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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个复刻自阿姆洛坦星的铁盒稳稳嵌进荒原岩石后,五特带着众人撤回阳光护罩内。工坊里,队员们正手持各式精密工具忙碌着——银灰色的能量校准仪贴着机器人核心面板,淡绿色的数据流在显示屏上飞速滚动,镊子般的微调器精准夹起细小的能量导管,将其牢牢固定在接口处。机器人战队整齐列阵于空地上,灵智核透出的淡蓝微光串联成密集能量网,如同夜空中的星链。五特抬手按下主控面板,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按键,淡蓝色能量流顺着线路飞速涌入机器人核心,他沉声道:“全员蓄能至峰值,维持低功耗待机状态,禁止私自启动武器系统。” 金属外壳上的指示灯逐一从闪烁的红光转为稳态绿光,透着蓄势待发的沉静,连机械关节处都凝着一层淡淡的能量光晕。

护罩核心枢纽四周,数十块人头大小的能量石被码成三层环形阵列,淡紫色的光晕在石缝间流转,如同流动的星河,源源不断释放着精纯能量,空气中都弥漫着淡淡的能量粒子气息。五特蹲下身,指尖抚过能量石冰凉粗糙的表面,能清晰感受到内里澎湃的力量,他对身旁的铁巧叮嘱:“这些能量石分三层调配——外层专供护罩防御补能,中层预留为战场应急补给,核心层直接对接藏魂星元的符文枢纽。三位长老启动空间裂缝需要巨量能量,一旦阈值不足,立刻开启核心层输送通道,用最快速度补能,绝不能掉链子。” 铁巧掏出银灰色的记录终端,指尖在屏幕上飞快敲击,将指令逐条记下,用力点头:“放心,我安排三个小组轮班值守,每块能量石的消耗数据实时同步到你的灵智核,有异常第一时间告警。”

诸事安排妥当,五特看向众人,眼底带着一丝疲惫却依旧坚定的光芒:“护罩防御和能量供给已就位,大家回地下世界休整,明日正午启动空间隧道,决战在即,必须保持最佳状态。” 他转头看向影容,后者身着银白作战服,腰间的能量枪泛着冷光,“你随藏魂星元的长老们前往住处,协助对接能量链路,重点检查符文枢纽的接口稳定性,确保符文启动万无一失。” 影容颔首应下,跟着长老的侍从转身离去,脚步轻快而沉稳。

众人各自返回房间,地下世界的通道里只剩下五特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廊道中回荡,显得格外清晰。他心念一动,灵智核快速扫过周围的环境数据,决定最后巡查一遍:“我再去各处看看,你们早些休息,睡前检查好个人装备。” 他先是走向兵器库,厚重的合金门在他面前自动滑开,库内整齐码放着机甲、弹药和各类作战器械,金属的冷冽气息扑面而来。五特走到顺发针的存放架前,拿起一枚银灰色的针状武器,顶端泛着淡淡的蓝光,他对值守的士兵沉声道:“三排顺发针务必配齐,每个阳光法师都要随身携带两匣备用,这玩意儿能破亡灵法师的防御屏障,关键时刻能救命。” 士兵们齐声领命,双手接过顺发针,用精密的计数工具逐一分发整理,金属碰撞声清脆作响。

巡查至民居区域,这里的通道明显温暖了许多,墙壁上挂着居民们手工编织的挂毯,透着淡淡的生活气息。五特的灵智核平缓扫描着周围的能量波动,屏幕上跳动着各项数据,确认居民们的起居安稳,没有异常能量反应。他本以为这个时辰大家要么在休整,要么在准备明日的战事,压根没料到会有意外——可就在路过一间小屋时,灵智核内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嗡鸣,如同金属被强行撕裂的声响,那枚沉寂了两年、不知缘由自动生成的不知名文件夹里,那个“系统紊乱十三年的程序”般诡异存在的程序,毫无征兆地启动了!

五特只觉脑海一阵剧痛,仿佛有无数根钢针在扎刺,意识如被狂风席卷的落叶,瞬间被抽离、吞噬,原本清明的思绪变得一片混沌。他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脚步已经不受控制,更没多想这扇虚掩的屋门为何没插——按常理,地下世界的居民都会关好房门,更何况是这种私密时刻。他的双眼迅速褪去原本的深邃,转为一片深不见底的灰黑色,瞳孔都变得模糊不清,机械地伸出手,推开了那扇虚掩的木门,指尖触到木门的纹理,却没有任何感知。

屋内水汽氤氲,温热的雾气顺着门缝溢出,带着淡淡的草木清香,那是夏月华常用的清洁草药味道。雾气中,简陋的木质浴桶里盛满了温热的清水,水面漂浮着几片新鲜的花瓣,水流顺着桶沿缓缓滴落,发出“嘀嗒、嘀嗒”的轻响。夏月华正背对着门口,乌黑的长发如同瀑布般垂落肩头,湿漉漉地贴在后背,水珠顺着白皙的肌肤滑落,在桶底溅起细小的水花,她微微低着头,手指轻柔地揉搓着发丝,完全没察觉到有人闯入。

而被不知名程序完全操控的五特,眼中没有任何情绪波动,既无惊讶,也无波澜,只是如同提线木偶般,一步步朝着浴桶的方向走去,脚步平稳却带着说不出的诡异。灵智核的淡蓝微光在灰黑色的眼底诡异闪烁,如同风中残烛,他的双手自然下垂,指尖微微蜷缩,完全遵从着那股未知力量的指令,每一步都踩在水汽凝结的湿痕上,留下浅浅的脚印。

温热的水汽在屋内弥漫,氤氲出一层朦胧的白纱,夏月华指尖刚揉出一簇绵密的泡沫,身后便传来沉稳的脚步声——落地有声,不疾不徐,踩在湿漉漉的地面上,打破了小屋的静谧。

她的心猛地一跳,手里的草药皂“啪嗒”一声掉进浴桶,水花溅起,打湿了肩头的长发。怎么会有人?!她不过是趁休整空档,想快速洗个澡,随手虚掩了门,竟忘了插闩!

