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时末的夜色还没散干净，林渊就醒了。
苏瑶还靠在他肩头熟睡，呼吸轻浅，眉头却微微蹙着，夜里毒素又悄悄翻涌过，她的小臂在被子下轻轻蜷缩。
林渊摸出检测仪扫了扫，毒素没再加重，可也没减轻，他帮苏瑶拢了拢被子，心里更急：得赶紧通过考核，拿到清灵草才行。
木屋外巡逻弟子的脚步声渐渐远了，检测仪显示 “离考核开始还有一个半钟头，周围没人偷看”，林渊才放心唤醒苏瑶：“该起了，卯时要去考核广场集合。”
苏瑶揉着眼睛坐起来，刚动了动胳膊就闷哼一声，脸色瞬间白了几分：“毒素又发作了，得快点考完。” 她攥紧林渊的手，指尖冰凉，“灵草园那边，就靠你了。”
“放心，肯定能过。” 林渊扶她起身，两人简单洗漱后，揣着检测仪往考核广场走。
刚到广场入口，就见防护阵的青光突然亮起来，像一层流动的青纱，把整个广场罩得严严实实。广场中央的高台上，站着外门长老陈巍，他穿深青色长袍，系着金色玉佩，眼神锐利得像能看透人心。周涛站在高台旁，手里拿着厚厚的记录册，目光时不时扫过人群，最后落在林渊和苏瑶身上，那眼神说不出的审视。
100 名考生按编号排队，林渊是 37 号，苏瑶 38 号，刚好站在队尾。苏瑶悄悄往林渊身边靠了靠，低声说：“周执事看咱们的眼神不对劲，考核时多留心。” 林渊点点头，悄悄调出检测仪，屏幕显示 “周执事袖口的混沌残留没波动，暂时没事”。
“安静！” 陈巍的声音压过所有议论，“入宗考核第一关，考核灵气控制：灵气迷宫。” 他挥手指向广场中央，地面突然亮起淡青色光，半透明的灵气通道从起点连到终点，足有 50 米长，通道里满是尖刺状的灵气障碍，尖刺顶端泛着微光，看着就不好惹。
“规则听好：用灵气裹住自己，从起点走到终点，碰壁就淘汰；限时 5 分钟，超时也不算过。” 陈巍扫过全场，“开始！1 号考生上前！”
第一个考生刚踏进通道，灵气刚裹住身体，就因为控制不稳撞了壁，通道瞬间亮红光，考生被弹出来，脸色发白地退到一边。接下来几个考生也陆续失败，有的灵气裹得太薄被尖刺划破，有的速度太快撞了壁，半个钟头过去，只有 5 人通过。
“37 号，林渊！” 周涛的声音响起，目光落在林渊身上，带着审视。
林渊深吸一口气，走到迷宫起点。他调出检测仪的 “迷宫轨迹模拟”，屏幕上立刻显出迷宫的样子：障碍离得不算远，通道宽度刚好够过，尖刺碰一下就会触发。灵气裹得不能太厚，不然费灵气；也不能太薄，得挡住尖刺，刚好裹住身体就行；沿着通道内侧斜着走，借点惯性绕障碍，能省不少力。
“开始！” 陈巍的话音刚落，林渊立刻操控灵气。淡青色的灵气从他周身升起来，像一层薄纱，刚好裹住身体，厚度均匀得看不出波动。他脚一轻，顺着通道内侧滑出去，速度不快，却特别稳。
3 米处有两根相对的尖刺，林渊没减速，只是稍微放慢了灵气流速，灵气裹着他顺着尖刺的弧度滑过去，连碰都没碰一下。
高台上的陈巍皱了皱眉，低声对身边弟子说：“这小子的灵气走得也太顺了，不像靠感觉走的，倒像提前算好了路。”
林渊没管周围的目光，眼里只有迷宫的路。遇到密集障碍，就放慢流速，灵气像水流绕石头一样贴着障碍滑过；遇到宽点的地方，就稍微提速，全程节奏稳得很。检测仪上的 “灵气消耗” 慢慢跳，一直没超过平时的一半。
2 分 15 秒时，林渊的身影出现在终点。他收了灵气，转身看向起点，苏瑶正紧张地看着他，眼里满是期待。
“37 号林渊，通过！耗时 2 分 15 秒，灵气消耗最少！” 记录的弟子喊出声，语气里满是惊讶，“目前最快的！消耗也是最低的！”
周围考生虽有些惊讶，但也很快回过神来。毕竟筑基期与炼气期有着本质区别，身体强度大幅提升，神识也得以拓展，对灵气的操控更为精妙。林渊身为筑基初期修士，在这灵气迷宫考核中展现出超越炼气后期考生的实力，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他控灵的方式太过奇特，不似寻常修炼者那般全凭经验与感觉，才引得众人侧目。
周涛在记录册上写林渊的成绩，笔尖顿了顿，眼神变了变，却没说话。
“38 号，苏瑶！” 下一个就是苏瑶。她深吸一口气，走到起点，回头对林渊笑了笑，眼里满是坚定。
苏瑶的灵气控制和林渊不一样。她不追求速度，靠多年练的 “匀速控灵法”，淡绿色的灵气裹着她，波动小得几乎看不见。遇到障碍，她不慌不忙，灵气稳稳绕开尖刺，每一步都走得扎实，没浪费一丝灵气。
虽然用了 3 分 50 秒，比林渊慢，却全程没失误。周涛在记录册上写：“灵气波动均匀，控灵基础扎实。”
苏瑶走到林渊身边，松了口气：“还好，没拖你后腿。”
“你做得很好。” 林渊递给她一块灵石，“先补点灵气，别让毒素再加重。”
考核一直到辰时才结束。100 名考生最后只有 30 人通过，林渊以 “最快速度 + 最少消耗” 拿了第 1，苏瑶第 3。
陈巍拿着成绩册，盯着林渊的名字皱眉：“这小子控灵的思路和别人不一样，不像靠修炼悟出来的，倒像…… 算出来的？” 他看向周涛，“你之前接触过他，觉得他体质到底特殊在哪？”
周涛眼神闪了闪，摇头道：“说不好，测灵盘测不出来，只能靠他那个奇怪的仪器。不过能有这控灵本事，倒是个好苗子。” 他没提林渊的血脉，也没说混沌残留的事，只是合上记录册，“接下来是法术应变考核，让他们先歇会儿吧。”
林渊和苏瑶靠在广场边的石柱旁，听着周围考生的议论 ，“这两个带伤的怎么这么强？”“苏瑶控灵真稳，林渊速度也太快了！” 林渊悄悄扫了眼周涛，检测仪显示 “混沌残留还是那样，没异常”，才放心对苏瑶说：“休息 10 分钟，准备下一关。”
苏瑶点点头，握着灵石慢慢吸收，目光却飘向灵草园的方向。只要过了下一关，就能拿清灵草，就能解毒了。她攥紧拳头，眼里满是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