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晨光里的旅途与武道场的印记
双休日的晨光像融化的蜂蜜,漫过静冈县连绵的山林。柯南、工藤夜一和灰原哀挤在一辆车的后座,前排坐着毛利兰和兴奋得手舞足蹈的铃木园子,副驾驶上的京极真则时不时从后视镜里看一眼园子,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
“再过半小时就到啦!”园子扒着车窗,看着窗外掠过的樱花树,“我跟你们说,阿真的道场超酷的,墙上全是他拿的冠军奖杯,还有他小时候练拳的照片,脸红扑扑的像个苹果!”
京极真的耳朵微微发烫,咳嗽了一声:“别听她胡说,道场很普通。”
“才不普通呢!”园子转头瞪他,“那可是培养出空手道传奇的地方!对了夜一,你上次写酒店的文章那么厉害,这次可得好好写写阿真的道场,让所有人都知道我男朋友有多棒!”
工藤夜一正翻看着手里的笔记本,闻言抬头:“写东西要看有没有值得记录的细节,不是靠吹捧。”他笔尖在纸上顿了顿,“比如刚才路过的稻田,秧苗的行距很整齐,说明农户很细心。”
柯南凑过去看,只见笔记本上画着简单的稻田速写,旁边标着“x月x日,静冈郊外,秧苗行距约30厘米”。他忍不住笑:“你这记录方式,跟侦探做笔录似的。”
灰原哀靠着车窗,指尖敲着膝盖:“比起道场,我更关心温泉别墅的浴盐是不是樱花味的。”
“放心吧!”园子拍着胸脯,“我特意让管家准备了三种味道,樱花、薰衣草还有柑橘,保证让你们泡得舒服!”
车子驶进一条两旁种满杉树的林荫道,阳光透过枝叶洒下斑驳的光点。京极真指着前方:“快到了,前面那个木质门匾就是道场。”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座古朴的院落坐落在山脚下,黑色的木质门匾上刻着“极真武道”四个金字,笔锋沉稳有力,透着常年沉淀的气场。京极真的母亲早已站在门口等候,穿着干净的白色练功服,头发利落地束在脑后,笑容温和:“欢迎欢迎,快进来吧。”
道场的练功房比想象中宽敞,锃亮的木地板被磨得光滑,能映出人影。靠墙的架子上摆满了奖杯和奖牌,从少年组到成人组,年份跨越了十余年。柯南和工藤夜一凑上前细看,发现最底层的一个奖杯底座刻着“京极真,12岁,静冈县少年空手道大赛冠军”,旁边的照片里,少年京极真穿着不合身的道服,站在领奖台上,眼神倔强又认真。
“这是他第一次拿冠军,”京极母亲笑着说,“那天比完赛,他抱着奖杯在道场门口坐了两个小时,说以后要拿全国冠军,保护想保护的人。”
园子的脸颊微红,偷偷看了眼京极真,发现他正低头看着地板,耳根红得厉害。
练功房中央的木柱上布满了深浅不一的凹痕,最深的一道几乎要穿透木材。“这是他练拳时打的,”京极真低声解释,“以前总觉得力道不够,就对着柱子练,有时候练到半夜,手都肿了还不肯停。”
工藤夜一伸手摸了摸那些凹痕,指尖能感受到木材被反复撞击后的粗糙质感。他忽然想起自己写文章时,铅笔在纸上反复涂改的痕迹——原来所有的坚持,都会在时光里留下印记。
