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考核广场返回临时木屋时，天边刚泛起鱼肚白。
苏瑶刚跨过门槛，突然按住小臂闷哼一声，脸色瞬间白了几分， 白天为了亮圣纹令牌动了灵气，体内的暗影毒素又翻涌起来，连呼吸都带着细微的颤抖。
林渊赶紧扶她坐在聚气阵旁的木凳上，摸出检测仪贴在她伤口处。屏幕上的红色数据刺得人眼疼：毒素比之前更活跃了，照这个速度，一天内就会扩散到心口。
“得尽快通过考核拿清灵草。” 林渊收起检测仪，声音发紧。聚气阵的灵气能稍微缓解疼痛，可苏瑶的嘴唇已经泛出淡紫，明显是毒素加重的样子。
苏瑶缓了口气，直起身：“先别急，考核才是关键。我教你怎么控灵气，不然按你之前的样子，很难通过那个误差要求。” 她盘腿坐在聚气阵中央，指尖凝出一缕淡绿灵气，“用意念跟着灵气走，让它顺着经脉稳着流，注入玉珠时别快别慢，像水流过细管子那样平平稳稳。”
灵气在她指尖转得稳稳当当，没一点晃动。林渊也跟着坐下，调出检测仪看自己的经脉情况 。
“要是一直匀速，我指尖的灵气总稳不住。” 林渊盯着屏幕皱眉，突然想起之前研究过的流体规律，“不如分两段控速？先让灵气在指尖停几秒稳住，再快点注入玉珠，这样应该能少点晃动，刚好对上玉珠的大小。”
苏瑶眼睛一亮：“这个想法好！我之前总在注入的时候慌神，你这样分段，说不定真能少出错。”
两人立刻试了起来。苏瑶按老办法注灵气，检测仪显示刚过合格线；林渊先让灵气在指尖稳住，等屏幕提示 “稳了”，再提速注入 。
“真的成了！” 苏瑶凑过来看屏幕，语气里满是惊喜，“比我练的还稳，这个办法比老的好用多了！”
接下来几个时辰，两人反复练习。苏瑶帮林渊调整意念的轻重，林渊根据检测仪的提示，一点点调着控速的节奏。到后半夜时，林渊的灵气控制已经很稳，出错的次数越来越少，完全能过考核了。
“差不多了，歇会儿吧。” 林渊收起检测仪，见苏瑶揉着太阳穴，眼神疲惫，赶紧扶她到床边，“你毒素没好，别耗太多灵气。”
苏瑶点点头，靠在床头闭目养神。
木屋外夜色正浓，只有聚气阵偶尔发出 “滋滋” 的轻响，安静得有些反常。林渊刚想吹灭油灯，突然觉得头皮发紧 ， 像是有双眼睛正隔着窗户盯着屋里。
他瞬间屏住呼吸，飞快打开检测仪的 “灵识监测”。屏幕上立刻跳出一道红纹，指向窗外：“外面有人用灵识扫咱们，是炼气后期的修士，还在盯着没走。”
“有人偷看。” 林渊用口型告诉苏瑶，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让她装睡。苏瑶立刻放缓呼吸，闭上眼睛靠在床头，看着像睡熟了一样。
林渊悄悄挪到窗边，从缝里往外看。
木屋西边的柳树下，站着个穿黑袍的人，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脸。可那人抬手拢袖口时，林渊心里一沉 ！
黑影在窗外来回走，灵识像网一样，一遍遍扫过木屋。
林渊攥紧检测仪，看着屏幕上的红纹一直没动。过了一会儿，黑影好像没发现异常，转身往执事堂的方向走了，检测仪跟着记录下它的去向，最后消失在执事堂那边。
“是周执事的人？” 苏瑶等黑影走远，才小声开口，声音里带着后怕。
“大概率是。” 林渊关紧窗户，还找了块木板钉住缝，“灵识最后去了执事堂，而且他袖口的东西和周执事的一样，肯定是一伙的。” 他调出检测仪的 “警报” 功能，输好之前记的混沌能量特征，在木屋四角各放了个小探测头，“这些能测到混沌能量和灵识，一有动静就报警，今晚能踏实点。”
苏瑶看着他布置探测头，心里安定了不少。林渊又把玉片和青铜令牌拿出来，用布条缠在两人手腕上，贴皮肤藏好：“这两样太重要，不能让人发现。” 他还把暗影匕放在枕头底下，手一伸就能摸到。
“明天考核，周执事会不会搞鬼？” 苏瑶靠在林渊身边，语气担忧。她既怕考不过拿不到清灵草，又怕周执事暗中使坏，连考核的机会都不给他们。
林渊握住她的手，轻声安慰：“放心，考核的办法我都记熟了。控灵气就按分段的来，躲法术时我带你躲石柱，只要不慌，肯定能过。” 他打开检测仪，调出记好的考核要点，“而且有这个在，真有不对劲的地方，咱们能及时发现。”
苏瑶点点头，靠在他肩上闭上眼睛。聚气阵的灵气裹着暖意，可她还是能感觉到体内毒素的隐痛，提醒着她只剩一天时间解毒了。
林渊看着屏幕上的毒素提示，又想起黑影的黑袍，心里清楚：明天的考核不只是入宗的门槛，更是和暗影阁卧底的第一次较量。只有考过了，才能拿到清灵草，才能在青云宗站住脚，查清周执事的底细。
他关掉检测仪屏幕，把苏瑶往怀里揽了揽，目光警惕地盯着门口。
窗外的月光透过木板缝，在地上投下细长的光斑，木屋外偶尔传来巡逻弟子的脚步声，看着平静，却藏着说不准的危险。
“睡吧，明天才有精神。” 林渊轻声说，指尖轻轻摸着苏瑶手腕上的令牌，感受着那点温和的能量。
苏瑶 “嗯” 了一声，渐渐睡熟。林渊却没敢闭眼，他靠在床头，耳朵贴着墙，留意着屋外的任何动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