慌乱间,她下意识地侧过脸瞥了一眼,雾气中虽看不真切,但那熟悉的挺拔身形、简洁的深色作战服,还有那份独有的沉稳气场,瞬间让她认出——是多次救下她和同胞的恩人,五特大人!

夏月华的脑袋“嗡”的一下,瞬间一片空白,脸颊唰地涨得通红,连耳根都热了起来,呼吸都变得有些发紧。她怎么也没想到,五特大人会在这个时候来这里,更没料到自己会以这般狼狈的模样被撞见。

她慌忙转回头,背脊绷得笔直,双手紧紧抱住胸前,乌黑的长发垂落下来,勉强遮住些许肌肤,连眼角的余光都不敢往身后瞟,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慌乱和羞涩,细若蚊蚋:“五、五特大人?您……您有事吗?”

她屏住呼吸,心里乱糟糟的——是有紧急战事通知?还是巡查时发现了什么异常?可无论是什么事,也不该是这个时候、以这种方式啊!

回应她的只有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沉稳、没有丝毫停顿,也没有半分犹豫。夏月华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能清晰地感受到身后人的气息越来越近,那股熟悉的、带着淡淡草木与硝烟的味道,瞬间将她包裹。

她浑身紧绷,手指死死攥着桶沿,指节都泛了白,连动都不敢动,只盼着五特大人是有要紧事,说完就走。她羞得脑袋都快垂进水里,压根不敢抬头,自然也没发现,此刻站在她身后的五特,眼神早已没了往日的深邃清明,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不见底的灰黑色,没有任何情绪,只剩被未知程序操控的冰冷与机械。

温热的水汽还在屋内弥漫,夏月华的心跳得像擂鼓,指尖攥着桶沿都泛了白,连呼吸都不敢大声。身后的脚步声停了,那股熟悉的草木与硝烟气息笼罩着她,让她浑身都透着不自在的燥热。

突然,一只温热的手掌落在了她湿漉漉的肩膀上。

夏月华的身体猛地一颤,像被电流击中般,僵硬得不敢动弹。那手掌带着人体的温度,触碰到湿滑微凉的肌肤时,传来一阵清晰的触感,让她瞬间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她的脑袋里“轰”的一声,乱成了一团麻。这、这是什么意思?

五特大人怎么会……

她羞得脸颊发烫,连脖颈都染上了绯红,心里又慌又乱,完全摸不透恩人为何会有这般举动。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对?还是五特大人一时失了分寸?可他向来沉稳克制,是所有人都敬重的领袖,怎么会在这种场合做出如此逾矩的事?

不等她理清思绪,那只手掌没有收回,反而缓缓摩挲起来。动作很轻,带着一种莫名的执拗,顺着她湿滑的肩头缓缓移动,指尖划过肌肤时,留下一阵异样的触感。

夏月华的身体绷得更紧了,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眼眶微微发热。她想躲开,可浴桶狭小,身后就是五特,根本无处可避;想开口询问,又羞得说不出话,只能任由那只手掌在肩头轻抚,心里又委屈又困惑,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慌乱。

她依旧不敢回头,只是死死咬着下唇,乌黑的长发贴在后背,水珠顺着发丝滑落,混着不知是水汽还是冷汗的湿痕,黏在肌肤上格外难受。她不明白,一向正直的五特大人,为何会突然这样,却压根没意识到,此刻的五特,早已不是那个沉稳自持的领袖,只是被未知程序操控的躯壳。

那只手掌在肩头的轻抚还在继续,带着一种不带情绪的执拗,夏月华的心跳已经快到了嗓子眼,浑身的血液都仿佛冲上了头顶,连指尖都在微微发颤。她正想咬着牙开口,试着委婉劝阻,可还没等声音溢出喉咙,身体突然一轻!

五特的动作快得迅雷不及掩耳,完全不给她反应的机会——他俯身而下,双臂如同铁箍般环住她的腰肢与膝弯,猛地一用力,竟直接将浑身湿透、还浸在水汽中的夏月华横抱了起来!

“啊!”夏月华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抬手搂住五特的脖颈,身体因突如其来的悬空而绷得笔直。湿漉漉的肌肤紧贴着他深色的作战服,瞬间洇开一片深色的水渍,草木与硝烟的气息愈发浓烈,将她整个人包裹得密不透风。

她彻底懵了,大脑一片空白,连挣扎都忘了。这、这是怎么回事?!五特大人为何要这样做?!