参观完道场,众人来到后院。园子早就让管家摆好了饮料和零食,橘子汽水在玻璃瓶里冒着细密的气泡,樱花味的饼干堆在白瓷盘里,粉白相间,像落在盘子里的花瓣。大家围坐在石桌旁,京极真说起上次武道大赛的趣事:“决赛时对手故意犯规,想用手肘撞我肋骨,我侧身躲开时,他自己撞到了围绳上,最后反而弃权了。”
“哇!那不是不战而胜?”园子眼睛发亮。
“不算,”京极真摇头,“真正的比赛,应该靠实力赢。”
柯南啃着饼干,忽然注意到院墙外的竹林在风中摇晃,竹叶摩擦的声音像细沙划过纸页。他刚想开口,一声凄厉的惨叫突然划破午后的宁静,像是从道场隔壁的民居传来,尖锐得让人头皮发麻。
“不好!”京极真猛地站起身,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柯南和工藤夜一也立刻跟上,灰原哀放下手里的汽水,和兰、园子快步跟在后面。
二、院落里的凶案与利落的追捕
隔壁的民居是座老式的木结构房子,院子里种着几株紫阳花,此刻却一片狼藉。一名中年男子倒在樱花树下,脸色发青,手腕处有明显的红痕,像是被绳子勒过。旁边散落着一个打碎的青瓷花瓶,淡紫色的花瓣混在碎片里,沾着点点血迹。
几个穿着黑色夹克的陌生男子正慌慌张张地往院墙处跑,其中一人的衣角还勾在栅栏上,被扯得变形。
“别跑!”柯南大喊一声,声音清亮。京极真已经像猎豹般冲了上去,拦住跑在最前面的两人。那两人见状,一个挥拳打向京极真的侧脸,另一个则想绕后逃跑,却被京极真一记利落的侧踢踹中膝盖,疼得跪倒在地。
柯南蹲下身检查现场,手指轻轻拂过男子的手腕:“束缚痕迹很深,应该被绑了很久。”他看向地上的花瓶碎片,发现其中一块瓷片上卡着半片深灰色的衣角,布料粗糙,像是工装夹克的材质,“这衣角和那几个男人穿的夹克颜色一致。”
工藤夜一则绕到院墙根,蹲下身观察草叶。只见几株三叶草的叶片上沾着褐色的泥土,湿润且带着黏性,和那几个男子鞋子上的泥渍一模一样。“他们刚从外面进来,还没来得及清理鞋上的泥,”夜一指着院墙的缺口,“那里的砖石松动了,应该是他们翻墙进来的入口。”
“他们还没来得及清理痕迹,肯定是凶手!”夜一话音刚落,那个被京极真踹倒的男子突然挣扎着爬起来,抄起旁边的木棍就朝他砸来。工藤夜一反应极快,身体像猫一样灵活地侧身躲开,同时抬脚勾住对方的脚踝,轻轻一绊。那男子重心不稳,“咚”地摔在地上,啃了一嘴泥。
京极真见状,反手抓住另一个想偷袭的男子,手臂一拧,顺势一记过肩摔将其按在地上,动作干脆利落,看得一旁的园子忍不住拍手:“阿真和夜一也太帅了吧!”
剩下的两个凶手见同伴被制服,想趁机从院墙缺口逃跑。工藤夜一立刻冲过去,踩着栅栏纵身一跃,落在缺口处,正好拦住一人。那人掏出匕首就刺,夜一弯腰避开,同时伸手抓住对方的手腕,用力一拧,匕首“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另一边,京极真已经追了上来,一记直拳打在最后一个凶手的胸口,对方闷哼一声,捂着胸口倒在地上。不到三分钟,四个凶手全被制服,躺在地上哼哼唧唧。
京极真早已拨打了报警电话,电话里他简明扼要地说明情况:“静冈县清水町3丁目,民居内发现一名男子倒地,疑似被绑架,我们抓住了四名嫌疑人,速来。”
等警察赶到时,兰正蹲在院子里安抚闻讯赶来的邻居,园子则在给京极真递水:“阿真你刚才那记过肩摔太帅了!比比赛时还厉害!”
