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又一辆樱花国坦克被火箭弹掀开了天灵盖,殉爆的弹药将炮塔炸飞几十米高,里面的乘员连惨叫的机会都没有就化为了灰烬。
与此同时,联邦军的m26“潘兴”集群开始发挥其火控和火力的优势。
米勒冷静下来,指挥着车组:“瞄准它的炮盾根部!那是弱点!稳住……开火!”
这一次,90毫米炮弹没有弹开。它像是切豆腐一样钻进了那辆“五式”坦克的炮塔座圈。
“轰!”
巨大的爆炸从内部撕裂了那辆樱花国坦克,烈焰从各个舱门喷涌而出。
随着空中优势的确立和潘兴坦克的推进,樱花国的装甲部队开始崩溃。他们虽然有了更强的坦克,但缺乏足够的训练,没有制空权,更没有联邦军那种无限弹药的后勤支撑。
但这依然是一场惨胜。
当夕阳西下时,红河平原上燃烧着数千堆篝火——那是被击毁的坦克。黑烟遮蔽了天空,将落日染成了血色。
巴顿将军看着遍地的残骸,脸上没有了笑容。
“我们赢了,将军。”副官说道。
“赢?”巴顿踢了一脚路边的一截断履带,那是属于一辆m4谢尔曼的,“我们今天损失了四百辆坦克,一千六百名优秀的装甲兵。如果这就是胜利,那这种胜利太昂贵了。”
他看向北方,那是溃退的樱花国军队撤往的方向——衡城(hengcheng)。
那是一座巨大的工业城市,拥有无数的高楼和复杂的地下管网。
“真正的地狱还没开始呢。”巴顿喃喃自语,“在野地里,我们是狮子。但进了城市,我们就要变成老鼠。准备好吧,接下来的仗,要用牙齿去咬。”衡城。
这座曾经拥有两百万人口的工业重镇,如今已是一座巨大的混凝土坟墓。
樱花国残存的主力部队——第12方面军,在野战失利后,全部退守到了这里。冈村次的命令很简单:把每一栋楼变成碉堡,把每一条下水道变成战壕,把每一个联邦士兵拖死在废墟里。
联邦军第1步兵师“大红一师”率先攻入城区边缘。
这里的空气仿佛是凝固的,弥漫着一种混合了石灰粉、腐尸和未散硝烟的怪味。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风吹过破碎窗框发出的呜呜声,像极了鬼魂的哭泣。
“保持队形!注意高处!”
米勒端着汤姆逊冲锋枪,贴着墙根缓慢前进。他的小队负责清扫着名的“中央大道”西侧的街区。
这里的建筑大多是钢筋混凝土结构,在之前的轰炸中虽然受损,但主体依然坚固。这正是防守方最喜欢的地形。
“这一片太安静了。”强尼跟在米勒身后,紧张地吞咽着口水,眼睛不停地扫视着周围黑洞洞的窗口。在巷战中,任何一个窗口、任何一个通气孔,都可能飞出一颗致命的子弹。
就在他们经过一家废弃的百货大楼时。
“啪!”
一声清脆的枪响打破了寂静。
走在最前面的尖兵甚至没来得及哼一声,脑袋就像烂西瓜一样炸开了,鲜血和脑浆溅了米勒一脸。
“狙击手!三点钟方向!隐蔽!”
米勒大吼着扑进路边的一个弹坑。
“哒哒哒哒!”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从街道两侧的废墟里,交叉火力网瞬间形成。无数子弹打在水泥地上,激起一片尘土飞扬。
这根本不是什么清扫,这是一个精心设计的杀戮陷阱。
樱花国士兵并没有守在一楼,而是躲在二楼、三楼甚至地下室里。他们打通了整排楼房的墙壁,可以在建筑物内部自由穿梭,神出鬼没。
“火箭筒!巴祖卡!给我轰那个窗口!”米勒指着对面二楼的一个喷吐火舌的机枪眼。
一名联邦士兵扛起巴祖卡火箭筒,刚探出身子。
“砰!”
又是一声冷枪。那名士兵胸口中弹,仰面栽倒,火箭筒掉在一边。
“该死!那是日式97式狙击步枪!”米勒咬着牙,“这帮混蛋!”
此时,一辆m4“谢尔曼”坦克轰隆隆地开了过来,试图为步兵提供掩护。
“步兵跟上!我来开路!”坦克车长在无线电里喊道。
然而,就在坦克开过一个十字路口时,从下水道的井盖里,突然伸出了几只手。
那是樱花国的敢死队。他们手里拿着一种长长的竹竿,顶端绑着反坦克磁性地雷(或者就是单纯的炸药包)。
“坦克小心底下!”
来不及了。
“轰!轰!”
两声巨响。坦克的底盘装甲是最薄弱的,爆炸直接炸断了履带,甚至震伤了里面的乘员。紧接着,从楼顶上扔下了无数燃烧瓶。
“呼——”
那辆谢尔曼瞬间变成了一支巨大的火炬。坦克手惨叫着推开舱盖试图逃生,却被埋伏好的机枪手一一射杀。
这就是衡城战役的第一天。
联邦军引以为傲的装甲优势,在这个立体的水泥丛林里被削弱到了极致。坦克的炮管太长,在狭窄的街道里甚至无法转动。飞机无法轰炸躲在坚固大楼底层的敌人。
战争退化成了最原始的杀戮。
米勒的小队被压制在一座半坍塌的银行大楼里。
“长官,我们被包围了!”强尼带着哭腔喊道。
“闭嘴!把你的手榴弹给我!”
米勒抓起几枚手榴弹,用胶带缠在一起,做成一个集束炸弹。
“听着,他们在大厅里。我们不能走门,那是找死。”米勒指了指身后的墙壁,“工兵!给我把这面墙炸开!我们从这一栋楼穿到那一栋楼去!既然他们像老鼠一样打洞,那我们也变成老鼠!”
“轰隆!”
墙壁被爆破炸开一个大洞。尘烟中,米勒端着枪第一个冲了进去。
这是一个充满了灰尘的客厅,几个樱花国士兵正背对着他们,守着窗户向外射击。
“惊喜时刻!”
米勒手中的汤姆逊冲锋枪喷出了复仇的火舌。在那狭小的空间里,.45口径的子弹将那几个敌人打成了筛子。
这仅仅是一个开始。
在这座巨大的城市里,每一层楼、每一个房间、每一个楼梯转角,都在发生着类似的战斗。这不再是争夺几公里的防线,而是争夺几米、甚至是一张桌子的控制权。
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浸透了血。
夜幕降临,衡城没有陷入黑暗,因为到处都是燃烧的建筑。火光映照下,这座城市就像是一座正在燃烧的巨大骷髅。
米勒靠在满是弹孔的墙壁上,点燃了一根烟。他的脸上全是黑灰和干涸的血迹。
“这仗怎么打,长官?”幸存下来的几个士兵围在他身边,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米勒深深吸了一口烟,看着窗外那如同地狱般的景象。
“怎么打?”他吐出一口烟圈,“很简单。把每一块砖头都翻过来,把每一个躲在后面的鬼子都揪出来掐死。直到这座城市里除了我们,再也没有会喘气的东西。”
他顿了顿,低声说道:
“欢迎来到绞肉机,孩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