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识被 “送” 出青云碑的瞬间，叶凡猛地眨了下眼。
眼前还是悟道崖的青石板，脚边的蒲团还带着体温，两位太上长老依旧闭目坐着 —— 可他总觉得，眼前的世界跟之前不一样了。
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没什么特别，可低头看指尖时，却发现指缝里好像缠着淡淡的光纹，一捏拳，光纹又悄没声儿地散了。
“醒了？”
左边的太上长老先开口，声音比之前温和了点，“感觉如何？”
叶凡站起身，才发现自己盘腿坐了三天，腿居然不麻 —— 周身的气息圆融得很，连衣角都没晃一下，却透着股让人不敢随便靠近的沉劲儿。
他对着两位长老深深一揖，腰弯得实：“多谢师祖护法。弟子这次…… 真没白来。”
“没白来就好。” 右边的长老睁开眼，扫了他一下，眼神里藏着点惊讶，“道韵沾身，却不外露，比刚进来时稳多了。”
叶凡没多解释，只恭敬应着：“是祖师们的意念点拨，弟子只是侥幸悟了点皮毛。”
离开悟道崖，往圣子峰走的时候，叶凡还在琢磨 ——
刚才走在路上，风从耳边过，他居然能 “看见” 风里藏着的细小灵气；踩在青石板上，能隐约摸到石头里的脉络；甚至连远处弟子练剑的剑气，都能辨出里面藏着的 “刚” 与 “柔”。
“这就是道境提升？以前只听长老说，现在才算真懂了。”
回到圣子峰的闭关室，叶凡没歇着，直接盘腿坐下，把门关得严严实实。
脑子里跟放电影似的，全是碑中世界的画面 ——
银白色的剑意光团怎么戳过来，浅绿色的生机光团怎么绕着他转，深蓝色的空间光团怎么叠出花样…… 这些之前零散的感悟，现在像散在桌上的珍珠，突然有了根线，能串起来了。
这根线，就是《万化吞天诀》的总纲。
“以前真是钻了牛角尖！” 叶凡突然拍了下大腿，恍然大悟，“光想着‘吞’，吞灵气、吞邪能，以为吞得多就厉害，却忘了后面还有‘衍化’俩字！”
以前练吞天诀，吞进来的能量要么直接揉成灵罡，要么攒着不用，浪费了大半；现在才明白，“衍化” 才是真本事 ——
吞了火属性能量，能不能衍化成温和的 “暖劲”，用来养经脉？
吞了空间能量，能不能衍化成 “滑劲”，让身法更灵？
甚至能不能让吞和衍化转起来，吞进来的能量衍化完，再反哺自身，少靠点外界的灵石？
这些念头一冒出来，就跟野草似的疯长。
叶凡赶紧试着捏了个法诀 —— 吞了口周围的灵气，没像以前那样直接送进丹田，而是让灵气在经脉里绕了个圈，试着往 “水属性” 衍化。
一开始还生涩，灵气在经脉里乱撞；后来想起碑中世界那道生机光团的 “柔劲”，慢慢顺着那股感觉走 ——
没过多久，指尖居然真的凝出了一滴小水珠，虽然小得像米粒，却实实在在是水属性的！
“成了！” 叶凡眼睛一亮，差点跳起来，“以前怎么没想到，还能这么玩？”
他没停手，又试着吞了点木属性能量，这次想衍化成 “韧劲”—— 用来加固灵罡。
果然，比之前顺利多了。灵罡裹上那层 “韧劲” 后，用剑戳了一下，居然没像以前那样直接破，而是弹了一下。
“这才是吞天诀的真东西啊！”
叶凡越练越明白，之前找 “后续功法” 的思路错了 ——
青云碑的祖师们没传具体招式，就是想告诉他：功法不是死的，是活的。与其找别人写的后续，不如以总纲为底子，把悟到的剑道、空间道、生机道都揉进去，自己推演出一条最适合自己的路。
毕竟，这世上只有他有混沌衍化鼎，只有他能同时吞这么多驳杂的能量，别人的功法再好，也未必适合他。
“从修炼别人的道，到走自己的道……” 叶凡摸着丹田的混沌衍化鼎，鼎身轻轻颤了下，像是在应和他，“这一步，好像比升灵尊境还重要。”
他突然反应过来 ——
这就是从 “修炼者” 到 “创道者” 的转变啊。
以前是跟着别人的脚印走，现在要自己踩出脚印了。
窗外的天慢慢黑了，闭关室里还亮着淡淡的光 —— 叶凡还在琢磨怎么优化衍化的步骤，指尖的光团一会儿变水，一会儿变木，一会儿又绕着空间线转。
虽然这条路还模糊，还有好多坎要过，但他心里踏实得很。
至少现在，他知道接下来该往哪儿走了。
至于实力会怎么变？
叶凡笑了笑，握紧了拳头 —— 以后再遇上灵尊后期的邪魔，未必再需要靠援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