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桂兰把最后几张玉米饼塞进耗子手里:“路上小心,跟着少枫别乱跑。”
耗子连连点头:“婶放心!我跟紧枫哥,保证不拖后腿!”
陆小雅凑过来,偷偷塞给陆少枫一颗水果糖:“哥,这个给你,甜甜蜜蜜去,平平安安回。”
陆少枫笑着收下糖,摸了摸妹妹的头。
“走了。”
招呼狗帮,白龙立刻起身,带领狗群排好队形。
两人带着九条狗,朝着长白山的方向小跑出发,晨雾中,他们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巷口。
山路崎岖,晨露打湿了裤脚,带着草木的清香。
陆少枫和耗子脚步轻快,狗帮们紧随其后,爪子踩在落叶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黑豹刚开始还兴奋地往前冲,跑了半个多小时就跟不上了,耷拉着舌头跟在后面,被白龙时不时回头催促。
一个半小时后,两人站在山梁上,眼前豁然开朗。
高耸的长白山脉横亘在天地间,山峰被薄雾笼罩,隐约可见苍翠的森林和裸露的岩石,气势磅礴。
陆少枫望着云雾缭绕的山峦,脑海里浮现出记忆中的路线,
最近的那个老庵子藏在三道沟的密林里,那里人迹罕至,常有好货。
“我的娘…… 可算到了……”
耗子扶着树干大口喘气,脸涨得通红,额头上的汗珠顺着下巴往下滴,
“枫哥你这体力也太好了,跟铁打的似的。”
揉着发酸的腿,“再跑下去我就得交代在这儿了。”
陆少枫看耗子确实累得不轻,指了指旁边的平坦处:“歇会儿吧,拢堆火喝口水。”
捡来枯枝败叶,用火柴点燃,火苗很快窜起来,驱散了山间的凉意。
狗帮们围坐在火堆旁,伸出舌头舔着爪子上的露水,白龙则警惕地站在高处望风。
陆少枫从背包里拿出水壶递给耗子:“长白山不比咱们常去的小山,里面野兽多,路也难走,等会儿跟紧我。”
耗子猛灌几口热水,这才缓过劲来:“知道了枫哥,你指哪我打哪!”
看着远处的山脉,眼里满是好奇,“那里真有好东西?”
“以前听老人说过,那附近有老参,运气好还能碰上参窝。”
陆少枫往火堆里添了根柴,“不过得小心,老林子不干净,有很多的毒蛇马蜂,还有野兽。”
耗子缩了缩脖子:“我最怕毒蛇和马蜂了,野兽有狗帮在怕啥,上次五头野猪都不够它们塞牙缝的。”
休息了半个小时,陆少枫拍了拍身上的灰:“走吧,趁天亮好赶路。”
两人灭掉火堆,继续往山里走。
越靠近长白山腹地,树木越发茂密,参天古木遮天蔽日,阳光只能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斑。
藤蔓像蛇一样缠绕在树干上,时不时有不知名的虫子从草里窜出来。
陆少枫停下脚步,从背包里拿出绳子:“把袖口裤脚都绑紧,山里毒虫多。”
帮耗子把袖口扎好,又用陨刀砍了两根手腕粗的木棍,“拿着当立棍,山路滑,防止踩空。”
耗子接过木棍,试了试挺结实:“还是枫哥想得周到。”
两人拄着木棍,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狗帮们在前面开路,用嘴撕扯挡路的藤蔓。
陆少枫时不时停下来观察地形,辨认着树上的记号,确保没走错路。
走了约莫两个时辰,绕过两座山,眼前的景象越发奇特。
有些树木长得歪歪扭扭,树干上布满苔藓,还有的树干上缠着碗口粗的藤蔓,开出紫色的花朵,散发着浓郁的香气。
“这树长得真怪,跟画里的似的。” 耗子忍不住感叹,伸手想去摸花瓣。
“别碰!”
陆少枫赶紧拉住他,“这是断肠藤,汁液有毒,碰了会过敏。”
耗子吓得赶紧缩回手,吐了吐舌头:“幸好枫哥提醒,差点中招。” 看着周围的草木,再也不敢乱摸了。
林间的雾气渐渐散去,鸟鸣声此起彼伏。
陆少枫指着一棵参天古树:“看那树干上的寄生草,是好东西,能入药。”
又指着地上的脚印,“这是鹿蹄印,新鲜的,附近肯定有鹿群。”
眼神锐利如鹰,任何蛛丝马迹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耗子跟在后面,听得连连点头,对陆少枫的专业佩服得五体投地:“枫哥你咋啥都知道?跟活地图似的。”
陆少枫笑了笑:“以前听老猎户学的,进山就得懂山性,不然怎么活命。”
拨开一片蕨类植物,“看这土,是腐殖土,适合人参生长,咱们留意着点。”
狗帮们突然放慢脚步,对着前方的密林低吼。
陆少枫立刻示意耗子停下,举起猎枪警惕地观察。
过了一会儿,几只狍子从林子里窜出来,看到人立刻吓得狂奔而去,消失在密林深处。
“是傻狍子,没危险。” 陆少枫放下枪,松了口气。
正午的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晃动的光斑。
陆少枫找了块背风的岩石,招呼大家休息:“吃点东西,补充体力。”
和耗子坐在岩石上啃着玉米饼,狗帮们则在周围喝水觅食,黑豹终于缓过劲来,跟小花打闹着玩。
“枫哥,还有多久到?” 耗子嚼着肉干。
陆少枫看了看太阳的位置:“快了,翻过前面那道山梁就差不多了。”
指着远处云雾缭绕的山谷,“那地方背风,又有水源,雾气凝聚不散。”
耗子眼睛一亮:“那岂不是能挖到不少人参?”
陆少枫点头:“碰碰运气,这季节正是采参的时候。”
收拾好背包,“走吧,趁天好早点到地方,还能赶在天黑前搭好帐篷。”
两人再次出发,山路越发陡峭。
陆少枫走在前面,用砍刀劈开挡路的荆棘,耗子跟在后面,时不时提醒注意脚下。
狗帮们如履平地,在前面探路,时不时回头等两人跟上。
陡峭的山路在暮色中越发难行,碎石不时从脚边滚落,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陆少枫走在前面,手里的砍刀,劈开最后一片挡路的荆棘,回头对身后的耗子喊:“加把劲!前面就是三道沟了!”
耗子拄着木棍,喘得像风箱,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淌,
滴在满是泥土的脖子上:“枫哥…… 我感觉腿都不是自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