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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粒子砸在枯枝上,“簌簌”落了满地。二冬脚下的积雪被灵智核输送的能量烘得微微发融,每一步踏出去,都只留下半个浅浅的足印——能量顺着脊椎往下淌,像温热的溪流漫过四肢百骸,九岁的身子轻得像片被风托着的雪,脚下的山路再陡峭,也成了平坦的坦途。

他迎着风往前跑,棉絮里的碎雪被体温烘化,又在领口冻成薄薄的冰碴,可他半点没觉得冷。灵智核在意识里亮着淡淡的银光,像悬在黑夜里的星,不仅托着他的身子,还把周遭的动静收得一清二楚:远处山涧冰裂的“咔嚓”声,雪地里田鼠钻洞的细碎响动,甚至连头顶云絮飘移的轨迹,都在意识里织成了一幅活的图。

要是此刻有山民撞见,怕是要以为见了山神——这孩子穿着洗得发白的粗布衫,头发上沾着雪沫,却跑得比山里的黄羊还快,雪粒子在他脚边溅起,竟追不上他移动的身影。二冬自己倒没在意这些,只觉得胸口空荡荡的发慌,灵智核的微光也比刚才暗了些——从拖完鹿到现在,能量耗得太狠,身子也饿了。

就在这时,风里飘来一股干燥的土腥气,不是雪地的寒气,是山洞里特有的、混着枯草的味道。二冬脚步一顿,抬眼望去,只见右侧山壁上凹进去一个黑幽幽的洞口,被半人高的枯柴挡着,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他心里一动,闪身躲进洞口,刚站定,就听见肚子“咕噜”响了一声。

手往怀里一摸,指尖触到了油纸的触感——是赵姐临走前塞给他的麦饼,用油纸包了三层,还裹在棉袄最里面,带着点体温。二冬小心翼翼地把油纸拆开,麦饼还是硬邦邦的,却透着股麦香,是黑山西村的味道。他掰了一小块放进嘴里,慢慢嚼着,干硬的饼渣剌着嗓子,却让空落落的胸口踏实了不少。

吃完半块饼,灵智核的微光又亮了些。二冬看着洞深处的黑暗,好奇心涌了上来——这洞看着不浅,说不定藏着什么。他没敢贸然往里走,只闭上眼睛,让灵智核的扫描范围慢慢扩大:先是洞口的枯柴,接着是洞壁上的碎石,再往深处,是潮湿的泥土,还有……

突然,灵智核的微光猛地颤了一下,像是被什么东西引着,往洞最深处钻去。二冬心里一紧,意识里的图景骤然清晰——不是石头,不是泥土,是一块块藏在岩层里的、泛着暗银色的矿石,矿石里的成分顺着扫描的轨迹涌进意识:铁、锰,还有……铬!这是共生矿!

是铬铁矿!

二冬猛地睁开眼,眼里亮得吓人。他找了这么久,从黑山西村出来,顶着风雪走了这么多路,终于找到了!他刚要抬脚往洞里冲,指尖的银光都绷得紧紧的,却突然听见洞外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救命啊!救命啊——”

是个小女孩的声音,带着哭腔,还混着黑熊的低吼,隔着风雪传进来,听得人心里发紧。二冬的脚步一下子顿住,灵智核扫描的图景还停留在铬铁矿的位置,可耳边的哭声像针一样扎着他——救人要紧。

他没再犹豫,转身就往洞外冲,棉鞋踩在雪地上,连停顿都没有。刚跑出洞口,就启动了灵智核的能量加身,银光顺着四肢缠上来,身子瞬间轻了一倍。他闭了闭眼,扫描范围瞬间铺开:西南方向三百步外,两道温热的轨迹,一道大的,是黑熊,还有两道小的,是孩子。

“快!再快点!”二冬在心里催自己,脚下的雪被踩得“咯吱”作响,却连一丝阻力都感觉不到。三百步的距离,放在平时要跑半柱香,可此刻他只觉得眼前的树影飞快往后退,风雪都被甩在了身后,不过几个呼吸的工夫,就看见了那片开阔的雪地。

眼前的景象让他心都揪紧了:一只比他还高的黑熊正低着头,前爪按在雪地上,腥臭的气从嘴里喷出来,离一个躺在雪地里的小男孩只有两步远——那男孩脸色惨白,眼睛闭着,显然已经昏了过去。旁边的雪地上,一个穿着花棉袄的小女孩半卧着,裤腿上沾着血,双手往前伸着,嗓子都喊哑了:“别碰我哥!别碰他!”

黑熊像是被她的哭喊惹烦了,抬起头,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低吼,前爪往男孩身上探去。二冬甚至能看见黑熊爪子上的血痂,还有男孩颈边被风吹开的衣领——那里有块小小的长命锁,和三冬的那块很像。

没时间了!

