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大东的呼吸有些急促,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龙纹鏊在他手中闪烁着不安的金光。
他的目光在四周扫视,试图从那无尽的黑暗中捕捉到一丝线索。
“你以为这样就能吓到我?”
他冷笑一声,声音中带着几分不屑,但内心却紧绷如弦。
那声音没有再回应,取而代之的是四周墙壁上那些破碎的画卷开始剧烈抖动,画中扭曲的面孔仿佛要从纸上挣脱出来,发出低沉而痛苦的呻吟。
汪大东的心跳加快了几分,手心微微出汗,但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再睁开时,眼中已是一片清明。
“梦境是虚幻的,不能被迷惑。”
他默念着呼延觉罗修的话,手中的龙纹鏊光芒大盛,照亮了他周围的空间。
突然,一道黑影从侧面袭来,速度快得惊人。
汪大东反应迅捷,身形一闪,龙纹鏊顺势横扫,金光划破黑暗,将那黑影劈成两半。
然而,那黑影并没有消失,而是化为两道更小的黑影,继续朝他扑来。
汪大东眉头一皱,再次挥动龙纹鏊,金光如同利刃,将黑影一次次撕裂。
“没用的,你的攻击只会让它们越来越多。”
那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嘲弄。
果然,每一次龙纹鏊的攻击都会让黑影分裂,数量不断增加,密密麻麻地朝他逼近。
汪大东咬了咬牙,停下了攻击,身体微微下沉,摆出防御的姿态,他手指紧紧握住龙纹鏊,金属的温度透过皮肤传递到他的掌心,仿佛有一丝温热在不断蔓延。
他的视线在黑暗中穿梭,试图捕捉任何一丝异样的动静。
四周的黑影不断分裂,像是无穷无尽,渐渐形成了一片密集的黑潮,朝他汹涌而来。
“不能退缩。”
他低声喃喃,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几乎被黑暗吞没。眼前的景象让他胸口一阵闷堵,仿佛空气中的每一粒尘埃都在挤压着他的呼吸。
他的脚步微微后退,脚跟抵在了身后的墙角,冰凉的触感让他略微清醒了一些。
“这些黑影根本不是实体,它们是幻觉!”
他的脑海中突然闪过呼延觉罗修交代的话,心底的某根弦猛地绷紧。
既然黑影无法被消灭,那就只能……
他猛地闭上了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胸腔随之起伏,心跳在这一刻清晰可闻。
他将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龙纹鏊上,金光在他的手中缓缓流动,像是温暖的溪流,顺着他的手臂流入全身。
“既然是梦境,那就用我的意志去打破它!”
他猛地睁开眼睛,眼中的迷茫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坚毅的决心。
龙纹鏊的金光骤然爆发,如同一轮小型的太阳,瞬间将四周的黑暗驱散。
那些黑影在金光的照耀下,像是被灼烧的纸张,迅速化为灰烬,消失在空气中。
“果然……”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冷峻的笑意。
汪大东站在原地,手中的龙纹鏊依旧散发着淡淡的金光,仿佛是他唯一可以依靠的支柱。
四周的黑暗似乎在无声地嘲笑他,那种无形的压迫感越来越重,像是要把他的意志彻底碾碎。
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焦躁。
“不能被迷惑……”
他低声呢喃,声音几乎被黑暗吞没。
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像是微风拂过脸庞,带着一丝温暖的触感。
他猛地睁开眼,目光迅速扫视四周,寻找那气息的来源。
“雷婷!”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中回荡,却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他咬了咬牙,脚步再次迈开,朝着大厅深处走去。
每走一步,脚下的石板都会发出沉闷的回响,仿佛在提醒他,这是一条通往未知的道路。
突然,他的耳边传来一阵细微的低语,像是有人在呼唤他的名字,声音飘忽不定,时而近在咫尺,时而远在天边。
“大东……”
那声音温柔而熟悉,正是雷婷的声音!
他的心跳猛然加速,脚下的步伐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
“雷婷!你在哪?”
他大声喊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和希冀。
“我在这里……”
声音再次响起,这次是从左侧的走廊传来。
汪大东毫不犹豫地转身,朝着声音的方向奔去。
走廊的两侧挂着无数的镜子,镜面中映照出他的身影,但却显得有些扭曲,仿佛每一个镜像都是另一个世界的他。
汪大东的脚步在走廊中急促回响,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心弦上,震得他心神不宁。镜中的身影不断扭曲,仿佛在无声地嘲笑着他的徒劳。他下意识地加快了速度,目光死死锁定前方,试图忽略那些诡谲的影像。
“大东……”
声音再次传来,比之前更加清晰,带着一丝虚弱的颤抖。
“等我!”
他低吼一声,拳头紧握,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疼痛让他稍微清醒了些,但他的脚步却丝毫未缓。
走廊的尽头是一扇半掩的木门,门缝中透出一丝微弱的光亮。
那光亮在漆黑的梦境中显得格外刺眼,仿佛指引他走向希望。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胸口剧烈起伏,仿佛下一秒就要冲出胸膛。
他伸手推开那扇门,门板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像是某种古老的存在在低语。
门后的房间不大,四壁爬满了藤蔓,地面铺着厚厚的落叶,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息。
房间中央,雷婷静静地躺在一张石台上,双眼紧闭,面容苍白如纸。
“雷婷!”
他的声音几乎是嘶哑的,几步冲到石台前,伸出手想要触碰她的脸,却在即将接触的瞬间顿住了。
她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唇角微微上扬,那双闭着的眼睛突然睁开,瞳孔中燃烧着幽绿的火焰。
“你终于来了。”
她的声音冰冷而陌生,带着一丝戏谑。
汪大东的手指僵硬在半空中,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