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邸阳生被商暄妍从梦乡中拽了起来:
“夫君,醒醒!快起床了!”
邸阳生往床上一躺,用被子把脑袋蒙住,满肚子起床气:
“哎呀暄妍你干嘛啊!一大早的扰人清梦!”
“冬香,快给夫君洗漱更衣!”
冬香二话不说,迅速披上衣服,便急步跑出门外。不久,她与春堂一同归来,冬香手捧洗漱用品,春堂则端着邸阳生的朝服。
商暄妍又把邸阳生拽起来:
“夫君!起来了!父皇喊你上朝!福安公公都在外面等着了!”
邸阳生仿佛一个正在发脾气的孩子,在床上猛地蹬了几下脚。紧接着,他又如同一具木偶般,任由春堂和冬香随意摆布。仅仅不到半炷香的工夫,便已换装完毕!
担任保镖的茹意和曹茉早已和福安一同侯在外面:
“奴婢见过驸马爷!”
“福安公公,怎么哪都有你啊!我好不容易安生两天!”
“驸马说笑了,奴婢也是奉陛下之命,来请驸马爷进宫一趟!”
“嗯,走吧走吧!早去早睡觉!”
早朝,大臣们高呼万岁,邸阳生闭口不言,全程躲在队伍后面抱着柱子瞌睡!直到......
福安扯着鸭公嗓喝道:
“宣女真汉国太子觐见!”
女真太子大步进殿,躬身行了一个大礼:
“女真太子富察思朗,拜见大乾皇帝陛下!”
“不必多礼,女真太子此番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大乾皇帝陛下,外臣想求证一下,听闻西月国迪丽公主与大乾和亲,不知是否如实?”
皇帝顿了顿,说道:
“确有此事,西月国迪丽公主与我大乾逍遥王联姻,以安两国战事,重修于好!”
富察思朗闻言,让随从拿出一卷黄卷:
“大乾皇帝陛下,这是我们女真汉国递上的国书!”
福安将国书呈上,皇帝翻开观阅,几息后,一脸古怪地看着富察思朗:
“女真汉国也要与我大乾和亲?”
朝堂顿时一片哗然,这好端端的怎么女真汉国也要和亲了?自从女真汉国归附大乾以来,两国不是关系很好吗?
其实,大臣们感到意外也不无道理。通常情况下,较弱的一方为了寻求庇护,会主动提出和亲。另一种情形则是强国欺压弱国,迫使较弱一方接受和亲。最后一种情况是双方通过联姻来捆绑彼此的利益。
朝臣们感到疑惑之处在于,虽然女真汉国确实是大乾的附属国,但其地位并未低微到必须主动求和的地步。何况大乾从未欺凌过他们,两国一直以来都合作紧密,关系融洽。
如果说涉及利益捆绑,倒确实存在这种可能性。然而,大乾当前国力强盛,国内安定,似乎并无必要进行利益捆绑,看起来意义不大。
这时,温右相出来打圆场:
“富察公主此前一直在我大乾国子监就学,不知公主殿下是中意我大乾哪位皇子?”
言下之意,富察美思在国子监求学期间,不知对哪位皇子产生了倾慕之情!
殿中的几位皇子特么又紧张起来了,最近是犯太岁了吗?怎么老整这些联姻和亲的破事!唯独太子还是一脸心安理得的看戏!
富察思朗拱拱手:
“皇帝陛下,女真汉国公主并非属意大乾皇子,公主的意中人乃是大乾逍遥王邸阳生!”
大殿中又安静了!摄政王歪着脑袋对大将军嘀咕道:
“看吧,我就说女真公主与贤弟有一腿,你还不信!”
大将军一脸生无可恋地叹了口气:
“欠你两顿酒!”
“嘿,不对!加上上一次,你欠本王五顿酒!”
“哼!有拖无欠!”
富察思朗话落,便在大殿中四处观望起来,扫视一圈后,问道:
“皇帝陛下,逍遥王可在?”
皇帝也扫视了一圈,同样没发现邸阳生的身影!随后看向福安:
“朕不是让你去叫那小子上朝吗?”
福安一脸委屈:
“陛下,驸马来了啊,奴婢亲自去请的!”
