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陕晋咽喉，初战河津
民国二十八年（1939 年）十一月三日，11 师的行军队伍终于抵达黄河东岸的河津渡口。连日来，他们穿越湘鄂豫三省山地，避开日军三道封锁线，沿途大小战斗七次，如今六千余将士虽面带风霜，却依旧军容严整。黄河水裹挟着泥沙奔涌东去，渡口北岸的吕梁山脉如墨色屏障，隐约可见山腰间日军的了望哨。
“师座，对岸日军独立混成第 4 旅团一部已占据渡口工事，配备了四挺九二式重机枪和两门迫击炮！” 周卫国带着侦察兵匍匐在河滩芦苇丛中，望远镜里能清晰看到日军工事上飘扬的旭日旗，“阎锡山的晋绥军 35 军曾三次强攻，都被压了回来，现在正退守山神庙一带。”
周明远接过望远镜，手指在地图上划出河津渡口的地形：“这里是入晋的必经之路，日军想把我们堵在黄河西岸。汉斯，装甲营把坦克隐蔽在芦苇丛后，用高射炮改装平射，先敲掉敌人的重机枪工事；高福带补充旅从右侧浅滩偷渡，迂回到日军侧后；周卫国的特务营正面佯攻，吸引敌人火力！”
正午时分，佯攻的枪声率先响起。特务营的士兵们抬着假人模型，在河滩上制造冲锋假象，日军的重机枪立刻喷出火舌，子弹在水面上激起串串水花。就在日军注意力被吸引的瞬间，十二门高射炮突然调转炮口，炮弹呼啸着砸向工事，混凝土掩体轰然坍塌，重机枪的嘶吼戛然而止。
“冲！” 高福带着补充旅的士兵乘橡皮艇抢滩登陆，冰冷的河水没过膝盖，他们却丝毫不敢停歇。一名士兵刚跳上河岸，就被残存的日军狙击手击中，鲜血染红了脚下的卵石，身后的战友立刻卧倒还击，掩护大部队展开阵型。汉斯的坦克此时已碾过浅滩，履带溅起的水花混着泥沙，90 毫米主炮接连开火，将日军的迫击炮阵地夷为平地。
战斗持续了两个小时，当最后一名日军举着军刀冲锋时，被周卫国的刺刀刺穿胸膛。打扫战场时，士兵们在日军工事里发现了来不及销毁的作战文件，白雪晴快速翻译后脸色凝重：“师座，日军第 36 师团主力已攻陷兴县，正分三路向晋西北根据地‘扫荡’，八路军一二〇师在米峪镇一带阻击，急需支援！”
周明远刚下令向兴县急行军，系统提示音突然响起：【检测到宿主突破黄河防线，完成 “入晋门户” 阶段性任务，奖励：山地履带改装套件 x12 套、掷弹筒 x100 具、晋西北地形详图 x1 套、军功值 + 。】他立刻让汉斯给坦克加装改装套件，履带纹路加深后，在山地行驶的稳定性果然大幅提升。
第二节 米峪驰援，国共协同
十一月七日黄昏，11 师抵达米峪镇外围时，战斗正进入白热化。八路军一二〇师第 358 旅的战士们依托土窑顽强抵抗，日军的九二式步兵炮不断轰击窑洞，烟尘中传来阵阵冲锋号声。周明远站在山梁上眺望，只见日军在装甲车掩护下反复冲锋，八路军的阵地数次被突破又数次夺回，阵地前的尸体已堆成矮墙。
“那是贺龙师长的部队！” 白雪晴指着阵地中央挥舞指挥刀的身影，“他们已经在这里激战两天两夜，弹药快打光了！”
一名骑着战马的八路军通讯员突然从山坡冲下，看到周明远的军衔后翻身下马：“周师长！贺师长命令我前来求援，日军第 36 师团第 223 联队主力正在合围，再晚一步 358 旅就要被包饺子了！”
周明远当即下令：“汉斯率装甲营从左翼插入，切断日军装甲部队与步兵的联系；高福带补充旅抢占右侧制高点，用掷弹筒覆盖日军炮兵阵地；周卫国的特务营随我从正面冲锋，接应八路军突围！”
巴顿坦克的引擎轰鸣声打破了战场的平衡。日军的装甲车刚要转向阻击，就被 90 毫米穿甲弹击中侧面，履带脱落的装甲车瘫在原地，成为步兵的掩体。高福的掷弹筒群精准命中日军炮兵阵地，炮弹在弹药箱上炸开，火光冲天而起。周明远拔出军刀，特务营的士兵们跟着他冲下山坡，与八路军战士并肩作战，刺刀与军刀的碰撞声此起彼伏。
