苦,瘴气重,生病的人多。她又施展神力,驱散瘴气,在山坡梯田里催生出耐寒的土豆红薯,又从地下引出清泉,解决了山民喝水难的问题。
感觉到山里百姓纯粹热烈的信仰之力涌入身体,第九道枷锁的感觉更清晰了。
她模糊觉得,这道枷锁跟“联系”和“网络”有关,一旦突破,说不定她能和自己打下“丰饶印记”的所有土地、所有人产生更深层的连接,甚至能远距离调动力量。
李石头来报告,说抓了几个形迹可疑的商人,从行李里搜出了测量工具和可能是送给明朝官府的情报。
云茹只是淡淡看了一眼:“按规矩办。带头的赶走,跟班的留下干活。
告诉周安,把边境守严点,但不用太紧张,小风小浪,掀不起大事。”她的注意力,早就不在这些小打小闹上了。
又过了几天,云茹正在教村民用一种特别坚韧的山藤编更轻便的护甲,忽然心里一动,抬头看向东北方向。
她感觉到一股庞大的、带着异样气息但又刻意收敛了敌意的“气运”,正在慢慢靠近她的地盘。
跟明朝官府那种腐朽的杀气不一样,也跟流寇的混乱贪婪不同,这股气运沉稳、冰冷,带着一种像猎豹一样的耐心和野心。
“呵,”她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丝看穿一切的笑,“关外那帮人……终于坐不住了?”
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历史上这帮所谓的“大清”是怎么入关的,“扬州十日”、“嘉定三屠”……血债累累。跟他们合作?除非她脑子被驴踢了。
“石头。”
“属下在!”李石头立刻跑过来。
“东北边来‘客人’了。不算恶客,但也绝不是朋友。带一队人,去‘迎接’一下,别失了咱们‘丰饶’之地的礼数。”云茹吩咐道。
李石头虽然不明白怎么回事,但毫不犹豫地答应:“是!药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