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闲没有轻易下结论。他让黄十七设法打听一下关于这两位老板和那个项目的更多信息。
黄十七充分发挥了它“包打听”的特长，钻进附近的茶馆、公园老人堆里，没过半天，就带回来一堆真真假假的消息。
拼凑起来的信息显示：钱老板和孙老板确实是多年的合作伙伴，但钱老板此人风评一般，为人精明算计，有时为了利益会使用一些不那么光彩的手段。而孙老板则口碑较好，注重信誉和长远发展。他们合作的那个项目，前景巨大，但前期投入也极高，风险不小。最近，似乎是孙老板经过慎重评估，认为项目风险超出可控范围，且对钱老板的一些做法有所不满，才决定及时止损，退出合作。
从表面上看，这完全是一场正常的商业决策。
“看吧！俺就说嘛！”黄十七得意道，“就是那钱胖子自己心里不平衡，想借咱的手去搞歪门邪道！呸！亏他长得人模狗样！闲子，这单咱不接了！把钱退回去……呃，那盒金条咱是不是可以先当‘咨询费’扣下点？”
张闲却摇了摇头，目光深邃：“不，恰恰相反，我们可能更要查下去了。”
“啊？为啥？”黄十七不解。
“因为孙宅太‘干净’了。”张闲缓缓道，“干净得不正常。而且，如果孙老板真的是基于清醒的判断做出决定，那么钱老板为何如此笃定地认为他是被‘邪术’控制？他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或者……感受到了什么我们没察觉到的东西？”
他决定，正面去拜访一下这位孙老板。
张闲以“闲霄阁”阁主的身份，正式递帖拜访了孙老板。
孙老板对于张闲的到访有些意外，但依旧保持着良好的修养，客气地将他们请进了客厅。对于张闲提及的是受钱老板所托前来“查看”时，孙老板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和了然的笑意。
“钱兄他……还是这般执着。”孙老板摇了摇头，亲自为张闲斟茶，“不瞒张阁主，我与钱兄合作多年，深知其为人。此次退出合作，是我深思熟虑后的决定，并非受人蛊惑，更非中了什么邪术。实在是项目风险过大，且钱兄近来的一些手段，与我做人做事的原则相悖，道不同，不相为谋罢了。”
他言辞恳切，逻辑清晰，眼神坦荡，确实看不出任何被控制的迹象。
然而，在交谈过程中，张闲那经过蜕变、对能量流动异常敏锐的太虚本源，却捕捉到了一丝极其微弱的、熟悉的波动——那是他教给陈默的“清心符”的气息！虽然极其淡薄，几乎与孙老板自身平和的气场融为一体，但张闲绝对不会认错！
这清心符的气息，并非来自外物，更像是……长期佩戴或者接触后，残留在他气场中的一丝印记！
孙老板身上，怎么会有清心符的痕迹？而且这符箓的绘制手法，与陈默同出一源，但更加老道精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