“周师长好身手！” 一名络腮胡的八路军指挥员挥舞着大刀砍倒日军军官，正是 358 旅旅长张宗逊，“贺师长在后面山头指挥，让我给你带句话，今日并肩杀敌，他日共饮庆功酒！”
周明远刚要回话，就见三架日军轰炸机俯冲而来。安德烈的高射炮群立刻开火，弹幕在天空织成密集的网，其中一架轰炸机被击中尾翼，冒着黑烟撞向山壁。地面上，汉斯的坦克已冲垮日军的最后一道防线，张宗逊趁机吹响冲锋号，八路军战士们从窑洞里冲出，与 11 师将士一同追击逃窜的日军。
当晚，在八路军的临时指挥部里，贺龙师长握着周明远的手哈哈大笑：“早就听说 11 师在高安打得漂亮，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日军第 36 师团主力还在兴县，我们正准备打个伏击，你们来得正好！” 周明远看着地图上标注的二十里铺地形，与贺龙一拍即合，决定由 11 师正面阻击，八路军从两翼迂回，打一场歼灭战。
第三节 二十里铺，铁血阻击
十一月十日拂晓，二十里铺的浓雾还未散去，日军第 36 师团第 224 联队的先头部队已进入伏击圈。周明远将坦克营隐蔽在公路两侧的反斜面阵地，补充旅在公路旁的土窑里构筑三层火力网，特务营则埋伏在山后，等待总攻信号。
“师座，日军先头部队有三十辆装甲车，后面跟着两千多步兵！” 周卫国的侦察报告通过电台传来，声音里带着急促，“他们的炮兵阵地在队伍后方，距离我们约三公里！”
周明远举起望远镜，只见公路上的日军装甲车如铁壳虫般蠕动，步兵们背着行囊，显然没料到会遭遇伏击。当第一辆装甲车驶过土窑时，他挥下手：“打！”
掷弹筒的爆炸声率先响起，公路旁的土窑突然冒出火光，马克沁重机枪的嘶吼震耳欲聋。日军步兵纷纷卧倒，装甲车则调转炮口还击，炮弹击中土窑的窑顶，砖石飞溅中，几名补充旅的士兵壮烈牺牲。汉斯的坦克营此时突然冲出反斜面阵地，90 毫米主炮接连开火，日军的装甲车被挨个点名，履带断裂的声响与爆炸声交织在一起。
日军联队长见势不妙，立刻下令收缩阵型，向后方的炮兵阵地求援。二十分钟后，日军的榴弹炮开始轰击，炮弹在阵地前炸开，掀起数米高的烟尘。一名炮弹手被弹片击中，鲜血溅在炮位上，旁边的战友立刻顶上去，继续装填发射。高福拄着步枪在阵地上奔跑，左腿的旧伤再次裂开，鲜血渗透绷带，他却依旧嘶吼着指挥战斗：“守住窑口！谁退谁是孬种！”
正午时分，日军发起总攻。数百名日军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在装甲车掩护下冲向土窑。周明远拔出军刀，带着特务营从山后冲出，与日军展开白刃战。周卫国的刺刀刺穿一名日军士兵的胸膛，刚拔出刀就被另一名日军偷袭，肩膀被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他转身一脚将对方踹倒，匕首顺势刺入其咽喉。
就在双方激战正酣时，远处传来嘹亮的冲锋号 —— 贺龙率领的八路军主力从两翼迂回而至！日军腹背受敌，阵型瞬间大乱。周明远抓住时机，下令装甲营发起冲锋，巴顿坦克碾过日军的防线，将溃散的步兵冲得七零八落。日军联队长见败局已定，试图带领残部突围，却被张宗逊的警卫员一枪击毙。
傍晚时分，战斗结束。二十里铺的公路上布满日军的尸体与焚毁的装备，11 师与八路军的战士们互相搀扶着打扫战场。贺龙走到周明远身边，递给他一壶烧酒：“周师长，这一战歼灭日军一千二百余人，缴获装甲车十五辆，彻底粉碎了他们的合围企图！阎锡山司令长官来电，要在吕梁山区召开作战会议，商量下一步反‘扫荡’计划！”
