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看小婉的手真好看,又白又嫩的!”老臭媳妇拿着青婉的手翻过来看了,翻过去看!夸了又夸。
此时,英儿家大门口和往常一样有好多人在歇着。
霜降已过,白菜起完。地里的麦子已经发芽!
也预示着,这一年所有地里的大活儿,基本干完了。
老百姓也正式开启了农闲模式,年轻力壮的有出去打两个月工的,老人们也开始了猫冬晒太阳!
妇女们,或者不出去的男人们,吃了饭就会来到街上,集中聊天!
不过,大部分女人们,手里都会有活!纳鞋底,搓麻绳儿,看孩子的居多!
老臭媳妇比较例外,很少见她手里干活!可能和他家里人少也有关系吧。
他们夫妻二人,生有三个女儿,最小的女儿和老四同岁,女儿们干活都挺利索!所以她现在才很少干吧!
她比英儿他们小两岁,一米六左右的个子,得有一百五十斤。
五官端正,但不精致,相貌平平。她爱说爱开玩笑,总让人感觉很轻松。
或许男人们都喜欢这一款的。反正有她的地方,总有欢笑。也有男人!
青婉对她笑笑,抽出手,对于她的夸奖,青婉不以为意,因为,她对她的印象并不是特别深刻。
她是最近半年,才来她家门口歇着的。之前也有路过,坐一会儿时,但是很少。
听说,她以前都是从她自己家,往里走那条小路,去前街那边儿玩儿的。不知道怎么最近特别爱来这边!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对青婉的热情,也让她对这个女人印象逐渐加深。甚至觉得她人还挺好的!为人也和善有趣。
一晃,又开始下雪了,青婉中午要带馒头或者米饭去学校。
因为,雪下得太大,骑自行车就容易摔倒,为了安全大家都选择步行去。
那也是特别的记忆时刻。
早上,天还没亮,但雪后的世界拒绝沉沦于黑暗,那厚厚的白雪自带光芒。
将它本身的光线放大,漫反射开来。
天地间因它,有了一种奇异的明亮,不似白昼的喧哗,而是一种静谧,还带有清冷气的明亮!
既清晰又朦胧,青婉觉得像很多时候她梦里的白天!
由于是走路入往学校,很同学都会选择在村口的小学门口聚齐,等着等着就会等来很多同学,也是他们小学毕业后,很难重聚的时光。
也有胆儿大骑车的男生,他们也会推着车子走一段儿!
人多了就热闹,一路上嘻嘻打闹,有的时候,还会打两下雪仗!
由于是走着去的,所以中午不回来,大家就带饭去学校!
教室里的煤火,一周灭四次,根本热不透饭,他们大部分时候是吃凉的!
青婉的胃也是那个冬天吃坏的!很多年一吃凉的就疼!一吃馒头就胃酸。
那天晚上,她放学回家天已经黑了,她进到院子里,就听见屋里有争吵声!
“这是又吵架呢吗?又为了什么?”青婉在心里想。
走到台阶上,她侧着耳朵听“这回我不和你闹,我丢不起这人。
咱们离婚!以后你过你的,我过我的!明天就把孩子们都叫回来!和他们说清楚。”
英儿的声音带着哭腔,明显哭了一会儿了。
“你随便吧,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反正我说什么你也不信。”志有破罐子破摔道。
“你也别解释,我都看见了,你让我怎么相信你?”英儿哭着质问志有!
“你看见什么了,眼见也不一定为实,我都说了什么也没发生,你就是不信!我能怎么样?”志有理直气壮,还是恼羞成怒呢!
反正当时老五的智商,是听不出来的。
随着志有气冲冲出了屋子,老五假装刚回来,她去了厨房!
此时,英儿的哭声又响起!满是对自己命运的抱怨不公!
青婉吃了点儿剩饭,小心翼翼的推开门缝,看了母亲一眼,见母亲没事儿。回屋写作业去了。
第二天,她起来的时候,父母屋里的灯还没有亮,她拿出了自己十块钱的私房钱!
这些私房钱,都是开小卖部时父母收的新钱,有一部分给了她当零花钱!
十年间,她攒了有四百块之多,对那时的孩子来说,绝对是笔巨款!
可能连英儿他们也不知道,一毛一毛,一块两块的。无形中给了她这么多!她还都攒下来了。
那时候,村里就一个小卖部,一把瓜子只要一毛钱。根本也没有花钱的地方。
那新的一点儿褶儿也没有,一抖搂发出嘎巴脆的钱,老五也舍不得花。
加上她也是个不爱显摆的性子,所以就都攒了下来!
厨房里没有饭,她还得走着上学,来不及做饭。所以她只能忍痛放血,挑来挑去,挑了两张相对旧一点的五块钱!
中午去学校食堂买饭吃了!
说起学校的食堂,他很陌生,因为到他们村子,学生是不让在学校住宿的。
但是,他们西面的临村候合庄就可以。
由于学校条件有限,所以,只有远的村子里的孩子才能住宿。他们村的距离正好不够条件!
也就成了被划出去的最外围的一个,也算是走读生中学校往南路程最远的!
食堂里的饭,对于他这种不怎么挑食的来说,都难以下咽。唯一的优点就是便宜。
一毛钱一个又黄又硬的馒头,五毛钱一大勺子炖菜!除了白菜就是粉条,几乎没有肉!
基本上七八毛就能吃饱。
反正也就凑合几天,加上平时都带饭,所以他对食堂还是很陌生。直到毕业也没吃上三顿饭。
那今天为什么拿这么多钱,因为是齐家佐集,她打算去集上买点儿吃。
这在那时候,都已经是逆天行为了。绝对属于“豪气的!”
至于父母吵架的事情,她根本没有放在心里。他就以为是普通的拌嘴,也许他晚上回去,父母早就忘了是为什么吵架了。
但,当他晚上放学走进家门,这次好像真的严重了!因为二姐三姐四姐都在家里。
老大除外,因为前一阵子,王长喜回来,接着老大和孩子去北京了,说去住两月,等过年再一起回来。
正当她瞎琢磨时,屋里,传出来了二姐安慰母亲的声音:
“娘,我觉得我爹真不是那样的人,再说了,都多大岁数了,他怎么可能出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