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飘来浓郁的鸡肉香,王桂兰蹲在灶台前,往翻滚的铁锅里扔了把葱段,火苗 “噼啪” 舔着锅底,
油星子溅在灶台上,随手用围裙擦了擦,眼睛还盯着锅里:“再炖会儿更烂乎,少枫累了一天,得补补。”
陆小雅抱着小黄狗,踮着脚扒着灶台沿,小鼻子凑得近近的,
小声催:“妈,再等会儿我肚子都叫了!这香味都飘到院门口了,白龙它们都往这边瞅呢!”
陆勇扛着锄头从地里回来,刚进院门就抽了抽鼻子,放下锄头往厨房走:“老远就闻着香味,今儿个炖鸡肉?” 伸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手上的泥。
“快了!再炖十分钟!给你儿子补补。”
王桂兰直起身,用手背擦了擦额角的汗,看到陆少枫和英子进来,连忙摆手,
“英子快拿碗,碗柜最上面那层刚洗干净的,还带着水汽;少枫去院里搬张石桌,今晚上风凉,在外头吃舒坦,省得屋里闷得慌。”
英子快步走过去,踮脚从碗柜里拿出四个粗瓷碗,碗沿还带着窑烧的浅纹,
递了两个给王桂兰,自己留着的两个又用干净布巾擦了擦:“妈,您歇会儿,我来看着火。”
说着蹲在灶台前,手腕轻轻转动锅铲,锅里的鸡肉裹着酱油汤汁翻滚,
油花沾在她的蓝布袖口,晕开一小片深色,也不在意,只专注地盯着火候,
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 —— 刚戴上的手表在火光下闪着细光,衬得手腕格外纤细。
院门口,白龙、小花、大青趴在青石板上,耳朵竖得笔直,连风吹过树叶的 “沙沙” 声都能让它们抬抬头。
醉仙绕着陆少枫的脚边转圈,毛茸茸的尾巴扫得他脚踝发痒,转了两圈又跑到白龙身边,
用脑袋蹭了蹭它的耳朵,白龙只是懒洋洋抬了抬眼,尾巴尖轻轻扫了扫地面 ——
“哥!你看醉仙跟白龙玩呢!”
陆小雅也凑过来,指着院门口,怀里的小黄狗 “呜呜” 叫着,小爪子扒着她的胳膊,想去跟醉仙凑热闹,却被她紧紧抱着,
“别急呀!等吃完饭,我就带你跟它们玩,现在可不行,别把你摔着了!”
陆少枫笑着揉了揉妹妹的头,指尖能摸到她辫子上的红头绳:“明天你跟妈在家看狗崽子,别让它们闯酒库。”
“坛子里的酒和参金贵着呢,都是咱们家的宝贝,可不能让它们乱碰,要是把坛口撞松了,酒气跑了就可惜了。”
“保证完成任务!” 小雅举着刚啃了一半的鸡腿敬礼,油滴在浅粉色的衣襟上也不管,
逗得王桂兰和英子都笑出声,连醉仙都 “吱吱” 叫了两声,像是在跟着起哄。
饭后,陆少枫从外套内袋里掏出个鼓囊囊的钱袋,里面是白天卖狼皮、买完酒坛和手表剩下的钱,
直接递给英子:“媳妇,今天卖狼皮的钱你收好。”
英子连忙双手接过,指尖碰到钱袋的温热,眼睛亮了亮,
连忙把钱袋塞进贴身的衣袋里,还轻轻按了按,生怕掉出来:
“可算有进账了!你前阵子花钱花得快,我正愁家里零用不够呢,这下踏实了。”
嘴角笑出两个小梨涡,不是贪多,是陆少枫花钱敞亮,手里有进账,往后过日子心里才不慌。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天边还泛着点鱼肚白,陆少枫就按老规矩起身:
先到院角的井边打了桶凉水,用铜盆接了半盆,掬起水往脸上泼,冰凉的井水激得人瞬间清醒,连打了两个哈欠;
接着走进厨房,帮王桂兰摆碗筷,碗碟摆得整整齐齐,还帮着盛了两碗玉米粥,
自己先喝了一碗,又吃了个白面馒头垫肚子,馒头是王桂兰昨天蒸的,还带着点甜味;
最后拎着沉甸甸的狗粮桶,先去院角给狗帮喂食 —— 再去马厩喂马,黑风凑过来蹭了蹭他的胳膊;
末了走到房门口的醉仙窝前,倒了小半碗狗粮 —— 小家伙闻到香味,
立马探出头,小口小口吃着,还时不时抬头看他两眼,蓝宝石似的眼睛亮晶晶的。
一套流程下来,太阳刚爬上树梢,晨光洒在院墙上,暖融融的。
陆少枫拎着两块粗布进了酒库,200 个新酒坛整齐地码在墙边,陶土的颜色透着质朴。
把其中一块粗布泡在温水里,拧到半干,开始逐个擦拭酒坛 —— 粗布划过陶土表面 “沙沙” 响,留下湿润的痕迹,
再用干布擦干,连坛口的缝隙都没放过,擦完还对着光看一眼,
确认没有灰尘残留:“可不能糟蹋好参,这些酒和参,往后都是一家人的养老钱,得仔细着来,一点都不能马虎。”
擦到第五十个酒坛时,英子端着一盆温水进来,盆沿还搭着条干净的蓝布巾,
把盆轻轻放在地上,走过去拍了拍陆少枫的胳膊:“枫哥,歇会儿再擦,喝口水润润喉。”
“井水我晒了会儿,不凉了,我去洗参,你擦完坛正好能泡,咱们俩搭把手,快得很。”
陆少枫停下手里的活,接过英子递来的水杯,一口饮尽,温水顺着喉咙滑下去,
解了不少渴:“媳妇,你先洗,我快擦完了,擦完就去帮你搬参。”
英子不依,拿起旁边的干布就往坛身擦:“枫哥,多个人能快好多,你别逞能。
“擦这么多坛,胳膊肯定酸,我帮你擦几个,能省点劲。”
擦得认真,手指偶尔碰到冰凉的坛口,会下意识缩一下,却没停下,
“这些参酒可得好好泡,泡得好才值钱,可不能出岔子。”
“酒库阴凉,温度正好,泡完封两层油纸,再用麻绳扎紧,存个几年更醇厚。”
“到时候不管是自己喝补身子,还是换钱贴补家用,都划算。”
陆少枫点头,又加快了擦坛的速度,手里的粗布擦得坛身发亮,能隐约照出人影。
晌午,太阳升到头顶,晒得院子里暖融融的。
人参在竹架上晒得透透的,深黄色的参体透着浓郁的参香。
陆少枫刚把参小心收进铺了棉布的竹篮里,就听见院门口传来耗子的大嗓门,还夹杂着秦晓露的笑声:“晓露你信我!枫哥这次去长白山,指定收获不少!
“每次去都不带空着手回来的,上次那虎皮你没见着,比咱们家的门板还大,要是铺在炕上你想想得多气派!”
“这次肯定挖了不少好参,说不定还有野山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