二冬的手一下子摸向腰间,把自制的铁匕首的柄还带着体温。他没工夫捡石头,也没时间想别的,只盯着黑熊的头——灵智核瞬间锁定了黑熊的太阳穴设定最稳定的抛击路线,那里是最软的地方。他攥紧匕首,手臂往后一扬,灵智核注射能量后,指尖的银光顺着手臂缠到匕首上,连刀柄都泛着淡淡的光。

“给我中!”二冬低吼一声,手臂猛地往前甩。匕首像道银线,划破风雪,直往黑熊的太阳穴飞去。只听“砰”的一声闷响,匕首扎进黑熊的头里,黑熊的身体猛地一僵,前爪停在半空中,接着就“轰隆”一声倒在雪地上,庞大的身子砸得雪沫子溅起半人高。

雪地里瞬间静了下来,只有风雪吹过的“呜呜”声。小女孩还保持着伸手的姿势,眼泪挂在脸上,冻成了小冰珠。她先是愣愣地看着倒地的黑熊,又慢慢转头,看向二冬的方向——那个穿着粗布衫的男孩站在风雪里,头发上沾着雪,胸口还在微微起伏,手里空空的,腰间的刀鞘是空的。

“你……你是谁?”小女孩的声音哑得厉害,带着哭腔,还有点不敢相信的怯意。她往哥哥身边挪了挪,把男孩的头抱在怀里,警惕地看着二冬,“你……你是神仙吗?”

二冬这才松了口气,刚才甩匕首用了太多能量,此刻胸口有点发闷,他走过去,脚步放得很轻,怕吓着女孩:“我不是神仙,我叫二冬。你别害怕,熊……死了。”他指了指黑熊的尸体,又看向女孩怀里的男孩,“他是你哥哥?怎么昏过去了?”

提到哥哥,小女孩的眼泪又掉了下来,砸在男孩的脸上:“我哥……他为了护我,被熊拍了一下,就晕过去了……”她低头摸了摸男孩的后背,声音哽咽,“他刚才还跟我说,让我快跑,可我跑不动……我的腿摔破了……”

二冬蹲下来,才看见女孩的裤腿破了个大口子,里面的棉絮都露了出来,雪地里的血就是从那里流出来的。他伸手想碰女孩的腿,又怕弄疼她,停在半空中:“你的腿疼吗?我帮你看看?我认识点草药,能止血。”

小女孩犹豫了一下,看了看二冬的眼睛——那里面没有恶意,和刚才黑熊的凶光完全不一样,反而透着点温和。她点了点头,把腿往前伸了伸,声音轻了些:“疼……但是我不怕疼,你别碰我哥,他不能再疼了。”

二冬“嗯”了一声,先往男孩身边凑了凑,用手背碰了碰他的鼻子——还有气,就是呼吸有点弱。灵智核悄悄扫了一下,男孩只是被黑熊的爪子扫到了后背,没伤到骨头,就是受了惊吓,加上有点冻着了,才昏过去的。他松了口气,对女孩说:“你哥没事,就是晕过去了,等会儿暖和点就醒了。我先帮你处理腿上的伤。”

他从怀里掏出刚才剩下的半块麦饼,又摸出老掌柜给的红糖,都递给女孩:“你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我去旁边找草药,很快就回来。”

女孩接过麦饼,油纸还带着二冬的体温。她咬了一小口,麦香混着红糖的甜,让她想起娘做的饼。她看着二冬往旁边的树丛走,脚步还是很轻,却比刚才慢了些,才发现他的胳膊上有道口子——是刚才拖鹿时被树枝划的,雪水渗进去,伤口有点发红。

“你……你的胳膊流血了。”女孩小声说,把麦饼放在哥哥身边,想站起来,却又疼得坐下了。

二冬回头笑了笑,抬手擦了擦胳膊上的雪:“没事,小口子,不疼。”他很快就从树丛里摘了些已经干的草药——有止血的蒲公英,还有能消炎的紫花地丁,都是啊姆洛坦星启明老前辈复制给他的资料里教过的。他把草药放在石头上,用一块尖石头砸烂,又从怀里掏出块干净的布条——是赵姐给他缝在棉袄里的,备用的。

“可能有点疼,你忍忍。”二冬把砸烂的草药敷在女孩的伤口上,动作很轻,生怕碰疼她。女孩果然“嘶”了一声,却咬着嘴唇,没再哭。等二冬用布条把伤口缠好,她才小声说:“谢谢你,二冬。我叫丫丫,我哥叫石头。”

“石头?”二冬愣了一下,和黑山西村的石头哥同名。他笑了笑,“真巧,我也认识个叫石头的哥哥,他可厉害了。”