她羞得脸颊滚烫,把头埋得极低,不敢去看五特的脸,只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有力的臂膀、沉稳的心跳,还有抱着她迈步时的平稳节奏。她想开口问,想挣扎着下来,可话到嘴边,却被满心的慌乱与羞涩堵得说不出一个字,只能任由五特抱着她,一步步朝着房间深处的床榻走去。

夏月华完全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只觉得荒诞又无措,可她哪里知道,此刻的五特早已没了自主意识——那枚沉寂了两年的不知名文件夹,藏得极深,五特这些日子一直拼命克制、竭力搜寻,用尽各种办法都没能查到它的根源,更无法将其清除。而现在,这枚诡异的程序终于挣脱了他的压制,毫无征兆地全面爆发,彻底操控了他的躯体,驱动着他做着连自己清醒时都会震惊的逾矩之举,没有丝毫犹豫,也没有半分顾忌。

脚步沉稳地踏过屋内地毯,五特将夏月华轻轻放在铺着粗布被褥的床榻上。湿漉漉的发丝垂落在床沿,水珠顺着她的肩头、脊背缓缓滑落,在被褥上洇开一小片深色水渍,带着淡淡的草木清香。

夏月华浑身僵硬得像块石头,自被抱起的那一刻起,她就死死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细密的阴影,剧烈地颤抖着。她太清楚自己此刻的模样——浑身湿透,衣衫未着,仅靠垂落的长发勉强遮掩些许,这般狼狈又私密的状态,竟被最敬重的恩人撞了个正着。

脸颊烫得几乎要燃烧起来,呼吸急促得像要喘不过气,她双手紧紧护在胸前,指尖攥得发白,连动都不敢动一下。心里又羞又慌,像揣了只乱撞的兔子,满脑子都是混乱的念头:五特大人怎么会这样?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还是一时失了分寸?可无论如何,这般逾矩的举动,让她既无措又难堪。

不等她有半分缓冲,五特的身影便笼罩下来,带着草木与硝烟的气息将她包裹。那只温热的手掌再次落下,先是抚上她湿漉漉的长发,指尖带着一种机械的、不带情绪的轻柔,顺着发丝缓缓滑动,接着便移向她的肩头,触碰到湿滑微凉的肌肤。

夏月华的身体猛地一颤,像被电流击中,下意识地想要蜷缩起来,却被五特另一只手轻轻按住了肩头。那力道不算重,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执拗,让她无法动弹。她依旧死死闭着眼睛,不敢睁开,更不敢去看五特的神情,只觉得每一寸肌肤都在发烫,羞耻与恐慌像潮水般将她淹没。

她想开口劝阻,声音却卡在喉咙里,发出来的只有带着哭腔的细碎呜咽:“五特大人……您别这样……我……我还没穿衣服……” 话都说得断断续续,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

而此刻,五特体内那枚沉寂两年、深藏不露的诡异程序还在疯狂运转,它完全无视夏月华的慌乱与哀求,驱动着五特的手掌继续移动,顺着她的肩头缓缓滑向手臂,动作执拗而机械,没有丝毫犹豫。

夏月华又怕又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不敢真的反抗——眼前人是数次救下她和同胞的救命恩人,她既下不去手,也拉不下脸。只能咬着下唇,任由那只带着温度却毫无感情的手掌在身上移动,心里充满了绝望与困惑:五特大人到底怎么了?他向来沉稳正直,怎么会做出这……

脚步沉稳地踏过屋内地毯,五特将夏月华轻轻放在铺着粗布被褥的床榻上。湿漉漉的发丝垂落在床沿,水珠顺着她白皙细腻的肌肤缓缓滑落,在被褥上洇开一小片深色水渍,带着淡淡的草木清香。

夏月华浑身僵硬,自被抱起的那一刻起,就死死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剧烈颤抖,连呼吸都带着压抑的急促。她太清楚自己此刻的模样——浑身未着寸缕,仅靠垂落的长发勉强遮掩,这般私密又狼狈的状态,竟被最敬重的恩人撞个正着。可她不敢动,也不敢睁眼,指尖死死攥着身下的被褥,指节泛白。

脑海里飞速闪过过往的种种:当初她和儿子被亡灵法师掳走,皮肤干枯蜡黄,瘦得不成人样,日日活在恐惧中,是五特不顾危险将他们救下;丈夫被关押在五特的老家黑山西村,虽暂不能相见,却也平安无虞;来到地下世界后,五特给了他们娘俩安稳的住处,充足的食物,她那干枯的皮肤渐渐变得白皙饱满,整个人也恢复了人样,儿子更是能安稳玩耍、不必再受颠沛之苦。平日里,五特还会时不时送来紧缺的物资,对他们关照有加。

这份恩情,重如泰山。

夏月华的脸颊滚烫,心里却渐渐平静了些许,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认命般的坦然。她想,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五特大人对她们娘俩这般照料,想必早有期盼。如今这般场景,或许就是要她偿还这段时间的恩情与庇护。

若是反抗,若是惹得五特大人不快,她和儿子恐怕会被赶出地下世界,重新坠入深渊。丈夫还在黑山西村,她不能让儿子再受委屈,更不能失去这来之不易的安稳生活。

这么想着,她紧绷的身体缓缓放松了些,紧闭的双眼依旧没有睁开,长长的睫毛上凝起了细小的泪珠,却倔强地没有滑落。她不再试图遮掩,只是轻轻咬着下唇,任由五特的手掌在她白皙的肌肤上移动——那手掌带着温热的温度,动作却依旧机械执拗,没有半分怜惜与情意。

夏月华默默告诉自己,就当是还债了,为了儿子,为了这份安稳,她认了。只是心底深处,还是忍不住掠过一丝酸楚与茫然:那个沉稳正直、如同救世主般的五特大人,真的是为了这个,才对她们伸出援手的吗?

