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龙和大青哪肯放过,
对着豺群的方向追了上去,“汪汪” 的叫声越来越远。
“呼 ——”
“可算走了!”
陆勇一屁股坐在地上,额头上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流,手里的枪都差点掉在地上
,“这二十几分钟,比打一天猎还累!”
二叔也瘫坐在地上,揉着发酸的胳膊:
“这些红狗子也太狠了,”
“比狼还难对付!”
“要不是少枫枪法准,咱们今天真悬了!”
王炮挣扎着站起来,两眼通红,走到陆少枫面前,郑重地抱了抱拳,语气哽咽:“少枫,这次真是谢谢你了!”
“要不是你,我们几个就得喂豺了!”
“可惜了李永和其他几个兄弟……”
说到这儿,声音哽咽,眼圈也红了。
……
陆勇和二叔听着,也红了眼,起身走到那些猎人的尸体旁,对着尸体深深鞠了一躬。
李炮则默默地把七具尸体拢到一块,
用树枝盖在上面,叹了口气:“都是屯里的好汉子,可惜了……”
“耗子,你去做两个爬犁,一会儿把人和猎物都拉回去。”
陆少枫开口打破了沉默,
“天黑了在山里待着不安全,得赶紧回屯子。”
耗子刚要起身,就听见远处传来脚步声,伴随着狗叫声 —— 是银山带着人来了!
身后跟着刘壮、王强和几个王家屯的民兵,还有五只猎狗,
手里都拿着猎枪,显然是来支援的。
“枫哥!你们没事吧?”
银山跑过来,看到地上的豺尸和猎人尸体,脸色瞬间变了,
“这…… 这也太惨烈了!”
耗子在旁边插嘴:“可不是嘛!刚才近九十只红狗子围着我们咬,要不是枫哥,我们都得交代在这儿!”
绘声绘色地把刚才的战斗说了一遍……
听得刘壮和王强直咋舌。
陆少枫打断他:“别瞎扯了!你怎么会来这儿?那些受伤的人呢?”
银山赶紧回答:“我给那些人包扎的时候,正好张会计带着人进山,说要帮着运猎物,”
“看到受伤的人,就先把他们送回屯子找李医生了,”
“还留了五个民兵让我过来帮你!”
陆少枫点点头,看了眼天色 ——
太阳已经落山了,
山里越来越黑,风声 “呜呜” 地吹着,
树枝摇晃的影子落在地上,像鬼爪子一样。
想了想对陆勇说:“爸,你跟二叔几人护送王炮他们先回屯子,把人也运回去,天黑在山里不安全。”
“我跟耗子去追白龙和大青……。”
陆勇皱着眉:“你们俩去太危险了!要不我跟你们一起?”
“不用!”
陆少枫摆手,“你们手里子弹不多了,王炮他们又受伤,人还得运回去,总不能丢这里不管,现在山里说不定还会出现什么野兽,早点回去更保险。”
“我跟耗子带着枪,再加上白龙它们,不会有事的。”
转头看向王强和刘壮,“能不能借我五十发子弹?我们身上的快用完了。”
王强立马从包里掏出子弹递过去:“枫哥,你拿去吧!不够我们这儿还有!”
陆少枫接过子弹,揣进兜里,
又跟李炮叮嘱了几句,才带着耗子往白龙追去的方向跑。
两人刚跑没几分钟,就听见前面隐隐传来 “汪汪” 的狗叫声,
还有豺的尖啸声,看来白龙和大青已经跟豺群交上手了。
“快点!别让白龙它们受伤!”
陆少枫加快了脚步,耗子也跟着他往前跑,两人的脚步声 “噔噔” 地踩在地上,惊得草丛里的虫子 “簌簌” 乱飞。
跑了大概十几分钟,
前面的树林突然变得稀疏起来 —— 原来是到了林场外围的山坡。
这片山坡去年刚皆伐过,
碗口粗的树干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枝桠岔得满地都是,
光秃秃的土坡上连点遮挡都没有。
月光像泼下来的银水,
把整个山坡照得亮堂堂的,
老远就看见白龙、大青和黑豹正跟豺群打得不可开交。
黑豹最惨,它体型比白龙和大青小些,刚才被三只豺围了个正着。
一只豺咬着它的脖子,另一只咬着它的前腿,还有一只在旁边转圈,时不时扑上来咬它的肚子。
黑豹疼得 “呜呜” 叫,爪子拼命挠着地面,
身上的毛被血粘成一绺一绺的,硬是没松口 —— 嘴里还叼着一只豺的耳朵,血顺着嘴角往下淌。
大青看得眼睛都红了,看着黑豹从小长大。猛地往前一冲,
一口咬住咬黑豹前腿那只豺的后背,
使劲往回一拽,那只豺疼得 “嗷” 一声叫,松了口想跑。
大青哪会给它机会,脑袋一甩,把那只豺甩到地上,然后扑上去,对着它的喉咙就咬,
“咔吧”
那只豺的脖子就断了。
解决完这只,又有两只豺扑上来围攻大青。
一只豺往它左边扑,想咬它的耳朵;
另一只往它右边扑,想咬它的后腿。
大青挺机灵,往旁边一躲,然后转身对着左边那只豺的肚子就是一口,直接把豺的肚子咬破,肠子流了出来。
右边那只豺见势不妙,想往后退,
大青抬腿就往它的脸上踹,这一脚力道不小,把那只豺踹得晕头转向,
大青趁机咬住它的脖子,使劲一拧,又解决了一只。
白龙这边打得也不含糊 —— 狗帮的头狗,体型最大,
往那一站,就比别的豺壮好几圈。有三只豺围着它打,白龙一点都不慌,知道豺最狡猾,专挑弱点咬。
故意往旁边退了一步,露出自己的左肩膀 —— 这是它的 “诱饵”。
果然,一只豺以为找到机会,扑上来就想咬它的肩膀。
白龙等的就是这个机会,猛转身,一口咬住那只豺的脖子,脑袋使劲一甩,
把那只豺甩出去老远,撞在树干上,没了动静。
剩下的两只豺见同伴死了,有点慌,可还是硬着头皮扑上来。
白龙抬起前腿,对着左边那只豺的脑袋就是一爪子,直接把那只豺的脑袋抓出几道血口子。
那只豺疼得往后退,
白龙趁机追上去,对着它的后背就是一口,把豺的后背咬得血肉模糊。
右边那只豺想偷袭,从后面扑上来想咬白龙的尾巴。
白龙早有防备,尾巴一甩,正好抽在那只豺的脸上,然后转身,对着它的喉咙就咬,又解决了一只。
而那二十多只豺,见三只狗这么能打,有点犹豫,
豺王还在旁边指挥。
豺王站在一个半人高的椴树墩上,浑身红棕色的毛炸得像刺猬,
“呜啊 ——!”
“呜啊 ——!”
地叫着,声音又尖又细,每叫一声,底下的豺就往前扑一下。
有两只豺不想冲,往后缩了缩,尾巴夹在腿间,
结果被豺王回头一口咬在耳朵上,疼得 “嗷” 一声叫,又乖乖地往前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