皇帝黑了脸,朗声说道:
“逍遥王可在?”
殿中无人应答......
“逍遥王何在?”
见皇帝有震怒的迹象,大臣们开始面面相觑。很快,在大殿后方那不起眼的角落里,一名官员发现了邸阳生。随即,众人一个接一个,仿佛躲避秽物般纷纷散开。
邸阳生席地而坐,背倚着粗壮的柱子,正酣然入梦,睡得香甜至极。周围的官员皆噤若寒蝉,无人敢上前打扰。毕竟,谁又敢轻易触怒那位令人闻风丧胆的杀神!
皇帝给福安递了个眼色,福安小跑着来到邸阳生身边蹲下:
“驸马!驸马!快醒醒!”
邸阳生的呼噜声可清晰了......
福安下手摇了摇:
“驸马!快醒醒啊!祖宗!快醒醒!陛下唤您!”
邸阳生悠悠转醒,缓缓睁开那朦胧的眼睛:
“嗯?散朝了?”
皇帝彻底黑了脸:
“逍遥王,敢问你躲在那里意欲何为啊?”
邸阳生揉了揉眼睛,思绪逐渐清晰!我艹!这特么是什么情况?用眼神询问福安,福安急道:
“驸马!陛下唤您呢!”
艹!随后用凌厉的眼神扫视了一圈附近的官员!你们特么也不提醒一下,看老子怎么收拾你们!
起身拍了拍衣装,缓步踱步至大殿中,见中间站了个人,走过他身边时瞄了一眼!
嗯?这不是富察思朗吗?这货怎么在这里?
收回思绪,躬身行了一礼:
“臣邸阳生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冷声道:
“看来昨夜逍遥王定是为了国事,甚是操劳啊!”
邸阳生脸不红心不跳地回道:
“为陛下分忧,臣万死不辞!”
见两人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摄政王差点没忍住笑出来!
“好了,女真汉国有意与我大乾和亲,逍遥王对此有什么异议吗?”
邸阳生一愣,和亲?谁和谁和亲?随后怒视富察思朗,富察思朗瞬间打了个冷颤,主人的眼神好恐怖!
“王爷,我女真公主对王爷情根深种,有意与逍遥王和亲,结两国之好,只求一个妾室的名分,不知逍遥王可否同意?”
官员大臣们又哑然了,这女真太子的姿态不免也有点太低微了吧......
邸阳生半眯着眼睛,哼!算你个狗奴才懂事!
“陛下,既是为了两国的情谊,臣无异议!”
皇帝冷声道:
“既然如此,此事就这样定了,交于礼部与钦天监择日筹办!”
“陛下,不如将婚礼与西月国公主同日操办,以避免铺张浪费!”
皇帝渐渐平复了情绪,这一举措也等于是将西月国的地位压低至与女真汉国相当,对西月国施加了一次有力的震慑!
当然,大乾国有这样干的底气!
“朕允了!”
熬到了散朝,邸阳生与富察思朗并肩而行:
“主人!”
“嗯,你忽然整这一出是为何?”
“回主人,美思在大乾许久,女真朝堂那边也颇有微词,一些权臣亦动了心思,奴才见西月国公主与主人联姻,所以就趁此也提出和亲,这样美思就能名正言顺地留在主人身边服侍,女真那边也能有个交代!”
邸阳生闻言,冷声道:
“仅此一次!若再有自作主张之事,我会杀了你的!”
富察思朗浑身一颤,差点就跪了下来,还好被邸阳生及时制止!
“主人恕罪!是奴才自作主张!”
“哼!下不为例!”
“多谢主人!”
“对了,铁浮屠组建得如何了?”
“回主人,铁浮屠现已秘密扩编至三万余人,并对奴才绝对忠诚,随时听候主人差遣!”
“嗯,大顺国最近可有什么异样?”
“主人放心,一切如主人预料,相信用不了多久,大顺国就会陷入混乱!”
“嗯!对了,可有大顺国太子妃的消息?”
“奴才没有收到关于大顺国太子妃的消息!”
“你有空留意一下!若她有什么困难,你可以暗中帮扶一下!”
“是,主人!”