丫丫也笑了,眼泪还挂在脸上,却露出了两颗小小的虎牙:“我哥也厉害,他刚才把我推到一边,自己挡在熊前面……”她说着,又低头摸了摸哥哥的脸,“就是他太傻了,不知道跑。”

二冬没说话,只是蹲在旁边,帮男孩把衣领拉好,挡住脖子里的长命锁。风雪好像小了些,阳光从云缝里漏出来一点,照在雪地上,亮得晃眼。他忽然想起刚才山洞里的铬铁矿——找到了,终于找到了!可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得先把这两个孩子送回家。

“丫丫,你们家在哪?离这儿远吗?”二冬问。

丫丫往北边指了指:“就在山那边的李家坳,不远,走半个时辰就到了。就是我哥晕了,我……我扶不动他。”她的声音又低了下去,带着点无助。

二冬看了看男孩的个子,比自己高一点,有点沉,可他有灵智核。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胳膊:“没事,我来背他。你能走吗?要是疼,我扶着你。”

丫丫试着站起来,腿还是有点疼,却能慢慢走了。她点了点头:“我能走!我跟着你。”

二冬蹲下来,让丫丫帮忙把男孩扶到自己背上。男孩比他沉,压得他肩膀有点酸,可他启动灵智核,能量顺着后背往上涌,瞬间就感觉轻了不少。他稳稳地站起来,对丫丫说:“走吧,我们回家。”

丫丫跟在他身边,慢慢往前走。雪地里留下三道脚印,两道浅的,一道带着点压痕。丫丫看着二冬的后背,忽然说:“二冬,你刚才扔刀的时候,好厉害啊。像我娘说的侠客。”

二冬笑了,后背被男孩的体温烘得暖暖的:“我不是侠客,我就是个找东西的人。”他想起山洞里的铬铁矿,心里又热了起来——等把这两个孩子送回家,就去把铬铁矿弄出来,然后就能回黑山西村了,石头哥和三冬肯定在等着他。

“找东西?找什么呀?”丫丫好奇地问。

“找一种能做厉害东西的石头。”二冬说,“找到了,就能让村里的人都过上好日子。”

丫丫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个东西,递给二冬:“这个给你。”是颗用红绳串着的山楂干,有点硬,却红得发亮,“我娘给我的,说吃了能开胃。你刚才跑那么快,肯定累了。”

二冬接过山楂干,放在嘴里,酸酸甜甜的,比麦饼还好吃。他回头对丫丫笑了笑:“谢谢你,丫丫。”

“不用谢,你救了我和我哥。”丫丫说,声音里带着点骄傲,“等我哥醒了,他肯定会谢谢你的。我们家有红薯干,还有娘腌的咸菜,都给你吃。”

风雪渐渐停了,阳光从云里钻出来,照在雪地上,亮得晃眼。二冬背着男孩,身边跟着丫丫,慢慢往李家坳的方向走。他的胳膊还在疼,后背也有点酸,可心里却暖暖的——就像刚才在阿果家喝的药汤,又像赵姐给的麦饼,还有丫丫的山楂干。

他想起阿果塞给他的火棘果,还在怀里揣着,硬邦邦的,却红得发亮。又想起山洞里的铬铁矿,在黑暗的洞里,泛着暗银色的光。还有黑山西村的石头哥,三冬,王姨……他们都在等着他。

“快了,很快就能回去了。”二冬在心里对自己说,脚步又快了些。丫丫跟在他身边,哼起了娘教的童谣,声音哑哑的,却很好听。雪地里的脚印被阳光照着,慢慢融化,却留下了深深的痕迹——就像那些藏在心里的温暖,不管走多远,都不会忘。

走了没一会儿,背上的男孩忽然动了动,喉咙里发出“嗯”的声音。丫丫一下子就听出来了,激动地抓住二冬的衣角:“我哥醒了!他醒了!”

二冬停下脚步,慢慢把男孩放下来。男孩睁开眼睛,先是迷茫地看了看天,又转头看见丫丫,声音虚弱:“丫丫……你没事吧?熊……熊呢?”

“熊被二冬打死了!”丫丫连忙说,指着二冬,“就是他救了我们!他可厉害了!”

