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令人窒息的掠夺中,在那带着血腥味的撕咬里,Ling闭上了眼睛。最初的僵硬过后,她环在orm腰后的手臂,反而收得更紧了。纤长的手指,带着安抚的力道,轻轻抚上orm紧绷如石的背脊。隔着薄薄的睡衣面料,她能清晰地触摸到orm腰间的轮廓,感受到那下面汹涌澎湃的痛苦激流。
她没有退缩,没有推开这头受伤的猛兽。她选择承受。
承受她沉重的喘息喷在颈侧带来的灼热战栗;承受她带着惩罚意味、几乎要将她揉碎的拥抱;承受她滚烫的唇舌在她口中肆虐,带着一种自毁般的疯狂。一滴温热的液体,无声地从她紧闭的眼角滑落,迅速没入鬓角的发丝里,消失不见。那不是委屈的泪水,是心被狠狠碾过的酸涩。
她在orm狂风暴雨般的吻中,艰难地回应着。不再是轻柔的抚慰,而是带着一种同归于尽的决绝和引导的温柔。她的不再闪避,而是生涩却坚定地缠绕上去,试图在那片混乱的战场中,寻找到她迷失的灵魂。她的动作很慢,带着一种近乎悲壮的包容,擦去她唇角的血渍,轻轻地擦拭她因用力过度而微微颤抖的唇瓣。那细微的、带着安抚的触碰,像黑暗中摸索着伸出的藤蔓,试图缠绕住orm下坠的灵魂。
orm掠夺的动作,在这细微却持续的回应中,有了一瞬间极其短暂的凝滞。
那短暂的凝滞,如同狂风巨浪中一道稍纵即逝的罅隙。Ling敏锐地捕捉到了这稍纵即逝的缝隙。箍在她腰后的手臂力道似乎松动了极其微小的一丝,不再是纯粹毁灭性的禁锢,那滚烫的、带着血腥味的吻,也仿佛被投入了一颗微小的石子,狂暴的漩涡中心出现了一丝微不可察的紊乱。
她抓住这刹那的机会。
环在orm背后的手臂没有松开,反而更用力地将她拉近,仿佛要将自己嵌入她的骨血里。抚在她后背上的那只手,掌心温热,带着稳定人心的力量,开始缓慢而坚定地上下移动,指尖隔着被汗水微微濡湿的睡衣布料,轻柔地描摹着她后背的轮廓,像是在安抚一头因极度痛苦而炸毛的野兽。
她的唇舌不再是被动承受,而是主动迎了上去。这一次,不再是笨拙的模仿,而是带着一种近乎献祭的温柔和不容置疑的引导。她不再试图对抗他的风暴,而是选择成为风暴之眼那奇异的平静核心。她轻轻地吻上她因激烈啃噬而微微红肿的下唇,用舌尖温柔地舔舐过那细小的伤口,带来细微的麻痒和清凉。她的吻落在她的唇角,沿着紧绷的下颌线,一路蜿蜒向上,带着羽毛拂过般的轻柔和珍视,最终停留在orm剧烈跳动的太阳穴上。
她的唇瓣温热柔软,像最上等的天鹅绒,轻轻贴在她突突跳动的血管处。每一次轻柔的吮吻,每一次带着安抚气息的温热吐息拂过敏感的皮肤,都像投入滚烫岩浆中的一小块冰晶,带来瞬间却真实的刺麻与清凉。
“orm……”她的声音模糊地逸出,破碎在两人紧密相贴的唇齿间,带着浓重的鼻音和一种令人心碎的温柔,“……看着我。”
orm的身体剧烈地震颤了一下。如同被一道微弱却精准的电流击中。她箍在她腰上的手臂猛地收紧,又像是被烫到般,力道骤然松懈了几分。那双被暴戾和绝望彻底蒙蔽的眼睛,在听到自己名字从她唇间溢出的瞬间,瞳孔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极其艰难地挣扎着,试图穿透厚重的阴霾。
Ling没有停下。她稍稍退开些许,双手捧住orm汗湿的脸颊,迫使她低下沉重的头颅。她的额头抵上她的额头,鼻尖触碰着鼻尖。这个姿态,比任何激烈的亲吻都更能传递灵魂的重量。
书房里只剩下两人粗重交织的喘息声,如同受伤野兽的呜咽。昂贵的威士忌酒杯不知何时被打翻在地毯上,深色的酒液无声地洇开一片深痕,像泼洒的暗夜。巨大的落地窗外,曼谷的灯火依旧璀璨,却像隔着一层毛玻璃,模糊而遥远。
在这片狼藉与混乱的中心,两人额头相抵,鼻息相闻。Ling清晰地看到,orm眼底那片沉郁的黑色风暴,正在以一种极其缓慢、却无法逆转的速度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不见底的疲惫,一种被彻底看穿、剥去所有铠甲后的脆弱,以及一种……近乎孩童般的迷茫和无助。那沉重的、名为Sethachon继承人的面具,在这一刻,彻底碎裂剥落,露出了下面那个真实的、伤痕累累、被压得喘不过气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