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凡还没从突破的眩晕里缓过来。
他瘫坐在蒲团上，后背全是汗，贴在衣服上凉飕飕的。胸口的星核碎片还温着，淡金色的光慢慢收了回去，识海里的混沌鼎也安静下来，只剩鼎身的星辰钥虚影还亮着微光。
“呼…… 总算冲过来了。”
他喘了口气，抬手抹了把脸，汗珠子蹭在手上，还带着点咸味儿。突破灵罡境的爽感也就持续了几秒，随之而来的是浑身的酸痛 —— 刚才冲灵罡桥的时候，经脉被折腾得不轻，现在动一下都觉得胳膊肘发僵。
“得先把伤养了，不然境界稳不住。”
叶凡摸出怀里的月华灵丹，剩下两颗还躺在木盒里，泛着淡淡的银辉。他捏起一颗，塞进嘴里 —— 丹药入口有点凉，还带着点月华草特有的清苦，没等他嚼，就 “化” 在了舌尖，一股清凉的劲儿顺着喉咙往下滑，像喝了口冰镇的灵泉水。
“舒服……”
他眯起眼，能清晰感觉到那股清凉劲儿散到四肢百骸，刚才还发僵的经脉，瞬间就松快了不少，连气海里的灵罡都跟着晃了晃，变得更凝实了点。
这就是玄阶上品丹药的劲儿？比他之前吃的下品疗伤药强太多了 —— 上次被张狂打了一拳，吃了三颗下品药才压下疼，这次一颗月华灵丹，不仅止疼还补灵罡，难怪宁静师姐熬了三个通宵。
“得好好琢磨下这灵罡到底咋用。”
叶凡坐直身子，闭上眼睛，把心神沉到气海里。
之前开元境的真元是淡白色的，像雾似的飘在气海里，用的时候得费劲儿引导；现在的灵罡是淡金色的，像液体似的在气海里转，还带着点沉甸甸的劲儿，心念一动，灵罡就顺着经脉跑，比之前快了不止一倍。
他试着把灵罡往右手引 —— 刚想到 “右手”，气海里的灵罡就 “唰” 地流过去，右手瞬间就热了起来，攥拳的时候，能感觉到指缝里都裹着劲儿，比之前用真元时扎实多了。
“这灵罡的密度，怕是真元的十倍都不止。”
叶凡心里嘀咕，睁开眼，对着空气挥了挥拳。
没灌注灵罡的时候，拳头挥出去只有 “呼呼” 的风声；等他把灵罡灌进去，拳头刚动，就听见 “咻” 的一声，空气像被撕开似的，还带着点尖锐的音爆，吓得他赶紧收拳 —— 生怕把密室的墙砸穿了。
“我靠，这劲儿也太猛了。”
他看着自己的右手，指节上还沾着点淡金色的灵罡微光。之前练碎石拳，最多能把演武场的青石砖砸出个坑；现在这一拳要是砸上去，怕是能把青石砖砸成齑粉。
他索性站起来，在密室里练起了碎石拳。
第一拳，灌了三成灵罡 ——“嘭” 的一声，拳风撞在对面的墙上，墙上的防护阵泛起淡淡的白光，还晃了晃，像水面被扔了颗石子。
第二拳，灌了五成灵罡 —— 这次音爆更响了，他甚至能看见拳风扫过地面，把之前灵石的齑粉吹得飘了起来，防护阵的白光更亮了，连密室的石门都跟着 “嗡” 了一声。
“再加点劲儿试试？”
叶凡咬了咬牙，把气海里的灵罡灌了七成到右拳上。
“喝！”
他大喝一声，一拳砸出去 —— 这次没听见音爆，反而觉得拳头像撞在了棉花上，可下一秒，墙上的防护阵 “咔” 地裂了道细纹，还掉下来点灰渣子。
“坏了，把阵砸坏了。”
叶凡赶紧收手，摸了摸鼻子，有点心虚 —— 这防护阵是苏婉清导师特意加固的，要是被他砸坏了，还得麻烦人家来修。
“还是先练身法吧，别再砸东西了。”
他往后退了两步，回忆起之前学的 “追风步”。之前用真元的时候，最多能在演武场跑两圈就喘，还留不下残影；现在他把灵罡往腿上引，刚想到 “跑”，身子就 “唰” 地窜了出去。
密室不大，也就两丈宽，他在里面绕着圈跑，能清晰看见自己的残影叠在一块儿，跟有好几个自己在跑似的。跑了半分钟，他停下来，连气都没喘 —— 灵罡在腿上转得特别顺，一点都不费劲，比之前快了至少一倍。
“对了，试试把星辰力融进去？”
叶凡突然想起胸口的星核碎片。上次冲境的时候，星核碎片里的星力帮了不少忙，现在灵罡稳了，说不定能融在一起试试。
