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琉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次失败,让她的心中很是烦躁。
也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为了打消方溏一的怀疑,翌日一早,她便起来,去厨房做了点心,给方溏一送过去。
她来到院中,看到方溏一精神已经恢复如初,没了一点生病的模样。
这才一天的时间,竟已经完全痊愈了。
她靠着江若云,同她讲着方家的一些趣事。
柳琉挤出笑容,往里走去。
“表姐,云姐姐。”
看到她,方溏一脸上的笑容立马收了起来。
“你喊她云姑娘即可,不必喊姐姐。”
闻言,柳琉脸上的表情一僵,喊姑娘,这不是将她当做下人吗?
不过此时,她不敢反驳,更是不敢露出不愿的情绪。
“是,云姑娘,我做了一些甜心,请表姐和云姑娘尝尝。”
“嗯,放下吧。”
方溏一点点头,便不再理会她。
柳琉站在原地,有些尴尬,若是以往,她必定会离开的。
只是,现在她想要同两人亲近一些,让她们打消对自己的疑虑,因此,便厚着脸皮,自顾自的坐下了。
“云姑娘,还未感谢你救了表姐了,这次多亏了你,你是方家的恩人。”
江若云抬眸看了她一眼,“这是我和溏一的事情,无需你道谢。”
这还未成亲呢,便想以方家的女主人自居了,多少有些心急了。
“毕竟这件事也怪我,我道谢的。”柳琉愧疚的低下头,“表姐,我真是罪该万死…”
“好了,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不必再提了。”
方溏一打断她的话,眼中闪过一丝不耐。
“好,不提。”
柳琉双手搅着帕子,只觉得坐立难安,从前方溏一,待她虽谈不上亲热,可也不会这般让她下不来台的。
看来这次,她是真的不相信她了。
“云姑娘,表姐很是开心,这次定要在华城多待些日子。”
这句话倒是说到方溏一的心坎上了,她满眼期待的看着江若云。
江若云却摇了摇头,“再过十天,我大哥就要成亲了,我要赶回去,最多在华城两日。”
“这么急。”
方溏一有些不舍,不过也无法阻止。
还能见江若云一面,对她来说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好,等我有空了,便去京城找你。”
“云姑娘是京城人士?”柳琉诧异的询问道。
“是。”
江若云微微点头。
“大小姐。”
正在这时,一道期急切的声音,在院外响起。
随后,便看到一个五官端正,身形修长的男子,快步走了进来。
“周冠?出什么事了?”
周冠是方溏一的左右手,很有经商头脑,这些年不少铺子,都是他在帮着方溏一打理。
尤其这次方溏一生病,不少事情都落到了他的手上。
“大小姐,是江南的那批货出问题了,现在交不出来。”
周冠急切的说着。
方溏一连忙起身,“一早便定好的事情,怎么会出问题?”
“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今天才得到的消息,只能去江南一趟,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再寻找合适的合作商。”
周冠叹息一声,“这次事出突然,我这一时半会儿怕是走不开,这才来向小姐禀报的。”
“是要去江南一趟。”方溏一眉头紧锁,“去将桓儿叫来,只能让他去了。”
“不行。”
柳琉下意识的出声阻止,出口才发现方溏一正用疑惑的目光盯着她。
她连忙解释道,“表姐,表哥他好像还没去过这么远的地方,他怕是做不好你交代的事情。”
“不会的,江南那边的事情,桓儿也一直在经手,他了解的。”
方溏一沉声说道,“这件事就交给他,让他今日便启程。”
她决定的很快,根本不给柳琉想理由拒绝的机会。
而方桓来了之后,也并未多说什么,直接便去收拾行李,前往江南。
“我去向表哥道别。”
直到人走了,柳琉才回过神来,她起身想要离开,方溏一却阻止了她。
“你不用去了。”
“表姐这是什么意思?”方溏一不解的看着她。
今日方溏一的举动,都很是奇怪,同她设想的完全不一样。
这不像方溏一的性格。
“我是故意将桓儿支走的,也不想你们再见面。”
方溏一脸色一冷,直白的说道,“桓儿走了,我也才好送你离开。”
“表姐?”
柳琉震惊的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表姐是不是还因为玉镯的事情,在生我的气,这件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从来没有想过害表姐。”
“不重要了。”方溏一打断她的解释,“我想说的是,你和桓儿并不合适,我现在不同意你们在一起了,也不想你再留在方家,桓儿应该已经出府了,你也去收拾行李,离开方家吧,我会给你一笔银子,足够你安身立命。”
“为什么?”柳琉神色复杂地望着她,“为何要对我这般残忍,你不怕表哥回来以后,恨你吗?”
“那你可太高看自己了。”方溏一冷笑一声,“桓儿是喜欢你,可也不会为了你,同我反目成仇的。至于我为何要赶走你,你心中应该很清楚,若是将话说清楚,你怕是要去衙门说了。”
闻言,柳琉身子一抖,明白她这是彻底的不相信她了,她若是再纠缠下去,方溏一真的有可能报案。
她垂下眼眸,伤心欲绝的说道,“这是方家,是表姐的家,表姐要赶我走,那我只能离开。”
“还是谢谢表姐收留我,对我的照顾,我感激不尽,我现在便离开。”
说罢,她便起身,决绝的离开了。
“先看着她,等桓了出了城,再让她出府。”
方溏一冷声交代着。
她不会给柳琉任何机会的。
柳琉回到院内,只见她的东西,都已经被人打包好了,她气的差点一口血喷出来。
“柳小姐,你的东西都已经收拾好了,至于剩下的东西,都是方家的,你不能带走。”
下人指着屋内的贵重摆件说道。
柳琉脸色铁青的看着包裹,觉得自己犹如一条丧家之犬一般,被人随意的驱赶。
她就知道,谁都靠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