京极真接过水,看向工藤夜一:“你没事吧?刚才太危险了。”
夜一摇摇头,指着地上的凶手:“他们口袋里有绳子和胶带,应该是想绑架受害者勒索钱财,可能被发现了才动手伤人。”
警察将凶手带走时,为首的警官拍了拍京极真的肩膀:“京极先生,多亏了你和这几位小朋友,不然凶手就跑了。后续需要你配合做笔录,辛苦你了。”
京极真点头:“应该的。”他转身对兰说,“你们先去温泉别墅吧,地址我发给你了,管家会在门口等你们。”
园子不舍地拉着他的胳膊:“那你快点过来呀,我们等你一起泡温泉。”
“嗯。”京极真的声音温柔了许多。
车子驶往深山时,夕阳正染红半边天,橘红色的光透过车窗洒在每个人脸上。园子靠在座椅上,又开始规划晚上的活动:“我订的别墅有超大的温泉池,分室内和室外,室外的能看到星星!晚上咱们先泡温泉,再玩我带的K歌机,谁都不许耍赖!”
柯南翻了个白眼:“上次你说玩桌游,结果输了就抢骰子,谁还敢信你?”
“这次不一样!”园子掏出手机,晃了晃屏幕上的K歌机照片,“这是最新款的,评分超严格,绝对公平!”
灰原哀看着窗外掠过的山林,忽然开口:“山里的温泉水含有硫磺,对皮肤好,但味道有点冲。”
“放心啦,”园子摆摆手,“别墅里的温泉是经过处理的,只有淡淡的香味,绝对不刺鼻!”
三、温泉别墅的晚餐与K歌机的“惩罚”
抵达温泉别墅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这座别墅坐落在半山腰,木质结构的屋顶覆盖着厚厚的茅草,远远看去像一只趴在山林里的巨兽。管家早已站在门口等候,穿着深色的和服,弯腰行礼:“欢迎各位,晚餐已经准备好了。”
走进别墅,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客厅中央的壁炉里燃着柴火,噼啪作响;餐桌上摆着精致的怀石料理,松茸汤的香气飘满整个房间,炸虾天妇罗外酥里嫩,金红色的光泽让人食欲大开;还有刚蒸好的鳗鱼饭,酱汁浓稠,鱼肉细腻,看得元太(如果在场的话)绝对会流口水——虽然这次少年侦探团只有三人同行,但柯南已经在心里替元太惋惜了。
“快坐快坐!”园子拉着兰坐下,自己则抢了靠近壁炉的位置,“这里暖和,冬天来肯定更舒服。”
工藤夜一拿起筷子,夹了块煮南瓜,入口即化,带着淡淡的甜味。他看向窗外,只见室外的温泉池冒着袅袅热气,远处的山林在夜色中只剩模糊的轮廓,偶尔有几声鸟鸣传来,格外幽静。
“这里的南瓜是管家自己种的,”灰原哀轻声说,“刚才看到后院有个小菜园,种着不少蔬菜。”
兰笑着点头:“管家说,食材都是附近农户供应的,新鲜得很。”
大家吃得格外香甜,连柯南都多吃了一碗鳗鱼饭。饭后稍作休息,兰提议先去泡温泉:“泡完澡再玩游戏,才不会累。”
别墅的温泉池分男女两边,兰和灰原哀先去了女汤。温热的泉水漫过脚踝,渐渐淹没膝盖,最后到肩膀处。兰靠在池边的岩石上,看着天上的星星:“这里的星星好亮啊,比东京多太多了。”
灰原哀拨了拨水面,涟漪一圈圈散开:“山里没有光污染,自然看得清楚。”她忽然看向兰,“你觉得京极真和工藤夜一刚才的配合怎么样?”
兰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很默契呢,像认识了很久的朋友。夜一虽然看起来冷淡,但反应很快,刚才拦住凶手的时候,动作一点都不输给阿真。”
“他和柯南一样,”灰原哀看着水面的倒影,“都不像普通的小学生。”
另一边,柯南和工藤夜一在男汤里相对无言。柯南靠在池边,看着夜一:“刚才你注意到凶手鞋子上的泥渍,反应很快啊。”
“只是碰巧看到了,”夜一淡淡道,“你发现的衣角碎片更关键,直接能证明他们到过现场。”
“彼此彼此。”柯南挑眉,“不过你刚才绊倒凶手的动作,有点像毛利叔叔的柔道技巧。”
夜一没接话,只是往身上泼了些热水。温泉的热气模糊了两人的表情,却掩盖不住空气中那股“同类”之间的默契。
等所有人都泡完温泉,园子迫不及待地搬出K歌机,摆在客厅中央的地毯上。机器一打开,彩色的灯光旋转起来,照得每个人脸上都五颜六色的。
“规则很简单,”园子拿着话筒,像个主持人,“每人唱两首歌,系统自动评分,得分最少的人要接受惩罚!”