夏月华死死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被泪水浸得发潮,剧烈地颤抖着。她浑身绷得像块淬了冰的铁板,双手紧紧护在胸前,指尖攥得被褥起了深深的褶皱,连骨节都泛了白。

她太清楚自己此刻的模样——浑身未着寸缕,湿漉漉的肌肤沾着细碎水珠,乌黑的长发散乱在床榻上,勉强遮掩着些许私密。这般狼狈又羞耻的状态,竟被她最敬重的救命恩人撞了个正着。

脑海里翻江倒海,过往的画面不受控制地涌来:她后来才知道,五特大人救她们根本不是碰巧。幽冥峡谷那八十多万人,都是亡灵法师准备用来献祭的无辜者,五特是早就摸清了献祭计划,带着队伍有备而来,为的就是阻止这场浩劫、拯救众人。丈夫古雷之前跟他提过自己和儿子的特征,不过是让他在混乱中能更快找到她们罢了。

他是心怀大义的英雄,是拯救了八十多万人的救世主。之前在地下世界,他对她们娘俩的关照也向来有分寸,送物资、安排住处,事事妥帖周到,却从无半分逾矩的言行,怎么会突然这样?

可转念一想,丈夫还被关押在黑山西村,她和儿子能有如今的安稳生活,能摆脱当初在峡谷里干枯憔悴、朝不保夕的日子,全靠五特的庇护。若是此刻反抗,惹他不快,娘俩随时可能被赶出地下世界,重新落入亡灵法师的魔爪,那她和儿子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夏月华的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滴在被褥上,晕开一小片湿痕,带着难以言说的委屈与无助。她咬着下唇,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紧绷的身体却缓缓放松下来——罢了,不管他当初救人是为了大义,还是如今的举动另有缘由,这份救命之恩、庇护之债,终究是要还的。为了儿子能安稳活下去,她认了。

就在这时,五特俯身靠近,带着草木与硝烟的气息将她彻底笼罩。那只温热的手掌再次落下,顺着她湿滑的肩头缓缓移动,动作机械而执拗,没有半分犹豫,也没有丝毫温情,完全被体内那枚沉寂两年、深藏不露的诡异程序所操控,丝毫不见平日的沉稳与大义。

夏月华浑身一颤,眼泪落得更急,却依旧死死闭着眼,不敢动,也不敢问,只任由那只带着温度却毫无感情的手掌在身上游走,心底只剩一片茫然与绝望。

夏月华死死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被泪水黏在一起,身体绷得发紧,却没有半分恨意。她心里明镜似的,世界上哪有无缘无故、不图回报的恩情?五特大人救了她和儿子,从亡灵法师的献祭仪式里夺回她们的性命,又给了她们安稳的住处、充足的食物,让她从当初干枯憔悴的模样,养得如今肌肤白皙饱满,儿子也能平安长大——这份沉甸甸的恩情,本就该有所偿还。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五特俯身的重量,感受到他带着草木与硝烟气息的呼吸落在颈间,带来一阵异样的战栗。而五特此刻的意识一片混沌,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体内那枚沉寂两年、深藏不露的诡异程序,正冰冷地下达着指令——采取夫妻之事。

没有任何犹豫,也没有半分温情,五特的动作完全遵循着程序的指令,机械而执拗。他的手掌顺着夏月华的肌肤缓缓移动,褪去最后一丝遮掩,动作里没有丝毫温存,全然不见平日的沉稳与分寸,只余下程序操控的冰冷执行。

夏月华的眼泪无声地滑落,浸湿了身下的被褥,嘴唇被咬得发白,却始终没发出一点声音。她紧闭着眼,将脸埋在枕头上,任由身体传来的陌生触感与不适蔓延,心里没有怨怼,只有一种认命般的平静。她告诉自己,这就是报恩的方式,是她该还的债,只要能让儿子继续在地下世界安稳生活,只要能不辜负五特大人的庇护,这点付出不算什么。

而那枚诡异的程序,完全无视夏月华的隐忍,只是一味执行着既定指令,驱动着五特的躯体,做着违背他本心的事。整个小屋只剩下夏月华压抑的呼吸,和五特机械的动作声响,在残留的水汽中格外清晰。

一切尘埃落定,五特依旧俯身趴伏在夏月华身上,胸膛贴着她的后背,温热的呼吸均匀洒在她汗湿的肩头,带着草木与硝烟的淡味。

他的手臂无意识地环着她的腰,力道松缓,却带着几分茫然的滞涩,像是程序指令终止后,躯体还未从既定动作中抽离。指尖偶尔轻轻摩挲一下她的腰线,动作细碎而无意识,没有温情,只是机械指令褪去后的余波。

夏月华始终死死闭着眼,浑身的紧绷早已散去,只剩脱力后的酸软。她没有流泪,眼角干净得没有一丝泪痕,心里反倒透着一股尘埃落定的平静——债,终究是还了。

她想着,五特大人为她们娘俩做了太多,救命之恩、安稳庇护,她无以为报,如今这样,反倒让她松了口气。最起码,她不再是一味接受付出的那一方,这份沉甸甸的恩情,终于有了着落。

