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层的虫子还在攻击!日光还未照耀住它们”吕明微的神识也穿透了虫层,脸色凝重地说道,“外层的噬怨虫也化为了怨气层,日光的穿透减弱。”
众人望去,果然见护罩上仍攀附着密密麻麻的噬怨虫,它们的数量虽比昨夜少了很多,却更加疯狂,酸液不断腐蚀着护罩,怨声夺魂的嘶鸣依旧刺耳。
药灵净化阵的屏障虽在日光与镇魂定魄灯的双重加持下,裂痕有所修复,可在虫群的持续攻击下,依旧摇摇欲坠。
武子谏深吸一口气,感受着日光带来的阳气,体内躁动的恶面稍稍平复,黑血也不再滴落:“趁外层虫子消亡,我们冲出去!”他握紧无慈剑,周身黑气重新涌动,准备撕开一条缺口。
“不行!”杨柳青立刻阻止,“内层虫子也不少,且还有很多百姓就在文阁内,我们出去了,这些百姓就没有了活路。”
他看向正在快速变薄的虫墙,眼神锐利,“日光还能持续几个时辰,我们趁机恢复灵力,在想他法。这些噬怨虫数量少了,攻势强度我们现下还能抵挡。”
阿仰靠在柱子旁,感受着镇魂定魄灯与日光的双重滋养,虚弱的脸色渐渐好转:“我的蛊虫也能恢复一些了,等会儿我让银线探阴蛊出去,探查线索。”
宋式玉点点头,捡起地上的战锤,靠在墙壁上闭目调息:“先恢复些力气,不然今晚只怕......”
众人抓紧这难得的喘息之机,围坐在文阁前,吸收着灯焰与日光的阳气与天地间的灵气,快速恢复着消耗的修为。
时间来到了正午,护罩外,外层的噬怨虫仍在不断化为黑灰,巨大的黑色虫球渐渐缩小,阳光透过越来越多的缝隙照进护罩,让整个杏坛都沐浴在温暖的金光中。
文阁内的百姓们也看到了希望,哭泣声渐渐停止,脸上露出劫后余生的庆幸,纷纷走出文阁,感受着日光的温暖。
邓舍人和书童们也松了口气,开始组织百姓清理坛内的杂物,准备迎接新的战斗。
可护罩上的内层虫群,依旧在疯狂攻击,它们仿佛知道时间不多,攻势比之前更加猛烈。
杨柳青五人一边恢复灵力,一边分出部分精力维持阵法。
这短暂的安宁只是暂时的,一旦夜幕降临,剩余的虫群必将发起更疯狂的反扑。
阳光渐渐升高,虫墙越来越薄,护罩上的虫子也在持续减少。
日光如金,透过虫墙缝隙倾泻而下,洒在青石杏坛的每一寸土地上。
杨柳青盘膝坐在镇魂定魄灯旁,双目紧闭,周身泛起淡淡的金光,指尖掐诀引动天地间的阳气,如长鲸吸水般将其纳入体内。
这些纯净的阳气顺着经脉流转,不仅快速修复着枯竭的灵力,更在丹田内凝聚成一团炽热的阳火,散发着焚尽阴邪的气息。
“借日光聚阳,今晚给它们来个釜底抽薪。”
杨柳青喉间溢出低低的咒诀,生死轮回鼎悬浮在头顶,鼎身经文与阳火呼应,将吸收的阳气提纯、压缩,化作一枚枚米粒大小的阳火丹,落在掌心。
吕明微也在一旁调息,桃木剑横置膝上,剑身在日光下泛着赤金光泽。
他运转功法,引动阳气融入雷符。
原本银白色的雷光渐渐染上金色,蕴含着阳火之力,威力倍增。
“阳火破阴,正好克制这些鬼虫的阴邪本质。”
他睁开眼,掌心已凝聚出数道金色雷符,符纸在空中微微颤动,散发着惊人的威压。
阿仰、宋式玉和武子谏也抓紧时间恢复。
阿仰打坐调息,灯焰的温润气息与日光阳气交织,滋养着她受损的经脉,指尖的银线探阴蛊渐渐恢复活力,浅绿色虚尾轻轻摆动。
宋式玉闭目凝神,狂暴形态的冷却彻底完成,体内灵力虽未完全充盈,却已足够支撑一次全力爆发。
武子谏则不需要那么麻烦,他恢复能量比杨柳青他们简单多了,漫天的鬼气随他差遣,很多时候阵法和外层护罩都是需要靠他来运转。
可这样的喘息机会转瞬即逝。
夜幕如期降临,白日里消融的虫潮再次从黑暗中涌来,数量比之前有增无减。
那些被阳气杀死的虫子,早已被新的虫群填补,巨大的黑色虫球再次将杏坛包裹,密不透风。
这绝望的围攻,一持续便是几天几夜。
白日里,他们吸收阳气、恢复灵力、凝聚杀招。
夜幕降临,便全力催动阵法,抵御虫潮的疯狂冲击。
天罗地网大阵一次次启动,雷火、鬼煞、药灵、蛊毒与战锤的威力交织,杀得虫尸堆积如山,可后续的虫群依旧源源不断,如永不停歇的黑色洪流。
几人的灵力情况越来越不稳定。
杨柳青炼化的阳火丹已消耗过半,生死轮回鼎的金光黯淡无光,诛邪九针也施展不动了。
吕明微的金色雷符所剩无几,桃木剑的火焰时明时暗,每次催动雷火焚虫阵,都要咳出一口鲜血。
宋式玉的狂暴形态使用次数越来越频繁,每次结束后都虚弱不堪,手臂酸痛得几乎抬不起来。
武子谏也经不住这么大的耗损,鬼纹时常爬满脸庞,好几次险些失控攻击队友。
阿仰的蛊虫再次死伤殆尽,只剩银线探阴蛊勉强支撑,幻蝶彻底失去了动静,她的经脉因过度催动灵力,已出现细微的裂痕。
“不行了……灵力跟不上了。”宋式玉瘫坐在地,战锤脱手而出,大口喘着粗气,“这些虫子怎么还没减少?它们到底有多少?”
杨柳青靠在生死轮回鼎上,脸色苍白如纸,体内阳气与灵力交织,却仍难抵无休止的消耗:“它们在靠鬼物本源的怨气快速繁殖……我们杀的速度,赶不上它们繁殖的速度。”
吕明微的神识探出去,虫墙依旧厚达数百米,内层的虫子依旧疯狂啃噬着护罩,酸液腐蚀的声响刺耳至极:“再这样下去,不用它们攻破护罩,我们自己就先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