“什么惩罚?”柯南警惕地问,上次和园子玩“谁是卧底”,他就因为输了被画了满脸胡子,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园子神秘一笑,从包里掏出几根彩色羽毛,红的、蓝的、粉的,毛茸茸的看起来很柔软:“得分最少的人,要被大字型固定在椅子上,露出腋下和脚心,我们用羽毛一起刷,直到他求饶为止!”
“什么?!”柯南瞬间石化,“这也太过分了吧!”
“就是要过分才好玩啊!”园子推着他坐下,“快开始吧,我先来!”
K歌游戏正式开始。兰选了一首温柔的情歌,声音清澈,得分92分,引来一阵掌声;灰原哀难得开口,选了首经典的英文老歌,嗓音清冷又带着穿透力,得分95分,连机器都在屏幕上跳出“perfect”的字样;柯南被逼无奈,唱了首《少年侦探团之歌》,虽然跑调跑到天边,但胜在可爱,得分80分;工藤夜一选了首节奏感强的快歌,没想到高音飙得又稳又亮,得分98分,直接刷新了记录。
最后轮到园子,她信心满满地选了两首劲歌,结果第一首就跑调跑到离谱,第二首更是忘词忘得一干二净,最终得分只有65分,毫无疑问成了最后一名。
“愿赌服输!”柯南和工藤夜一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按住园子的胳膊。园子挣扎着:“等一下!我是组织者,应该有豁免权!”
“哪有这种规矩!”兰笑着递过来丝带,“轻轻绑住就好,不会疼的。”
大家七手八脚地把园子固定在椅子上,丝带松松地绕着她的手腕和脚踝,露出白皙的腋下和脚心。园子刚想扭动,柯南已经拿起一根粉色羽毛,轻轻刷了一下她的脚心。
“哈哈……别挠了……”园子瞬间笑出声,身体扭来扭去,“好痒啊!兰,救我!”
兰看得好笑,却没上前阻止:“谁让你制定这么调皮的规则,就当是小小的惩罚吧。”
工藤夜一拿起一根蓝色羽毛,试探着刷了刷园子的腋下,她笑得更厉害了,眼泪都出来了:“夜一你也来……哈哈……我错了还不行吗……下次再也不制定这么狠的规则了……”
灰原哀抱着手臂,看着热闹的场面,嘴角难得露出一丝笑意。她拿起一根黄色羽毛,轻轻碰了碰园子的膝盖窝,园子立刻尖叫着求饶:“放过我吧!我保证下次一定让你们赢!”
大家闹到快十点才停下,园子揉着笑得发酸的肚子,瘫在椅子上起不来:“你们太过分了……居然联合起来欺负我……”
管家端来夜宵,是热腾腾的红豆汤,甜而不腻。园子舀了一勺,嘟囔道:“下次一定要赢回来,到时候你们一个都跑不掉!”
柯南做了个鬼脸:“随时奉陪!”