过了片刻,五特的脑袋微微侧了侧,脸颊轻蹭过她的肩头,动作带着几分懵懂的无意识,像是木偶失去操控后的轻微晃动,依旧没有清醒的迹象。环在她腰间的手臂没有松开,只是指尖的摩挲渐渐停了,呼吸依旧平稳,整个人维持着最后的姿态,一动不动。

夏月华轻轻调整了呼吸,适应着身后的重量,没有睁眼,也没有动。她觉得这样也挺好,她本就做不了什么大事,能以这种方式偿还,反倒让彼此都落得踏实。心底没有委屈,也没有波澜,只剩一片空旷的坦然。

一切落定后,夏月华依旧维持着平躺的姿态,五特的重量还压在她身上,让她没法起身。她缓了缓气息,没有睁眼,只是循着身前的轮廓,缓缓抬起手,轻轻搂住了五特的肩膀。掌心触到他作战服下结实的肌理,带着淡淡的体温,两人之间没有任何话语,空气安静得只剩彼此平稳的呼吸。

这样的平静没有持续太久,夏月华能感觉到怀中人的身体忽然剧烈一颤,连带着她的胸腔都被震得微微发麻。

此刻,五特体内那枚深藏两年的诡异程序,在完成指令后,如同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隐身匿迹,彻底沉寂下去。混沌的意识如同被驱散的迷雾,一点点回笼,清明重新占据了他的思绪。而就在清醒的瞬间,两拨画面在他脑海里轰然碰撞——一波是刚才被程序操控、对夏月华做出的所有逾矩举动,清晰得让他无地自容;另一波则是不久前扫描地下世界的场景:老百姓住处的防御加固情况、物资储备的清点清单、阳光护罩的能量检测数据,一幕幕都是为了应对明天亡灵法师的攻打而做的准备,原本该刻在识海里的备战信息,此刻却与那些羞耻画面交织在一起,让他脑子“嗡”的一声,乱作一团。

五特猛地睁开眼,瞳孔骤缩,眼神里瞬间被震惊、错愕、羞耻、愧疚与备战的焦灼缠在一起,复杂得难以言喻。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做出这种事?明天就是亡灵法师攻城的关键时候,他本该在统筹部署,却被那诡异程序操控着闯下大祸!

巨大的慌乱让他浑身僵硬,环在夏月华腰间的手臂猛地松开,像是被烈火灼烧一般。他慌忙撑起身子,想要退开,却因为太过急切,手肘不小心撞到了床沿,发出一声轻响。他的重量依旧压着夏月华的一部分,让他更加手足无措,嘴唇哆嗦着,张了好几次,才勉强挤出几个字,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夏、夏月华……我……我对不起你……”

夏月华感受到他的慌乱与愧疚,缓缓睁开眼,脸上没有丝毫波澜,只是平静地看着他近在咫尺、满是挣扎的脸,声音轻得像一阵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坦然:“五特大人,你不要自责。这样也好,就当做我还了你的恩情。谢谢你救了我和我儿子,若不是你,我们现在还在亡灵法师的控制下,能不能活下来都难说。”

她的话语没有半分怨怼,只有一种尘埃落定的平静,像是在诉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反倒让五特心里的愧疚更甚,喉咙发紧,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五特没有立刻起身,就那样侧躺在夏月华身边,胳膊还垫在她的身下,温热的肌肤相贴,让他有些不自在,却又没好意思抽出来。夏月华顺势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发丝轻轻蹭过他的脖颈,带着淡淡的水汽。

空气安静了片刻,五特重重地叹了口气,声音里满是复杂的愧疚,“哎……”

夏月华感受到他的郁结,主动开口,声音依旧平静温和:“五特大人,你也不用想太多,真的。我没往其他地方想,在这种乱世,能遇到救我和我儿子的人,我已经万分感激了。就当是我还债,你对我们的恩情太大了,说实话,我打心底里感谢你。要是没有你,我和儿子现在还在亡灵法师手里受折磨。”

五特转过头,看着她近在咫尺的侧脸,眼神愈发愧疚:“不能这么想。我当初不是专门去救你,那可是八十多万同胞,我是在救我们的族人。”他顿了顿,语气无比郑重,“我会对你有补偿的,这点你放心。我一定把你和你儿子送到古雷身边,让你们以后衣食无忧。我向你保证,等我处理完魔渊大陆这边的事,就带你们过去。而且我会治好古雷的病,把他身上亡灵法师留下的死气彻底清除。”

“五特大人,这不是赎罪。”夏月华轻轻摇头,眼神清澈而坚定,“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今天的事,肯定是有原因的,我信你。”

五特心里一暖,紧绷的情绪稍稍舒缓,声音也柔和了些:“感谢你能理解。”

他缓缓起身,动作轻柔地将垫在夏月华身下的胳膊抽了出来,目光不自觉地落在她身上。此刻的她,肌肤白皙饱满,虽依旧带着些许未散的水汽,却早已不是当初在亡灵法师手里那般皮包骨、干枯憔悴的模样,起码恢复了正常人的鲜活模样,这都是地下世界安稳日子养出来的。

