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冻成什么样子了,要是真过一晚,别说什么用什么手段了,我们直接能被冻死。”
随即她叹了一口气。
“我比你们更惜命,放心好了,至少五公里之内是安全的,只要司机能联系上基地,我就有能力保证通讯路径安全。”
至于内鬼,那不是她一个外人能够解决的。
丁宣是猜到江星月有些特殊能力的,别问他怎么知道的,那是一种军人的直觉。
想起她刚才的动作,应该是类似于古代通过地面震动判断有无‘敌袭’吧。
想通这些,丁宣点了点头。
“好,我相信你!”
随后立刻安排一名安保人员将已经傻掉的司机拽了起来。
问了好几遍,才从对方口中得知了基地的通讯号码还有密钥。
有了这些,丁宣就开始寻找信号最好的地方准备和对方取得联系。
见此,江星月知道:今晚应该是不用在外面过夜了。
她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雪,看着开始飘起雪花的天空,喃喃道。
“基地发生的事,很可能比大鹅说的更严重,否则以他们的实力绝不会让客人有机会主动联系自己。”
还有另一个点,那就是这次的炸药分明是要置人于死地。
然,凭着江星月如今的价值,对方又怎么会直接动用炸药。
谁都知道,捉活的才能实现利益最大化。
这其中到底还有什么纠葛在呢。
江星月在这边独自思索着。
另一边丁宣亲自拨通了大鹅冰鱼基地的电话。
四十分钟后,就在大家冻的手脚开始发僵,一架直升机轰鸣着抵达。
抬头去看,丁宣和江星月同时露出了震惊之色!
军用直升机!
看来大鹅对于江星月真的很重视!
悬梯降下,一行人抓住悬梯,升上机舱口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戴着头套全副武装的七名“迷彩服”。
同类相吸,只一眼,丁宣就知道这些人的来历不俗,很可能是来自“阿尔达”组织的成员。
前往冰鱼基地的旅程中,气氛凝重到了极点。
所有成员,包括江星月子弹都上了膛,精神更是处于最高戒备状态。
雪白的南极世界,已经变成了竞技场或者说狩猎场,只不过这里面的危险有的来自同类,有的则是潜伏在深处的地下。
直升机飞了三十分钟。
在一条巨大的冰川附近,速度慢了下来。
江星月知道,应该是到地方了。
果然,一名蒙面骑士,站起身,用不太熟练的花国语告诉江星月一行人现在可以离开了。
至于离开的方式和刚才上来的方式并没有什么区别,如果真的非要找出来一点,那就是一个向上一个向下。
直升机的螺旋桨把头发吹的飞起。
饶是穿着特制服装的江星月,那顺着缝隙钻进身体的寒气直接让她浑身起满了鸡皮疙瘩。
直到落地,衣服与身体完全贴合后,这种感觉才消失,也是这时候他们才看清这座冰鱼基地的真面目。
冰鱼基地,形如其名。
半埋式的鱼形建筑结构不仅能够在摧枯拉朽的暴风雪中保持稳定还有助于抵御南极的低温。
这位设计者不但是个建筑设计师还应该是擅长建立数学模型的。
等看到大鹅甚至还在附近建立了高耸的无线电塔和观测楼。
江星月眼中闪过赞赏和佩服。
都说花国是基建狂魔,大鹅到了关键时刻也不遑多让。
心中感慨了一句。
冰鱼基地厚重的大门就被打开了。
迎接他们的不是别人,竟然是德米特本人。
他看起来比上次在安全屋会面时憔悴了许多,头发也凌乱得很,再加上下巴处参差不齐的胡茬,如果衣服再破旧一点说是哪里冒出来的乞丐也不为过。
他身边站着几名穿着极地服眼神如狼的壮汉,应该是大鹅的安保人员。
至于那几名稍微瘦一点眼神温和但充满探究的应该是基地的研究人员。
“江女士!”
德米特快步上前,语气带着欣喜还有难以言说的苦闷。
“真是太抱歉了,我们的安全工作没有到位。”
前去接人的队伍被袭击,接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怒不可遏。
好在江女士完好无损,否则,两国的关系将要走向何方,他都不敢想!
“德米特先生,我知道这不是你的意愿,现在还是抓紧时间工作吧,请你带我去事故现场看看。”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你一定要保证我们的人身安全!”
江星月表情很严肃。
她可不想工作的时候被人从后面捅刀。
德米特连连点头,随后引着江星月和丁宣一行人快速进入基地内部。
通道内的温度与空间研究所很像,竟然是类似于自动调节的恒温系统。
空气循环系统发出阵阵嗡鸣,这一点还是要比空间研究所差一点。
一边走一边对比,江星月也是有够闲的。
“异常区域被我们隔离出来了。”
德米特没有注意到江星月的一心三用,一边走一边把最新情况转述给江星月。
如果不是因为这次的突发事件,让江星月进入核心区那是不可能的。
可现在,用花国的一句话来说就是:死马当成活马医,他们是没办法了。
江星月就是他能想到的最后救命稻草。
如果事态扩散,大鹅很可能成为蓝星的罪人。
比起这些,核心区放外人进去也就微不足道了。
德米特语速很快。
“我们用铅板做了屏蔽板,效果是有的……但还是有人不断受伤。已经有一名科研人员永远离开了我们。”
说到这,德米特的声音不禁低落起来。
和所有国家一样,大鹅很重视他们的科研人员,任何一个人的“离开”都是巨大的损失。
他一步当先,带江星月他们去了医疗室。
两名三十岁左右的男性科研人员面色蜡黄,静静地躺在玻璃房内。
江星月看着德米特,想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
德米特叹了一口气,手放在玻璃上,望着里面的人,眼眶有些发红。
“他们是目前病情最重的两人,我们已经没有机会把他们运送回去了。”
说着指了指左边床上的那人。
“我的儿子,德鲁吉,很优秀,我为他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