几日之后,女真公主与西月国公主携手大乾逍遥王同日举行大婚的消息迅速传遍了京都,迪丽公主闻之,怒火中烧!
在王府住了这么多天,王府上下没人尊敬她这位西月国公主就算了,如今还将她与那小小的女真国公主一同大婚?
这怎么还能忍!于是怒气冲冲地找到在书房看书的邸阳生:
“王爷,你们大乾这是什么意思?你们居然让那女真小国的公主与本宫同日大婚?他女真也配?你们这是对西月国的羞辱!”
说罢还将邸阳生书桌上的东西扫落一地!
邸阳生面色阴沉,缓缓站起,一步步缓慢地走向迪丽公主,周身散发出冰冷的气场,令迪丽公主不由自主地一步步向后退去!
直至邸阳生将她壁咚至书架前,后背不慎撞落了数本书籍,迪丽公主生平首次感到了恐惧!颤声道:
“你......你想干什么?”
邸阳生嘴角微翘,露出一抹邪恶的坏笑:
“羞辱?呵呵,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羞辱的!”
一把紧紧掐住迪丽公主的脖子,猛地将其摔向地面,迪丽公主重重地跌趴在地。她强忍着剧痛,拼尽全力向门口爬行,边爬边大声呼喊:
“莱丽!努尔!救我!”
二人原本就在外院等候,听到迪丽公主的呼救声,便立刻飞奔而至!然而,刚踏入书房,目睹眼前的景象,他们瞬间呆滞,随即低下头,默默站在原地。
迪丽公主见援兵来了,顿时又神气起来:
“呵呵呵,敢对本宫动手,本宫要将你碎尸万段!莱丽,趁着他的那些护卫都不在,给本宫杀了他!”
在屋顶上的曹茉、黎央金和唐灵三人正紧盯着书房内的一举一动,唐灵急道:
“不好,主人有危险!”
曹茉抬手止住,随即瞄了一眼这个新来的:
“稍安勿躁,西月国公主身边那两人早已被主人收服,主人没有危险!”
唐灵瞪圆了眼睛:
“啊?你确定?什么时候的事啊?我都不知道!”
曹茉不屑道:
“央金,你知道吗?”
央金点点头:
“知道!”
“啊,合着就我一个人不知道!”
曹茉拍了拍唐灵的肩膀:
“呵呵,主人都没宠幸过你,没人告诉你不是很正常吗?好好用心服侍主人吧,新来的!”
唐灵拉下了脸,这一声新来的对唐灵幼小的心灵造成了巨大的重击!
迪丽公主等了半天,见二人还是原封不动,急道:
“本宫让你们杀了他,你们还在等什么?”
邸阳生笑笑,移步到莱丽二人身后,伸手搂住了莱丽,顺手掌握了一下莱丽的小山峰:
“等什么?当然是等我这个主人发话啊!”
迪丽公主瞳孔猛然一缩:
“你们背叛了西月国!”
二人沉默不语,邸阳生松开莱丽:
“跪下!告诉我美丽的公主殿下,你们是谁的人!”
二人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对着邸阳生恭敬道:
“奴婢莱丽、奴隶努尔,拜见主人!”
迪丽公主此刻已然惊慌失措,小手紧捂着嘴巴,心中砰砰狂跳,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的一切!这两位从小便跟随在她左右的亲信,她的绝对心腹,怎会突然之间就背叛了她!
邸阳生如恶魔一般缓缓移步至她面前,心念一动,黑瞳现!迪丽公主的一双美眸瞬间便陷入了无尽的黑暗深渊:
“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离开,也不能伤害府上的任何一个人!你不能自残,也不能自尽!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
迪丽公主渐渐恢复正常,一股恐怖的规则之力充斥在她的心头,吓得她瑟瑟发抖!
“你们两个将她送回房间,好好侍候着!我还是很期待与公主殿下的洞房花烛夜的!”
莱丽二人齐声应道:
“是,主人!”
迪丽公主被送回自己的房间,此刻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已然成为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邸阳生太神秘了,也太可怕了!
回想起当初,自己曾天真地以为能够成功潜入敌营探秘,邸阳生也不过如此,甚至不自觉地沾沾自喜。
然而,如今看来,自己不过是被邸阳生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可怜又愚蠢的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