五特侧躺着,胳膊还垫在夏月华身下,指尖偶尔能触到她温热的肌肤,心里的愧疚像块石头压得慌。他看着天花板,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重重开口,语气里满是难以释怀的歉意:“现在事已至此,说啥都没用了。我知道再怎么道歉也弥补不了,这样吧——古狗狗那孩子聪明伶俐,我给你找个顶尖的老师,文韬武略都教他,以后让他成才,能护着自己,也护着你,这就算我对你的一点补偿。”

夏月华把头往他肩膀上靠得更紧了些,声音温温柔柔的,却带着不容拒绝的笃定:“五特大人,真的不用这样。你对我们娘俩的恩情,不是找个老师就能还清的,但也不是靠这些来衡量的。”她顿了顿,像是认真琢磨了许久,才接着说,“不如这样吧,让古狗狗给铁巧当徒弟,你看怎么样?”

五特转过头,有些意外地看着她:“铁巧?他性子是沉稳,身手也不错,但平日里要跟着我处理不少事,怕是没太多时间教孩子。我给你找的老师,是专门隐居在南山的智者,不仅武功高强,还通史书、懂谋略,比铁巧更适合教书育人。”

“我知道你一片好意,但古狗狗这孩子皮实,跟着智者未必坐得住。”夏月华轻轻摇头,眼里带着对儿子的了解,“铁巧大人我见过几次,做事踏实,待人也温和,上次古狗狗调皮跑丢,还是铁巧大人帮忙找回来的,孩子跟他亲近。而且跟着铁巧大人,既能学真本事,以后也能在你身边搭把手,不比跟着隐居的智者强?”

五特沉默了,心里盘算着。他知道铁巧确实靠谱,对自己忠心,做事也周全,古狗狗跟着他,确实能让人放心。而且夏月华这么说,明显是不想让他太过费心补偿,这份体谅让他心里更不是滋味。

“可铁巧跟着我,难免要接触战事,让孩子跟着他,会不会太危险?”五特还是有些顾虑。

“乱世哪有绝对的安全?”夏月华笑了笑,语气里带着几分通透,“跟着铁巧大人,能早一点见识世事,学些自保的本事,总比以后遇到事手忙脚乱强。再说了,有你和铁巧大人照着,能有什么危险?”她看着五特,眼神诚恳,“五特大人,就按我说的来,别再找其他老师了,这样我心里也踏实。”

五特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又想起古狗狗那虎头虎脑的模样,终于点了点头:“行,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回头就跟铁巧说。让他多费心,不仅要教孩子本事,更要教他做人,绝不能让他学坏。”

“这我放心,铁巧大人是明事理的人。”夏月华脸上露出一丝真切的笑意,眼里的感激藏都藏不住,“多谢五特大人成全。古狗狗要是知道能跟着铁巧大人学本事,肯定得高兴坏了。”

五特看着她眼底的笑意,心里的郁结稍稍舒展了些,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语气郑重:“你放心,我会交代好铁巧,一定把古狗狗教好。等处理完魔渊大陆的事,我就兑现承诺,送你们娘俩去找古雷,让你们一家团聚。”

夏月华轻轻“嗯”了一声,把头埋在他的肩膀上,声音软软的:“我信你。”

五特深吸一口气,缓缓起身,动作轻柔地将垫在她身下的胳膊抽了出来。目光落在她身上,看着她如今白皙饱满、不再干瘪的模样,想起当初在幽冥峡谷见到她时皮包骨的惨状,心里又是一阵唏嘘——幸好,他当初及时赶到,救下了这八十多万同胞,也救下了这对可怜的母子。

五特起身时,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角,心头的愧疚与疑虑如同潮水般翻涌不止——他再清楚不过,这又是识海深处灵智核里那个不知名文件夹搞的鬼。读取他人记忆对他而言本是家常便饭,排查隐患、摸清人心从不含糊,此刻他默运心神,唤醒藏在体内识海的灵智核,没有丝毫多余动作,一缕细如发丝的无形“零死弦”便顺着彼此交织的气息,悄无声息钻入了夏月华体内。

他早察觉到那程序的诡异,白天部署备战、扫描防御时还毫无异常,偏偏夏月华在屋内闭门洗澡,温热的水汽与裸露的轮廓被灵智核无意中捕捉扫描,竟直接激活了那个藏在文件夹深处的隐秘程序,像被按下了开关般,彻底操控了他的言行,才让他做出这般失控又羞耻的事。

记忆的碎片如同澄澈的流水,顺畅涌入五特的识海:没有半分怨怼的蹙眉,没有一丝委屈的垂泪,夏月华的坦然毫无伪装——她是真的把方才的一切当成了报恩,心里还悄悄默念着“幸好还清了这份沉甸甸的情,以后不用再总觉得欠着大人,说话做事都放不开”。

五特的心头猛地一震,随之而来的是更深的愧疚,像块巨石压得他胸口发闷。他清晰地看到自己在她记忆里的模样:是幽冥峡谷中冲破黑暗、从天而降的救世主,是地下世界里事事妥帖、护众人周全的庇护者,是高不可攀、如同神明般让她仰望的存在。那份敬重藏在每一个细微的片段里——他送来的粮食和药品,她会小心翼翼分成小份,省着用;他随口叮嘱的“注意安全”,她会牢牢记在心里,叮嘱儿子也守规矩;甚至他路过住处时的一瞥,她都会觉得是莫大的安稳。

