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少枫给几人倒上茶,茶水颜色淡淡的,飘着点茉莉花的清香。
张鑫端起粗瓷茶杯抿了一口,笑着说:“早就听大宝说陆兄弟是打猎高手,虎豹熊都打过,真是年轻有为。”
说话滴水不漏,既捧了陆少枫又给了赵大宝面子。
刘伟则更直接些:“枫哥,明天去鹰嘴崖打猎,能让我们开开眼不?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真老虎。”
眼里闪着兴奋的光,搓了搓手,像是已经等不及了。
李晓婉也跟着点头:“我也想去!听说山里还有人参?我妈总说野山参是好东西。”
张凌琳没说话,只是看着陆少枫,像是在判断他有没有赵大宝说的那么厉害。
陆少枫靠在椅背上,手指轻轻敲着桌面。
能感觉到这四人虽然各有性格,却都没什么坏心眼,尤其是赵大宝提前打过招呼,看来是信得过的人。
“今天有点晚了,” 缓缓开口,“下午带你们去月牙湖钓鱼,那儿的鱼多,也好钓。
明天一早去鹰嘴崖,那边有野猪和狍子,运气好能碰上熊。”
“成!都听枫哥的!”
赵大宝第一个响应,张鑫和刘伟也没意见,李晓婉听说能钓鱼,眼睛都亮了,张凌琳微微颔首,算是同意了。
正说着话,陆少枫突然站起身:“走,我带你们逛逛院子,先熟悉下地方,不然走丢了就麻烦了。”
抱着醉仙往外走,赵大宝几人赶紧跟上。
院子外的鱼池里,早上放回的鱼正在水里游来游去,阳光透过水面,把鱼鳞照得闪闪发亮。
“这鱼是上个月钓的,养在这儿解闷。”
陆少枫指着水里的狗鱼棒子,“那玩意儿凶得很,能追着别的鱼咬。”
刘伟看得直咋舌:“这要是钓上来,肯定过瘾。”
张鑫则注意到鱼池边的石头,上面刻着些简单的花纹,看着不起眼却透着股韵味。
走到西边的酒库门口,陆少枫停下脚步:“这里面存了点酒,有茅台还有自酿的药酒。”
李晓婉好奇地想进去看看,被张凌琳拉住了 ——
看出这酒库门口的锁是特制的,显然是存放贵重东西的地方。
转了没多大一会儿,王桂兰的声音就从厨房传了出来:“吃饭喽!”
陆少枫带着几人往饭厅走,桌子上已经摆满了菜 —— 红烧鲫鱼、鲫鱼豆腐汤、炖豆角、炒鸡蛋,还有一大盆贴饼子。
“乡下没什么好东西,将就着吃点。”
王桂兰热情地给几人盛饭,筷子都差点戳到碗外面去,“这鱼是昨天少枫他们钓的,新鲜得很。”
李晓婉尝了口红烧鲫鱼,眼睛一亮:“这鱼真嫩!比我家厨子做的还好吃。”
刘伟更是甩开膀子吃起来,贴饼子就着炖豆角,吃得满嘴流油。
吃完饭,王桂兰收拾桌子,英子带着陆小雅去洗水果。
陆少枫和赵大宝几人坐在院子里的树下喝茶,聊着天。张鑫对乡下的风土人情很感兴趣,问东问西,陆少枫都耐心地一一解答。
刘伟则跟赵大宝讨论着明天打猎该带多少子弹,李晓婉和张凌琳坐在旁边听着,偶尔插句话。
眼看日头往西斜了些,没那么毒了,陆少枫站起身:“走吧,去月牙湖。”
回屋拿了鱼竿和装玉米粒的竹篮,赵大宝几人也赶紧跟上,都显得兴致勃勃。
路过老屋时,陆少枫突然停下脚步,冲着院里喊了声:“耗子!”
耗子正光着膀子在院里和泥,听见声音探出头来,看到陆少枫,
手里的泥抹子一扔就跑了出来:“枫哥!啥事?” 身上还沾着泥点,脸上却笑得憨厚。
“给你介绍下,”
陆少枫指了指赵大宝几人,“这是张鑫,刘伟,李晓婉,张凌琳。”
又对赵大宝说,“这是张浩,我发小,你们叫他耗子就行。”
“赵财神!” 耗子激动的叫了下,两人打过几次交道了,这声 “财神” 叫得又快又亲。
赵大宝被逗得哈哈大笑:“耗子,你这小子,我给你带了烟,放枫哥家了,等钓完鱼就给你。”
李晓婉看着耗子满身的泥,忍不住笑了起来,张鑫则注意到旁边正在盖的三进院,问:“这是你家?”
“是啊!” 耗子挺了挺胸膛,脸上满是自豪,“枫哥帮我设计的,再有十天就能完工了!” 指了指院里的工人。
张凌琳看着那院子的格局,点了点头:“这院子盖得不错,采光挺好,位置也不差。”
几人边聊边走,往月牙湖的方向去。
路边的野花正开得艳,蝴蝶在花丛中飞来飞去。
李晓婉时不时停下来摘朵花,张鑫则跟陆少枫聊着山里的猎物,刘伟和赵大宝、耗子讨论着钓鱼的技巧,
张凌琳走在最后,看着远处的山林,若有所思。
陆少枫走在最前面,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远处的月牙湖像块蓝宝石镶嵌在山谷里,波光粼粼。
离月牙湖还有半里地,风里就裹着股湿润的土腥气,混着刚冒头的青草味扑面而来。
土路被开春的雨水泡得有些软,脚踩上去能印出浅浅的坑,
路边的杨树刚抽了新叶,嫩黄的叶片卷着边,被风一吹 “哗哗” 响。
田埂上的残雪早就化净了,露出黑油油的土地,几个村民正弯腰用铁锹翻地,冻土化成的泥块沾在锹刃上,得时不时往地上磕两下。
陆少枫走在最前面,军绿色胶鞋上沾了层薄泥,回头看了眼跟在后面的几人,
赵大宝把的确良衬衫袖子卷到胳膊肘,露出的小臂晒得发红,
张鑫的风衣搭在胳膊上,手里拎着个牛皮包,李晓婉踩着红色的小布鞋,小心翼翼地避开路边的泥洼,
张凌琳则穿了双黑色胶鞋,裤脚扎得紧紧的,走得稳当。
“快到了。”
陆少枫指了指前方的坡地,去年冬天的枯草还黄着脸趴在地上,
底下却冒出星星点点的绿,“过了那片柳树林,就是湖边。”
话音刚落,刘伟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往前冲,军绿色工装裤上沾了不少泥点,
扒开刚抽条的柳条,突然咋呼起来:“我的娘哎!这水咋这么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