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祭酒和邸老爷还是一脸沉重地离开,邸阳生想了想:
“春堂,我记得老头好像快要到生辰了吧?”
“是的少爷!”
“嗯!执信,你准备一份丰厚的贺礼到时候以你们的名义送过去!”
“好,我知道了!”
陆执信以为邸阳生应该已经对邸老爷有所释怀,两人的关系应该会逐渐缓和。然而,事实上,邸阳生根本没有这样想过。他的念头是,既然无法断绝关系,那就用金钱来换取表面的孝道。
过去了一个月,邸阳生一直忙碌于神机营与兵工厂之间,大战在即,丝毫不敢懈怠!
期间,忠勇侯府和镇国公府他也跑了一遍,老镇国公对邸阳生甚是赞许,外公忠勇侯也表示全力支持他,让他放手去干!
大将军再次将镇北军狼牙暗卫调给了他,老熟人天枢和天权也在其中!
这日,邸阳生入宫,与皇帝商讨出兵的具体事宜。刚行至御书房前,便迎面遇见一位中年官员。本来邸阳生对于朝中官员一贯是用鼻孔看人的,不交集、不巴结、甚至是,不说话!点头之交足矣!
所以,二人擦肩而过,邸阳生完全没有想打招呼的意思,岂料,那名中年官员却是顿住脚步,以一种听起来不怎么友善的声音说道:
“你就是邸家小子?”
嗯?何方神圣?居然敢搭讪我?怎么还感觉到一股杀意?
邸阳生顿住脚步,回头看去,此人国字脸,两道剑眉显得炯炯有神!优雅的气质伴随着一股岁月沉淀的醇厚!感觉是个人物!
不过,他明明不认识此人,可怎么看起来却是有点眼熟?
“敢问这位大人,你是与我有仇?”
中年官员一愣,这是什么话?有这么聊天的?不过他面无惧色,顺着邸阳生的风格回道:
“可以有仇,也可以没有!”
嗯?邸阳生也懵逼了!他十分清楚自己那杀神之名,对于官员的威慑是何种程度,此獠居然毫不畏惧?呵呵,也好久没碰到作死的了,让小爷来看看你是何方神圣!
“哦?此话怎讲?”
“哼,邸大人年少有为,风流倜傥,妻妾成群,就应当懂得安分自守,不然恣心纵欲,玩火自焚!”
哎哟我艹!邸阳生特么破防了!说他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说他不行!
“喂,大叔,我好像都不认识你,我是掘你祖坟了还是咋地?你至于咒我吗?我可是出了名的小气,你再这样人身攻击,小心我整死你!”
那名中年官员也破防了,双手叉腰便呵斥道:
“我呸!你整一个给我看看!我家小白菜都被人拱了,老子跟你拼命!”
“嘿,你给我说清楚,谁拱你家白菜了!”
话落,邸阳生一愣,好像想起了什么,单边眉毛挑起,紧接着疑问道:
“敢问大人贵姓?”
中年官员被气消了,没好气道:
“鄙人免贵姓姜!”
邸阳生的心咯噔一下凉了半截:
“呃~~左相那个姜?”
“呵呵,正是!”
这特么事情大条了,于是赶紧整理了一下衣装,对着中年官员恭敬行了一个大礼:
“小胥邸阳生,拜见岳父大人!”
“打住!谁是你岳父,你跟小女的事我还没同意!”
邸阳生即刻换上狗头笑:
“呵呵,刚刚小胥不知岳父当面,言语有所冲撞,还请岳父大人见谅!我与知墨那是两情相悦,您可不能棒打鸳鸯啊!”
“哼!黄口小儿放浪形骸!若不是看你对大乾有所功绩,我都不屑与你搭话!”
说完,衣袖一挥,转身就大步离开!
“哎呀岳父!岳父大人,你听我狡辩!岳父!”
“今晚来左相府,过时不候!”
邸阳生叹了口气,老丈人嘛,对女婿有敌意那是再正常不过了,何况小爷我还如此不凡!嗯,还有戏!
躲在一边看戏的福安这时才缓缓走来,笑道:
“驸马,陛下在等你呢!”
邸阳生四处观望了一下,从衣袖中掏出一叠银票,鬼鬼祟祟地塞到福安的手里:
“驸马!您这是!”
“哎,福安公公,下次再有这种情况,还劳烦您老人家提前吱个声,不然,我得罪了老丈人都不自知啊!”
原来如此,倒是把福安吓出一身汗,还以为你想干啥呢!
“呵呵,一定一定,老奴晓得!”
来到御书房,皇帝埋头审阅着奏折,真是劳碌命!
“臣邸阳生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呵呵,起来吧,怎么,把你老丈人气到了?”
邸阳生缓缓起身,自觉地往旁边椅子上一屁股坐下:
“哎,这不是没眼力见嘛!再说了,同是老丈人,就不如陛下这般开明了!”