他摸出星核碎片，放在手心，引导着一丝星力往气海里的灵罡流去。
星力刚碰到灵罡，就跟热油碰到水似的，“滋” 地一下，灵罡瞬间晃了晃，差点散了。
“这么冲？”
叶凡赶紧稳住心神，把星力分得更细，像头发丝似的，一点点往灵罡里掺。这次没炸，星力慢慢融进灵罡里，淡金色的灵罡表面，多了层淡淡的星辉，看着特别玄妙。
他试着挥了挥拳 —— 这次拳风里带着点星辉，砸在墙上的时候，防护阵的细纹居然被星辉抚平了点。
“还能修复阵法？”
叶凡眼睛亮了 —— 这星力加灵罡的组合，不光威力大，还有这用处？以后在擂台上，要是被人打坏了防护，说不定还能自己修。
接下来的五天，叶凡就泡在密室里，没踏出一步。
早上起来先吞颗月华灵丹，补灵罡加疗伤；上午练拳，从三成灵罡练到九成，把碎石拳的每一招都跟灵罡磨合好，现在他一拳能把密室的青石地面砸出个浅坑，还不伤到防护阵；中午练身法，绕着密室跑圈，现在他能在一秒内留下三个残影，连自己都分不清哪个是真的；下午就琢磨星力融灵罡，现在他能把三成星力融进灵罡里，拳风带星辉，还能短暂修复小伤口；晚上就靠在蒲团上，摸着星核碎片想事儿 —— 混沌鼎为啥对星核碎片有反应？影阁的人会不会在大比上搞小动作？
第五天傍晚，叶凡再挥拳的时候，灵罡已经能收放自如了 —— 想灌三成就是三成，想收回来就收回来，一点都不滞涩。气海里的灵罡也稳得很，像块凝实的金块，再也不像刚突破时那样晃来晃去。
“差不多了，该出关了。”
他拍了拍身上的灰，走到石门边，伸手推了推。
“吱呀 ——”
石门刚开一条缝，就听见外面传来凌风的大嗓门：“哎！是不是石门响了？小师弟出来了？”
叶凡刚走出密室，就被凌风扑了个满怀 —— 这家伙手里还攥着块肉干，油乎乎的，蹭了他一袖子。
“小师弟！你可算出来了！我还以为你要在里面待到大比开始呢！” 凌风兴奋地晃着他的胳膊，“你现在是不是灵罡境了？快让我摸摸！”
叶凡赶紧躲开他的手：“三师兄，你先把肉干吃完，油蹭我衣服上了。”
“哎呀，肉干哪有你重要！” 凌风把肉干往嘴里一塞，含糊不清地说，“快说说，灵罡境啥感觉？是不是特别厉害？”
墨守站在旁边，手里还拿着本手札 —— 是往届大比的对手资料，上面画满了红圈。他走过来，重重拍了拍叶凡的肩膀，眼眶有点红：“好小子，没让我们失望！现在你的气息，比之前稳多了，灵罡也凝实，根基打得牢。”
宁静递过来个布包，里面是干净的衣服：“刚出关身上肯定不舒服，先换件衣服。这是我给你缝的，里面加了点星辉线，能稍微挡点灵罡冲击。”
叶凡接过布包，心里暖得很 —— 这五天，师兄师姐肯定天天在外面等，不然不会他一出来就围上来。
“多谢大师兄，二师姐，三师兄。” 他认真道，“这次巩固得不错，现在我有把握跟灵罡境三重的人碰一碰。”
“真的？！” 凌风眼睛都亮了，“那皇甫雄不就是灵罡境三重吗？到时候你可得好好揍他一顿，替我出口气 —— 上次他还嘲笑我练的身法像耍猴！”
墨守瞪了凌风一眼：“别乱说，皇甫雄的枪法学了五年，没那么好对付。” 他转头对叶凡说，“不过你现在有这底气，已经比我们预期的好太多了。”
“确实不错。”
苏婉清的声音突然从竹影里传来。她手里拿着片竹叶，慢慢走过来，淡紫色的裙摆扫过草叶，没沾半点灰。她看着叶凡，面纱下的嘴角好像翘了翘：“灵罡凝实，星力能融，根基也稳，这五天没浪费。”
她顿了顿，把手里的竹叶递给叶凡：“这片叶子里有我的一缕剑意，要是在擂台上遇到会阵法的对手，捏碎它能破小阵。大比还有三天，你再调整调整状态，别太急。”
叶凡接过竹叶，叶子还带着点湿气，挺凉的：“多谢导师，我会注意的。”
夕阳从竹影里漏下来，洒在叶凡身上，带着点暖意。他攥了攥手里的竹叶，又摸了摸胸口的星核碎片 —— 现在的他，灵罡稳了，星力能融，还有师兄师姐和导师的帮忙，对付皇甫雄应该没问题。