周明远接过烧酒，仰头喝了一口，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却让他更加清醒。他望向远处的吕梁山脉，夕阳正将山巅染成金色，心中明白，晋西北的战斗只是开始，更残酷的考验还在后面。而 11 师的铁血征程，已在这片红色的土地上，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第四节 吕梁军议，三军方略
十一月十二日辰时，吕梁山脉深处的晋绥军临时指挥部内，炭火烧得正旺，却驱不散帐内的凝重气氛。阎锡山身着深灰色军装，端坐在主位的木椅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军刀刀柄，目光扫过帐内众人 —— 八路军一二〇师师长贺龙、11 师师长周明远，以及晋绥军 35 军军长傅作义等将领，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行军与作战的疲惫。
“诸位，” 阎锡山率先开口，山西口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日军第 36 师团主力虽在二十里铺受挫，但坂本顺中将狡猾得很，已收缩兵力退守兴县，同时命令独立混成第 4 旅团加强军渡、碛口一线的防御，妄图再次威胁黄河河防。眼下晋西北十四个县，已有七个被日军占据，再丢一寸土地，我们都没法向三晋父老交代！”
傅作义立刻起身，手指在铺开的地图上划过：“阎司令长官所言极是！35 军在河津、祥符观一线与日军周旋月余，伤亡已达四千余人，现有兵力不足两万。日军凭借装甲优势与空中支援，每次进攻都如潮水般猛烈，我军缺乏反坦克武器，只能靠血肉之躯硬拼，再这样下去，防线迟早要被突破！”
贺龙放下手中的粗瓷茶碗，碗底与木桌碰撞发出清脆声响：“傅军长说的是实情，但光守是守不住的。日军第 36 师团号称‘雪兵团’，不仅装备精良，还惯于派便衣队化装成我军潜入后方袭扰。前几日米峪镇之战，就有日军便衣混进百姓队伍，差点端了我们的炮兵阵地。依我看，得采取‘袭扰牵制、围点打援’的法子，用游击战拖着他们，再集中优势兵力打歼灭战！”
“游击战？” 晋绥军参谋长郭宗汾皱起眉头，“贺师长，日军兵力是我们的两倍还多，重炮、飞机一应俱全，游击战能顶用吗？万一被日军抓住空隙迂回包抄，损失可就大了！依我之见，应当集中所有兵力退守吕梁主峰，依托山地构筑防线，与日军长期对峙，等待战区援军。”
“郭参谋长此言差矣！” 周明远站起身，走到地图前，手指在兴县与岚县之间的公路上点了点，“退守山地看似稳妥，实则是坐以待毙。日军的后勤补给线主要依靠同蒲铁路与汾离公路，只要我们切断这两条线，兴县的日军就成了无根之木。11 师在二十里铺缴获的日军文件显示，坂本顺已向华北方面军求援，要求增派一个炮兵联队与两个步兵大队，我们必须在援军抵达前主动出击！”
贺龙立刻附和：“周师长说到了点子上！一二〇师在晋西北经营多年，群众基础深厚，可派出多支游击小队，在汾离公路沿线埋设地雷、破坏桥梁，袭扰日军运输队；晋绥军可依托既设阵地固守吕梁山西麓，阻止日军向西突围；11 师装备精良，尤其是装甲营的巴顿坦克，可担任主攻，直捣兴县外围的日军据点，形成‘围三缺一’的态势，诱敌出援后再设伏歼灭！”
阎锡山闻言，眉头微微舒展，却仍有顾虑：“贺师长、周师长的计划固然精妙，但三方协同作战，通讯必须畅通。前几日 35 军与决死队配合进攻时，就因通讯不畅错失战机。而且日军飞机白天活动频繁，装甲部队行军很容易暴露目标，一旦被日军轰炸机盯上，损失可不小。”
