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炳煌的房子位小区的28楼,这里视野极佳。
东面阳台上,天边隐隐透出一线亮光,黎明即将到来。
林涛摆开架子,按照从白光中领悟到的那套类似太极的
房炳煌的房子位于小区28楼,顶层复式,视野极佳。
东向的大阳台上,天边已透出一线鱼肚白,浓墨般的夜色正在悄然褪去。
林涛立于阳台中央,摆开一个看似松散的架子,体内气血随着一种玄奥的韵律开始鼓荡。
他双目微阖,心神沉入前世记忆与今生感悟交织的境界,双手缓缓划动,正是从那神秘白光中领悟的拳法。
随着一招一式展开,拳法看似绵软无力,与公园里老人的太极操别无二致,却引动了周遭一丝丝肉眼不可见的晨曦紫气,如百川归海般涌入他的四肢百骸。
昨夜消耗巨大的精神力,在这股暖流的滋养下,不仅迅速恢复,甚至更加凝练。
客厅里,房炳煌透过落地玻璃门,一言不发地看着阳台上的林涛。
起初他还觉得这拳法平平无奇,可看久了,竟品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韵味。
那少年的每一个动作,都仿佛与日夜交替、天地呼吸的节律完美契合,自然而和谐。
“这小子的师父,怕真是个了不得的高人。”
房炳煌心中暗道,对林涛的背景愈发好奇。
“爸,他是谁?”
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房炳煌回头,只见女儿房诗琪不知何时已站在那里。
她的眼神不再是昨夜的空洞迷茫,而是多了一层沉静的、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深邃。
这陌生的成熟感让房炳煌心头一紧。
“他叫林涛,是你王叔叔朋友的儿子,从内地过来……是他主动找上门来的。”
房炳煌压下心头的疑惑,耐心解释。
房诗琪轻轻“嗯”了一声,目光落在阳台那个身影上,若有所思。
片刻后,她开口:“爸,我想单独和他聊聊。”
“好,你去吧。”房炳煌见女儿状态确实比昨晚好了太多,心中稍安,“我下去给你妈搭把手,准备早餐。”
房诗琪拉开玻璃门,走到阳台,在旁边一条小凳子上坐下。
晨光渐盛,为林涛的身影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边。
看着那个专注的身影,房诗琪有些出神。
昨晚在那个绝望的幻境中,将她一次次从崩溃边缘拉回来的,正是这样一道光影。
不知过了多久,林涛收功吐气,一道白练自口鼻喷出,在微凉的晨风中久久不散。
他赤着上身,汗水混杂着体内排出的杂质,散发出一股酸中带腥的怪味,熏得房诗琪下意识地皱了皱鼻子。
林涛拿起毛巾擦汗,浑不在意地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他几步走到房诗琪面前,把那张汗津津的脸凑了过去。
“昨晚的梦,想不想知道是真是假?”
“怎么……怎么验证?”
看着眼前这张放大的、带着几分无赖气息的脸,房诗琪脸颊一热,心底竟浮现出一丝少女的羞恼。
这家伙,肯定是在想幻境里那些“成年人”的破事!
林涛看她神情,就知道这姑娘想歪了,他促狭地眨眨眼:“那个李老师,不是约了你今天继续补习吗?”
“你去一趟,不就知道剧情会不会照着梦里演了?”
房诗琪脸上的红晕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
她抬起头,直视着林涛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
“如果梦里的一切都是真的,我要他身败名裂,家破人亡!”
那平静的语气里,淬着刻骨的寒意与恨。
“行啊。”林涛的表情也严肃起来,“下午你吃完饭,带上这个去他家。”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支小巧的录音笔。
“引导他说出之前对你做过的事,剩下的,交给我。”
林涛走进客厅,拿起书桌上一台崭新的便携摄像机摆弄起来,嘴里啧啧有声:“老房家真有钱,这玩意儿刚出来没多久吧?”
他一边调试着,一边用余光打量着房诗琪。
女孩的身形依旧单薄,却像一株被暴雨摧残过却依然挺立的小树,脆弱与坚韧在她身上奇异地融合。
“好。”房诗琪握紧了录音笔,像是握住了复仇的刀柄,“但我不想再经历梦里那些事了,我怕……”
“放心。”林涛头也不抬,“我先去冲个澡,臭死了。待会儿你进去后,我就在门口等着,得手后你大叫一声就行。”
他心里嘀咕,这剧本怎么跟仙人跳似的。
……
下午,27楼。
李国华的家与房家户型一致,其中一个大房间被他改造成了书房兼辅导室。
满墙的书籍,文房四宝齐备,处处透着一股儒雅的书卷气。
作为湾北年入千万的金牌补习名师,四十多岁的李国华保养得极好,看上去不过三十出头。
他支开了老婆孩子,此刻正满眼贪婪地看着眼前的少女。
房诗琪的容貌本就出众,今天略施粉黛,更添了几分惊心动魄的美。
那介于青涩与成熟之间的独特气质,像一颗熟透的蜜桃,让李国华内心的再也无法压制。
“诗琪,过来,老师带你认识一下身体的奥秘。”
李国华搓着手,急不可耐地就要抱上去。
“老师。”房诗琪却后退一步,巧妙地避开,同时按下了录音笔的开关,“前几天,你那样对我,就是一个老师对学生应有的态度吗?”