皇帝也被他气笑了,不过这马屁拍得还挺舒服!
“事情准备得如何了?”
“七七八八了!”
“那你准备何时动身?”
“十天后吧,还有些手尾要准备一下,况且,这不是还要把那新岳父给搞定嘛!”
“哦?姜爱卿可不是个容易妥协的人!”
“没事!再不济还有他爹在,他爹听我姑姑的,肯定拿捏!再不行,臣就生米煮成熟饭,他想不答应都不行!”
皇帝真是很想抽他一巴掌,听听,这特么说的是人话吗?同为老丈人,皇帝感同身受!
“行了,将详细计划写个折子呈上来,兵部和户部会全力配合!没什么事就滚吧,朕现在不想看见你!”
“切!山长水远进宫一趟,连顿御膳都捞不着!小气!下次陛下你派人说一声便是,省得臣白跑一趟!”
“朕倒是想留你吃饭,可你晚上有空么?”
邸阳生愣了愣:
“哦,对对对!多谢陛下提醒,臣要赶快回去参详一下,今晚如何大战老丈人!”
皇帝不想理他了,挥挥手让他滚蛋!待邸阳生走远后:
“福安,让龙卫把今晚左相府的战况第一时间告知朕!让朕看看这混小子是如何大战老丈人的!”
“是,陛下!”
福安也是服了,堂堂一国皇帝,居然还打探人家家事,甚至比看战报都起劲!
左相府,此时姜知墨的母亲正对着偏房中的一屋子聘礼发呆:
“母亲,这聘礼也太夸张了吧,都能买下一个县城了!”
邸静姝笑着拍了拍她的手:
“阿生他身怀巨富,不缺这些,主要是他的诚意!”
“可是,妾身听闻这逍遥王的名声不怎么好,而且内宅堪比陛下后宫,知墨嫁过去真的不会受欺负?”
姜知墨撒娇道:
“娘,那些姐妹对女儿都是极好的,况且不是还有执信和郡主她们吗,她们皆是大妇,肯定不会让女儿受欺负的!”
姜知墨的母亲还是一脸忧心:
“知墨,你真的想好了?不说那几位公主郡主,你嫁过去顶多只能是妾室,连平妻的名分都没有啊!”
“娘,女儿不在意这些,王府后宅人人平等,并无妻妾位份一说!”
她母亲对此可是一点都不信,怎么可能,简直是闻所未闻,哎,这个傻女儿!
邸静姝见状,即刻帮着邸阳生说好话:
“黛琳,虽然阿生的名声不怎么好,但他对妻子们那都是极好的,这一点我可以做担保,绝无虚假!你就算不相信我,还不相信你公爹吗!”
“这......其实妾身别无所求,只愿知墨能嫁一良人,能永远爱她,护着她!”
这时,姜知墨的父亲姜时木正好走进来,当他看到一屋子聘礼时也是吓了一跳!不过很快便收敛住惊讶的情绪!
“爹爹!”
“时木见过母亲!”
“时木回来了!来,看看,这些都是阿生送来的聘礼!”
“呵呵,还真是大手笔!莫不是抄家抄来的吧!”
姜知墨鼓起腮帮:
“爹爹,才没有,阿生他家财万贯,江南沈家、盛家、甄家都是他的家业,才不屑抄家那三瓜两枣呢!”
姜时木板起脸:
“你可想好了?那小子的后宅非富即贵,我们只是普通家世,你又能有什么依仗?”
“夫君就是女儿最大的依仗!”
“哼!你爹我还没同意呢!”
姜知墨挽住他的手臂,轻轻地摇晃:
“爹爹,女儿的眼光有多挑剔您是知道,若他不是人中龙凤,女儿又怎会动情?就连陛下和摄政王不也把女儿嫁过去了吗,你女儿嫁过去虽然名分不好,但也不亏不是?”
姜时木一副语重心长的语气:
“女儿啊,你可知道,那小子的后宅是何其凶险啊,简直就是龙潭虎穴!不说公主和郡主,还有异国公主,剑圣医仙世家女,哪一个是省油的灯?就算执信丫头是大妇,又能护你多少?你又该怎么生存啊!”
“爹爹!”
“不用多说了,我让那小子今晚过来吃饭,此事再议吧!”
逍遥王府,邸阳生也是一脸紧张:
“执信,这知墨她爹不好对付啊!”
陆执信一脸落井下石的表情:
“呵呵,我就说吧,姜叔叔那一关可不好过!”
“你们有没有什么建议?”
昭阳一边逗弄着小展博一边说道:
“让我们给你张罗纳妾,你也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又不是不认识!嘿,有了,你说,今晚我把你们都带过去,给她爹一个下马威如何?吓不死他!”
众女皆是翻起了白眼,这哪是下马威啊?明明就是作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