而此刻,她的念头里多了一段崭新的、带着几分隐秘踏实的想法:发生了这样的事,她也算是五特大人的女人了。在这兵荒马乱的乱世里,这或许是另一种安稳的依托,以后她和古狗狗在地下世界,才算真的站稳了脚跟,不用再担心被人排挤、无人照拂。她并非不惦记丈夫古雷,记忆中闪过古雷熟悉的脸庞时,她心里掠过一丝难以言说的愧疚,可转瞬便被“为了儿子能平安长大”的念头牢牢压下——她没得选,这是最无奈也最稳妥的办法。

零死弦缓缓收回识海,灵智核重新陷入沉寂,仿佛刚才的失控从未发生。可五特的胸口却像被重物砸中,又闷又涩,连呼吸都带着几分滞涩。那个不知名程序的作祟,只有他自己知晓,这份隐秘的失控让他无地自容。他低头看着夏月华依旧闭目平静的模样,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浅浅的阴影,脸上没有丝毫波澜,更坚定了他的决心: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护好她们娘俩,兑现承诺让她们一家团聚,更要彻底查清那个程序的底细,绝不能再让它肆意作祟,酿成更多过错。

五特看着夏月华平静的眉眼,语气凝重又带着几分恳切:“这事阴差阳错,终究是我对不住你和古雷。但它不能浮上水面,只能是你我之间的秘密,绝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他顿了顿,目光愈发郑重,“往后我会好好照顾你们母子俩,护你们周全,你放心。”

夏月华缓缓睁开眼,迎上他的目光,重重地点了点头,声音坚定:“五特大人,你放心,我绝不会说出去的。这事,只有你我知道就好。”

五特望着她眼底的坦荡,这一次,他没有动用灵智核读取记忆——他愿意相信她的人品,也相信她的承诺。心中的巨石稍稍落地,他起身整理了一下作战服,又叮嘱了一句“照顾好自己和孩子”,便转身朝着门外走去,脚步匆匆,还得赶去部署应对亡灵法师的攻城事宜。

离开住处后,五特默运心神,唤醒识海中的灵智核,一缕无形的零死弦再次悄无声息地探向屋内,他要确认她的举动是否如常。屏幕般的画面在他识海铺开:夏月华缓缓起身,动作带着几分初愈的酸软,她平静地找来衣物穿戴整齐,指尖利落地理了理褶皱;随后拿起扫帚,细细打扫着屋内的痕迹,将被褥叠得整整齐齐;接着走进狭小的厨房,点燃柴火,开始淘米做饭,动作有条不紊,脸上没有丝毫异常的情绪,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寻常的过往。

见她举止如常,没有半分要声张的迹象,五特才放心地收回零死弦,灵智核重新沉寂。他转身快步赶往备战指挥部,途中正好遇上了前来汇报情况的铁巧。

“铁巧,”五特停下脚步,语气严肃,“往后你多费心,照拂一下夏月华母子俩。另外,我打算让古狗狗拜你为师,你教他些实用的技术和手艺,让他以后能有自保之力。”

铁巧闻言,立刻拱手应道:“好嘞,五特大人放心!我一定照看好她们母子,教古狗狗真本事,绝不让您失望!”

五特点了点头,话锋一转,想起备战的关键:“对了,之前咱们给凯伦、洛恩他们制作机器人,我原说做四个,后来改了五个——凯伦一个、洛恩一个、凯铁刃一个、巨锤一个,还有一个留作备用。那个机器人你现在调理得怎么样了?明天亡灵法师攻城,正好派上用场,我要把它启动。”

铁巧眼神一亮,连忙回道:“大人放心,都调理得差不多了!核心程序、武器系统都调试过三遍,能源也已充满,就等您下令启动了。”

“好!”五特眼中闪过一丝锐光,“走,咱俩现在就去看看,再做最后一次检查,确保万无一失。”

“是!”铁巧应声,立刻跟上五特的脚步,两人并肩朝着存放机器人的秘密库房快步走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备战区的通道中。

身影很快消失在备战区的通道中,通道两侧的火把跳动着橙红火焰,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脚步声在密闭的石廊里沉沉回荡,透着战前调试的凝重。

秘密库房藏在地下三层,厚重铁门经机关解锁后缓缓推开,一股铬金属特有的冷冽气息扑面而来。库房内烛火通明,仅剩的一台机器人静静伫立中央,三丈高的身躯由100%纯铬金属打造,通体泛着银亮光泽,表层还镀了防腐耐高温的铑金属,哪怕历经风雨也绝不会锈蚀变形,肩部暗藏破甲弩,双臂可切换狼牙棒与九节鞭,线条凌厉又透着精密质感。

“反复调试,务必做到毫厘不差!”五特走上前,手掌抚过冰凉光滑的金属外壳,沉声道。

铁巧立刻奔到木质操控台,转动铜旋钮、拉动牛皮绳索,机器人头部的光学传感器亮起红光,机身轻微震颤,胸口的动力核心发出“嗡鸣”运转声,操控台刻度盘指针稳稳停在绿区:“大人,所有机关全正常!铑金属镀膜完好,铬金属机身毫无瑕疵,形态切换流畅度100%!”