“这个阎司令长官放心！” 周明远从口袋里掏出几台巴掌大的电台，“这是 11 师刚配备的美制远距离电台，通讯半径可达五十公里，抗干扰能力强，就算日军实施电波压制，也能保持联络。至于空中威胁，安德烈的高射炮营经过改装，可伴随装甲部队机动，能有效应对日军轰炸机的低空突袭。”
系统提示音恰在此时响起：【检测到宿主推动三方协同作战计划，触发 “晋绥联盟” 支线任务，奖励：日军 “雪兵团” 作战序列详图 x1、便携式反坦克地雷 x500 颗、晋绥军 \/ 八路军通讯密码本 x1 套、军功值 + 。】周明远心中一喜，立刻将日军 “雪兵团” 的作战序列图铺开：“诸位请看，日军第 36 师团下辖第 223、224、225 三个联队，其中第 223 联队擅长山地作战，第 224 联队配备了三十余辆装甲车，是其主力。独立混成第 4 旅团驻守军渡，兵力约五千人，防御重点在黄河渡口。我们可分三步走 ——”
他的手指在地图上划出清晰的路线：“第一步，由八路军 358 旅派出游击支队，在汾离公路埋设地雷，破坏日军补给线，同时佯攻岚县，吸引日军第 223 联队回援；第二步，11 师装甲营与补充旅协同，进攻兴县东南的黑峪口据点，切断日军向同蒲铁路的退路；第三步，晋绥军 35 军从西侧强攻兴县外围工事，待日军主力出援黑峪口时，三方合力将其围歼在运动中！”
傅作义盯着地图看了许久，终于点头：“周师长的计划周密可行！35 军虽伤亡惨重，但保卫家乡义不容辞，我愿率部担任西侧主攻，哪怕拼到最后一兵一卒，也要守住吕梁防线！”
贺龙拍案而起，爽朗的笑声打破了帐内的凝重：“好！就这么定了！一二〇师保证三天内切断汾离公路，让兴县的日军断粮断弹！周师长，你的装甲营要是不够用，我把 358 旅的反坦克小组调给你，都是能扔炸药包炸坦克的好手！”
阎锡山见众人达成共识，脸上露出笑容，端起茶碗：“既然诸位都同意，那我就下令全军执行！周师长的 11 师作为主攻，所需弹药、粮食由晋绥军后勤处优先供应；贺师长的游击支队，可在晋西北各县动员百姓支援，军民一心，才能把小鬼子赶出山西！”
周明远接过阎锡山递来的茶碗，与贺龙、傅作义对视一眼，三人同时将茶水一饮而尽。帐外的寒风呼啸而过，吹动了帐帘上的 “还我河山” 四个大字，炭火烧得更旺了，映照着将领们坚毅的脸庞。周明远心中明白，这场会议定下的不仅是一场战役的方略，更是国共两军在晋西北协同抗敌的决心，而他的 11 师，即将在这场反 “扫荡” 之战中，迎来更严峻的考验。
帐内的讨论仍在继续，白雪晴拿着刚破译的日军电报匆匆走进来，脸色凝重：“师座，贺师长，阎司令长官！日军华北方面军已同意给第 36 师团增派援军，预计三日后抵达兴县，而且坂本顺已派出两支便衣队，企图潜入我军后方，破坏通讯线路与补给站！”
贺龙立刻起身：“我马上让人通知各县武工队，加强警戒，严查陌生人！周师长，你的特务营擅长侦查与反侦察，能不能派些人手协助我们搜捕日军便衣？”
周明远毫不犹豫：“周卫国！” 帐外立刻传来响亮的应答声，周卫国带着伤臂走进来，眼神依旧锐利如刀。“带特务营精锐，配合八路军武工队搜捕日军便衣，务必在三日内肃清后方隐患！记住，抓活的，要审问出便衣队的全部计划！”
“是！” 周卫国转身离去，军靴踏过雪地的声响渐行渐远。帐内的将领们再次围拢到地图前，调整着作战计划的细节，炭火星子在空气中跳跃，照亮了晋西北的山川河流，也照亮了这场反 “扫荡” 之战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