男孩慢慢转头,看向二冬,眼睛里还有点没睡醒的朦胧,却慢慢露出了笑:“谢谢你……我叫石头。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二冬。”二冬也笑了,“你没事就好,我们送你回家。”

石头想站起来,却被二冬按住:“你刚醒,别乱动,我背你。”他又蹲下来,让石头趴在自己背上。这次石头没拒绝,趴在二冬的背上,小声说:“二冬,谢谢你。等我好了,我教你爬树,还带你去掏鸟蛋。”

“好啊。”二冬答应着,脚步轻快了不少。

丫丫跟在他们身边,又哼起了童谣。阳光照在三个孩子的身上,把他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映在雪地上,像一幅温暖的画。二冬知道,等把石头和丫丫送回家,他就要去山洞里搬铬铁矿了,然后就能回黑山西村了。可他一点都不着急——因为他知道,这些在路上遇到的温暖,和找到铬铁矿一样重要。

就像阿果的火棘果,丫丫的山楂干,还有石头的谢谢。这些东西,比任何矿石都珍贵,都能让他在风雪里,走得更稳,更远。

雪被阳光晒得慢慢化了,脚下的路渐渐泥泞起来。二冬背着石头,能感觉到背上的人呼吸越来越稳,偶尔还会小声问一句“快到了吗”。丫丫跟在旁边,裤腿上的布条被风吹得晃荡,却走得很急,时不时回头催:“快了快了,前面就是李家坳的牌坊了!”

果然,再拐个弯,就看见村口立着个褪了色的木牌坊,上面刻着“李家坳”三个字,被雪浸得发黑。村里的土坯房挨挨挤挤的,屋顶的茅草上还挂着雪,烟囱里飘出淡淡的炊烟,混着饭菜的香味,飘在雪后的空气里。

二冬停下脚步,喘了口气,问背上的石头:“这就是你们的村庄?”

石头刚要说话,旁边的丫丫先抢着点头:“是啊是啊!到家了!”她的声音还带着点哭后的沙哑,却透着股劫后余生的雀跃。

就在这时,一个扛着锄头的村民从旁边的土路上走过,看见二冬背上的石头,还有丫丫裤腿上的血迹,一下子就愣住了,锄头都差点掉在地上:“石头?你这是咋了?咋还让人背着?”

丫丫一看见他,眼泪又涌了上来,带着哭腔说:“王大伯,石头哥差点被黑熊吃了!我们在后山……”

“啥?黑熊?”王大伯的眼睛一下子瞪圆了,放下锄头就凑过来,摸了摸石头的胳膊,“你们俩咋去后山了?不是说了后山有熊,不让你们去吗?咋这么不听话!”

丫丫低下头,绞着衣角:“我们……我们想去捡松果,想着快过年了,给家里添点……下次再也不去了。”她忽然抬起头,指着二冬,急忙说,“多亏了二冬!是这个哥哥救了我们!他把黑熊杀了,不然我和石头哥就回不来了!”

“他?”王大伯看向二冬,眼里满是不信——这孩子看着才九岁,穿着洗得发白的粗布衫,胳膊上还带着伤,怎么可能杀得了黑熊?“丫头你别胡说,这么小的孩子,咋能杀熊?”

“是真的!”丫丫急得跳脚,拉过石头的胳膊,把他后背的衣服撩起来一点,“你看!石头哥背上还有熊爪印呢!要是二冬没杀熊,我们早就被吃了!”

王大伯凑过去一看,石头的后背上确实有几道深褐色的爪印,虽然没流血,却肿得老高。他这才信了,连忙转向二冬,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抓着二冬的胳膊就说:“多谢多谢!小先生真是厉害!快进庄里歇歇,我去叫人!”

说着,他就往村里跑,一边跑一边喊:“快来人啊!石头和丫丫被黑熊盯上了!多亏了个小先生救了他们!熊都被杀死了!”

喊声刚落,村里的门就一扇扇打开了。男人们扛着锄头、扁担跑出来,女人们抱着孩子跟在后面,一下子就把二冬他们围在了中间。丫丫站在人群里,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从去后山捡松果,到遇到黑熊,再到二冬甩匕首杀熊,说得又急又快,眼泪还时不时掉下来。

村民们越听越惊讶,看向二冬的眼神从怀疑变成了感激。一个穿着蓝布衫的中年男人挤过来,一把抓住二冬的手,掌心的老茧磨得二冬有点疼——是石头的父亲石壮。他的眼睛红红的,声音都在抖:“多谢小先生救了我儿子的命!大恩不言谢,我一定报答你!”

二冬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我正好碰到了,换了别人也会救的。”

“那可不一样!”旁边的村长拍了拍石壮的肩膀,又转向二冬,笑得满脸褶子,“小先生别客气,今天说啥也得在村里歇歇,让我们好好招待你。”

这时,丫丫忽然拉了拉石壮的衣角,小声说:“咱们去把熊抬回来吧?要是晚了,说不定被别的山民捡走了。”

村长一拍大腿:“对对!还是丫丫想得周到!石壮,你带几个后生,去把熊抬回来,晚上咱们炖熊肉,好好谢谢小先生!”

十几个成年男人立马应了声,拿起扁担和绳子就往外走。丫丫看着二冬,眼里带着点期待:“我带你去后山,我知道熊在哪。”

二冬点了点头,刚要跟着走,却忽然愣住了——刚才光顾着救人,没仔细看丫丫的脸。此刻雪后的阳光照在她脸上,能看清她眉眼间的轮廓:圆圆的眼睛,翘翘的鼻尖,还有嘴角边那颗小小的痣……这不是他读取赵姐记忆时,赵姐脑海里那个扎着羊角辫的二闺女吗?

