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少枫又拿起猪肠子,找了根胳膊粗的桦树枝,把肠子捋顺了挂在上面,然后踮脚架在旁边的老松树上。
“行了,找树枝做两个爬犁,把肉都绑上。”
陆少枫拍了拍手,指了指旁边的桦树林,“桦树枝结实,做爬犁正好。”
两人一起把野猪肉和狍子肉搬到爬犁上, 再加上两只狍子,满满当当装了两个爬犁。
陆少枫用藤蔓把肉绑紧,确保不会掉下来,又拍了拍白龙的头:“辛苦你了,前面拉。”
白龙立马走到爬犁前,咬住藤蔓,尾巴竖得笔直;大青也凑过来,咬住另一头爬犁的藤蔓;
小花和其他狗在旁边护着,时不时抬头看陆少枫,像是在确认方向。
“走了。”
陆少枫拎起猎枪,醉仙在他怀里醒了过来,小家伙伸了个懒腰,小脑袋靠在他的胸口,
又闭上眼睛睡了过去,跟着跑了一下午,早就困了。
一路上,耗子还在小声嘀咕:“枫哥,你说它们咋突然这么猛?是不是吃了啥好东西?”
实在想不通,昨天还没这么狠,今天跟换了群狗似的。
陆少枫脚步没停,只是含糊地应了句:“下次去长白山你就知道了。”
没敢说喂参的事 —— 要是让耗子知道自己把三品参当狗粮喂,指不定要咋惊掉下巴,
更别说让王桂兰知道了,怕是要被骂上好几天。
等他们走到山坳口时,太阳已经快落山了,余晖把天空染成了金红色,地上的血迹在夕阳下显得格外刺眼。
耗子看着身后跟着的狗帮, 它们浑身是血,却走得很稳,时不时还回头看陆少枫,
心里忍不住感叹:也就枫哥能管得住这群 “凶兽”,换了别人,早就被撕了。
回到四合院时,英子正站在院门口等,手里还拿着件陆少枫的外套。
看到陆少枫和耗子拖着这么多猎物回来,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狗帮身上的血吓了一跳:“枫哥,这是咋了?跟多少野猪打架了?”
“遇到一群野猪,解决了。” 陆少枫没提打猎的场面,怕英子害怕。
王桂兰也从屋里走出来,看到地上的猎物和狗帮身上的血,嗓门又亮了:“我的娘!又这么多野猪!你们俩没受伤吧?白龙它们咋浑身是血?没伤着吧?”
陆少枫赶紧应着:“没事,我一会儿就去打水,给它们冲冲。”
半个小时后,把猪骨头和狍子骨头剔出后,让耗子赶着马车拉着肉去林场卖了。
接下来的四天,陆少枫和耗子几乎天天,天刚蒙蒙亮就扎进山里。
狗帮跟在身后,蹄子踩得晨露 “滴答” 作响,沾在黑毛上亮晶晶的,连空气里都飘着股猎物的腥气,混着松针的清冽,格外提神。
晨露还凝在草叶尖上,被朝阳映得像碎钻,风里裹着松针的清苦和泥土的腥气。
陆少枫踩着胶鞋走在前面,裤腿扫过草丛,发出 “沙沙” 的轻响;
白龙紧随其后,耳朵竖得笔直,鼻尖不停嗅着空气,忽然停下脚步,喉咙里滚出低沉的低吼 ,
那动静震得身旁的草叶微微发颤,远处松树上一颗松果 “咚” 地砸在地上。
陆少枫立马抬手按住耗子的胳膊,指尖传来耗子紧绷的力道:“别出声,三只野猪,最肥的那只近六百斤。”
眼尾扫过松树林里的黑影,声音压得极低。
耗子瞬间屏住呼吸,端枪的手紧了紧,指节泛白,眼睛顺着白龙的方向瞟去,
喉结不自觉地滚了滚:“枫哥,我打哪只?要不要等它挪到空地上?”
“不用,打最肥的肩胛骨,废它行动力。”
陆少枫话音刚落,白龙已像道黑影扑出去,四爪蹬得泥土飞溅,
一口咬住领头野猪的耳朵,锋利的獠牙直接穿透皮肉;
小花和大青紧随其后,分别叼住野猪的前后腿,硬生生把它按在地上,野猪痛得狂吼,蹄子刨出深深的土坑。
耗子眯眼瞄准,枪托抵着肩膀的力道稳了稳,“砰” 的一声闷响,子弹精准打在野猪肩胛骨上!
咧嘴笑出两排白牙,手背蹭了蹭额头的汗,汗渍在阳光下泛着光:
“枫哥,打中了!这野猪够壮,一头顶昨天的两头!”
陆少枫抽出陨刀,刀刃在阳光下闪了闪,快步上前时裤腿带起草屑:“耗子,你去做爬犁,我开膛喂狗。”
蹲下身,刀尖轻轻划开野猪腹部,温热的内脏涌出来,混着浓重的腥气,
白龙立马凑过来,叼起一块肝脏就嚼。
刚把野猪拖上爬犁,风里忽然飘来狍子的嘶鸣,还裹着狼的低吼。
陆少枫拽着爬犁绳的手一紧:“走,看看去。”
两人跑过去,就见三只狼正围着一只受伤的狍子撕咬,狍子的后腿淌着血,在地上拖出暗红的痕迹。
白龙没等指挥,已经冲了过去,一口咬断最壮狼的脖子,狼尸 “咚” 地砸在地上,连哼都没哼一声;
另外两只狼吓得想窜,耗子抬手两枪,子弹擦着狼腿过去,惊得它们踉跄两步,
狗帮一拥而上,没两分钟就解决了。
耗子抹了把脸,脸上沾了点泥,却笑得欢:“今儿个收成绝了!张主任见着这狼皮,指定乐意 ,上次还跟我念叨缺张狼皮做褥子呢!”
陆少枫拍了拍他的肩膀,指尖蹭过他沾灰的衣角:
“别得瑟了,开膛挂肠子,把狼和狍子搬爬犁上,回家,太阳再晒会儿,肉该变味了。”
回到四合院时,日头已爬得老高,老槐树的影子投在院角,碎成一片斑驳。
陆少枫蹲在青石板上剔骨,陨刀贴着野猪骨游走,“嗤嗤” 地刮下筋膜,骨头上的肉被剔得干干净净;
耗子蹲在旁边端木盆,胳膊上沾了不少血污,时不时往盆里丢碎肉。
英子端着铜盆从厨房出来,盆沿沾着水珠,脚步轻缓得怕惊着人:
“天热,先擦把手再干活,我刚晾了凉白开,渴了就喝。”
把布巾递向陆少枫,另一只手攥着块肥皂,指尖蹭过他沾油的手腕,“一会儿用这个洗,比皂角去油,省得你手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