五特颔首,默运心神唤醒识海灵智核——里面封存着好友开福的完整记忆,那是当年他在阿姆洛坦星遇袭身亡前,五特拼死留存的念想。他指尖凝力,一缕零死弦牵引着记忆数据,缓缓注入机器人核心,如同将灵魂嵌入机械躯壳。紧接着,他将灵智核中复制的记忆“粘贴”进机器人的控制中枢,层层数据流与机械结构完美契合。

“唤醒程序启动。”五特语气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话音刚落,机器人周身突然泛起银光,铑金属镀层折射出刺眼的光,机身剧烈震颤,光学传感器的红光骤然炽盛。几息后,机器人缓缓抬起头,关节转动间没了之前的机械滞涩,反而多了几分灵动——开福,以纯铬金属机器人之躯,再度“复活”。

他沉默了片刻,金属喉咙里传出略显沙哑却无比熟悉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恍惚与感激,断断续续叫出那个名字:“谢……谢谢你,五特……你真的把我复活了。”

五特心头猛地一揪,眼眶瞬间发热,千言万语堵在喉咙,最终只化作一声重叹:“我答应过你,不会让你就这么消失。”

开福的光学传感器转动,目光落在五特脸上,语气多了几分郑重与释然:“我没忘……那个印有星辰花的水杯,我藏好了。我知道它对你有多重要,那是你老师的遗物,你一直念着老师,才托我帮你保管。”他顿了顿,清晰说出藏宝地:“就在阿姆洛坦星咱们常去的那片陨石坑,第三块巨大的紫水晶下面,没人能找到。”

这句话如同惊雷炸响在五特脑海,瞬间勾起尘封的记忆——当年阿姆洛坦星突发袭击,战火纷飞中,开福为了保护这只水杯,硬生生绕路冲进陨石坑藏好,随后便身陷重围,再也没能回来。那一幕的火光、呐喊与开福最后的笑容,此刻清晰得仿佛就在昨天。

五特喉结滚动,强压下翻涌的情绪,重重点头:“我知道你一定会做到……辛苦你了。”

铁巧站在一旁,大气不敢出,看着眼前“死而复生”的机器人,满心震撼。

开福的光学传感器闪烁了一下,扫过周身的铬金属躯体,语气带着几分好奇:“这是……给我的新躯壳?以后,咱们还能像以前一样并肩吗?”

五特眼中闪过一丝锐光,点头道:“当然,以后你就是玄甲战神的左臂,咱们一起守住这里,再续当年的约定。”

五特望着开福眼中熟悉的红光,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闪过夏月华的模样——她闭眼时颤抖的睫毛,说“我信你”时清澈的眼神,还有整理房间时那份不动声色的坦然,像一根根细针,轻轻扎在他心头最软的地方。

他原以为这场阴差阳错的纠葛,能用“补偿”和“保密”暂且搁置。可越是忙于备战,夏月华的身影就越清晰:她捧着粗陶碗给古狗狗盛饭时的温柔,路过兵器库时远远望着他、又悄悄避开的怯懦,还有被程序操控时,那份藏在认命背后的无助,都让他胸腔里的愧疚反复翻涌。

他知道自己欠她的,远不是送她一家团聚、教古狗狗本事就能还清。夏月华把一切归为“报恩”,可他清楚,那是她在乱世中逼自己接受的妥协。她本该有安稳的生活,有丈夫陪伴,却因为他失控的举动,背负了不能言说的秘密,还要在地下世界小心翼翼地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五特指尖摩挲着灵智核的能量纹路,那里封存着开福的记忆,也刻着夏月华的心事。他见过她在梦里轻唤古雷的名字,见过她对着丈夫留下的旧物悄悄垂泪,更见过她为了不让古狗狗察觉异常,强装出的笑颜。她把所有委屈都咽进肚子,只把安稳留给孩子,这份坚韧,让五特既心疼,又生出几分莫名的牵挂。

他开始下意识地关注她的动向:灵智核扫描时,会特意停留几秒看她住处的能量波动是否平稳;路过民居区域,会放慢脚步,听一听屋里是否有古狗狗的笑声;甚至在给士兵分发物资时,会悄悄多留一份细粮和草药,让铁巧以“备用物资”的名义送去。

他不敢靠得太近,怕惊扰了她好不容易平复的心境,也怕自己失控的情绪暴露了那份隐秘的纠葛。可又忍不住想护着她,护着她那份在乱世中勉强支撑的平静。他暗自发誓,等击退亡灵法师,不仅要送她去找古雷,还要彻底清除古雷身上的死气,让他们一家能真正安稳度日,不用再受颠沛流离之苦。

有时夜深人静,五特会独自站在阳光护罩的边缘,望着荒原上的星子发呆。灵智核里偶尔会闪过阿姆洛坦星的陨石坑,闪过开福藏水杯的身影,可下一秒,就会被夏月华低头整理被褥的模样覆盖。他忽然明白,有些亏欠,不是“还清”就能了结;有些牵挂,一旦生根,就再也拔不掉了。

他只盼着这场战争能快点结束,盼着能给夏月华一个真正无憾的交代,也盼着自己能早日摆脱那诡异程序的控制,不再因为失控而伤害身边的人。而这份对夏月华的牵挂,终究成了他备战之外,最沉重也最坚定的执念——他要守住地下世界,守住这份安稳,也守住那个默默承受一切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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