“二囤知道路。”二冬下意识地开口,话一出口,自己都愣了——这是赵姐记忆里,给二闺女取的小名。

丫丫也愣住了,脚步一下子停住,回头看着二冬,眼里满是茫然:“你……你怎么知道我以前的名字?”

周围的男人们正忙着讨论怎么抬熊,没人注意到这两个孩子的对话。二冬心里一动,拉着丫丫的手,往旁边的柴房后面走——那里没人,能好好说话。

柴房后的雪还没化,堆在墙角,透着股寒气。二冬蹲下来,看着丫丫的眼睛,轻声说:“你娘赵氏,是不是一直在找你和你姐姐?我认识她,她是我从人牙子手里买回来的而且是死契,黑山西村的赵姐。你有个姐姐,叫大囤,对不对?”

他的话像颗石子,砸在丫丫的心里。丫丫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眼泪“吧嗒吧嗒”掉在雪地上:“你……你认识我娘?我娘她……她怎么也被卖了啊,她还好吗?”她现在也是奴籍了!丫丫哭了起来……

丫丫别哭了,“她很好,就是一直在想你们。”二冬摸了摸她的头,声音放得更轻,“你爹是不是在战场上战死了?后来你和你姐姐被卖了,你姐姐十岁被卖,你六岁被卖,最后你娘也被你奶奶卖了,对不对?”

这些藏在心里最深处的事,被二冬一字一句说出来,丫丫再也忍不住,蹲在雪地里,抱着膝盖哭了起来,肩膀一抽一抽的:“是……是这样……我想娘……我想姐姐……”我娘被卖我……不知道……那应该是……把……我俩卖了……又把我娘卖了……

“别哭了。”二冬递过一块干净的布条,“我问你这些,是想救你回家,还想找到你姐姐。你得跟我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吗?”

丫丫接过布条,擦了擦眼泪,抽噎着点头:“嗯……我不哭了……我跟你说。”她抬起头,眼里还带着泪,却看得很认真,“我是被石头他爹买回来做童养媳的,今年八岁了,石头哥九岁。我姐姐……我知道她在什么地方。她被一个穿得花枝招展的太太买走了,那个太太说,我姐姐水灵灵的,以后肯定很多人喜欢,说不定还能当‘头牌丫头’呢……”

她顿了顿,努力回忆着:“那个太太还给姐姐取了个新名字,叫水灵,说再养二三年就‘能用了’……”

“头牌丫头?水灵?”二冬心里“咯噔”一下——他有着两万年的知识储备,一下子就反应过来,这哪里是什么“头牌丫头”,分明是青楼里的说法!那个叫“水灵”的姐姐,怕是被卖到妓院里去了!

他的心跳一下子快了起来,抓着丫丫的手,急忙问:“那个太太,有没有说过她们的地方叫什么名字?比如什么阁、什么楼之类的?”

丫丫皱着眉头,想了好一会儿,才小声说:“好像……好像叫‘浪浪爱青阳阁’?我记不太清了,当时吓得厉害,就听了一耳朵。”

“浪浪爱青阳阁……”二冬在心里默念一遍,把这个名字牢牢记住——不管多难,他都得把丫丫的姐姐救出来。

就在这时,村长的声音传了过来:“丫丫!好了没?该带路去后山了!”

丫丫抬头看向二冬,眼里带着点不安。二冬摸了摸她的头,肯定地说:“放心,我一定会救出你姐姐。你先带他们去抬熊,我在这儿等你。”

丫丫点了点头,擦了擦脸上的泪,跟着村长往村外走。石壮走在最后,路过二冬身边时,停下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先生,等我们抬了熊回来,就去我家!我让孩子娘做炖肉,再蒸白面馒头,好好谢谢你!你可千万别着急走啊!”

村长也跟着劝:“是啊小先生,住一晚再走,让我们尽尽心意。”

二冬心里一动——他正好要问“浪浪爱青阳阁”在什么地方,留在村里正好能打听消息。至于山洞里的铬铁矿,晚一天去也没关系,救人要紧。他点了点头:“好,我不走,等你们回来。”

石壮和村长乐得眉开眼笑,跟着大部队往后山走。二冬站在柴房后面,看着他们的背影,又摸了摸怀里的火棘果——阿果的盼头是黑山西村,丫丫的盼头是娘和姐姐,而他的盼头,就是把这些人都护好,然后带着铬铁矿回家。

雪又开始下了,小小的雪粒子落在脸上,有点凉。二冬抬头看向天空,心里默默说:赵姐,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你的两个闺女都带回去。还有阿果,等我救了人,就回去看你。