客厅里的灯光温暖,壁炉里的火还在燃烧,窗外的温泉池冒着白雾,与夜色融为一体。兰靠在沙发上,看着打闹的众人,忽然觉得这样的时光很珍贵——没有案件,没有凶手,只有朋友间的欢笑和信任。
工藤夜一走到窗边,看着远处的山林。月光透过树枝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像他笔记本上那些未完成的句子。他忽然想起京极真在道场说的话:“真正的强大,不是打败多少人,而是守护多少人。”此刻他看着眼前的景象,忽然明白,有些东西比破案更重要——比如此刻的温暖,和身边这些值得珍惜的人。
夜色渐深,别墅里的喧嚣渐渐沉淀。柯南靠在沙发上打盹,兰在收拾散落的羽毛,园子还在小声抱怨刚才的“惩罚”,客厅里只剩下壁炉柴火偶尔爆裂的轻响。
灰原哀悄悄起身,端着空了的果汁杯,看似要去厨房,脚步却拐向了二楼——工藤夜一的房间在走廊尽头。她的口袋里揣着一小包从管家那里拿来的薄荷粉末,原本是想趁夜一睡着,撒在他的枕头边,看他明天早上被清凉气味弄醒时的窘迫样子。这念头像颗调皮的种子,从下午看到夜一在道场冷静分析现场时就冒了出来,她总觉得,看这个总是波澜不惊的少年露出些不一样的表情,会很有趣。
轻轻转动门把手,房间里没开灯,只有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带。灰原哀放轻脚步,借着微光看到床上的被子隆起一个小小的弧度,似乎人已经睡熟。她屏住呼吸,刚要从口袋里掏出薄荷粉,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平静的问话:“灰原姐姐,半夜进别人房间,是想借东西吗?”
灰原哀浑身一僵,猛地转身,只见工藤夜一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手里还拿着那本笔记本,月光落在他脸上,眼神清明,哪里有半点睡意。原来他根本没睡,一直在整理白天的笔记。
“我……”灰原哀一时语塞,下意识地把口袋里的薄荷粉往身后藏,却被夜一看得一清二楚。
工藤夜一合起笔记本,站起身:“管家说薄荷粉对呼吸道不好,尤其不能靠近枕头。”他走到灰原哀面前,目光落在她攥紧的手上,“是想恶作剧吗?”
灰原哀的脸颊微微发烫,嘴硬道:“谁、谁要恶作剧,我只是路过。”
工藤夜一没戳穿她,只是忽然伸出手,指尖轻轻在她胳肢窝下碰了一下。灰原哀像被电流击中,猛地缩回手,差点跳起来:“你干什么?!”
“没什么,”夜一的嘴角似乎微微上扬了一点,“只是觉得,灰原姐姐平时总是很严肃,偶尔也该笑一笑。”说着,他的手指又动了动,这次是轻轻刮了下她的肋骨。
“别……别碰!”灰原哀的笑声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带着点慌乱,“工藤夜一,你住手!”她想后退,却被夜一轻轻按住肩膀,另一只手的指尖像羽毛似的,在她腰侧画着圈。
这下灰原哀彻底忍不住了,清朗的笑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漾开,比白天在温泉池边听到的任何声音都要轻快。她一边笑一边推他:“哈哈……别闹了……痒死了……”
工藤夜一没太用力,只是借着月光看她笑弯的眼睛,像盛了星光。他记得灰原平时总是皱着眉,要么是分析案情,要么是提醒柯南注意身份,很少有这样放松的时刻。笑了约莫半分钟,他见灰原哀笑得喘不过气,脸颊泛起健康的红晕,便收回了手。
灰原哀扶着书桌,还在轻轻喘气,眼角因为笑得太厉害,沁出了一点水汽。工藤夜一转身倒了杯温水,递到她面前:“喝点水吧。”
灰原哀接过杯子,指尖碰到温热的杯壁,心里莫名一暖。她低着头喝水,没看他,却听到夜一轻声说:“漂亮的灰原姐姐笑起来很好看。”
