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敢啊! 耗子吐了吐舌头,抄起旁边的高粱酒就往坛子里倒,
嘴里还念叨:多泡些日子,肯定够劲儿!
酒咕噜咕噜灌进坛子,冒起一层小泡泡,酒味儿混着药材味儿一下子就散开了。
耗子抹了把嘴,嘿嘿笑着说:枫哥,你看仓库都快被酒堆满了,
又是豹骨酒、鹿心血酒,又是鹿骨酒、鹿鞭酒,还有豹鞭酒,光茅台就存了快30箱了。
你说这些药酒要是卖给供销社,王主任能给多少钱? 话刚说完,
陆少枫就敲了下他脑袋:想钱想昏头了?要卖也得等以后再说。
几个人手脚麻利,没一会儿就把鹿骨头洗干净晾起来,
鹿鞭也收拾得利利索索,一股脑全塞进大酒坛子里。
王桂兰往坛子里撒枸杞时说:等药酒泡好了,给你爸喝两口补补身子。
耗子妈在旁边打趣:等新房盖好,再喝着药酒把喜事办了,那可真是双喜临门!
这时陆勇下班回来,一听盖房的事儿,也凑过来搭话:钱花在刀刃上,盖房娶媳妇,这才是正事儿。
扫了眼图纸,竖起大拇指:这设计挺讲究!
晚饭可丰盛了,炖鹿肉香气扑鼻,青菜炒得翠绿,还有白生生的馒头。
一家人围坐在一起,边吃边聊盖房的事儿。陆少枫给小雅夹鹿肉,让她多吃点。
饭后,陆少枫去喂狗。小白龙带着几只崽子摇头摆尾围上来,又是蹭裤腿又是舔手。
小白龙盯着他脖子上的玉坠直咽口水,陆少枫乐了:你这贪吃鬼,还知道这是宝贝?
等安顿好狗,天都黑透了。
陆少枫洗漱完躺床上,越想越美:自家房子马上竣工,兄弟的喜事也有了盼头,日子真是越过越有奔头。
狗舍里,白龙趴在草堆上,眼睛一眨不眨盯着陆少枫的屋子,眼神里满是渴望。
一大早收拾好的陆少枫和耗子背着猎枪,带着大青、大黄就往村外走。
开春后的屯子里,到处都是泥土的味道,路边枯草里冒出星星点点的绿芽,
几只麻雀在老槐树上,叽叽喳喳叫个不停,透着股子生机勃勃的劲儿。
刚走到村口,就看见李劲松站在歪脖子柳树下,身边还围着几个看热闹的村民。
穿着新做的蓝布褂子,头发梳得锃亮,瞧见陆少枫过来,立马堆着笑脸迎上来。
“少枫兄弟,可算把你盼来了!” 李劲松扯着嗓子喊,生怕别人听不见,
“前些天多亏你救我一命,我一直惦记着要谢你呢!”
还像模像样地给陆少枫鞠了个躬,那表情装得要多真诚有多真诚。
周围的村民跟着起哄:“劲松这孩子出息了,知道知恩图报。”
“可不是嘛,在鬼门关走一遭就是不一样。”
陆少枫眼皮都没抬,心里直犯嘀咕:这小子演得比唱戏的还像,不去当戏子真是屈才了。
李劲松直起腰,趁没人注意,脸色立马变了,凑到陆少枫耳边压低声音。
“我爸把熊瞎子肉都给你了,这事我没意见。
不过我得问问,你拉熊肉的时候,见没见着熊胆?” 说这话时,李劲松背后偷偷攥紧了拳头。
耗子在旁边看得一清二楚,早看不惯李劲松这阴阳怪气的样子,
忍不住呛声:“见着救命恩人就这德行?连点像样的谢礼都没有,光靠嘴皮子说谢谢,谁稀罕啊!”
陆少枫白了李劲松一眼,没好气地说:“没看见。”
顿了顿又补一句,“你去问你那些狐朋狗友,没准他们知道。”
李劲松脸上闪过一丝坏笑,声音压得更低:“那熊的事儿就这么算了。”
紧接着又咧着嘴说,“我瞅着你卖狗粮挺挣钱,跟家里人一合计,也想掺合掺合。
多亏你啊,李医生收了几个猪头、又跟我爸喝了几杯酒,
就把你买了药材的名字全告诉我们了,你脑子是好使,可惜还是太嫩了点!”
说完,又假惺惺地给陆少枫鞠了个躬,脸上挂着贼兮兮的笑,
哼着小曲儿转身走了,那得意忘形的样子,恨不得全村人都知道他占了大便宜。
“这小子太不是东西了!” 耗子气得脸通红,刚才的话全听见了,
伸手就要抄猎枪,“枫哥,我去打断他的狗腿!”
陆少枫一把拦住他,眼神冷得像冰窟窿。
“别冲动,打他一顿太便宜了,给他一枪才一毛钱,都嫌浪费。”
心里已经有了主意:等着吧,非得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那边村民还在瞎夸:“劲松真是懂事了,知道感恩了。”
“可不是,以前还觉着他游手好闲,现在看着靠谱多了。”
耗子气得直跺脚:“这些人眼都瞎了吧!这也能叫懂事?”
陆少枫拍了拍他肩膀:“别跟这种人计较,犯不着生气。要不了多久,有他哭的时候。”
说完,带着耗子和两条狗,头也不回地往鹰嘴崖深处走去。
路上,耗子还在气鼓鼓地嘟囔:“李医生也真的是,几杯酒下去!
几个猪头,就把你买了哪些药材给说了出来!”
陆少枫一边走一边留意周围,满不在乎地说。
“他也就这点出息,尽耍些小聪明占便宜。这种人蹦跶不了多久,早晚得摔大跟头。”
他心里盘算着,对付这种人,就得抓住他的把柄,一招制敌。
耗子这才稍微消了气,跟着陆少枫加快脚步。
两人走了快两个小时,穿过层层密林,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
远远望去,长白山的山脉巍峨耸立,山顶覆盖着皑皑白雪,
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像一条银色的巨龙横卧在天地之间。
“枫哥,你看!是长白山!” 耗子兴奋地指着远方,眼睛里满是向往。
陆少枫点点头,眼神里充满了期待:“快了,过不了多久,咱们就能去征服它。”
他正说着,突然感觉身边的大青和大黄不对劲。
走着走着,前面开路的大青和大黄突然 “嗷呜” 一声,四腿一软瘫在地上。
俩狗子浑身抖得跟筛糠似的,嘴里呜呜直叫,
胯下还洇出一大片尿渍 —— 竟然被吓得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