不一会儿,村里的女人们就围了过来,有的给二冬递热水,有的给他拿棉鞋,还有的拉着他的手,问长问短。二冬坐在门槛上,喝着热水,听着她们的话,心里暖暖的——就像在黑山西村一样,到处都是善意。

他知道,接下来的路可能会很难,但只要身边有这些温暖,他就不怕。不管是“浪浪爱青阳阁”,还是山洞里的铬铁矿,他都会一一解决。因为他是二冬,是黑山西村的二冬,是啊姆洛坦星的五特!是要带着大家过上好日子的二冬。

后山的雪被熊血浸得发黑,十几个村民围着黑熊的尸体,倒抽冷气——这熊趴在雪地里,比两个成年男人加起来还宽,爪子张开能盖住半个脸盆,可此刻太阳穴上只有一个血窟窿,刀不知道啥时候不见了,周围的血已经冻成了黑紫色。

“好家伙,这熊站起来得有两米高吧?”一个村民蹲下来,用扁担戳了戳熊身,“最少三百斤,咋就被一刀毙命了?”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丫丫身上。刚才王大伯已经把丫丫说的话传了遍,此刻有人忍不住问:“丫丫,你再想想,二冬小先生当时咋杀的熊?就真喊了句‘给我命中’,熊就倒了?”

丫丫攥着衣角,往人群后缩了缩,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我……我当时光顾着哭了,就看见二冬哥哥抬手扔了个东西,然后喊了一声,熊就‘轰隆’倒了……”她顿了顿,又补充道,“匕首!是匕首!我后来看见二冬哥哥腰上的刀鞘空了。”

村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震惊。一个穿着短打的后生摸了摸后脑勺:“九岁的娃,能把匕首扔这么准?还正好扎在熊的太阳穴上……这力道,这准头,不像是凡人能有的啊。”

“别瞎琢磨了!”为首的村民扛起扁担,“不管咋说,二冬小先生是咱们李家坳的恩人,不仅救了石头和丫丫,还除了这头熊——开春种地就不怕熊下山祸祸了!快抬着熊回村,好好谢谢小先生!”

众人应和着,七手八脚地用绳子把熊捆好,十几个人一起发力,才把熊抬起来。熊身太重,压得扁担“咯吱”响,村民们踉踉跄跄地往村里走,雪地里留下一道深深的拖痕,混着融化的雪水,一路往李家坳的方向淌。

另一边,二冬跟着石壮往家走。李家坳的房子大多是土坯墙,茅草顶,唯独石壮家的院墙是用石头垒的,屋顶还盖了层瓦片,看着比别家规整不少。“小先生别客气,随便坐!”石壮推开木门,把二冬往屋里让,又朝着里屋喊,“孩儿他娘!快出来!咱家来贵客了!”

一个围着蓝布围裙的妇人从里屋走出来,手里还攥着块揉面的面团。她看见二冬,愣了一下,小声问石壮:“啥贵客啊?这不就是个半大孩子吗?”

“你懂啥!”石壮把石头从炕上扶起来,指着二冬,声音拔高了些,“咱儿子去后山,差点被黑熊吃了!多亏了二冬小先生救了他!要是没有小先生,咱就见不着石头了!”

石头靠在炕沿上,后背的爪印还肿着,他低着头,小声说:“娘,对不起,下次我再也不去后山了。”

“下次?还有下次?”石壮瞪了他一眼,气得手都抖了,“要不是二冬小先生,你早成熊的点心了!还不赶紧谢谢小先生!”

石头连忙转向二冬,认认真真地鞠了一躬:“谢谢二冬哥哥。”

二冬连忙摆手:“不用谢,举手之劳。”

正说着,院门外传来一阵喧哗,村长带着抬熊的村民涌了进来。黑熊被放在院子中央,庞大的身子占了半个院子,村民们围着熊,七嘴八舌地说:“石壮你快看!这熊真有两米高!三百多斤跑不了!”“二冬小先生太厉害了,一刀就把熊杀了!”

丫丫跟在人群后面,慢慢走进屋。她穿着洗得发白的花棉袄,裤腿上的布条歪歪斜斜,站在屋里,手足无措地看着石壮媳妇,显得格外拘束。

石壮媳妇一看见她,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走过去指着她的鼻子骂:“你个死丫头!是不是你撺掇石头去后山的?我早就说了,不让你们去后山,你偏不听!要是石头有个三长两短,我饶不了你!”

丫丫吓得往后退了一步,眼泪一下子涌了上来,带着哭腔说:“不是我……我劝过石头哥的,是他非要去捡松果,说要给家里添点年货……”

“娘!你别骂丫丫!”石头从炕上下来,挡在丫丫前面,“是我让丫丫去的,跟她没关系!要骂就骂我!”

