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少枫应了声,搬了个小板凳坐在英子旁边。
阳光透过窗棂照在两人身上,空气中弥漫着孜然的清香。
英子的头发垂在肩上,随着研磨的动作轻轻晃动,发梢偶尔扫过陆少枫的手背,带来一阵酥麻的痒。
“对了,枫哥”
英子忽然开口,“昨天我老屋做狗粮,听我耗子妈说,集市上来了批新布料,要不要给你做件新衣服?”
“不用,我衣服够穿。”
陆少枫摇摇头,看着她泛红的耳根,补充道,“倒是你,该添件新衣裳了。上次去镇上,看你盯着那件碎花布看了好一会儿。”
英子低下头加快了研磨的速度,石臼里的孜然粉簌簌地往下掉。陆小雅在一旁捂着嘴笑:“嫂子害羞啦!”
“小雅,再胡说我不给你做衣服了!” 英子吓唬小雅,吓得小雅找哥帮忙。
正闹着,王桂兰从里屋出来,手里拿着块抹布:“别闹了,把烤串的架子拿出来擦擦,都快锈成废铁了。”
陆少枫应了声,起身去杂物间翻找烤架,那是去年冬天烤过翘嘴的。
拎着烤架到院外,用井水冲洗干净,露出银亮的金属光泽。
“哥,你看我找到了什么!”
陆小雅举着几串红玛瑙似的野果跑过来,是后山特有的山丁子,酸甜可口,“等会儿烤串的时候,能不能把这个也烤了?”
“你这小馋猫。”
陆少枫刮了下她的鼻子,“山丁子烤了就不好吃了,留着当零嘴吧。”
院门外传来了脚步声,耗子拎着两个大竹筐回来了,里面塞满了红白相间的肉串,油水滴在地上,引得醉仙和黑风都围了过来。
“快看!”
耗子把竹筐放在院里,献宝似的掀开上面的布,“羊肉买了 50 斤,牛肉 50 斤,还特意让屠夫给切成了小块,省得咱们再剁了。”
又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对了,还买了些羊腰子,给你补补。”
陆少枫接过纸包,笑着踹了耗子一脚:“你小子一天到晚想啥呢?”
耗子嘿嘿笑着,转身去逗院里的动物。
先是给了醉仙丢了一把肉干,看着白狐乖巧地坐在地上吃,乐得直拍手;
又去给黑风和鄂伦春马添了些草料,被小野马喷了一脸唾沫也不生气。
耗子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枫哥,你家这都快成动物园了,又是狗又是狼,还有白狐和马,伺候得过来吗?
尤其是白龙,现在在狗帮里那叫一个威风,上次把小花和大青治得服服帖帖的。”
“你以为谁都像你似的懒?”
王桂兰端着菜从屋里出来,笑着打趣,“我们家少枫心细,那狗粮做得比人吃的都讲究,手指长短的长条,用野猪肉骨头磨粉,怪不得这些家伙都跟他亲。”
“就是就是。”
陆小雅凑趣道,“我哥还说要在后山种果树,到时候就有吃不完的果子了,鱼池里也能捞鱼吃。”
“哟,这是要当地主啊?” 耗子夸张地叫道,引得众人一阵哄笑。
陆少枫无奈地摇摇头,转身去看院子外的金丝楠木树。
上个月从林场移栽过来的,树干笔直,枝叶繁茂,虽然才种下没多久,却已经透着股灵气。
旁边的鱼池水波荡漾,时不时的冒出鱼嘴,阳光洒在水面上,闪闪烁烁的。
“别看了,快来帮忙串肉。” 英子的声音从屋里传来,带着笑意。
陆少枫应了声,走进屋。
英子和王桂兰已经把肉切成了小块,正用竹签串着。拿起一块羊肉,肥瘦相间,纹理清晰,确实是上好的羊肉。
“对了,”
陆少枫忽然想起件事,有些懊恼,“上次从长白山挖的参,我忘了留几颗泡酒了。那么好的参,留着自己用多好。”
“你呀,” 英子笑着摇摇头,“现在知道可惜了?当时是谁说‘先换成金子再说’的?”
“这不是想着家里要用钱的地方多嘛。”
陆少枫挠挠头,“不过也没关系,等过段时间,我再去趟长白山,挖些二甲子回来,移栽到后院,过几年就能用了。”
“移栽人参?” 王桂兰有些担心,“那东西金贵得很,能移栽活吗?”
“放心吧,” 陆少枫胸有成竹,“只要土壤和气候合适,移栽成活率挺高的。后院那块地,跟长白山的差不多,肯定能行。”
正说着,耗子从外面进来,手里还拿着串羊肉:“你们聊啥呢?肉都串好了,啥时候开始烤啊?”
“就等你了。” 陆少枫接过肉串,“走,出去烤串去。”
一行人来到院外,陆少枫把烤架架在炭火上,刷上一层油,然后把肉串摆了上去。滋滋的声响伴随着肉香弥漫开来,引得陆小雅直咽口水。
“哥,快撒调料!” 小姑娘踮着脚尖,手里拿着孜然粉和辣椒粉。
陆少枫笑着接过,均匀地撒在肉串上。孜然和辣椒的香气混合着肉香,让人食欲大开。
耗子已经迫不及待地拿起一串,吹了吹就往嘴里塞,烫得直转圈也舍不得吐出来。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王桂兰笑着递给他一瓶汽水。
陆少枫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暖洋洋的。重生回来,最大的愿望就是守护好这个家,看着家人开开心心地生活。现在,这个愿望正在一点点实现。
陆少枫突然一拍脑门:“差点忘了!等吃完,带你们去酒库转转。上个月泡的药酒估摸着能喝了。”
“我也去我也去!”
耗子嘴里还塞着肉串,含混不清地嚷嚷,“这酒库我都有段时间没看了,今天可得开开眼。”
陆小雅眼睛亮晶晶的,蹦跶着拍手:“我举双手赞成!自从搬过来,还没去过酒库呢,谁让咱家房子跟迷宫似的!”
王桂兰轻轻戳了下她脑门:“小馋猫就知道凑热闹。去看看也好,长长见识。”
烤串吃得差不多,陆少枫领着英子、小雅和耗子往后院走。
酒库大门挂着把沉甸甸的铜锁,刚一推开,浓烈的酒香味直往鼻子里钻,熏得人直打喷嚏。
“我的天!这么多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