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群刚靠近,最前头的几头野猪突然刹住脚步,一个劲儿地耸动鼻子。
猪神慢悠悠走到队伍前面,庞大的身躯把沟口堵得严严实实。它低下头,贴着地面闻了闻血迹,嘴里发出不满的哼哼声。
陆少枫心里 “咯噔” 一下,手死死攥着枪托,骨头节都发白了 —— 坏了,这大家伙果然发现不对劲了!血腥味一飘过来,它立马变得凶巴巴的。
猪神猛地抬起头,喉咙里发出一串低沉的呼噜声,身后的野猪们瞬间安静下来,整整齐齐地站在原地。
它不停地嗅着空气,呼出来的白气把周围的雪都蒙上了一层雾。
陆少枫大气都不敢出,后背汗津津的,手心一滑,差点把枪掉了。
就在这时,猪神突然抬头,直勾勾盯着沟壁上头,那双血红的眼睛就像两盏红灯笼,看得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千钧一发之际,一阵风吹了过来。
风里裹着玉米粒的甜味、白酒的香气,还混着血腥味,一股脑钻进猪神鼻子里。
陆少枫心里一松,差点笑出声 —— 老天爷帮忙!这阵风不但打消了猪神的疑心,还勾起了它们的馋虫。
这群野猪跑了一个多小时,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猪神眯起血红的眼睛,像是在盘算着什么。
陆少枫紧张得心脏都快蹦出来了,手指不自觉地扣在扳机上。
过了一会儿,猪神叫了一声,带着猪群慢慢往沟里走。
每走几步,它都要停下来东张西望,警惕的眼神看得陆少枫心跳个不停。
十来分钟后,陆少枫和耗子躲在石头后面,大气都不敢喘。
看着猪群一步一步走进陷阱,耗子激动得浑身直哆嗦,牙关咬得咯咯响,硬是捂着嘴不敢出声。
陆少枫也咬着嘴唇,强忍着心里的兴奋,手都跟着微微发抖。
陆少枫压低声音说:“快点,再快点,都进去!” 语气里藏不住的兴奋。他悄悄拿起枪,随时准备动手。
等最后一头野猪进了老龙沟,陆少枫这才松了口气。
后背的汗把棉衣都湿透了,可心里说不出的痛快 —— 成了!再等一会儿,就能听见这群野猪嗷嗷叫了。
这会儿猪神正领着猪群往老龙沟里头走,朝着香味的方向慢慢靠近。
陆少枫眼睛一瞪,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 来了!就在这时,脚下突然传来 “咔嚓” 一声脆响,像是有人在磨刀子。
突然,猪神脚下的雪 “轰隆” 一声塌了!老龙沟外的陆少枫和耗,听到冰裂声眼睛都亮了,拳头攥得紧紧的。
猪神掉进冰窟窿里,可劲儿扑腾,冰棱子一下扎进猪腿,血 “唰” 地冒出来,把雪地都染红了。
猪神又惊又气,“嗷嗷” 叫得瘆人,其他野猪也倒霉,蹄子全陷进去了,就几只小野猪轻巧,侥幸没掉进去。
冰窟窿里猪叫个不停,彻底把猪群惹毛了。
猪神仰头发出震天响的吼声,拼了命撞冰壁。陆少枫听得浑身热血直冒,可野猪越挣扎,冰棱子扎得越深!
雪扑簌簌往下掉,冰棱子乱飞,老龙沟里全是血腥味,野猪们腿都被冰棱子扎废了,只能瘫在那儿。
老龙沟外头,陆少枫和耗子竖着耳朵听里面动静。
猪叫得跟从地狱传出来似的,又绝望又凶狠。冷风裹着血腥味刮过来,耗子差点吐了,脸色煞白。
可眼睛还死死盯着沟口,又兴奋又害怕。陆少枫握猎枪的手全是汗,手都捏白了,心里头那股子想打猎的劲儿快压不住了。
耗子咽了咽口水,喉结上下直动,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沟口,手在枪托上摸来摸去,枪托都被汗浸湿了。
陆少枫咬着牙,眼神发亮,他知道,到动手的时候了。
“耗子,走,该去收拾它们了!” 陆少枫激动得声音都有点变调。
两人猫着腰往沟口摸,脚踩在雪上 “咯吱咯吱” 响。
陆少枫把猎枪往肩上一扛,枪身冰凉,可压不住他心里的热乎劲儿。
突然,沟里传来冰面全碎的巨响,猪神临死前的吼叫震得石头直往下掉。
他赶紧摆手让耗子别出声,看着沟里血雾翻腾,心跳得跟擂鼓似的。
等两人进沟,眼前跟人间地狱似的。
冰窟窿里好几百头野猪横七竖八倒在血堆里,冰棱子穿在身上,血顺着冰壁往下淌,把雪都染花了。
耗子吓得倒抽一口冷气,脸色惨白,胃里直翻腾,可又被这血腥场面看得挪不开眼。
陆少枫深吸一口气,心里头闪过一丝不忍,转眼就被狠劲儿盖住了。
陆少枫小声跟耗子说:“先把猪神解决了!” 语气冷得像冰。
说完,他稳稳架好枪,枪口直勾勾对准猪神的头。“砰砰砰”,一连串枪响在山沟里炸开。
陆少枫把子弹一股脑全打光了,每开一枪都觉得浑身畅快。
猪神那颗脸盆大的脑袋被轰得稀烂,身子猛地抽搐一下,“轰隆” 一声栽倒在地,溅起大片血沫子和冰碴子。
陆少枫胳膊累得发麻,可心里头那叫一个舒坦。
耗子当场看傻了眼,嘴巴张得老大,口水往下淌都没察觉。满脑子就一个念头:“乖乖,这下要发大财了!除了枫哥,谁有这本事!”
“耗子,我负责开枪,你负责开膛!杀完再把内脏掏出来!” 陆少枫见耗子傻站着不动,照着他屁股踢了一脚,扯着嗓子喊,声音里全是得意劲儿。
耗子回过神,突然扑过去一把抱住陆少枫,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调,带着哭腔说:“枫哥!你就是额滴神!额滴神啊!”
滚烫的眼泪顺着通红的脸往下淌,滴在陆少枫肩膀的雪上,立马洇出深色的印子。
“行了行了!别激动!” 陆少枫被抱得喘不过气,却忍不住笑起来,“赶紧动手!先把这大家伙开膛!”
耗子胡乱抹了把脸,从腰上抽出锋利的猎刀,三步并作两步跑到猪神尸体旁边。
刀刃划开猪皮时 “嗤啦” 一声,一股腥臭味直往鼻子里钻。
可耗子根本不在乎,眼睛亮得像着了火,手起刀落,动作比平时麻利十倍。
暗红的血 “哗哗” 地流出来,在雪地上染出一条血河,他越干越起劲儿,嘴里还哼起了小调。
正忙着处理猪神尸体呢,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
陆少枫立马绷紧神经,像头警觉的野兽,抄起猎枪就四下张望。
只见雪地里,几头受伤的野猪正摇摇晃晃地想站起来,眼睛里凶光直冒,獠牙上还挂着血珠子。
陆少枫眼神一冷,二话不说扣动扳机,“砰!砰!” 两声枪响,最近的两头野猪脑袋开花,浓稠的血溅在冰墙上。
他甩了甩冒烟的猎枪,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 还想反扑?门儿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