二冬看着这一幕,心里揪得慌。丫丫明明是受害者,却要被这样指责,看样子平时在石壮家也没少受委屈。他攥了攥拳,心里打定主意——不管多难,都得把丫丫带走,不能让她再在这里受气。

村长一看这情况,连忙打圆场:“石壮家的,你这就不对了。丫丫一个丫头片子,哪能撺掇动石头?再说了,这次要是没有丫丫喊救命,二冬小先生也未必能及时赶到。”他顿了顿,又说,“你想想,丫丫也是个可怜孩子,别总对她这么凶。”

石壮媳妇被村长说得脸上有点挂不住,狠狠掐了丫丫胳膊一下——力道重得让丫丫闷哼了一声,她却没理会,转身往厨房走,嘴里还嘟囔着:“要不是看她能干活,早就把她赶出去了!到时候要是不给我家生个男娃,有她好看的!”

丫丫疼得眼圈发红,却不敢哭出声,只是低着头,用袖子偷偷擦了擦眼泪。石壮看着这一切,却只是叹了口气,没说一句话——在他眼里,丫丫是他买回来的童养媳,本就该听家里的话。

二冬心里更不是滋味了,他往前走了一步,对石壮说:“石壮叔,饭菜真的不用太麻烦,我还有事要问村长。”他转向村长,眼神坚定,“村长,我想问您,您知道‘浪浪爱青阳阁’在哪里吗?”

这话一出,屋里一下子静了下来。村长的脸色变了变,皱着眉头问:“小先生,你问这地方干啥?那不是好地方,是城里的青楼,小孩子可不能去那种地方!”

“我要救我姐姐。”二冬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丫丫的姐姐,也就是我的姐姐,被卖到那里去了,取名叫水灵,说再养两三年就‘能用了’。”

丫丫猛地抬起头,眼里满是感激,却又带着点害怕,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敢说话——她怕石壮和石壮媳妇生气,怕自己连这寄人篱下的日子都过不下去。

村长愣了一下,看向丫丫,又看向二冬,叹了口气:“唉,这可真是造孽啊。丫头,你姐姐真被卖到青阳阁了?”

丫丫点了点头,眼泪又掉了下来:“是……当时那个太太说的,还说姐姐长得水灵,以后能当‘头牌丫头’……”

“头牌丫头?那就是要被逼着接客啊!”一个年长的村民忍不住说,“那地方进去容易,出来难啊!里面的老鸨心狠手辣,姑娘们要是想跑,轻则被打断腿,重则直接被打死扔到乱葬岗!”

石壮也皱起了眉头:“小先生,不是叔泼你冷水,青阳阁在县城最热闹的地方,背后还有靠山,连官府都不敢管。你一个半大孩子,咋去救你姐姐啊?”

二冬攥紧了拳头,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他知道青阳阁不好惹,可他不能眼睁睁看着丫丫的姐姐在里面受苦——那是赵姐的大闺女,是他答应要救回去的人。灵智核在意识里微微发亮,像是在给他鼓劲。

“不管多难,我都要去。”二冬抬起头,看着村长,“村长,您就告诉我青阳阁在哪个县城,怎么走,就行。剩下的事,我自己想办法。”

村长看着二冬坚定的眼神,又看了看一旁哭得可怜的丫丫,心里软了下来。他叹了口气,拉过一张凳子坐下,说:“青阳阁在清河镇,离咱们李家坳有三十多里地,得走一天的路。清河镇是个大镇,街上人多眼杂,你一个孩子去,太危险了。”

他顿了顿,又说:“而且青阳阁的老鸨姓刘,人送外号‘刘扒皮’,最是贪财,也最是心狠。想从她手里要人,要么拿大把的银子,要么有天大的靠山——你两样都没有,咋要人啊?”

“银子我没有,但我有办法。”二冬心想。就几个市井小混混开个青楼,我在搞不定,那也太对不起二万年的灵智核智慧了,之后,他想起山洞里的铬铁矿就显得兴奋了。——铬铁矿能做更锋利的工具,能卖不少钱。只要把铬铁矿挖出来,拿到镇上卖掉,说不定就能凑够赎人的银子。

村长还想劝,石壮却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村长,别劝了。小先生是个有主意的人,他既然决定了,就不会轻易放弃。”他转向二冬,语气诚恳,“小先生,你要是真要去清河镇,就先在我家住一晚,明天我让村里的后生送你到镇上——后生去过清河镇,能给你指指路。”

二冬心里一暖,点了点头:“谢谢石壮叔。”

“谢啥!你救了我儿子的命,这点小事算啥!”石壮说着,就往厨房走,“孩儿他娘!别愣着了!把熊肉切一块下来炖了,再把后院的鸡杀了,多弄几个菜!好好招待小先生!”