这句话像颗小石子,在她心里漾开一圈圈涟漪。灰原哀的耳朵悄悄红了,她放下杯子,含糊地说了句“谢谢”,转身快步走出房间,关门时还差点撞到门框。
回到自己的房间,灰原哀靠在门后,手抚着还在发烫的脸颊。窗外的月光透过玻璃照进来,落在她刚才藏薄荷粉的口袋上。她掏出那包粉末,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扔进了垃圾桶。
或许,不恶作剧也挺好的。她想。至少今晚,她知道了工藤夜一不仅会写温暖的文字,还会用笨拙的方式,让她笑出声来。而那种感觉,比看他出糗要舒服得多。
房间里,工藤夜一重新坐回书桌前,翻开笔记本,在空白页上画了个简单的笑脸,旁边标着:“x月xx日,静冈别墅,灰原姐姐的笑声像风铃。”月光落在字迹上,温柔得像一声叹息。
四、晨光里的道别与未完的故事
次日清晨,第一缕阳光穿过温泉别墅的木窗时,柯南是被窗外的鸟鸣吵醒的。他揉着眼睛坐起来,发现枕边放着一片樱花花瓣——大概是昨晚开窗透气时飘进来的。楼下传来兰和园子的说话声,夹杂着烤面包的香气,像一首温柔的晨曲。
柯南趿着拖鞋下楼,看到工藤夜一已经坐在餐桌旁,面前摆着一本摊开的笔记本,正低头写写画画。灰原哀坐在他对面,手里端着一杯热牛奶,眼神落在窗外的樱花树上,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和平日里的清冷截然不同。
“早啊,”柯南拉开椅子坐下,“夜一又在记什么?”
工藤夜一抬了抬下巴,笔记本上画着别墅后院的小菜园,茄子苗刚抽出嫩芽,旁边标着“x月x日,晨露未干,茄子苗高约5厘米”。“管家说这些菜苗是上个月种的,”他轻声道,“再过两个月就能结果。”
灰原哀收回目光,喝了口牛奶:“比某些只知道推理的人,观察力强多了。”她的语气带着点调侃,却没了往日的疏离。柯南刚想反驳,就被端着煎蛋过来的兰打断:“快吃吧,等会儿京极同学就要来了,我们说好要去山道上采野菜呢。”
早餐桌上格外热闹。园子兴奋地展示着她新学的野菜知识,说要采满满一篮子荠菜做饺子;兰笑着提醒她别把有毒的草当成野菜;灰原哀偶尔插一两句,精准报出几种植物的学名,听得大家啧啧称奇;工藤夜一则默默吃着面包,偶尔抬头看一眼窗外,像是在确认什么。
没过多久,京极真果然来了。他穿着轻便的运动服,肩上背着一个竹篮,额头上还带着点薄汗,显然是从道场跑步过来的。“久等了,”他把竹篮放在门口,“我妈妈说山里的蕨菜刚冒头,很新鲜。”
园子立刻冲过去挽住他的胳膊:“阿真你太厉害了!快带我们去吧!”
一行人沿着昨晚散步的山道往上走,晨光透过枝叶洒在石阶上,像铺了一层碎金。京极真走在最前面,时不时拨开挡路的荆棘;园子跟在他身边,叽叽喳喳地问东问西;兰和柯南落在中间,说着学校里的趣事;工藤夜一和灰原哀走在最后,脚步轻快。
“你看那丛蕨菜,”灰原哀指着路边的绿色植物,“叶子卷曲的才新鲜,展开的就老了。”
工藤夜一蹲下身观察,指尖轻轻碰了碰卷曲的嫩叶:“像还没打开的书本。”他从口袋里掏出笔记本,快速画了个简笔画,旁边写着“蕨菜,卷曲如书”。
灰原哀看着他认真的侧脸,忽然想起昨晚在房间里的场景——他指尖的温度,他那句“笑起来很好看”,还有自己发烫的耳朵。她别过头,假装看远处的风景,耳根却悄悄红了。
走到半山腰的平台时,京极真忽然停下脚步,从竹篮里拿出一个布包,递给园子:“这个给你。”
布包里是用樱花花瓣做的书签,边缘用透明胶带封好,还系着一根红色的细绳。“我妈妈昨天下午做的,”京极真的声音有点不自然,“她说你喜欢这些。”
园子的眼睛瞬间亮了,小心翼翼地捏着书签:“这是我收到过最好的礼物!”她抬头看向京极真,阳光落在她笑弯的眼睛里,像落了满地星光。
柯南凑到工藤夜一身边,小声说:“你看他们,像不像你文章里写的‘认真生活的人’?”