李国华一愣,随即笑了。
他只当这是小女孩的欲拒还迎。
“那不怪我,只怪你太美了。”他深情款款地说,“等你长大了就会明白,那才是最纯粹的爱。”
“是吗?你对其他女学生,也是这样‘爱’的?”房诗琪冷冷追问。
“她们?她们怎能跟你比?”李国华的耐心正在耗尽,“不过放心,十年后,她们只会感激我,怀念跟我在一起的时光。但我对你,是真心的,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他以为,用“先例”可以彻底瓦解女孩的防线。
反正这里没别人,他今天就要得手。
“你就不怕她们去告你?”房诗琪故作惊讶。
“告我?”李国华笑得更加得意,“她们敢吗?说出去,别人只会觉得是她们小小年纪不学好,勾引老师。包括你,诗琪,你如果拒绝我,把事情闹大,你猜外面的人会信一个德高望重的名师,还是信一个不懂事的女学生?”
话音未落,他猛地扑了过去,一把抓住房诗琪的手腕。
在他看来,前几天的试探,加上今天她还敢单独赴约,就说明她心里已经接受了。
这只雏鸟,飞不出他的手掌心!
“啧啧啧,李大名师,真是好文采啊。”
一个戏谑的声音从书架后传来。
“国学真是被你玩明白了,连这么下流的话,都能说得跟念诗一样。”
李国华猛地回头,只见一个年轻人举着一台摄像机,正从他的视线死角里慢悠悠地走出来,镜头正对着他。
“你、你是谁?!私闯民宅,我要报警!”
李国华脑子“嗡”的一声,魂都快吓飞了,伸手就要去抢那台摄像机。
林涛看都懒得看他,只是随意地抬脚一踹。
“砰!”
李国华像只被煮熟的大虾,弓着身子倒飞出去,撞在书桌角上,捂着肚子趴在地上干呕,半天爬不起来。
“别激动嘛,李老师。”
林涛笑眯眯地走过去,用脚尖踢了踢他。
“这么经典的画面,我还没录够呢。破坏了多可惜?”
那笑容在李国华眼里,比魔鬼还可怕。
“你……你想怎么样?”李国华声音都在发抖,“你这是敲诈!是犯法的!”
“我私闯民宅,是为了救我妹妹。”林涛蹲下身,用摄像机镜头怼着他的脸,“倒是你,猥亵未成年学生,啧啧,还不止一个。你说,警察来了,是先抓我,还是先抓你?”
李国华面如死灰。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林涛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他伸出三根手指。
“三千万台币,封口费。”
“给你一个小时时间准备。不然,今天晚上,全湾北的人都能欣赏到李大名师的‘诗朗诵’。”
功法运转起身体。
“三千万?你怎么不去抢!”
李国华趴在地上,捂着剧痛的肚子,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色厉内荏地吼道。
“我就是个教书的,哪里来这么多钱!”
他试图扮演一个被巨额勒索吓破胆的普通教师,博取一丝喘息的机会。
林涛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他低头看了看摄像机,又看了看地上的李国华,慢悠悠地开口。
“李老师,你这就有点不诚实了啊。”
“贵人多忘事,要不要我帮你回忆一下你的家底?”
林涛好整以暇地踱着步,像是参观博物馆一样打量着这间书房。
“日创社,湾岛最大的连锁辅导机构,你和你老婆是创始人兼大股东,对吧?”
李国华的瞳孔骤然一缩。
这小子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林涛没理会他的惊骇,继续用一种平淡到近乎残忍的语气说下去。
“我帮你算了算,所谓的年入千万,只是你摆在明面上的工资。光是你名下投资的几家公司,去年的分红就不止这个数。”
“还有信义区那套楼中楼,淡水的海景别墅……零零总总加起来,你的总资产,保守估计,一个亿应该是有的吧?”
每说一句,李国华的脸色就更白一分。
冷汗从他的额角渗出,顺着脸颊滑落,他感觉自己像是被扒光了衣服,赤裸裸地暴露在对方的审视之下。
这根本不是临时起意的仙人跳!
这是蓄谋已久,专门针对他的狩猎!
“最有趣的是,”林涛走到他面前,蹲下身,将摄像机镜头几乎怼到他的鼻子上,“我查到你也有个女儿,跟诗琪差不多大,也在上中学。”
“你说,她要是看到自己引以为傲的名师爸爸,背地里是这么一副嘴脸,在学校里还能抬得起头吗?”
“你老婆,那些把你当人生导师的学生家长,还有‘日创社’的董事会……大家要是都欣赏到这段‘名师讲学’,会是什么反应?”
最后这句话,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击溃了李国华所有的心理防线。
事业、家庭、名誉……他一生所追求的一切,都系于眼前这个年轻人的一念之间。
“别……别说了!”
李国华的声音嘶哑,带着哭腔,再也没有了刚才的嚣张。
“我给,我给钱!三千万,我马上给你转!”
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去拿桌上的手机。
“只要你把……把那个视频删掉,一切好说!”
“删掉?”林涛笑了,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那眼神像在看一只可怜虫。
“李老师,你是不是还没搞清楚状况?”
他晃了晃手里的摄像机。
“钱,是封口费。但这东西,是我的保险。”
“万一你付了钱又想报警怎么办?我总得留个护身符,对不对?”
李国华彻底呆住了,他怎么也没想到,对方竟然如此滴水不漏。
“你……”
“一个小时。”林涛打断他,竖起一根手指,“我只给你一个小时。钱到账,我保证这视频不会有第二个人看到。”
他顿了顿,脸上的笑容越发玩味。
“当然,我自己偶尔拿出来重温一下,回味回味李大名师的‘国学风采’,这不算违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