石壮媳妇虽然不情愿,却也不敢违抗石壮的话,只能闷闷不乐地去厨房忙活。丫丫站在屋里,看着二冬,眼里满是感激,小声说:“二冬哥哥,谢谢你……”

二冬摸了摸她的头,笑着说:“不用谢,等救出你姐姐,咱们就一起回黑山西村,找你娘。”

丫丫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用力点了点头:“嗯!我娘肯定在等我们!”

院子里,村民们还在围着黑熊议论,有的说要把熊皮剥下来做棉袄,有的说要把熊肉分给村里的老人和孩子。村长站在院子里,看着这热闹的景象,又看了看屋里的二冬和丫丫,叹了口气——希望这孩子能平安把人救出来吧,也希望丫丫这苦命的孩子能早点脱离苦海。

厨房里传来切菜的声音,还有鸡肉的香味。石头靠在炕沿上,和二冬说着话,问他黑山西村是什么样子,问他有没有见过山外面的世界。二冬耐心地回答着,偶尔看向窗外——雪已经停了,阳光照在院子里的雪地上,亮得晃眼。

他知道,明天去了清河镇,会遇到很多困难,可他一点都不怕。因为他不是一个人——他的背后,有黑山西村的石头哥、三冬和赵姐,有阿果和她娘,还有李家坳这些善良的村民。这些温暖,就是他最大的勇气。

晚上,石壮家的炕桌上摆满了菜:炖得软烂的熊肉,喷香的鸡肉,还有几个炒青菜。村民们都来了,围着桌子坐了一圈,给二冬敬酒——虽然二冬喝的是热水,可大家的心意却很足。

丫丫坐在角落里,石壮媳妇没给她盛多少菜,可村里的妇人偷偷给她夹了几块肉,小声说:“丫头,多吃点,长身体。”

丫丫抬起头,对妇人笑了笑,眼里含着泪——这是她来到李家坳后,第一次感受到这样的温暖。

二冬看着这一切,心里暖暖的。他知道,不管未来的路有多难,只要身边有这些善良的人,他就能走下去。他举起碗,对大家说:“谢谢大家!明天我去清河镇救我姐姐,等我把人救回来,再来看大家!”

“好!我们等着小先生的好消息!”村民们齐声说,声音里满是期待。

晚饭过后,村民们都回去了。石壮给二冬收拾了一间偏房,让他好好休息。丫丫偷偷来到偏房,递给二冬一个布包,小声说:“二冬哥哥,这里面是我攒的几个铜板,你拿着,路上用。”

二冬接过布包,里面的铜板沉甸甸的。他知道,这是丫丫省吃俭用攒下来的,他心里一酸,把布包还给丫丫:“你自己留着,我有钱。等救出你姐姐,咱们就不用再受苦了。”

丫丫点了点头,慢慢走出了偏房。二冬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月光,心里想着明天的事——先去清河镇打听青阳阁的情况,再回山洞挖铬铁矿,凑够赎人的银子,然后救出水灵姐姐,带着丫丫一起回黑山西村。

灵智核在意识里微微发亮,像是在给他加油。二冬笑了笑,闭上眼睛——他得好好休息,明天才有精神去面对那些困难。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二冬就醒了。石壮已经准备好了早饭,村里的后生也来了——是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叫李虎,长得高高壮壮的。

“小先生,我送你去镇上。”李虎笑着说,“我去过清河镇好几次,知道路。”

二冬点了点头,对石壮和石头说:“石壮叔,石头,我走了。等我救了我姐姐,就来看你们。”

“好!路上小心!”石壮拍了拍他的肩膀,“要是遇到困难,就回李家坳来,我们帮你!”

丫丫站在门口,眼里满是不舍,却还是笑着说:“二冬哥哥,你一定要平安回来啊!我等着和你一起找娘!”

二冬挥了挥手,跟着李虎往村外走。阳光从东边升起来,照在雪地上,泛着金色的光。二冬回头看了一眼李家坳,心里满是温暖——这里的人,虽然不富裕,却有着最善良的心。除了石头她娘!

他知道,这一路不会轻松,可他会带着这份温暖,一直走下去,直到把水灵姐姐救出来,直到带着丫丫回到黑山西村,直到所有人都能过上好日子。

李虎走在前面,给二冬指着路:“小先生,咱们先去镇上,然后从镇上坐驴车去清河镇,能省不少力气。清河镇的青阳阁在西街,最热闹的地方,很好找……”

二冬跟在后面,认真地听着,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着救水灵姐姐的计划。灵智核在意识里亮着淡淡的光,像是在告诉他——别怕,有我在。

雪地里,两个身影慢慢往前走,脚印延伸向远方,像是一条通往希望的路。二冬知道,只要他不放弃,只要他一直走下去,就一定能到达终点,一定能把所有他想保护的人,都护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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