工藤夜一点头,翻开笔记本,在昨晚画的笑脸旁边,又添了一行字:“樱花书签,系着风的声音。”
采完野菜下山时,已经临近中午。别墅的管家准备好了午餐,用新鲜的荠菜做了饺子,还用蕨菜炒了鸡蛋,清香扑鼻。大家吃得格外满足,园子甚至抢了京极真碗里的两个饺子,惹得京极真无奈又宠溺地看着她。
饭后收拾行李时,柯南在工藤夜一的背包里看到了那个银色的空手道徽章,和铃木朋子送的书签放在一起。“你很喜欢这两个东西?”他问。
“嗯,”工藤夜一把徽章和书签放进贴身的口袋,“一个是初心,一个是看见。”
柯南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忽然想起优作说过的话:“真正的文字,是能让人看到生活本来的样子。”他看着工藤夜一,忽然觉得这个比自己小几岁的少年,已经懂了很多大人都不懂的道理。
离开别墅时,管家站在门口鞠躬:“欢迎下次再来。”车子驶下山道时,园子摇下车窗,朝别墅挥手:“我们一定会再来的!”
返程的路上,大家都有些累了,车厢里很安静。园子靠在京极真的肩膀上睡着了,手里还攥着那个樱花书签;兰看着窗外掠过的樱花树,嘴角带着温柔的笑意;柯南靠在后座,看着工藤夜一和灰原哀——夜一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灰原则在看一本英文书,阳光透过车窗落在他们身上,画面格外和谐。
快到东京时,工藤夜一忽然合上笔记本,看向灰原哀:“下次去图书馆,我可以借你那本植物图鉴吗?”
灰原哀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可以,但要小心,别弄皱了。”
“不会的。”工藤夜一的嘴角微微上扬,像被阳光吻过的痕迹。
车子驶入东京市区时,夕阳正染红半边天。柯南看着窗外熟悉的街道,忽然觉得这个周末像一场温柔的梦——有武道场的坚持,有温泉池的欢笑,有野菜的清香,还有那些藏在细节里的温暖。
分别时,园子抱着兰的胳膊,恋恋不舍:“下次还要一起出去玩!”
“好啊,”兰笑着点头,“下次去大阪,我请你们吃章鱼烧。”
京极真看向工藤夜一:“道场的樱花快全开了,有空来玩。”
“嗯。”工藤夜一点头,目光落在灰原哀身上,“图书馆见。”
灰原哀点头,转身跟着柯南往毛利侦探事务所走。走了几步,她忽然回头,看到工藤夜一还站在原地,手里拿着那个笔记本,正低头看着什么。阳光落在他身上,像给他镀了一层金边。
回到侦探事务所,柯南把周末的经历告诉了毛利小五郎,当然,隐去了凶案和挠痒痒的部分,只说了温泉和野菜。毛利小五郎听得直拍大腿:“你们居然不带我去!太不够意思了!”
柯南无奈地耸耸肩,上楼时却看到工藤优作发来的邮件,只有一张照片——洛杉矶的樱花正开得灿烂,有希子站在樱花树下,手里举着一张打印出来的纸,是工藤夜一那篇《月光下的守护》。照片下面写着:“你儿子的文字,比春天还暖。”
柯南笑着回复:“他现在在写春天了。”
而此刻的工藤家,工藤夜一正坐在书桌前,翻开笔记本。最后一页的空白处,他画了一幅小小的画:山道上的五个人影,背着竹篮,迎着阳光,身后是漫山的樱花。画的下方,写着一行字:
“最好的故事,是正在发生的现在。”
窗外的樱花树随风摇曳,花瓣落在窗台上,像给这个未完的故事,添了个温柔的注脚。而故事里的人,还在继续走着,带着初心,带着看见,带着那些藏在细节里的温暖,走向下一个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